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本钱吧。”
王翠翘也不客气,点头道:“那我就且收下它,有了这个,再夹带私盐。也方便许多。这次去扬州,咱们还有从那盐商身上狠斩一刀。再弄些盐引回来。”
她当初在扬州,受过盐商张半城的欺辱,后又被张半城逼的逃亡,这才遇到的罗龙文。而后结识徐海。这次下扬州,除了对付李文藻,也要收拾张半城。这张半城当初曾有狂言,老子有七万三千张盐引,皆是淮北盐,凭这些盐引,慢说是你个小娼妇。就是金枝玉叶,我也骑得。这次下扬州,王翠翘心里已有个计较,怎么也要为这坏弟弟弄出五万盐引。哪怕有朝一日不做官,也能让他继续享尽富贵。
严鸿与王翠翘厮磨了一阵,起身去找胡宗宪辞行,赛昭君红着脸进来,收拾屋子。王翠翘倒是十分大方道:“赛昭君,我也不怕你知道。严鸿昨晚宿在我这里,我们两个做就是你想的那事。你是不是眼热的很,也想来卖弄一下你的本事?”
赛昭君吓的急忙跪倒道:“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不敢跟您争宠。”
王翠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道:“还别说,长的真不错呢。在这行里,我其实算你前辈。其中的辛苦,我很清楚,不会刻意为难你。不过你也不要想着飞上枝头的事,我告诉你,你还不配!今后好好干,我给你个好出路就是。阿鸿身边有两个伴当,号称叫什么黄河双侠的,和他算是患难与共的老班底,还以弟兄相称,日后说不定有大造化。你若是伺候的好,我就让阿鸿做主,把你配了给他们中的一个,也是个好归宿。你若是胡乱妄为,我便让阿鸿把你发到营妓那里,给几千个熬大营的苦哈哈泄火,明白了么?”
赛昭君被这一天堂一地狱的命运弄的体如筛糠,急忙磕头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
偏房里,云初起和叶正飞刚刚为兵法厉害还是火器厉害的争论,又一次打得彼此鼻青脸肿,正在一个抹鼻血,一个裹手腕。忽然间两人都连打几个喷嚏,一时间鼻血、伤药喷了一屋子。两人对视一眼。云初起道:“古怪,古怪。”叶正飞道:“许是哪个娘子想我叶某,不过你云大哥为何也这般?”
那总督胡宗宪见严鸿告辞,说要去扬州捉拿李文藻。他倒也不挽留。只是提出,扬州那边实在是没找到李文藻确切下落,甚至到底李文藻还在不在扬州,也不敢完全断定。虽则有些蛛丝马迹说李文藻一党似乎在扬州,可视按照常理判断,先前李文藻既然去了台州,现在他似乎却也没有到扬州自投罗网的道理。其宗族如今有些落网的,也都说不出他的具体下落。一种可能,是怀疑扬州城中,有人对他庇护,而扬州又是国朝中 第 586 章 之地,整个大明朝最有钱的团体:盐商,其中翘楚都聚在扬州。这些人家财雄厚,实力庞大,军兵总不敢去强自搜查抓人,因此便是个僵持局面。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为自己摘清关系,不希望严鸿因为没有立刻逮捕李文藻的事情记恨自己。见严鸿不曾着恼,胡宗宪暗出一口气道:“我这里为公子准备了一千儿郎,在扬州还驻扎着一营的浙兵,还有我家柏奇三儿率领的五百标兵。便是灶勇三营齐反,也弹压的住。只要李文藻真在扬州,便绝对跑不了。”
负责扬州保卫的,原来就是扬州的卫所,可是后来卫所糜烂,不大靠的住。这些盐商有钱,自然更怕被抢,先是集资修建了内城墙,后又出资编练灶勇三营,以煮盐的灶户为募兵对象,加以操练,所需军饷,也是主要由盐商承担,指挥权则在官府手中。
由于其三营兵马的军饷是盐商支付,因此调他们到外地打仗的可能性也不高,基本属于是扬州的警备力量。其军械装备,倒是不弱,编制为三营九千,实兵约七千左右,也属于江南一支有名武装。虽然名义上由朝廷指挥,但盐商对这支队伍的控制力度也很大。
严鸿对此却毫无担忧。现在是太平盛世,又不是军阀混战,老子是皇命钦差,捉拿天家御笔点的罪人,谁敢阻拦?这些盐商莫非想造反么?而且随身浙兵连五千真倭都灭了,三营灶勇还放在眼里?再加上标营,怕个几把毛!因此他大喇喇道:“若是大张旗鼓,只怕打草惊蛇。还是让大队随后出发,打起钦差仪仗,我轻车简从,先去访查一番。”其实李文藻到底能不能拿到,他也不是完全有谱。只不过既然朝廷的圣旨已经下来了,那么大摆威风,杀鸡吓猴,总是要闹腾这么一下子的。
胡宗宪担心严鸿安全有失,先是调了骆尚志带五十名浙兵随行,严鸿又带上杨大业及魏国公家丁中的好手二十名,并曾石方等人,共一百五十人为前站,其他大队则随后打钦差仪仗前进。要说这一百五十人,作为军队是小部队,但要微服来说,也不是股小数目。他们也分做几队,有的扮做镖师,有的扮做卖艺人,有的则扮做脚夫等。
严鸿则是年轻富商的打扮,身边黄河双侠,严峰、严复,花、耿二女,王翠翘、赛昭君主仆,又有王翠翘的几个跟班,曾石方父子及温州武林豪杰中的精锐等,一共六十余人,携十几只箱笼,乘漕船直奔扬州。其他各队则在前后保驾。
古诗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严鸿如今腰缠何止十万贯,至于骑鹤么,严鸿表示,骑美人比骑鹤要舒服多了。花、耿二女虽然见严鸿与王翠翘打的火热,心中有些吃味,但想到自己不是正牌娘子,再说王翠翘那风情,自己也实在比不了,只能认命。只是轮到自己姐妹时,就使出全身解数,恨不得把老爷榨干才好,免得便宜了那王翠翘。
