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今晚的留宿之地,他没敢忘记与夏贵妃的约定。
“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看来今晚清白不保啊。”梁薪摇摇头一脸悲愤地自言自语:“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
趁着宫中还未宵禁,梁薪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太监服走入金鸾宫。宫中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
梁薪暗自奇怪,心想一个贵妃的寝宫怎么会没有人,并且还不点灯。梁薪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转身想走却听见一声冷语:“准备去哪儿?”
梁薪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一抹幽幽的紫光旁显示着夏贵妃那娇艳美丽的脸。梁薪定睛一看才发现,夏贵妃居然用的是夜明珠照明。
梁薪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过去。走到夏贵妃面前,梁薪讪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没人,所以准备先行回去了。”
靠近夏贵妃身旁,梁薪这才发现原来夜明珠的亮光还有些耀眼,同时他也发现夏贵妃身上居然散发出淡淡的体香。
夏贵妃轻笑一声:“想走没问题。走了我就让你变真太监。”
梁薪颈脖一缩,顿时没敢再说话。
夏贵妃柔媚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牵着梁薪的手往宫殿旁的回廊走。坐到回廊上,夏贵妃轻轻将头枕在梁薪的肩上说道:“这颗夜明珠,是我刚刚生下紫霞时皇上赏赐过我的。现如今,皇上已经有八年零六个月十六天没有来过我这金鸾宫了。”
“额。。。。。。”梁薪想要回应夏贵妃一点什么,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发出一个“额”字后就沉默了。
夏贵妃也没理会梁薪。继续说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以往我以这一点为傲,但是在之后的这些岁月里,我慢慢明白了。皇上的女人,其实不是人,只是皇上的一个宠物而已。
我们都被关在这华丽宽广的后宫之中,我们不能出去,不能任性。我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等待皇上的到来,等待皇上的宠幸。直至有一天我们年华老去,容颜不再。转身回首以往的岁月,那个时候我们才会觉醒。原来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永无休止而又永无希望的等待。”
听见夏贵妃静静地说出这么一段话,梁薪的心顿时平静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夏贵妃的肩膀搂住,柔声说道:“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自己的烦恼的。比如平民百姓,他们每日会有财米油盐而斤斤计较,比如官员富商,他们每日会为了如何保住现有权位财富,以及如何获得更高的权位财富而烦恼。即便是皇上,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烦恼。
所以说老天对人是公平的,它给你锦衣玉食,它也随便带走了你的自由。面对这一切,我们只需要用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对就可以了。”
“好的心态?”夏贵妃抬起头看着梁薪淡淡笑道:“仅仅是好的心态就可以吗?我是人,是一个女人。你们男人有需要时就会挥挥手把我们女人叫过去,不需要了就弃之一旁。那么我们女人深闺寂寞时又该如何自遣呢?”
夏贵妃瞪着双目看着梁薪,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梁薪感觉自己的心猛烈跳动,就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
夏贵妃一下挤进梁薪的怀中,颤抖着娇躯叫了声:“梁郎。”
这一低呼,瞬间穿透梁薪的内心。梁薪抱紧夏贵妃,双手开始在夏贵妃的后背摸索。夏贵妃如同梦呓一般说了声:“进房。。。。。。要我。”
听见这四个字,梁薪顿时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腹部直冲头部,然后瞬间游走全身。梁薪将夏贵妃打横抱起来,夏贵妃如小鸟依人一般紧紧地将头埋在梁薪的胸膛之中。
八月初一。深秋时节,风轻云淡。汴京的街头虽是秋风呼啸,但路上来往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虽是清晨,但道路两边早已有小贩摆了各种摊子。叫卖声、谈笑声交叉汇聚,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天牢之中,一辆笼车锁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往刑场走。笼车走的很慢,前后有两队士兵押解。路上的行人站在马路旁边围观,有那些认识字的人开口念出高大汉子后颈处插着的刑牌:“山东叛逆贼首梁瑞字御龙,杀!”
“原来这个就是山东叛逆的贼首啊,听说他能生撕牛马力大无穷,高太尉手下百来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呢。”路人甲夸张地说道。
“哼。再厉害又怎么样?我们汴京有忠义侯梁薪,梁侯爷不仅文采了得,听说武艺也是十分高强。你看这叛逆贼首这么大个个子,我们梁侯爷一个黑虎掏心就把他给制住了。”
“什么梁侯爷?不过是个没卵太监罢了。”
此话刚刚一出,说这话的人顿时发现有许多道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弱弱地说道:“我又没瞎说,那梁薪是太监嘛。”
“梁侯爷是不是太监关你什么事?老子就认为他比你爷们。你要不我和比划比划,看看你是不是真爷们。”
话音落。接着是一顿惨叫声外加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押解梁瑞的囚车从天牢出发往刑场走,而前去监刑的梁薪则从宫中出发坐着印江林驾驶的马车往刑场走。
车厢之中。梁薪回味着昨夜的疯狂。古人曾经曰过:“最美莫过人妻,最好莫过姐姐。”夏贵妃既是人妻又是姐姐,与她共赴巫山,那种滋味真是想想都让人销魂蚀骨啊。
七次。梁薪掰着手指低声算到,到了最后他哈哈大笑道:“老子终于变成名副其实的一夜七次郎了!哈哈哈。。。。。。”
马车到了刑场,梁薪从车厢里出来。跳下马车他脚软了一下,印江林赶紧扶住他。梁薪站稳身子后抬头看向天空叹口气道:“看来这一夜七次的神功还是有些伤身体啊,这等惊世骇俗的功夫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什么功夫?很厉害吗。大人施展出来和我切磋一下?”印江林双眼放光,一脸期待地问印江林。
梁薪险些喷血,心道这种事能和你这种臭男人切磋吗?见印江林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梁薪干净利落地回应他一个字:“滚!”
