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名门阔少。另外大家都知道,他每多获得一分权势,天下百姓就会多一分福祉。
总的来说,老师在我心里算得上是最尊敬的人。跟在身边我虽然进入梁氏武堂学了一些兵法战术以及拳脚功夫,但我觉得最珍贵的还是在老师身上学到的那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老师是个奇人,他的每一个想法都不同于天下人,似乎超脱于天下人太多太多。他平平凡凡的一句话有的时候就包含着发人深省的至理,比如他曾经就说过‘我做的事,对错何必去论?懂我的人不必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
“懂我的人,必须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韩世忠听后目光带着一丝神往地说道:“如此人物,真希望有天能见上一面。”
“有机会的。”童武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师如今已经快要尽取江南,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战场相遇我们会以何等态度相对。不过我猜老师肯定会对我说一句,‘哟呵,小武子出息了哈,敢欺师灭祖了。’”
韩世忠听后和童武一起笑了笑。童武转身看向拿着一把刀在那不断对着木桩挥舞的赵桓,他指了指赵桓道:“其实太子也算是老师的弟子之一,他对于老师的了解并不比我少。太子能够像今时今日一样够隐忍,这一切离不开老师对他的教诲。”
韩世忠也跟着看了赵桓一眼,目光有些深邃。
话分两头,再说江南这边。梁薪和耶律莲蓉各自骑着一匹快马来到扬州城的西城门入口处,在离城门还有大约一里的距离处,梁薪赫然看见林冲、印江林、上官一止、王三石等人已经全部站在那里等待。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支军队,延绵出去看不到尽头。
耶律莲蓉转头看了梁薪一眼,她分明看见人群中还有几个颠倒众生的美人,她们手中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多数都是刚出生的。耶律莲蓉知道,这些人恐怕就是梁薪经常挂在嘴边的妻子们了。
梁薪驱马上前,然后翻身下马。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睡袋,袋子里是正在熟睡中的梁君来。梁薪将马递给跑上来的王三石,然后去将耶律莲蓉扶下马。耶律莲蓉下马后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梁薪看出来她有些紧张,于是握着她的手在她手中扣了扣。
耶律莲蓉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那和煦的笑意让她心中顿时安定了很多。梁薪走上前去,林冲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立刻单膝下跪高声叫道:“参见王爷!”
林冲他们身后的士兵们也一起下跪,那“参见王爷”的声音一直延绵出去,久久没有停歇。梁薪伸手扶起上官一止他们,然后大声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谢王爷!”林冲他们站起身来,梁薪佯怒地看着印江林和林冲道:“整这么一出出来干嘛?至于吗?”
“总得让他们知道最大的人是谁啊。”印江林笑着说道。他这话虽然糙了一些,但是理却不糙。林冲这次带领忠义军一共拿下了两浙路九个州,威望一时大盛。如果没有这样的礼节,恐怕忠义军就会分不清林冲与梁薪谁更大了。”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转身走到知画她们那里。他这次出行前前后后接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待产中的诗音和紫霞也纷纷生产了。诗音和紫霞各自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两个小家伙如今正在各自的母亲怀中熟睡着,梁薪伸手一手接过一个抱了抱,然后笑着为二人分别取名为:“俊扬与玉宝。”
俊扬其意为英俊少年胜于扬州,玉宝的意思则是如玉如宝。梁薪将孩子交还给诗音和紫霞,他侧身露出身旁的耶律莲蓉笑着说道:“各位夫人,相公很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一句,我又给你们添了一个妹妹。”
“这是好事啊,相公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知画伸手拉过耶律莲蓉问道:“这一位就是莲蓉妹妹吧,我经常听相公提起你。”
“谢谢知画姐姐。”耶律莲蓉略微有些羞涩地说道。她之前也听梁薪一一介绍过众人,所以她一下就认出了谁是知画。
知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耶律莲蓉道:“没有为妹妹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枚玉佩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妹妹收下。”
耶律莲蓉接过玉佩看了看,发现玉质翠玉剔透,是难得的好玉。而玉佩的正面居然还刻着莲蓉二字,这让耶律莲蓉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接纳她的准备。
“我叫紫霞,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们家里是以进门先后论大小的。我比你先进门,你要叫我姐姐哦。”紫霞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偷偷伸手捏在了梁薪腰间的嫩肉上。
梁薪还没来得及叫疼,焦蓉蓉的手也捏了上来,她也笑着对耶律莲蓉介绍道:“我叫焦蓉蓉,也是刚进门没多久。”
第二十八章尽取江南,智取京兆
两浙路一共十四个州,如今梁薪他们已经占据九个。剩下杭州、台州、衢州、睦州、温州这五个州还被郑魔王、方七佛和杨八桶分别占领着。当初那比武论谁为主的约定在明教覆灭以后全都成了废话,三人又是一番争斗之后由郑魔王得到了杭州和台州,方七佛得了衢州与睦洲,杨八桶一人只得到了一个温州。
从梁薪回到江南的第二天开始,全面占领扬州的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原本林冲他们的意思是直接派重兵过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五个州全都攻打下来。但是梁薪没有同意,他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杨八桶。书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献出温州,梁薪可以封他一个侯爵,另外赐予黄金万两,如此他可安然在江南颐养天年。如果拒不献城,破城之日梁薪将首先杀了他全家。
