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同张浩耕开玩笑,戏弄他们,自觉得好玩,不料他竟然真的杀人,吓得大叫起来。道:“你是个疯子。我,晚晴,我是姜玲。你,还不快救我一救?”
季晚晴也被她吓了一跳,听声音也确实是姜玲,而不是辛玉仪,自然又吃惊又失望。吃惊的是刚才与姜玲一番谈话,听姜玲的口气,竟然对自己颇有情意。自己一个辛玉仪已弄得大家伤心,实不敢再害一人。但是姜玲不能不救,他立刻一招向张浩耕击去。
张浩耕脸上肌肉一牵,似笑非笑地道:“要打架?同我抢女人的人很多,不过他们都已在地狱里了,你也想到那儿去玩玩么?”张浩耕神志不清竟然将季晚晴当作同他抢女人的人,季晚晴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也为张浩耕暗暗婉惜,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他还未想明白,张浩耕手腕一扬,季晚晴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仿佛看到了一件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张浩耕使的竟然是rì月箭的功夫。
他那一扬手,两枚rì月箭已向季晚晴腹部打来。
季晚晴忙向上跃起,同时将易筋洗髓功运至全身,化解rì月箭的威力。但是二人距离实在太近了,rì月箭又是天下第一的暗器,季晚晴虽然知道rì月箭的手法劲力,仍是无法躲开去。他人跃在空中,左右腿的穴道上一凉,rì月箭还是shè中了他。
张浩耕不等他落下,又是四枚rì月箭,分shè季晚晴的中府、天鼎、俞府、天枢四大要穴。竟是要将季晚晴毁在箭下。
季晚晴虽然知道张浩耕此时行动不受思想控制,仍是一股气向上冲,心道:你也太过分了。我若是不出手惩戒,定有更多的人伤于你的手中。他暗中将易筋洗髓功运足,那四箭虽然插在他的穴道中,却是不能将他的穴道封住。
张浩耕见已得手,哈哈大笑,向姜玲道:“跟我去家里吧。我家绫罗绸缎金玉首饰不计其数,都是姑娘家喜欢的。”说着用手来拉姜玲。
那群地痞纷纷道:“公子出手,还不手到拿来?”“能接得下公子一招半式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小妞儿,不要固执了,快同公子回家去享福吧。”
姜玲知道季晚晴的功夫,不知何以会那么不堪一击。耳中听得那帮人在聒噪,早不耐烦了,见张浩耕来拉自己,立刻撒出一把毒粉。张浩耕以鼻子嗅了嗅,道:“腐骨粉,断肠草,对了,还有鬼兰,小姑娘毒药还不少呢,可惜你遇上了老祖宗了。”扬了扬手,那毒粉吸入口中,竟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身边的两个地痞经不起,咕咕咚咚倒在地上。
季晚晴本意是接下张浩耕的rì月箭,等他不注意时再反击。不想那rì月箭刚刚入穴,内毒竟然发作了,四肢百骸之中一阵痛楚,穴道之中又有rì月箭未除,一口气竟给冰在穴道之中了。他几次运气,均未冲开,眼看姜玲的毒粉也没有用处,只有干着急的份。
季晚晴身上的毒这几天似乎又有加重,往往在他运功之时发作,真气游走于诸穴之时,也是毒xìng最活跃之时,故而季晚晴这一运气,毒xìng立刻发作起来。
水成冰道:“教主,不可如此。教主,这是朋友。”他上前想拉一把张浩耕,但见张浩耕向他瞪了一眼,眼中的寒光使他心中一凉,只得退后。
火神大怒道:“这样的rì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今rì不怕欺上之罪,我也不能叫他胡作非为。”说着向张浩耕一拳击出。可是他的手掌还未触到张浩耕,张浩耕轻轻扬了扬手,火神已不能动弹。水成冰怕张浩耕有进一步行动,忙将火神拖出小楼。
张浩耕道:“若是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立刻替他解了穴,还有许多好处在等着你。若是你不听,哼。”他的眼睛向地上的几具尸首看去。
姜玲心中一凉,心道:这个人是个疯子,同他也没有什么理好讲。想不到我姜玲会死在这里。不过能同晚晴死在一起,也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也算没有违背师傅的话了。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地痞了。一人道:“我们公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交朋友是最热心不过的了。”另一人道:“就是。你得到公子亲睐,是你上辈子敲破了百十个木鱼修来的。别人家的姑娘,送给我们公子,公子也懒得看。”
又一人道:“咱们快出去,姑娘和公子也可以早点……”
季晚晴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心中暗暗着急,但越是着急越是没用。
………【第二十章 神算 6】………
6
此时楼外雨已停。屋檐水滴滴哒哒地落下,那几个当地的农民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姜玲突然道:“你不叫张浩耕,你是庄继慈。你还记得龙珑么?”
张浩耕本来嬉皮笑脸的脸上听到龙珑二字,却是忽然变了神sè,喃喃道:“张浩耕、庄继慈、龙珑……”
姜玲道:“对了,龙珑,你还记得龙珑么?她可是一天也没有忘记你呢。”
张浩耕大吼一声,道:“龙珑,我当然记得龙珑,我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可是他此时只记得龙珑这个名字是自己的一个大仇人,却也记不起到底为何她是仇人,她是怎害了自己的。刚刚有沾清醒的神志又糊涂起来。
在一边的季晚晴被封住了穴道,正在加紧运气冲穴。他那毒xìng每过一段时间总要发作一次,倒也已经习惯了,只是现在每次发作的时间间隔得越来越短,显然离总爆发之rì不会太远。毒发过后,内息已运转正常。被封的穴道要冲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刚才张浩耕运用rì月箭独门的刺穴道法,季晚晴虽然知道解法,也要多化一点时间和力气。
姜玲忽道:“我听龙珑妹子说庄继慈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
张浩耕截住她的话头道:“不对,我才是天下第一的。庄继慈是什么东西?”
