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的忘记了他,便不会如此在意地想跟他划清界线,若是她确实不在乎了,又哪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再相信爱情?
他对她的影响,其实从来没有中断过。
“别说了。”她语带恳求,宁愿他再恶形恶状一些,再多说那些教她难堪的话语,好让她的意志更为坚定,封锁心房的坚固堡垒便不会出现裂缝,也不会受到他的话影响。
“为什么?”任晋之反问她,薄唇贴着她圆润的耳垂,伸出顽皮的舌尖轻轻佻拨。
她敏感得缩了缩肩头,偏又腾不出手阻止他的行径。“不要……”
源自她身上的淡香薰得他心荡神驰,有别于人工化的香气,这份天然的气息一直潜藏在他心坎深处,不时扰乱他的心神,只是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地拥抱这片香气。
纵然她没了那一头长发,但纤细的骨架、柔嫩的肌肤还是充分说明她是如何的女性化,贴在他身前的曲线虽然称不上傲人,倒也是玲珑有致,教他心猿意马。
是她敏感的地方之一。
“不……”夏宁本来就累得没什么力气了,又被他这样子亲吻,当下更虚软无力,只能放任他上下其手,他灼人的气息不断掠过耳边,如同毒蛇般勾起了她的情欲。
“啊呀……”
被占有的愉快记忆早已深刻地烙印于身体,在他的触碰下轻易地迸发出来。感受到她的颤栗,薄唇在她雪白颈间留下数个红痕,又张嘴轻啃她细嫩的肌肤。
“唔……”
她蹙起眉头,他的吮咬带来微痛,偏偏这些许的痛感竟令胸口猛然颤栗起来,仿佛期盼他更进一步的侵占。
“啊……”
她诱人的喘息声窜进他耳里,来自她的甜美香气像是无形的丝线将他紧紧地束缚,他伸出双手拉起她睡衣的下摆,没入衣内,缓慢地摩挲白嫩的肌肤,享受那片软嫩,指尖像弹琴般挪动,在嫩肤上跳跃、飞驰,笑看她哆嗦连连的样子。
薄唇下移,在她迷人的锁骨上啃出一个齿痕,不时伸出舌尖撩弄她的情欲。她难耐地发出呻/吟,背部灼烫得很,那刮搔似的触碰挑逗得她心痒难耐,本能地扭动腰肢,却不知道这样会勾出他更深沉的欲/望。
她并不贪欲,自从跟任晋之分开后,她已打定主意要独身一辈子,原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可是此际涌现心坎的情欲火焰,竟快要将她焚毁。
他一手扯下她的睡衣,覆上小巧饱满的丰盈,指尖挑弄已然挺立的嫣红,有节奏地弹拨,满意地听见她的抽气声。另一手潜入裤内,轻轻搓揉她翘挺的臀瓣,指尖慢慢地探向隐隐泛着湿气的花穴ue。
“嗯……”
身体上下两个敏感处承受着他放肆的攻势,如同两股火焰交错地燃烧,她浑身颤抖,两颊通红,氤氲双眸凝视胸前的头颅,两手不知该推开他还是抱紧,她只感到身体某个开关好像被开启了,源源不绝的热潮涌现,她渴望得到更深入的抚慰,而这个认知让她羞窘不已。
他当然察觉到她态度上的软化,指尖更是恣意地挑拨湿透的花瓣,长指霸道地挤进去……
“啊呀!”突如其来的进占令她难受,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叫出来,但还是阻止不了呼痛声。
第六章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夏宁窝在花圜角落的藤椅内,身体深处持续灼热,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安放在床榻上,浑身酸软令她随即想起昨晚的事,想到自己像个荡妇般在他的撩拨下缠着他不放,她便陷入自我嫌弃的漩涡中。
听见浴室传来水声,她不顾两脚的抗议,逃难似的离开了卧室,她真的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跟他打照面,之前明明那样子排斥他,却屈服于他的挑逗,不知羞耻地承受他的占有……
“呜……”她捂住嘴巴,接受不了自己昨晚的行径。
她知道的,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原来……原来一直对他没有忘情!
身体果然比心灵诚实,任凭她如何抗拒,身体还是一下子便向他投降,冲击她自以为坚固的防御,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几乎将她击倒。
说好了不再败给爱情,为什么她竟然会容许他的欺近?放任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烙下他专属的印记,里里外外都是他独特的气息,无论走到哪儿,她都觉得他就在身边。
与他离婚后,她以为自己学会了坚强,以为不再需要别人的关心,她不许自己在人前流露一丝脆弱,执意披上坚固的盔甲,多年来奋勇闯出一片天地,以为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她都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却忘记了她其实是向往得到别人的呵护。
她不能对他暗生期盼。
对他而言,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一个工具,差别只在于她当年是被蒙在鼓里,现在则是同流合污。
所以,要是她还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她真的是愚笨得应该死掉算了。
弓起两脚,头枕于膝盖上,她微叹一声,告诫自己别将昨晚的事看得太重要,反正就是一夜情而已,过两天她便能忘记。
她只要记住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宗交易,不该涉及任何情感……心脏因为这样的忠告而抽痛,她咬了咬下唇,再度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她不再是六年前那个轻易对他一见钟情的纯情小女孩,她已见惯风浪,变得顽固的心灵不会轻易为谁悸动。
夏宁拚命地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然而身上净是他的气息,每次的呼吸都宛如将他的一部分吸进身体,一种仿佛怎样也摆脱不了他的念头猛然浮现,她瞬间陷入惊愕之中。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答案,她是知道的一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想确定他的重要性,怕对自己坦白以后,再也没有坚守下去的可能。
她难过的垂下头,为自己当初一时心软而落得今日的下场伤感不已。
“你真的在这儿。”任晋之面带愠色走向她。
她一抬眸,却在听见他的声音时打了个冷颤,两手不自觉地更用力环住双腿,佯装正在睡觉。
任晋之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胸口慢慢冒出一股愠怒,这不单是因为看见她仅仅穿着单薄的衣衫就跑来花园,也因为她竟然趁着他冲澡之际逃离他的视线范围,令他不由得感到气闷。
她对他就这么避如蛇蝎吗?昨晚火热的肢体交缠,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意乱情迷?她可以在完事后毫无所觉地远去?