杨八桶接到这书信后险些没吓死,没过多久就回复书信表示愿意献城。梁薪轻轻松松的用一纸书信拿下一城,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派人去接收了温州城。
梁薪取了温州城,这就等于他一下绕到了郑魔王和方七佛的身后。郑魔王和方七佛发现温州城上的旗帜改成忠义军的旗帜时险些没吓死,二人立刻派出了信使相互沟通了一下,很快二人就决定了要结成联盟共同抵抗梁薪。
梁薪对二人也没客气,当即下令大军压进直接攻城。以梁薪如今的兵力,再加上有林冲、印江林、龙爵等人的协助,要攻下郑魔王和方七佛的四州之地易如反掌。所以梁薪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自己这方的攻城战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京兆那边的那场战役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偲能不能守下京兆将很大程度决定现在大宋的局势将如何变化。
京兆的守城主官是李纲。李纲此人并非是一名武将,反而是一个文官。他是徽宗政和二年时的进士,后任职太常少卿。在朝廷众多官员之中,李纲算得上是个十分有想法的有识之士。曾经他多次上疏赵佶希望他能革新内政整顿吏治,但最后都没有被接纳,反而因为这个他遭受了朝廷不少官员的排斥。
对于李纲来说,幸好他遇到了赵偲。若非赵偲偷偷在背后支持着他,可能李纲早已经被流放成为一个不毛之地的贫苦县令了,故而李纲一直都对赵偲忠心耿耿。在赵偲的帮助下,他也成功做到了兵部侍郎一位,如今更是京兆府的府尹,官拜四品。
李纲治理京兆还是颇得人心,故而早在童武和韩世忠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李纲就已经鼓动起了整个京兆府百姓团结一心共御外敌的决心。京兆的百姓一起重新将京兆城外的护城河疏通了一下,城楼上的堆满了各种守城用的巨石檑木,箭矢火油。
按照李纲的准备,如果童武他们强攻的话肯定会受到猛烈的反击。仅仅以童武他们两厢兵马的兵力哪怕最后强行将城楼攻打下来自身也会实力大损,到时候连守城的兵力都不足,攻下这个城池也是枉然。
韩世忠和童武到了京兆城外后倒也没急,他们先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吃过午饭后还休息了一下,黄昏的时候韩世忠和童武这才在营帐之中讨论起了攻城之策。童武摊开行军地图,伸手指在京兆府的位置上说道:“据我们所知道的消息,京兆府如今的守城主官名叫李纲,现在京兆府内大约有一厢兵马。城里的守城准备十分充分,如果我们要强攻可能会损伤惨重。”
“李纲?这人之前没怎么听说过啊,禁军里面有这么一号人物吗?”韩世忠长于行伍,大宋大部分有点名气的将领他基本上都听说过,故而有此一问。
童武摇摇头:“此人并非武将,而是一个文官。”
“文官?”韩世忠微微一愣:“文官怕他干什么?我们大宋的文官还有一个是好鸟吗?个个贪污受贿是个好手,但是论起打仗则每个都是胆小怕事的怕死鬼。”
“不对。”童武摇头道:“李纲此人在京兆府民望很高,如此人物可能攻城掠地稍显不足,但是守城绝对是一把好手。老师曾经说过,武力只能征服一座城池,但是德行却能真正拥有一座城池。我们如果强行攻城将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厢兵力,而是整个京兆府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时间不多,所带的粮草也不是十分充足,没时间跟他们硬耗啊。”韩世忠仔细看着地图微微皱眉道。
童武想了想后道:“强攻不行我们现在唯有智取。韩将军,首先我们先派人走水路到河中府去,然后从河中府迂回回来。另外明日一早我们就开始攻城。”
韩世忠一头雾水,他抓着脑袋问:“童将军,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老韩说一下,这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做。不然我这心里没底啊。”
童武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这里有熟悉梁薪的人在就能看出来童武的这抹笑意跟梁薪奸计得逞时常常露出的那抹笑意十分近似。童武在韩世忠耳旁耳语了几句,韩世忠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入夜,太子亲军里有两个军总共五千人马从军营里出去。而作为名义上的领导人太子赵桓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在这寒冷的深夜,他仍旧没有睡。早在扎营时他就在营地里扎下了一根木桩,此时此刻他仍旧拿着一把普通的军刀对着那木桩挥舞着。
月光洒在赵桓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已经满头大汗。不过他的呼吸并不显得急促,反而呼吸延绵悠长。这样的表现证明了赵桓是有一定内功底子的。
赵桓呼呼喘了两口大气,他停顿了一下。黑暗之中突然传来声音,那道声音很冷:“为什么停下来?继续!”
赵桓头也没偏一下,他看着面前木桩上那个小叉。小叉上全是浅浅的刀痕,这证明赵桓在挥刀时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在落刀时却又将力道收了回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做是特别难受的,把放出去的力在最后一下又收回来,这比直接一刀挥出去的艰难程度要高很多。
“已……已经八万下了。”赵桓伸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想要练成天下第一快的刀法,每天挥舞八万下算多吗?等你能够在一个时辰以内挥舞十万下的时候这套‘无影刀诀’你就算是有小成了。如今你三个时辰也才挥舞八万下,这个速度也顶多就算入门而已。所以……继续!”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意味。赵桓轻轻眯了下眼睛,他十分不习惯这样的语气。因为这样的语气在赵佶还在世时只有他一个人像这样跟他说话,赵佶去世以后连童贯也是这样跟他说话。
不过赵桓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丝的不满,深吸一口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