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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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 第3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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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如梭,很快已是黄昏。待到用饭之时,陆炳已然端坐于席上,大概那八大长老,上百魔头,已经被他陆大都督督率锦衣卫数千精兵扫荡了个干

    净。见自家爱女眉开眼笑,陆炳脸上也多了喜容。陆兰贞不能久坐,片刻之后便回房休息,只有陆炳严鸿二人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炳才说道:“严贤侄,你的封赏我差不多打听出来了,是个四品的指挥佥事。本卫之中差事甚多,吩咐你什么差使也是为

    难。老夫想来,本卫之中叙功、核过、赏罚、抚恤之事极为繁杂,非精干之员不能为之。贤侄你是国朝少有的少年英雄,更妙在先前在严府管过生

    意,查过账房。而此次下济南,用人叙功,甚是得体。这差事给你是最恰当不过。”

    严鸿一听,心头暗惊。这份差事说白了相当于后世的组支不,说来辛苦,可是其中权柄之大非同小可。由于锦衣自成体系,铨叙工作不由兵部,而

    是在卫内进行,否则保密性无从谈起。只是在事后,把铨叙结果交到兵部,再由兵部下公文即可。

    要知国朝此时制度模糊,条例不清,一件功劳到底是寻常劳绩还是首功、奇功,标准十分模糊。同样,有功就有过,过失到底是降级还是罚俸还是

    革职乃至逮捕,也往往纠缠不清,这便要由铨叙的负责人来操作。这工作的重要性和权柄,几乎不输于兵部职方司。

    锦衣卫内的这个工作,以往是由陆炳亲自兼任,不设衙署管理,自然也无负责此事的佥事。如今陆炳让严鸿身居此位,基本属于因人设职,等于是

    陆炳把自己的核心权力让渡了一部分出来,关爱提拔之意自不必说多说了。

    严鸿自从穿越以来,帮陆炳扛了无数木梢,却不想今天得到陆炳这般相待,顿时大受感动:“世伯的恩情,小侄明白。只是侄儿年轻识浅,实是难

    当此大任,还请世伯另委贤能。”

    陆炳摆手道:“贤侄,咱锦衣武臣,不讲那一套虚言伪谦。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再无更改之理。我回头派几个老人去帮你,你拿不准

    主意的事,可以问问他们。有他们帮衬,再有我为你撑腰,左右也出不了乱子。我此举可非一时冲动。你此时若不将卫里的人事弄清楚,将来又该

    如何?陆某已经老了,这个差事早晚也是要由人接手的。只是锦衣卫这一亩三分地,将来由谁说了算,老夫也是能在天家面前说进去话的。”

    陆炳这话说的大有深意,他老人家何止是能说进去话而已?陆文孚在天子面前恩宠无二,锦衣卫内要害部门成员,也是其一手提拔,皆为嫡系。若

    是不得到他的点头,其他人即使被硬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也是会处处掣肘,难以施展。

    便以严鸿为例,嘉靖皇帝哪怕存心提拔,也只能任命他为指挥佥事。但具体负责什么工作甚至是否负责工作,都是由陆炳安排。他完全可能让严鸿

    去和刘守有做伴,让你空有职而无有权。或是扔到那养老的机关,和慕登高老爷子一起喝茶下棋打马吊,最高明的就是把你发配到南京去,到时候

    任你是通天本事,也一样不会有丝毫作为。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便是这个道理。

    严鸿见陆炳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是要将自己栽培成锦衣卫未来继承人,更是心潮澎湃。口里说道:“小侄能有今天,全赖世伯栽培,还望日后世

    伯能多多提点,您老人家春秋鼎盛,切不可有急流勇退之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几家欢乐
    陆炳一笑:“毕竟年岁不饶人,老夫近日来精力已是大不如前。长江水后浪推前浪,本是寻常事。不过你小子记着,锦衣卫全在老夫掌握之中,若是你敢让我女儿受了丝毫委屈,我便叫你知道厉害!”

