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卖什么呢?”
“衣服啊,还有一些简单的小首饰。”到现在他们都没看出来她想做什么吗?粗心的男人们。
李言眼角一抽,“都是女人用的?”
“嗯。”男人用的东西,要不以后再说。
“你让我去卖女人用的衣服和首饰?”李言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李蔓眨眨眼,“有什么不妥?”
李言黑了脸,李墨赶紧打圆场,“在说盖房子的事呢。”
“对了,大哥,你预算要多少银子?”李蔓重又理清了思路问。
李墨笑道,“银子不费什么银子,主要就是费点时间罢了,另外,有人帮忙,家里就得多添些饭菜。”
这点很讲究的,人家来帮忙,饭菜一定要好,招待不好的会落人话柄的。
“啊?谁做饭?”李蔓还想着日后在铺里忙呢,正好可以躲过家里盖房子的忙乱。
李墨等人都瞧着李蔓,一副‘自然是你’的模样。
不然,家里几个男人的手艺,有能拿的出手的?别人怕吃了一顿,就不想再来了呢。
李蔓忙摆手,“不行,我还要在店里忙呢。”
“店里不是有二哥?”李书道。
李蔓道,“他做掌柜的,我做幕后掌柜的不行啊?再说,他对女人有多了解?对女人的东西知道多少?会女人的心思领会多少?我怎么着也得多指导指导吧?”
“哈。”李书听言,笑了起来,“媳妇儿,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二哥?你放心,有他在,狗屎都能给你卖个好价钱。”
“啊?”李蔓一愣,李言有卖狗屎的能力?
李言斜睨了李书一眼,幽幽的回了两个字,“胡说。”
李画也轻轻抿嘴笑,二哥别的本事他不知道,但若是卖给女人东西,家里怕是没人比他更在行了。
李蔓凉凉的看向李言,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看来,在她之前,这厮没少勾、搭女人。
李言立刻接收到李蔓递来的怀疑目光,忙道,“听三弟胡说,那些女人用的玩意我可不懂,丫头,到时还得你坐镇才行。”
“行吧。”李蔓看看夜色,也不想纠缠在这问题太久,就道,“我决定了,这样吧,家里的房子,主要归大哥跟李书管,大哥,你另外再预算下,雇一个小工的工钱,按时或者按工给都行,但咱们不包吃住。”
“不吃?那。。。。。。说的过去吗?”哪有在人家干活不给饭吃的?李墨觉得说不过去。
李蔓却觉得很正常,“咱们付工钱啊,他们干多少活,我们给多少钱,不会亏了人家。”
“可——乡里乡亲的谈钱?还雇人?这传出去。。。。。。”
“就这么定了。”李蔓埋怨的盯着李墨,一撇嘴,有些委屈的道,“不然,这大热的天,我天天窝在那锅底下给你们烧饭,你不心疼吗?”
就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李书立刻道,“就是,大哥,厨房里热的很,媳妇天天烧饭,受的了吗?”
李言几个也立刻觉得不妥,纷纷埋怨大哥李墨狠心。
李墨也愧疚起来,可他原本是想着,李蔓只需要炒炒菜就行,至于烧火的事,自然用不着她,而事实上,她也很少烧火的。
一句话,瞬间扭转了局势,大家纷纷觉得让李蔓做饭太过残忍,也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李蔓不做饭,那来做事的人吃什么呢?
就让他们回家自己吃去,他们付工钱罢了。
至于工钱,也没个行情,李墨也不是很懂,说是明天要打听打听,此事就此截止。
接下来,李蔓就说了开店的事,日子定在十天后,这十天里,她想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包括店铺装修,宣传,甚至工人。
一听招工人,李墨等人都傻眼了。
李蔓奇怪的看着他们的奇怪眼神,“不招工人,那衣服怎么做出来?难道就靠李画一双手?”
这也太扯了吧,何况,李画年底要秋试,还得看书呢。
几个男人顿时沉默了,若做一件两件还成,可若做的多卖的话,明显李画不行。
李蔓还想过,这年代没有机器,纯人工的话,慢不说,质量怕也良莠不齐,所以,她必须得亲自把关,把衣服做到最上乘,如此,价格方能提的上去。
眼下,她正好了结了暖香楼的活儿,也有空去忙这些活儿了,如果可以,以后还想租个单独的厂房,这样工人们就可以集中在一处干活了,她也好及时监督检查质量。
当然,招工、租房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
前世过惯了别人替她包办一切的生活,这世,她有个健康的身体,又年轻,又得夫君们宠爱支持,自然是想干一番自己的事业的,只是,她这人对银钱的概念并不大,所以,只能把想法告诉李墨等人,具体的筹划、预算什么的,都得他们帮着,她自己对这方面是空白的。
所以,到最后,李墨等人在商量着,家里盖房子的预算和开店招工的预算之时,李蔓听着听着竟然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男人最终商量的结果是,所有的银两要先仅着李蔓开店所用,家里盖房子不怕,他们都是大男人,有的是力气,多干点活不怕什么,而李蔓满腔热情的想开店,不管将来生意如何,他们别的能力没有,默默支持,替她省心,就是最基本的了。
商量妥当之后,李言抱了熟睡中的李蔓,回到了西屋,其他兄弟也各自回房歇息。
——
第二日,李蔓早早起来,替一家子做了丰盛的早饭。
吃过饭后,便让李画给自己写了张招工启事,然后,就跟李言和李书两个一起去镇上了。
刚到铺面门口,张管事立刻就从隔壁店里出来,“李姑娘,今天终于在这等到你了。”
“耶?”李蔓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张管事,“张大娘,你是特意等我的?”
