《大明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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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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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胡晚娘花容失sè,但随即就坦然了。

    只听得一声惊叫,丫鬟坠儿飞奔进门,跪下磕头:“少爷,少爷,您不要害小姐了,小姐她受了很多苦,少爷想要,我就……”

    严鸿大吼道:“老子还苦呢!老子想拿把刀来割断绳子,招你惹你了,挖你家祖坟了?你家小姐属猪的啊,见刀子就以为是要捅她?”

    也难怪,老婆麻木,做个好事还被人误解,这一天给严鸿的郁闷实在太多了。

    坠儿听他这么说,竟噗地笑了出来,赶紧从身后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少爷,给您。”

    严鸿气哼哼地走到床边,卡擦卡擦两下剪断了五彩棉绳,将已经断成几截的绳子抽出来,往地上一扔,顺手把皮鞭也狠狠扔到对面墙上,对面带诧异的胡晚娘说了句:

    “夫人,你好好休息吧,这些天有劳你了。”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晚娘怯生生地问:“相公,您去何处?”

    “老子去书房,挑灯夜读,备考状元呢!”严鸿一脚踢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去了。

    丢下胡晚娘和坠儿主仆二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时不时瞥一眼严大少爷偏偏倒到的背影。

    两个美人就这么默默地相互瞪着,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似乎生怕一开口,刚刚才平息下的这头野兽就会忽然回头扑来,择人而噬。

    半晌,终于是坠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姑爷今天……仿佛变了?”

    胡晚娘沉吟片刻,叹息一口:“也不知道是真的变了,还是装模作样。”

    坠儿道:“我看,姑爷这样子,不是装的。刚才我误解他时,他是真急了……”

    “那是你没见识过他斯文下面的禽兽摸样!”胡晚娘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毕竟是主仆,坠儿立刻噤声,垂下眼帘。一缕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俏丫鬟的面颊。

    正当主仆俩在玩木偶人游戏时,忽然听到书房里传来杀猪也似的嚎叫:

    “坠儿!坠儿!给老子滚过来!”

    一刹那,晚娘和坠儿略带尴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晚娘美丽的面庞上,五分恐惧,三分恼怒,二分坚毅:“坠儿,他要对你下手,我就和他拼了!”

    坠儿含着泪,摇摇头:“小姐,坠儿自幼跟着你。要活,一起活,要死,死在一起。”

    说完,她朝晚娘盈盈一拜,转身头也不回出了门。

    这当儿,严鸿正在书房里气哼哼地摔书敲笔。

    原本吃了一肚子酒肉攒出来的满腔yù火,被胡晚娘不死不活的样子生生憋回去,这滋味可不好受。关键这是在自己家里,对自己老婆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炳说的“内宅有问题”是否指的就是这个?虽然他从正牌严鸿的记忆里暂时挖不住什么线索,但作为保险推销员察言观sè的能耐还没丢。

    十有仈激ǔ,这个丫鬟坠儿是知道的。对,就从她口中问出究竟来。

    打定主意,他就扯开嗓子叫坠儿进来,打算严加审问,非把胡晚娘的子丑寅卯给逼供出来不可!

    转眼间,只见坠儿进来,怯生生福了一福:“坠儿见过姑爷。”

    严鸿把脸一板:“哼,你还当我是姑爷?”

    坠儿的大眼睛眨了两眨,微微低头。

    严鸿一拍桌子:“装什么傻!我且问你,我那娘子,为何见了我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摸样?为何我一叫拿刀子,你就怕成这样?”

    听了他这气势汹汹的问话,坠儿抬起眼睛。虽然没说话,严鸿从她眼睛里读出了意思:你才装傻呢。

    想想,自己确实是对那个正牌死鬼的事情不太了解,严鸿换了个和缓点的口气:

    “本少爷自从坠马摔伤,医治还魂以来,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若是过去本少爷叫晚娘或者你受了甚么委屈,你也不妨照实说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坠儿这次似乎真的有点吃惊了。她嘴唇动了一动,正要开口,书房的门却被一下子撞开了。胡晚娘披头散发,撞了进来,一进来就高叫:“相公,相公,你答应过我,不碰坠儿的啊……”

    “发克!”

    严鸿倏地站起来,也不管这俩明朝美女听不懂,口里蹦出一句21世纪的骂人洋腔,接着狠狠一脚,把刚才坐的椅子踢翻在一边:

    “你睁大眼睛看看,老子碰了你的宝贝丫鬟,你的亲姑nǎinǎi坠儿一个手指头么?合计老子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啊!你这是要在家里搞文化大GEMING,把你夫君当阶级敌人来往死里整啊!”

    晚娘这才发现,坠儿和严鸿都好好地,衣衫完整。看着满脸通红的严鸿在那里口沫横飞地骂出一堆听不太懂的话,想到自己的失态,她也不禁有些惭愧:

    “是……是妾身误解了,请相公恕罪。”

    “罢了罢了,我哪敢恕你的罪啊。赶明儿我自己掏一百两银子,把坠儿嫁出去算了,免得放我房里,让你成天提心吊胆!”

    这话说出,两个美人都是一愣。胡晚娘yù言又止,坠儿却先跪下了:“姑爷,姑爷,求您开恩,坠儿与小姐自幼相伴,宁愿终生为奴,不愿和小姐分离啊!”

    晚娘也不说话,抱住坠儿,主仆俩相对垂泪,好一副感人的场景。

    严鸿看着泪涟涟的两个美女,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从卧室赶到书房内,不让我片刻安生啊。夫人,今儿不让你出这口恶气,你是必然不会放过我的了。干脆你把我吊起来打一顿算了。过去我委屈了你,也算现世报!”