    严鸿要紧道:“世伯,贤妹对我的情义,严某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在此立誓,宁可刀山火海,绝不辜负贤妹厚意。”

    陆炳叹息一声,拍拍严鸿肩膀:“小子,有你此话,不枉我一番苦心了。”到此时,陆炳心头一块石头算是放下地,而严陆两家的联盟,也从此时更加巩固了。

    待到酒足饭饱,严鸿告辞,一路上心中颇为激动,任谁想到他日有望执掌大明最高情报机关,心情自不会平和如常。只是另一方面,这也不是无代价的。陆炳之所以这般关爱自己,一则是为自己确有几分歪才,二则也是把自己当做了准女婿。自己要是不娶陆兰贞为妻,慢说锦衣卫,便是当前的差事也说不定会搞丢,也只需陆炳一句话,自己就可以陪着刘守有去收拾衙署内务了。

    这样两下评估,再坚持正牌死鬼对胡晚娘的感情,便是得不偿失。自个也该想着,如何安置胡氏主仆。

    当然,严鸿既然已经答应了陆兰贞,那么倒也不急这十天半月。他回到严府,先就安排让梁如飞与柳叶成了亲,男家主婚是严二总管,女家主婚是孙烈老爷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严鸿固然自己掏腰包把这婚礼的钱出了。严嵩、严世蕃也分别送了一百两、五十两银子的贺礼。

    原本严鸿计划。回京还要给叶正飞和他的三个美人办一处惊世骇俗的婚礼。谁知济南城解围之后。叶正飞却和他的三个美人吵翻了。按他说,这三人灾心一退,嫉心便起,争风吃醋,彼此在背后构陷不停,而且矛头都针对叶某人,这个骂他偏心,那个要他把另两个妖精都赶出去。叶正飞生性豪爽。那里受得了这个,末了索性把三个美人全遣散了,从严鸿那里得到的金银珠宝也全分给三人,让她们自己在济南寻个出路,自家红条条来去无牵挂,跟着严鸿回北京了。严鸿听得此事,虽然感叹,倒也佩服叶老兄行事潇洒,不为所累。

    紧跟着最大的事情,是娶孙月蓉过门。按说这官宦人家。纳个小妾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把纳妾搞的气派十足,丝毫不逊于娶妻的。可就是不多见了。这一日,严府是张灯结彩,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锣鼓喧天,红彩满地。更别说京师里一干与国同休的勋贵。居然集体出动,为那小妾的娘家撑场面,把自家的官衔牌借出去,定国公、成国公、英国公等等牌匾排出去,足占了一条胡同还拐弯。

    要知这些勋贵虽然如今已经不掌权了,但是毕竟身价还在,个个都是超品勋爵,权轻位高。他们出来给一个普通人家撑场面,这种事简直是空前绝后。听人议论那小妾的出身本是寻常,好象还是啥招安的贼寇,如何能得此殊荣,就不为人所知了。当然,这小妾家的嫁妆,倒也是十分丰盛,箱笼队伍摆了足足好几丈长,倒也当得起这阁老长孙纳妾的派头。

    满院喜气洋洋,却也有不高兴的人。严府之内,二少爷严鹄一张俊美的面庞,扭曲的几乎要变形,两只眼睛布满血丝,两排整齐的白牙齿,恨不得把自个的嘴唇嚼烂,在房里不住地痛骂。

    这也不能怪他,一般是严家恩养孙,这待遇差的也忒多了些。严鸿如今不止在府里地位日重,家中议事不论大小,他均要列席旁听。而严鹄自己,则还不能直接参与机密事,而且近来更是被爷爷、爹爹冷处理。在朝中,严鸿虽然罚俸一年,但旋即得到天子下旨嘉奖,赏白金百两。明时所谓的白金,便是指白银,百两银子对严家自然不算什么,但那可是天子赏的啊,其代表的意义远超过自身经济价值。此外还赏穿斗牛服一件,白玉带一条,升其为正四品指挥佥事,散阶广威将军,加勋上骑都尉。

