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宴?
杜陶如同受到当头棒喝,这才记起送别宴是在今天晚上。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多。
这个时候送别宴估计也是接近了尾声,她已经没有再去的意义了。
杜陶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回去。现在的她,已经不住在学校了。而是在实习公司的附近租了间屋子,独自一人住着。
租住的地方,附近有条小吃街。
杜陶有些饿了。停在那边叫了两碟小菜来吃,还要了些酒。
到最后,菜没吃了多少,倒是下肚了好几瓶的酒。
杜陶自问酒量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次,她喝到头晕目眩。
甚至。快连路也走不好了。
这个时候的杜陶,沿着路走呀走。
记得明明每次不是很远的路程,怎么今天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尽头?
杜陶几乎是东倒西歪。
终于还是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但是她已经力气去再走了,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灯柱地下。
她抱着灯柱,脑袋里晕晕乎乎。
但是她尽力睁开眼睛,与沉重的眼皮做斗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夜渐渐更深了。路灯只在夜幕中挣扎出那么一处光亮。
付休义走在回去的路上。
送别宴分明早就结束。他也是早就想走,但是学生们都很热情。而后,又被拖着去KTV,他礼貌着去了。感觉时间真的已经差不多了。他找个理由,离开来。
再往前一拐弯,便是他的住处。
忽然间感到衣角被什么人用手牵扯住。
“抓住你了……”
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一直以来懒散的、痞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萧瑟。
付休义转身,见杜陶正瘫坐在灯柱底下,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杜陶眼神迷蒙而又透着清莹,就像是个孩子般。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付休义,就是不愿意放手。
付休义半蹲下来,捧起她那张醉酒后毫无防备的脸:“怎么会在这里?”
杜陶用胳膊将付休义的手蹭下来,不让他用手捧着她的脸,因为那样让她感觉不舒服。她用极其不清楚的口齿说这话。
她而是倒打一耙,指着付休义的住处,非说是她租出的地方。更是反问付休义,怎么跑到她的地方来了。
付休义有些哭笑不得。
准备起身,却又被杜陶给拉住了衣角。
付休义挑了眉笑着:“淘气,你到底想怎样?”
杜陶接着说,她的钥匙怎么打不开门了?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继续仰着头望着付休义。
付休义听后,叹着气,直摇头。
他又一次蹲了下来,这次却是将杜陶打横着抱了起来。
如果是平常,杜陶非得跳起来不可。
然而这个时候的杜陶,却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将头靠在付休义的胸膛处。
“我们回家?”付休义笑着看着怀里的杜陶。他此时的笑意,不仅流淌在眼角,更是绵延到心里。
杜陶应着,软软的哼了声。
付休义将杜陶抱进门,然后将她扔进了浴室。
杜陶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瘫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她咬着指甲,偏着头,表情无害。
付休义看着杜陶那个样子,黑暗一笑。
下一秒钟,淋浴的开关被他打开,淋了杜陶一声热水。
幸好水是调兑好的,温度适中,对杜陶没有什么损害。不过杜陶在突然间淋了水的那一刻。浑身一抖,酒醒了一点。
她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付休义。
“付……付……付休义!”杜陶战战兢兢叫出来。
付休义居高临下看着杜陶,嘴角一抹笑:“是我。”
“怎么会?怎么会?”杜陶一面重复着句子,一面慌忙环顾四周。
“是你拉着我不放,还蛮不讲理非说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于是,我就把你带进来了。”
付休义说的风轻云淡,可杜陶怎么听就觉得怎么惊悚。
她想。她刚刚一定是在付休义面前酒后失态了。
于是站起身来,拔腿就准备跑。
还没出浴室的门,就被付休义又拉了回来。
“腿脚都还不稳,我看你还是别勉强了。”付休义将毛巾塞在杜陶手里:“你去洗个热水澡。今晚就暂时住这边吧。再不住,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那句以后没有几乎再住的话语,当下戳中了杜陶的泪点。
眼睛酸涩的要命。
如此一句话。是不是代表着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他了呢?
“付休义,对不起……”杜陶忽然间垂下头去,连声音也是有些抖。
付休义笑着揉了揉杜陶的头发:“淘气,你个傻丫头,说什么胡话。”
“对不起,今天的送别宴,我忘记了。本来记得那么清楚,但是临到当天的时候,怎么就已经也记得起来了。”
杜陶说着。肩头小幅度抖着。
她在付休义面前哭了。眼泪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怎么也关不住。
觉得并不是特别的悲伤,却可以感受到眼泪入流水般而下。
“淘气……”
杜陶在听见付休义轻唤了她的名字之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她扑进付休义的怀里。嚎啕起来。
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她并不是因为送别宴的事情而哭成这幅模样。
送别宴只是一个导火线。
她在想,她确实有好多个对不起要说给付休义听。
但是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今天的事情了。
付休义抚着杜陶的背,替她顺着气。
因为杜陶哭得凶猛,有些时候接不上气来。
在付休义的安抚下,杜陶的哭声渐渐小了,慢慢变成抽噎声。
她埋在他的肩头,再一次去问付休义:“这一次,真的不得不走吗?”