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梁薪往刑场内看了看后肃色问印江林:“里面。。。。。。都准备好了吗?”
印江林点点头:“准备好了大人。”
梁薪微微颔首,然后昂首走进刑场。刑场四周用帷布围着,只在正前方留了一个口子供人观看。
犯人虽然还没有到。但是两名副监刑官以及一众侍卫已经全都到了自己位置上准备就绪。看见梁薪进来,两名副监刑官立刻迎上来笑着打招呼:“梁侯爷。”
“黄大人、赵统领。”梁薪也笑着跟两名副监刑官打招呼。这两人与梁薪也算是老相识了。当初梁薪与赵佶杨戬一起去天香楼玩,梁薪被万绮云他们所抓时便是他们二人负责搜救梁薪。
开封府尹黄有德,步军司统领赵伟武。
黄有德是三品官,梁薪职务中只有一个正四品的殿前都护指挥使。但是梁薪头顶上还有一个侯爵,同时还有其它一些职务的加重,再加上深得皇上宠爱,所以黄有德完全需要巴结梁薪。而赵伟武就更不要说了,他的直系上司就是梁薪。
见到梁薪客气的与自己打招呼,黄有德和赵伟武全都拱手说梁薪客气。梁薪也与他们两人打着哈哈。就在此时,押解着梁瑞的囚车缓缓进入刑场之中。
第八十五章山东贪案,军中哗乱
2013…06…23
梁瑞进入刑场之后梁薪发觉他身上挂着很多菜叶子与鸡蛋黄。梁薪走到梁瑞跟前笑着打趣道:“不错啊,汴京人民对你蛮热情的嘛。”
梁瑞自嘲地笑了笑道:“山东大旱时我们只能吃树皮树根,却没想到汴京的鸡蛋菜叶都是那人扔人的。早知道我就不造反了,直接来汴京当贼多好。”
“呵呵。”梁薪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马上你就要被问斩了,我是监刑官。你还有什么未来的心愿没有。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完成。”
梁瑞摇摇头道:“只要是你监刑我就了无遗憾了。我梁御龙虽然不算是什么盖世英雄,但好歹也轰轰烈烈过。如果临死还只是死在一个我看不上的人手里,那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梁薪点了点头,心中对梁瑞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敬佩不已。
他招招手,印江林立刻端来两大碗酒。梁薪将其中一碗递给梁瑞道:“御龙兄。你是一条好汉,我梁薪生平最敬重好汉,我敬你一杯。”
“好。”梁瑞端起酒一饮而尽,梁薪也将酒一口饮光。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好酒。如果我没品错应该是三十年的竹叶青。”梁瑞道。
梁薪点点头道:“汴京一品楼里弄来的,据说只有十坛。”
“多谢梁兄。”梁瑞感动道。
梁薪抬头看了看天,叹口气道:“时辰到了,御龙兄一路走好。”
“好。”梁瑞跪在行刑台上,梁薪坐回监刑台的长案后面。黄有德展开一本判决书将梁瑞的罪行念了一遍,最后梁薪从令筒中取一支格杀令,只要他将此格杀令扔到地上,侩子手就会立刻手起刀落将梁瑞的人头斩下。
梁薪盯着手中的格杀令看了看,正准备扔下时却听见刑场外发出一声大叫:“谁家的姑娘,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看,梁薪也伸着脖子去瞧,想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见刑场外面一阵嘈杂,但是并没有看见什么所谓的“没穿衣服的姑娘。”黄有德干咳两声后拍拍桌子道:“刑场重地,不准喧哗。”说完之后他轻声提醒梁薪:“侯爷,时辰到了。”
梁薪深吸一口气,直接将格杀令扔到地上。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在他那明晃晃的大刀上,然后取出梁瑞后颈上的刑牌。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梁薪对着印江林点了点头,印江林拿出一个麻布口袋去将梁瑞的尸体收好。
与黄有德、赵伟武寒暄两句后梁薪离开刑场。刚刚走上马车,梁薪就看见马车里正昏睡着一个壮汉,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刚被斩的梁瑞吗?
印江林赶着马车回到梁府,从后门将梁瑞扛进去。在西厢房的一个房间内,梁薪将几株草药握在手中给梁瑞闻了闻。梁瑞悠悠醒来,看见梁薪后猛然一惊。
他道:“梁兄?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应该被斩头了吗?”
梁薪笑了笑道:“梁瑞是已经被斩头,以后你存活于世可能得换个名字。”
梁瑞一头雾水,他愣了愣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一旁的印江林解释道:“大人觉得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忍心看见你就这样死了。于是我们找了一个死刑犯将你从刑场换了下来。刑场的行刑台下方我们做了一个暗格,死刑犯一早就藏在了里面。等到大人安排的人将全场人的注意力吸引开,我们就在那一瞬间将你钓了包。”
梁薪赞赏地看了印江林一眼,以前觉得他笨嘴笨舌的,但是现在看来倒也不是那么差嘛。虽然没有过多的渲染梁薪的明晓大义,足智多谋,至少整件事是说清楚了的。
梁瑞听后顿时了然事情始末,他一下跪倒在梁薪面前道:“感谢大人救命之恩,梁瑞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
梁薪笑了笑道:“如今你死而复生,今后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梁瑞想了想后道:“之前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想都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如果大人不嫌弃,就让我跟着大人你吧。”
梁薪想了想后道:“跟着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以后在公众场合可能得带个面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