    严鸿本来是五品千户,这一下直接二阶特晋,升到了正四品佥事。莫看从正四到正五这一字之差,千百锦衣穷其一生,受尽无数辛苦,滚冰卧雪,流血搏命,都未必能从正五混到正四。从这一刻起,严鸿已经是正式的锦衣堂上官,可以参与锦衣卫内公务讨论,有了自己的衙署和自己的班底。

    对严鹄来说,更要命的是,自己是千户,严鸿是佥事,两人又是一个系统。要是严鸿一心跟自己过不去,日后兄弟见面,那自己按着规矩是要给他磕头施庭参大礼的!

    还不止于此。本来正四品对应的散官是明威将军,要经过三年考核,优秀者改授宣威将军,立有特大功劳者再加授广威将军,六年考核时,成绩优秀者,才能被授勋上骑都尉。如今严鸿一步到位,散阶和勋官都给了,那么他都不需要立功,三年之内表现平平,都能升为从三品指挥同知,仕途扶摇直上,毫不费力。严鹄自己呢?按这个趋势,再过十年自己多半也还是个千户!

    人比人,气死人,想到两人的前途差距,无怪乎二少爷要气不平。而在私生活方面,两人也判若云泥。今日严鸿这纳妾一事,更是火上浇油地激发了严鹄的怒火。

    本来说起来,严世蕃在知道陆兰贞跟严鹄的婚事无望后,便开始为二儿子着手操办。严家想要娶个儿媳妇倒是不费什么力气,定国公家有个闺女,与严鹄年貌相当,门当户对,因此一说即成。这定国公家的闺女模样自然不会难看,而且家中富贵兼有,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岳家。如今刚刚操持着换了庚贴。等过了嫁妆。年后就完婚。相比之下。严鸿的岳丈不过是个前任尚书的后人,这点二少爷却是自鸣得意。

    然而,万万想不到,严鸿这混账纳妾的排场也太大了些吧!居然不但按娶妻的架势纳妾,而且还有那么多勋贵前来道贺!这他娘都算什么事啊!等到了自己娶亲那天,这排场恐怕也大不过严鸿纳妾去!

    好嘛,原本说大少爷的岳丈家远不如二少爷,可是现在。大少爷纳妾都比二少爷娶妻阵仗大!人争一口气,这种输人又输阵的事,让严二公子怎么忍?更别说,为了严鸿纳妾,还把几家赚钱的买卖正式过到了他名下,算做贺礼。自己娶妻怎么不见把几所田庄算成自己的啊?

    严鹄越想越觉得气愤,真恨不得把严鸿痛揍一顿出气,只是如今局面,自己可是根本没有和这个大哥较量的资格。便是一向宠爱自己的严世蕃都敲打了自己几次,让自己谨言慎行。千万不能与严鸿起冲突,否则他也护不住自己。另外说那贩卖粮食的事。已经发了,日后不可再做。

    听着外面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那喧天的锣鼓,严鹄压低嗓子,骂的口干,最后恨恨道:“严鸿,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小爷要把这连本代利,全都讨回来!”

    伤心之人,也不止严鹄一个。就在内宅院子之中,胡晚娘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已哭的泣不成声。坠儿只得在一旁不住的劝慰道:“小姐,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便是姑爷纳了妾,你也是正室,那小妾还敢欺到你头上来。”

    晚娘抽泣道:“你懂什么?你看他这排场,可有半点纳妾模样?不迈火盆,不走偏门,不着素衣,一应礼仪与娶妻可有半点不同?这分明是直接就欺到了我头上。还要我去喝她敬的茶。那茶喝到口中,比毒药还难受。我看不得我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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