“嗯。”付休义回答的很轻、很小声,却十分的铿锵、坚定。
从付休义的回答里,杜陶知道她留不住付休义了。
“喝醉了,就莫名其妙摸索到你的住处来,还真是丢人。”杜陶离开付休义的怀抱,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极力挤出笑:“付休义,本来我是想通了。现在看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只要我求你,你就不会离开。”
付休义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两人之间沉寂了好久,付休义终于还是说了:“淘气,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付休义便出了浴室的门。
看着背影,杜陶依旧只是笑着,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打开淋浴,任凭热水洗去浑身的酒意。
回想起林可可当初对她说,要把握眼前人。杜陶觉得她终于勇敢的去把握了,只是一个勇气来的有些迟缓。
终究,这个幸福,她没能够抓住。
140、他就要结婚了
日子一转,已经是大四的下半学期。
杜陶已经在所工作的公司里转成了正是员工,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逍遥又安逸。
下班的时候恰逢和方山挤在一个电梯里。
方山问杜陶,什么时候论文答辩。
“后天。”杜陶说着:“已经向主管请过假了。”
“一天时间?”
杜陶笑着,说她哪有那么工作狂。
她总共请了三天的假,答辩一天,余下两天用来班级聚会和毕业合影。
回到学校,大家都在说杜陶还是老样子,只是稳重了很多。
杜陶自我调侃,佯装愤怒举拳,问她以前就是那么毛躁?
大家都捂着嘴偷笑。
答辩的时候,面对列排而坐的老师们,杜陶对答自如。偶尔的时候,思想还会开小差。她在想,如果付休义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很欣慰吧。
从答辩专用教室里走出,杜陶看着蔚蓝的天空,她伸了个懒腰。
忽然间想对着天空大喊几声。
迎面走来她们班正牌辅导员,冲着她挥着手,笑嘻嘻的喊着:“记得今晚八点,那属于我们的最后的晚餐。”
…_…|||,杜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对方的粗神经。
什么叫做“最后的晚餐”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而且还是“属于我们的”……
当晚八点,班里所有人都齐聚在一起。
所谓“最后的晚餐”:无怪乎吃吃喝喝,然后拉拉家常,最后再怀旧着伤感痛哭。
当然,这是正牌辅导员的总结。
班里的所有人。都向那位正牌辅导员投去鄙视的目光。
这个人,还真是破坏气氛,以后出去千万不要在人前承认他是他们的辅导员。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代理辅导员——付老师更好。
正牌辅导员用凄凄惨惨戚戚的眼神,控诉所有“嘲笑”他的没良心学生们。
所有人都在笑着这事,只有杜陶埋着头猛吃。
正牌辅导员夹了口菜,就了口酒。忽然间抬起头来:“你们知道吗?那个家伙要结婚了!那个腹黑的万年光棍,要结婚了!听说,他要娶的人,是个大美女呢。”
众人:“谁呀?”
“除了那个付休义,还能有谁!”正牌辅导员猛拍桌面,义愤填膺。
“咳咳咳~~~”杜陶一下子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辣味冲进喉头,火烧般的难受。
正牌辅导员茫然着盯着杜陶。后来见她是真的咳得厉害。于是递去一杯果汁。他数落着杜陶:“吃那么凶猛做什么?”
杜陶接过果汁,仰头饮了个干净。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杯子被杜陶扣在桌面上。她低着头,忽然高喊了一声:“拿酒来!今天不醉不归!”
正牌辅导员离杜陶最近,被她的阵势吓到了。
他眨了眨眼睛,半晌缓过神来。对着杜陶竖起大拇指:“霸气!……来来,我们不醉不归!”说完,他举杯,乐呵呵的找杜陶拼酒。
杜陶的情绪,大家都多少感受到了,除了那个眉开眼笑的正牌辅导员。
那晚的结果就是,正牌辅导员倒地了,我们的陶哥意识还保持着些许的清醒。
“最后的晚餐”结束后,杜陶和宿舍几个室友又聚在了一起。几个女生都窝在杜陶所租住的地方。夜晚的时光。总是用来给女生谈天说地的。
杜陶却倒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付休义要结婚了……
杜陶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语,仿佛是无限的回音。挥之不去。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却又是想了另外的相关内容。
她在想,是谁将要成为付休义的新娘。
会是杜菲吗?
会是美丽的金发女郎吗?
还是付休义迫于家里的压力……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天还真是炎热。”一直不出声的杜陶,突然间发了话。
三个室友,全都将目光转移到杜陶身上。
杜陶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开始一直唠叨着热死了,要不就是唠叨着该死的鬼天气。
“这个时节,南半球的天气,要比我们这边好很多吧。”顾小晓想了想,说道:“确实很热,如果可以去南半球避个暑,顺带旅游。该有多好!”
“是呢,是呢。”
其他两个室友,附和着。
杜陶没有发表意见,却有认认真真去听。
“不过,南半球什么地方比较好呢?”林可可思量着,有些自语的味道。
“澳大利亚不错……”
三个室友,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杜陶浑身一颤,从头抖到脚。
三个室友就像是全然不觉,继续讨论着她们的话题。她们还谈论到鸭嘴兽、袋鼠,这一类的动物。当然,她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关于帅哥的话题。
她们说,那边帅哥还是蛮多的。说不定去了之后,还会有一场浪漫的邂逅。
不过关于她们的讨论,杜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杜陶感觉她是不是今晚喝酒把脑袋喝傻了,乃至于脑袋里现在只会重复浮现某个语句。
比如说,她现在的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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