    晚娘看严鸿咬牙切齿说这话,不禁又心惊胆战,赶紧福了一福:

    “是妾身不好,打搅了相公用功读书。妾身这就告退。坠儿,走吧。”

    说完站起身来,推门而出。坠儿望了严鸿一眼,跟随主母去了。

    严鸿看着两个美女窈窕娉婷的背影,叹息一声。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实在让人脑子里跟浆糊一般搅动。加上晚宴喝的酒意阵阵上来,他再也顾不得多想,随手把衣衫一裹,往书房的床榻上横躺下来,很快扯起呼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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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胡晚娘的血泪史
    这书房的一夜,严鸿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他看到了许多事情。

    一会儿,自己回到了21世纪的běi ;jīng,还在腆着脸给人推销保险,可是眼前的主顾,却一晃变成了自个在明朝的便宜老爹严世藩,严世藩眯缝着一只独眼,恶狠狠地说:“我买你这保险,年收益率才3%,我拿这钱去做生意放债,也要多得多吧?”慌得他赶紧说:“可是爹,您要是死了,还可以赔十万两银子啊。”严世藩逼近一步:“真的?被斩首也赔?”严鸿脑袋一激灵:“哦,因为犯罪活动被处决,是不赔的。”严世藩怪笑一声:“是嘛,就算赔了,也给抄家抄没了,有屁用啊。”说完起身,一瘸一拐走了。

    又一会儿,他恍然又回到了正牌严鸿成亲之前的时候。他自个在běi ;jīng街头走着,远远望见那位胡尚书的曾孙女——胡晚娘,坐车从街口过,不慎被一阵风刮开了车帘。这惊鸿一瞥,严鸿顿时流下了口水。一边的严二总管,呲着满嘴黄板牙凑过来:“大少爷,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她胡家虽是书香门第,早就家道中落了。她家的情形,严二我一清二楚。嘿嘿,就冲她爹那德行,保叫少爷您早rì办了喜事!”这不就是抢男霸女么?梦中的他,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这笑声怎么听着怎么猥琐不堪,连他自己都羞愧。

    转眼间,似乎又到了洞房之夜。这一刻他却不是严鸿,严鸿另有其人,而他仿佛是高居在房梁上的一个旁观者。

    他看见严鸿披红挂彩,满面chūn风,酒气熏熏地进屋来,一把扯掉胡晚娘的盖头。

    他看见同样身着大红喜装的胡晚娘,面对严鸿,冷面冷眼,不理不睬。

    他看见严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甜言蜜语,款款述说衷肠,更许诺下山盟海誓,千百般的好处。

    他看见胡晚娘嗤之以鼻,越发冷淡,让严鸿满腔火样情愫,无处喷薄,终于声嘶力竭,酿成满腔怒火。

    他看见严鸿仗着酒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起身来要撕扯胡晚娘的衣服,胡晚娘拳打脚踢,拼命反抗。他还看见严鸿被胡晚娘的反抗激得兴起,用绸带把新娘双手反绑,按倒在床上。胡晚娘满脸流泪,发出凄婉的哭喊……

    他想要大声疾呼,想要扑下去阻止这暴行,身体却和空虚一样,完全没法动弹。一会儿,他干脆又心安理得,居高临下地欣赏起这一幕来。而喜床上的严鸿,也仿佛从胡晚娘痛苦的呻吟和屈辱的表情中,得到了别样的兴奋,变得如同野兽一样的亢奋和粗鲁。大红的鸳鸯被,滴泪的红烛,金光闪闪的喜字,还有被压得歪倒的喜幛,扭动的**,沉重的喘息和凄婉的呻吟,让上面与下面的两个严鸿,都陷入癫狂与迷离的状态之中……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到睁开眼睛,严鸿总算发现自己还躺在书房卧床上时,东窗早已大白。看样子,夜里流了一身大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门外,传来笃笃笃地敲击声,杂着坠儿的轻声呼唤:“姑爷,姑爷,按点老爷和老太爷快要回来了。您快起来吧,别迟到了早间的拜见啊。”

    哎哟,这可疏忽不得。严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小阎王跑马看花,又练过几招花拳绣腿,身体素质比21世纪的地青还是要强的。至于坠马摔伤的大病,早在装疯卖傻时修养好了。

    他赶紧的穿好鞋子,打开房门。坠儿早已端着面盆毛巾等物等在门外,脸上平静如水,似乎还带一丝歉疚,见门开了,便小步进来。她伺候严鸿梳洗完毕,又引着严鸿到了自家小院里的前厅。

    早餐已经摆好。与21世纪的商业化早餐铺子相比,单看上去也没啥稀奇,就是样数多些,香稻小米粥,小笼包子,鸡蛋,还有各式荤素冷热小菜,五颜六sè摆了满满一桌,闻上去香气扑鼻。

    这对于在穿越前有时候连煎饼都舍不得买的严鸿,自然又是别样的诱惑。

    夫人胡晚娘端坐在桌前,脸上看不见泪痕,但眼角还有微微的红肿。看样子,这位美人夜里也没少流泪。

    严鸿不由闷闷一气:“老子身为正牌丈夫,居然碰不得老婆的身子。老子都还没气,你倒哭起来了。”这念头一起,昨夜梦中的场景又隐隐冒出。看样子,是正牌严鸿的记忆在睡梦中意识放松的时候冒了出来。严鸿瞥着的胡晚娘,似乎也变成了五花大绑的样子。他的眼光中,不禁闪现一丝sè迷迷的光芒。嘴唇略微有些发干,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或许注意到小阎王的样子,胡晚娘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现一丝惊慌,随后又垂下眼帘,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

    这个瞬间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做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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