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时捂住他欺近的薄唇。“我才没有答应!”一直都是他自说自话。
“怎么可以如此赖皮?”他贴着她的掌心轻语。
“不要啦……”她怕痒地想挪开手,却又怕他会吻住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晋之呀……”
“嘻嘻……”
仿佛很满意她困窘的模样,他伸出舌尖舔弄她的掌心,连眼阵也盛满了笑意。
--然而,在这个春意处处的时节,一道夹带着暴风雨的阴影正逐渐逼近,此际的他们全然没有发现,只是沉醉于仅有两人的甜蜜世界中。
第八章
身处花园中的夏宁望着一个个花蕾,想像着再过一段日子,这儿会变得如何的漂亮,心思飞往了身处书房中谈一通重要电话的任晋之。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梦幻来形容。
她的人生不再只剩下工作,虽说有时她会觉得任晋之的关心过剩,但她并不讨厌这种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反而有点上瘾了。
他珍视她的程度,令她不由得想以同样的心情去回报他,这种爱与被爱的关系,让她觉得生命不再孤单,因为有他的存在,她的世界终于变得圆满。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实在很难想像他们在六年前不过是陌生人,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现在却将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或许,分开六年让他们都看清对方有多重要,太年轻的爱情往往是不懂珍惜的,她只想到自己被利用,只看到自己心里的伤痕,从来没有问清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没有任何地位。
如今他们得到再一次的机会,她不想再错失生命中的最爱。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幸运,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最爱的那一位,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福气可以跟对方厮守终生。
因此她感谢上天让她遇见任晋之。
“小宁。”在阿蔡的陪同下,任历宏走近看着花蕾出神的她。
她回首,朝他微微一笑。“爷爷,精神很不错喔。”
“当然。”任历宏道。
“最近我比较有空,如果您要到医院检查的话,我可以一起去吗?”最初因为抱着抗拒心理,加上工作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她对任历宏的病情没有过问太多,不过既然她跟任晋之已和好,作为孙媳妇,她应该对爷爷的病情多加看顾。“而且,我在网路上找到一些关于失智症的食疗,可以试试看。”
“不用了,你要上班嘛,我让阿蔡陪着就可以了。”任历宏回应。他根本就没病,哪需要去医院检查什么?现在连撑拐杖也只是为了配合孙子而已。
夏宁不觉得为他腾出时间有什么困难可言。“可是……食……”
“这个得问一下医生的意见。”阿蔡先一步回答。
“嗯。”夏宁没有多说什么。“那……要不要一起外出逛逛?”
她也不知道任晋之的电话要谈多久,所以向爷爷邀约。
“我跟朋友约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任历宏笑了笑,随即旋身与阿蔡一道离去。
真是的,要他这个老头子做戏,也不知要做到什么时候?他得去说说那小子,要他动作快一点,尽快将夏宁娶回家。
爷爷的动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敏捷?夏宁正奇怪他刚才转身的时候,拐杖并没有撑在地面上,对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家来说,拐弯不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吗?怎么爷爷都不依赖拐杖?
她明白很多病人对于自己有病的这回事格外的忌讳,可是……她硬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没有人不希望病情好转,再说食疗也不是件坏事,但从他们刚才的态度来看,似乎认为没有这样的需要。
但她明明记得,以前在北京的时候,他们都爱给她进补,他们不是很相信这一套吗?
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折返室内,走上楼梯,想问清楚任晋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任历宏不高兴。
身在书房的任晋之刚听完秘书的报告,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不是交代过别让汉菲娜知道我在这儿吗?”他揉了揉额角。
“对不起,晋少。”Gary在话筒另一端道歉。“我跟伯爵说您在美国忙于处理业务,她竟说要前去找您。我只能顺着她,推说您忙得不可开交,真的腾不出时间见她,但她始终不肯死心,坚持要等您。结果她暗中调查您的行踪,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你也没有那种闲功夫。”他明白Gary还得处理分公司业务,根本没有时间日夜盯着女伯爵。“她要来便由她好了,我有办法应付的。”既然她那么想见他,他就跟她说个清楚,好让她不要再追着自己跑。
挂断电话以后,他重重地吁一口气。他压根儿忘了汉菲娜这号人物,想到她已知道他在这儿,并准备从美国飞过来……他便感到头痛。
尤其,他并不希望夏宁误会什么。
虽说他跟汉菲娜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真的不想节外生枝。
难得他们现在过得如此惬意,要是没有那些碍事的家伙,他会更高兴!
想起夏宁,他抿紧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她的转变有点出乎意料,行为举止渐渐地变得女性化,从心而发的妩媚掺杂了性感的气息,让他无时无刻都想将她拐上床。
她比以前更容易为他的接近而脸红,说明她一天比一天更在意他,她娇羞的样子总是令他看得满心欢喜。
他知道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六年前他认识的她便是如此,容易脸红,有时会出现孩子气的举动,容易害羞……可爱得让他想将她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不让其他人见到她的美丽。
她是属于他的!