“嗯。”张管事也不隐瞒,“昨儿我也来了,但是听郝掌柜的说,你们昨儿并没来过,所以,今天一早我又来碰碰运气了。”
郝掌柜是隔壁首饰店的掌柜的,与张管事也是多年交情,所以,李蔓这没人的时候,张管事就在他店里喝茶等着。
李言拿了钥匙,开了铺面的门,李蔓请张管事进屋,“张大娘找我有急事?”
“呵,说急也不急,还不是我们老太太,前儿个我们小少爷不知在哪儿弄了个戏班子,老太太听了,觉得有趣,昨儿一早巴巴的就打发我来,想接姑娘去听戏,可不巧,昨儿一天都没等着姑娘。”张管事的说。
李蔓愕然,“听戏?”也不知是什么戏?尽管她前世也十分热衷戏曲,但大热的天,她哪有那么多心思听戏,何况,她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嗯,那戏班子在张府大约也只能待个三四日,我也听了,唱的确实不错,姑娘,不如随我去瞧瞧。”张管事热络的说。
李蔓呵呵一笑,婉言谢绝,“老太太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张管事,你也瞧见了,我这店里的事还多着呢,哪分的开身去看戏?”
“哦,这不怕,我带着人呢,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去,让人办了就是。”张管事笑说,作为一府内宅总管,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使唤的人。
说着,手一拍,六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从外头进来。
李蔓等人一瞧有些傻眼,刚才进来的时候没见着人呢,她们都猫哪儿的?
“怎么样?不够的话,我一会回府再派人过来。”张管事道。
李蔓摇头,“她们做不了。”
“什么事?”张管事自认调教人有一套,她手底下的人都是些手脚灵活的姑娘。
看张管事一脸自信,李蔓笑了,也有些无奈,只得将招工启事拿出来给她看,“我今天要招工呢,而且还要试试她们的手艺呢。”
“绣娘?”张管事问。
李蔓歪着小脑袋,“不是刺绣,是做衣服。”
“就是绣娘。”她们这里刺绣做衣等女工,统称绣娘。
“哦,那我就是在招绣娘。”李蔓直接道。
张管事突然就笑了,“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府上的丫头们,不说人人手艺多精,但缝制衣服这种粗活,随便哪个都会呢。”
这么厉害?李蔓表示怀疑。
“呵,姑娘不信,可以让她们试试。”说着,张管事就让跟来的六个丫头上前来,随便喊了一个,然后问李蔓怎么试。
李蔓便从带来的布袋里,拿了一块旧料子,然后拿了针线出来,再展开一张图样给那姑娘,说,“你能按照这个图给我缝出来吗?”
其实,李蔓让那姑娘缝的东西并不难,就是普通衣服的一只袖子而已,她想看的主要就是对方的裁剪还有针脚。
做出去的衣服是要给人穿的,那针脚匀不匀很重要。
果然,拿姑娘拿了剪刀,将旧料子稍加修饰,便拿起针缝了起来,她十指纤细,手法纯熟,只见针线穿梭,不多时,一只袖子就出来了。
李蔓瞧的很满意,拿着那只缝好的袖子不住点头,“不错,难道这里的人都会做衣服吗?”
如此,招工倒好招了呢。
“也不是,主要是我们府里的衣服都是自己做,像她们这些小丫头子,从小都要跟师父学着些,闲暇时候也要做些针线的。”张管事的说。
“哦。”李蔓突然想到,她们都是张府里的丫鬟,即便针线功夫好,于她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挖人墙角,全部招过来?
倒在张管事先说了,“姑娘打算招多少?多了我不敢保证,可要是二三十个针线好的姑娘,大娘我还是拿的出的。”
土豪吗?一下子二三十个女工就全甩给她了?李蔓很是惊喜,可,无端受人恩惠?还不止一次,她心里不是滋味。
“多谢张大娘,只是,这些姑娘都是张府里的人,怎么能到我这儿呢?而且,招工也不费什么事,我还是花些时间招招看。”李蔓道。
张管事无奈的哼了一声,一面拉住李蔓的手,“李姑娘,你也可怜可怜你张大娘吧。”
“怎么了?”李蔓错愕。
张管事垮了一张脸,苦笑道,“你也知道,这大热的天,你大娘我跑来跑去的有多热吗?今天要是再找不到你过去,明天我还得出来,不但如此,还要挨老太太的埋怨。”
不是吧?李蔓眼角抽了下,“这。。。。。。”
“姑娘就当可怜我也一把年纪了,这暑天大热的,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就跟我去陪老太太看天戏吧。”张管事这次声音带着哀求的意味,她很知道李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心底善良。
李蔓果真就有些心软了,再者,她有些事情也想当老太太的面说清楚。
只是,她还没开口,李言忍不住了。
“张大娘,看你这候了半天,我们也是心有不忍,但谁还没有点自己的事啊,你们老太太看戏,难道还缺陪的人么?我们蔓儿想做点事也不容易,哪能见天的,你们老太太想了就得过去陪着呢?”
张管事表情僵了下,看出李言脸色不好,干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是这话,我们谁敢当老太太的面说,何况,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真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我们也是没办法。”
李蔓也笑了,想到前世的外婆,那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啊。
“李姑娘,要不你这回去了,好好说说老太太,她听你的话。不然,我们就这样被打发回去了,她又得怪我们办事不利,明儿个说不定还得来烦着你。”张管事很无奈的说。
“还赖上我们不成?”李书对张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