倒是王翠翘颇为宽宏,时不时把严鸿赶去陪花、耿二女,又对她二人道:“我的身份,你们也知道,与他胡混是行的,若说进门,万万不能。你们也不必防范我,倒是要小心啊,这扬州自来出瘦马,要是阿鸿被瘦马迷住,买上几个带回家,你们可就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二女闻听,皆点头道:“姐姐所言甚是。”只是转过头去,二人私下里言道:“瘦马外寇虽要提防,王翠翘这等客兵,却更要防范,否则老爷早晚被勾了去。”
众人这一日来到扬州登岸,曾石方在温州做私盐生意时,也曾到扬州拜过同道,于这里倒是颇为熟悉,因此倒是充当起了向导。那些乔装保护的人,都混在人群里随行,严鸿本队人数约有六十多人,可是扬州此时乃是户口百万的大城市。往来商贾众多,他这一路也不算如何显眼了。
这等繁华所在,客栈自是不缺,曾石方素日里往来都是住在四海客栈,与这里的老板甚是熟悉,因此引着众人到这客栈住下。牲口、行李存好,严鸿便寻思着访查访查李文藻兄弟的消息。但他又不是福尔摩斯,这寻访哪有这般容易?无非是先打听些民间消息,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边曾石方已和老板聊了起来。这老板倒是个爱闲聊的,三五句话一过,就开起了话匣子:“我说曾大侠啊,你来了便好了。你再晚来几天,怕是那一家就有人就要跳了保扬湖,你是响当当的大侠,也便只有你能救他们了。”
曾石方心道:我这个大侠几曾见义勇为过?真正是不知所谓。可是当着钦差的面,总不能自己落自己的台,只得说道:“纪掌柜哪里话来,曾某一介武夫,能做的了什么大事,你来看,”他用手一指严鸿道:“这是我家公子,我如今给他老人家当个长随,这才是真正有本领,有气力的人。只要他肯出手,什么样的麻烦都能解决,比我老曾强的多了。”
第 587 章 **两处
严鸿斥道:“休要胡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姐,她们姐妹没念过书,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王翠翘道:“我倒觉得花家妹子说的挺对的,是啊,我要是活的太凄惨了,岂不是被汪伊人看了笑话?”她一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说道:“二位妹子,我想和弟弟说几句贴己话。”
花月仙急忙拉了耿金铃出去,赛昭君已知自己被分给了王翠翘做使唤丫头,纵然心里再多不满,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比被钦差转手卖了,或是落到五峰商会手里好。此时进来,收拾了桌子,又送来了香茶。等到赛昭君退出去,王翠翘,起身关上房门,对严鸿道:“兄弟,今晚别走,陪我好么?”
这话一说,严鸿只觉得耳边仿佛响了一个炸雷,本就因为酒气上头有些发红的脸,此刻更是红的如同关公,急忙起身道:“姐姐,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月仙她们信口胡说,你别往心里去。天色不早,我该走了。”
他起身方走到门前,不防王翠翘已经从后抱住了他的身子,两只如藕般的玉臂盘到他胸前,双峰已贴到了他后背上。此时已是夏季,彼此衣衫都很单薄,贴着身子,严鸿只觉得一阵口干,战意高昂。他强吞了口口水,呼吸禁不住粗了起来。
王翠翘把脸也贴在了严鸿的背上,感受着那宽大的脊背,心中竟是有一种莫名的充实感:“兄弟,徐海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管,但是他如今娶了正室娘子,娶了小妾,而我。则要为她们腾地方,要流落在外。我帮着徐海重振基业,可如今两手空空,只落下那二十个箱笼的钱财。我难道还要为他守着身子。等着他有朝一日把我接回去?”
说到此,王翠翘的嗓音里又带了几分哽咽:“海盗人家没那么多顾忌。男人死了,女人改嫁是寻常事。女人也不是天生就比男人低一等,他徐海今日洞房花烛,享尽风留快话。我难道就该独守空房?我偏咽不下这口气,他今晚做得新郎,我今夜就做得新娘。你若是走了,我就出去,随便找个男人。”
“姐姐……你醉了。”严鸿勉强道。他倒不在乎这种事,可是却怕这是王翠翘一时糊涂,到了明天又会后悔。到了那时候。二人又该如何相处?
王翠翘猛然松开胳膊,后退几步,凄然道:“是啊,我醉了。我是醉了。我如果不醉,怎么会有这种痴心妄想?你是相府贵公子,前途无量的钦差,天子赐字纯臣的人物。我只是个被无数男人糟践过,那等腌臜地方出身,一个海贼家的弃妇。你肯给我碗饭吃,叫我声姐,我就该心满意足,又怎么能奢望你会对我这么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念想?是我自做多情,以为还能迷住你这样的公子爷。你走吧,我不能坏了你的名头。”
严鸿回身,见王翠翘泪如雨下,语调凄凉,心中不禁血气奔涌。堂堂男儿,岂能见佳人如此!甚么道德文章,小阎王何曾有过这东西!他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王翠翘:“不对,翠翘!你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你是上天赐下的宝物!是徐海有眼无珠,不能泼出命去留你在身边。若换我,便是跟汪直翻脸,也要护你周全!他不要,我要!今晚不是你留下的,是我趁人之危强占的你,你看!”
他说着,一手扶住王翠翘的腰背,一手抄起王翠翘的腿,将她抛到那牙床之上。王翠翘边挣扎边道:“落到你这坏弟弟手里,我一个孤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