沉浸在思绪中的他,没有留意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汉菲娜?
这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跟任晋之是什么关系?
夏宁单手转动钢笔,思绪围绕在几天前听见的寥寥数句。本来想向他问清楚任历宏的病情,偏偏当她正要敲门进入书房时,隐约听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内容令她没有勇气入内。
为什么不想让那个汉菲娜知道他身在这儿?什么叫做他有办法应付?
难道……这个汉菲娜跟他交往过,在分手后仍旧对他苦苦纠缠,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她自动地将空白的地方接上了情节,擅自圆满了不合理的剧情,理所当然地为他找来合理的解释……尽管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为什么她还是感到不安?
因为这几天他变得忙碌了?
她知道他的事业很庞大,加上他之前完全放下所有事务,现在忙不过来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他或许有别的事要先处理,才会缩减了与她相处的时间。
但……她始终在意汉菲娜这个名字。
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原因,其实很容易理解,就是不希望她胡思乱想,不希望她为了这种小事吃醋,在她决定和他重新开始的时候,也已经很清楚他这些年不会没有女伴。
要是现在才来介怀这些小事,她也太没度量了。
那么……她是为了什么而不安?
他们就像回到初认识的那段光阴,他宠她、疼她,事事迁就她,单是想念他已占去她大部分的心思了,哪有余地去不安?可是他过多的呵护总让她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她轻敲自己的脑袋一下,不容许自己乱想下去。与其有时间胡乱猜测,不如专心眼前的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要好好思考生孩子的问题,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也没有自信能像现在一般投入工作,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考虑结束律师事务所呢?或是转让给其他律师,这样一来,她便能专注于家庭上。
或许,这是女人的本能,倘若必须在工作及家庭二选一的情况下,通常都以后者优先,就算她也不例外,因为她真的不想要与他分开。
经过与他前一次失败的婚姻,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能独自生活,坚信自己早已与爱情绝缘,但实际上是她根本没法子接受他以外的男人,她的心根本不曾离开名为任晋之的牢笼。
兜转了这么久,她最终还是回到这个甜蜜的牢笼之中,再也不愿离开。
回到任家大宅,夏宁为室内过分的静谧而蹙眉。
就算有蔡先生跟着,任历宏始终是病人,这么常往外跑实在不太恰当。她真的不能理解任晋之为什么对此不闻不问?
还有,任晋之去了哪儿?
平常他都会在玄关等待她归来,硬是缠着要她给他一个热烈的亲吻,可是最近他都没有这么做,也许就是这样让她胡思乱想了。
啧!都怪他不好!让她习惯了他的索吻,现在没做竟感到浑身不自在。
寂静的室内蓦地掠过一阵震动的声响。
夏宁拿出手机,点选荧幕上的一个按键,眼眸霎时流转不敢置信的光芒。
她咬了咬牙,没能阻止自己的思绪,许多画面在脑海浮现,她握紧了拳头,呼吸变得急促,几秒过后,她始终没能说服自己不当作一回事,于是脚步一转,往门扉跑去。
任晋之来到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前,犹豫着是否要入内。
本来他是没打算跟汉菲娜见面的,明明已经在电话中说清楚了,可是她硬是要跟他见面,坚持要与他当面谈谈,否则她不会善罢干休。他真的担心性格刚烈的她找上夏宁,届时只怕令事情更为复杂。而且,他得悉汉菲娜的家族要求她嫁予阿拉伯某个部落的王子,以换取巨额贷款,所以这次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也没必要让她难堪,就让她认定他们分开是情非得已,完全是无可奈何的,这样一来,有利于将来跟她的家族在生意上继续合作。
这只个无伤大雅的谎言,他们谁也没有损失。
他抬手按了按门铃,大门迅速地开启,汉菲娜随即扑进他怀里。
“我好想你!”她边说边准备给予他一个热烈的吻。
他及时避开了。她热情兼自以为是的个性,实在令他大感吃不消。他都不知道她是凭什么认定他对她有好感,擅自幻想与他是命中注定的恋人,他之前对她客气全然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就算家道中落,她毕竟是个伯爵,哪知她越来越放肆,令他差不多要放弃与西班牙企业合作的事宜了。
她身上人工化的香水气味如巨浪般扑向他,浓俗得教他差点忍不住打喷嚏,他不着痕迹地推静她,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已经确定要嫁人,要是让未来丈夫知道的话,会为你的家族带来多少麻烦?”他勉强自己尽量用平和一点的语气说。
“我不管!我只爱你一个!什么阿拉伯王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要钱的话,你也很富有,为什么非得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汉菲娜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明明都是在哭泣,夏宁的泪眼对他的影响力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单是回想已足以让他心痛,而眼前这张泪颜,除了嫌恶外,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想快点解决她,早些回家。
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抱过夏宁,就算她睡在身边,因为忙得不可开交的关系,他有点体力透支,现在可说是严重的“夏宁不足”,他好想快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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