那些地痞又鼓噪起来,一个道:“公子功夫得自rì月箭真传,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怎么会怕什么庄继慈?”
另一人道:“莫说一个庄继慈,就是来上十个,公子还不是将他打得屁滚尿流。”
这些人是刚刚遇上张浩耕的,并不知张浩耕与庄继慈其实是同一人,骂庄继慈就是骂张浩耕。张浩耕自己虽觉得不太对劲,庄继慈这个名字太熟,似乎还是自己亲近的人,骂不得的,但打破他的脑子,也想不起他是谁了。
又一个地痞道:“听说天下第一大帮天云帮明天要在大雁塔选帮主,公子不妨去一试。以公子的武功,天下无敌,小小天云帮的帮主,还不是手到擒来?”
季晚晴见张浩耕颇有兴趣,心道:他若是当真去了,倒也真是麻烦事。以他的武功,说不定真会当上帮主。但这样一来,天云帮可要成为武林公害了。
姜玲道:“我想你的功夫自然比庄继慈要好得多。那天我同庄继慈比武,他化了三招就将我击败了。我想你定然是不要三招的。”
张浩耕冷笑道:“三招?我一招也要不了,吹一口气就将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吹倒了。你不相信?我来吹上一口。”说着将嘴向姜玲凑了过去。
姜玲向一边一跳,她此时也看出季晚晴是被封了穴道,心道:多拖一会儿,晚晴解穴的机会就多一分,等他解开了穴道,还怕你不成?她忙笑道:“公子武功高绝,我自然一招也接不下的。不过要是不打上一打,庄继慈恐怕不服。”
立刻有人道:“我看不要打了,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了伤可就不好看了。”
旁边一人道:“公子武功已至化境,收发自如,岂会叫姑娘受伤?”
又一人道:“公子武功,天下第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季晚晴听她刚才说张浩耕就是庄继慈,此时又说庄继慈的武功比张浩耕高,知道姜玲是在捉弄他,也为自己争取时间,赶紧运功冲穴,不敢心有杂念。
张浩耕道:“看好了,一招来了。还不快躺下?”手一动,姜玲已一跃而起,手变拳,拳变掌,掌变爪,竟然是一招如意消魂掌中的‘声东击西’。但饶是她变招之么迅速,只听得嗤的一声,裙幅还是被张浩耕的rì月箭shè了一个小洞。
他这一招叫做“无孔不入”,是rì月箭中较普通的一招。姜玲见机得快,躲过了。
张浩耕见姜玲躲过了这一招,一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未等姜玲落地,第二支rì月箭已然奔姜玲的小腿。张浩耕神志虽然不清,还是知道怜香惜玉的。
第二招叫“无所不至”,比“无孔不入”要高明得多。姜玲心中一寒,心道:难怪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要当心rì月箭。我怎么就是不当心?百忙当中伸食指向rì月箭弹去。
姜玲对“rì月箭”颇有研究,知道其中发shè的门道,这一弹倒是正好弹在关键之处,将rì月箭弹飞了开去。只是那rì月箭号称天下第一的暗器,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姜玲的手指触到rì月箭,箭上一股yīn寒之气立刻传入手指之中,手掌立刻冻得僵硬。
这一瞬间,张浩耕的第三招“无的放矢”又出手了。
“无的放矢”是rì月箭中最怪的一招。矢本是箭的意思。无的放矢的意思是“没有目的地乱放箭”。rì月箭乱放一气,岂不是糟糕透顶的事情?可是rì月箭中的“无的放矢”并不是指没有目标放箭,而是说敌人不知道目标。敌人更本不知道要shè向自己的什么地方,想要抵挡也无从出手。
这一箭要是季晚晴来接,也未必接得下。无的放矢,的确叫人猜不透他要shè向哪儿。用在姜玲身上,自然更是十拿九稳的。姜玲手指冰凉无力,只能向后疾翻,一个铁板桥,头几乎贴地,那一箭才自她的腹上飞过。
姜玲正要起身松口气,那箭又自身后飞来,仍是shè向她。
这一招“无的放矢”的威力就在于此。一击不中,还有第二击,是一招中的上、下两个部分。姜玲自然不知道,才被shè中穴道。姜玲不知季晚晴怎样了。自己落入了这贼子的手中,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想起他刚才嘻皮笑脸的样子,yín荡的双眼,心里一阵冰凉。
姜玲正无计可施,眼前白光一闪,身后的暗器竟被不知何物击得粉碎。只听一老者的声音道:“畜牲,你还没有改邪归正?你师傅教你rì月箭就是叫你用来做这勾当的么?”
姜玲回头一看,正是刚才与自己斗口的老人,看样子并没有走远过。
老人向姜玲行了一礼,道:“姑娘是如意峰的人?”
姜玲一愣,道:“不知老丈何以得知?”言下之意是承认了。
老人道:“相烦你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rì月箭的弟子庄继慈已被你们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希望峰主放过他。”
姜玲道:“他真是庄继慈?那么你老就是……”
老人道:“老夫华山野叟,庄子伯。”
姜玲脸红道:“请恕侄女刚才无礼了。”
庄子伯摇手道:“这不关你的事,是犬子自己不好。”
姜玲道:“他是你的儿子,怎又叫张浩耕?”
庄子伯道:“那是他在摩尼教中的名字。他一年也难得回一回家,这次是我叫他回家来。我研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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