被丢下的挫败令他难以按捺心中的懊恼,却在看见她单薄的身形时,差点出口的责备悉数吞了回去,尤其又看见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分外荏弱的姿态让他连声线都放软了。
“宁宁,我知道你没睡着。”他半蹲在她跟前,抬眸看她,看见她长翘的眼睫颤动,脸颊透出淡淡红霞,瞬间明白她是为了昨晚感到羞窘,大手轻拂她的发丝。“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凑近她耳畔呢喃,鼻息全喷进她耳窝。
“啊……”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热气吹拂,夏宁倏地手脚并用的推开他,而他没有料到她的举动,跌坐在地上。
“看你还敢装睡吗?”虽然被她推倒了,他还是难掩得意之色,因为她此刻又羞又怒的神情相当可爱。
“很好玩吗?无聊!”她别开脸,不想看着他,体内深处持续掠过灼热,情欲因为他的接近而鼓动。
她厌弃这个贪欲的自己!
就像尝过了禁果一般,她渴望得到更多的甜美。多年来被她抑压的情绪忽然间迸发出来,她一下子难以将所有感受统统收藏妥当,只能消极地回避。
“才不是无聊。”他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昨晚可是努力地取悦你,难道不该得到一个亲吻作为回报吗?”
“少来了,你想要女人的话还会少吗?你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我告诉你,昨晚的事你最好不要记住,否则日后倒尽你的胃口,我可不负责任。”
唯有自我贬抑,她才能保持清醒,不受他影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他盘腿坐在她面前,抬手轻抚她的脸蛋,微凉的触感令他眉头蹙起。“真是的,要逃走也该多穿一件衣服,要是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当他的指尖碰上颊畔时,她感到一股电流窜进身体,心脏因而微微颤动,他带有关心的呵斥,令她的脑袋好像突然融化了,完全不懂得如何回应,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来回地抚摸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要拍掉他的手,可是他却快一步抓住她。
“放、放手!”她喝斥,语气却没有半点强硬,虚软得很。“我才没有想过要逃走,正如你所说,这是一宗交易,在完成后我可以得到的报酬实在太吸引人了,我怎么可能放过?”
对!是交易、交易……她在心底默念了数十遍,强调自己此时所做的一切并不包含丝毫的情感。
“我想取消了。”他蓦地说。
“呃?”夏宁瞠目,全然忘记要挣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与她上床后的隔天觉得腻了,还是发现她已不若六年前合他的口味?
“我说,我不想再跟你交易了。”他重申。
反正交易本来就不是真的,他想让所有的事情还原至本来的面貌,他是因为深爱她,才想重新追求她。
如果放任她继续误会这一切是宗交易,那么到世界终结的时候,她都不会相信他爱她,他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呵呵……”她轻笑,以为自己这样子很洒脱,却没有留意到笑声中是不容忽视的勉强。“好呀,反正这一切本来就很荒谬,既然你想到如何跟爷……任老先生交代,是最好不过的事,我不用再奉陪了……真好……”
对!这是最好的结局,她从第一天开始便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勉为其难地答允,是基于一时心软,她忘了这个星期过得如何辛苦吗?现在让一切回到本来的轨道,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心坎会不停地抽搐发痛?
此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用过即丢的产品,而她正像是这样的产品,所以他可以随手丢掉……她难过地垂下头,感到眼眶泛起刺痛。
“我的意思是,我想假戏真做,因为我很喜欢你。”他两手突然捧住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濡湿。“你怎么哭了?”
他为了她突如其来的眼泪感到慌乱,她并不爱哭,但她此时的泪滴,竟然让他感到胸口微微地抽紧。他从来不在意女人的泪水,却为她的眼泪而心痛,只想拥她入怀,用尽一切心思,务求让她重现笑颜。
沉浸于伤感之中的她呆呆地对上他的黑眸,对他刚才的话难以相信。他说什么?假……假戏真做?他……他喜欢她?还说……她在哭?
别说笑了!她哪可能为了他哭泣?就算她真的哭了,也是喜极而泣,是因为她终于跟他划清界线了!
假戏真做?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以为所有女人都会渴望得到他的青睐吗?
他说喜欢她,这是新的把戏吗?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哼!要是他以为她会上当,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她早就对他免疫,现在只想远离他!
“任先生,你真会说笑!我只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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