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不合,压倒再说 (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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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不合,压倒再说 (完结版)-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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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如玉
   
    楔子

    梁国光大皇族、开枝散叶的伟大事业到了崇德陛下这代几乎被画上了个句号。
  崇德陛下很郁闷,想他开创了一代盛世,英名远播,还娶了一国的女王为妻……多少辉煌融于一身,怎么临了就是生不出个儿子呢?
  所以他总结了几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娶妻一定不能娶身份太高的,你看她生不出儿子吧,你还不能纳妃……不过上天总还眷顾着二位陛下,好歹给他们送来了个女儿,不至于落个无后的下场。
  东德皇后统治的青海国以女子为尊,所以她生下女儿的心情不亚于崇德陛下抱上儿子那般欢喜,刚刚从分娩的疼痛中缓过神来便立下了要将她培养成为一代英杰的决心。
  一手扶持崇德陛下开创盛世的前摄政王早已退隐多年,听闻消息不免心生欢喜,大笔一挥,为小公主取了个名字:睿。
  他的王妃也是个传奇人物,既是大梁第一位女官,更是深受皇帝陛下尊敬的老师,闻讯更是高兴,便也凑热闹为她取了个小名,唤作安平。
  没有得到儿子且被越俎代庖的崇德陛下甩膀子坐在皇后床边扮忧郁,直到女儿朝他咿呀一笑,心情才瞬间放晴。
  父亲对她寄予了儿子般的期盼,母亲本就重视女子,这样的环境让安平殿下摆脱了娇滴滴的皇室公主形象,一跃成长为一位自立坚强的女性。
  所谓人无完人,安平殿下认为在这些优点之下,自己稍微有点儿风流不羁,实在算不上什么。
  起码还没到豢养男宠的地步不是?不就是隔三岔五的调戏一下年轻侍卫、美貌臣子么?
  崇德陛下励精图治,过度操劳,刚过了四十身体便每况愈下。近几年来更是严重,惹得东德皇后很担心,便劝他干脆退了位随她去青海国过些清闲日子。
  陛下很惆怅,不是舍不得皇位,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撤手。虽说在他当政期间已经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可也只是部分无关紧要的官衔,若是真的要将一国帝位交给女子,恐怕还是十分困难啊。
  为此,陛下多次召集重臣商议,试图打通这一环。
  奈何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只有内阁周首辅、刘太傅等皇帝心腹表示保留意见,大部分臣子都或多或少表达了不满,其余几位亲王郡王就更别提了。
  且不说安平殿下能否担当大任,瞧瞧这个国家都被女子搞成什么模样了?皇帝娶个女尊国的女王做皇后,前摄政王让女子入朝,他家那个王妃还曾坐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甚至朝廷还在之后允许女子入朝了!
  好嘛,陛下您现在是什么意思,女儿也可以称帝了,咱们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要不要了啊?
  于是陛下又开始忧郁,始终不敢告诉女儿这件事,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的自尊。加上东德皇后对女儿遭到这种待遇很不忿,免不得将气撒在他身上,由此,他就更郁闷了。
  犹豫许久,崇德陛下终于想到了个办法——他决定要为女儿安排婚事。
  实在没有办法,安平早日生下个外孙来继承他老人家的皇位也是可以的嘛。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安平殿下早已花名在外,消息一经走漏便引起朝中巨大恐慌。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大臣们都开始忙着送孩子出门,游学的游学,探亲的探亲,临行前叮嘱的都只有一句话:不等到安平殿下选了驸马不准回来!
  崇德陛下伤心啊,可是作为一个开明圣君,实在不好明言,更不好强迫,只有一个人哀叹教女不严,终于酿成了如今的悲剧。
  所幸此时前摄政王给他提了个建议:陛下愿随皇后去养病也无妨,国家并非皇帝才能管,你让你闺女做监国便是,等身子好了再回来继续治理国家不就行了?
  陛下觉得这个可以有,于是兴奋地再次召集大臣们开会。很好,虽然这次仍有波折,但总算是通过了。
  不日,一道圣旨将安平殿下册封为监国,于是大臣们以为招驸马一事风头已过,又纷纷召回了儿子。
  虽然招驸马一事的确是搁浅了,但是却给崇德陛下提了个醒。
  他得为女儿好好谋划谋划了,不然这辈子能不能抱上皇孙也有待商榷啊。于是,陛下终于决定趁着广大好儿郎在京之际不厚道地使用一下皇权,为安平挑个好驸马强行赐婚。
  这个念头产生没几日,陛下就招来了礼部尚书,一脸和颜悦色地拉着他的手感叹:“朕膝下只这一女,自小疼爱,爱好……是特别了点,然有才有貌,进退有度,所以此次招驸马一事,爱卿需全力以赴,为朕择一良婿,待事成之后,朕必有重赏。”
  礼部尚书连连点头应下,恭谨无比,然而待一出了殿门就撒丫子狂奔出了宫门。
  啊啊啊啊啊,陛下又要为安平殿下招驸马啦!!!
  第二日,城门口再次发生拥堵状况……这么大的动静,安平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她很忧心,比陛下还忧心,因为照他父皇的安排,她后半辈子都将只能守着一个男子过日子了。
  好凄惨……左思右想不是个事儿,安平装扮齐整,决定去跟她父皇好好沟通一下。
  谁知她前脚刚踏进殿门,崇德陛下已经一脸愧疚地迎了上来,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宽慰:“是那些大臣没眼光,安平你不用伤心。”
  安平实在不忍打击父皇的一腔赤诚,满肚子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干咳了一声,反过来安慰他:“父皇安心,女儿还不至于嫁不出去,那些大臣瞒着您送子出京不假,但女儿相信其中一定有正直之士留了下来。”
  闻此言论,崇德陛下以一记幽怨的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殿门外轻轻响起两声轻叩,随即大内总管福贵快步走了进来,在二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拜倒,语气却有些飘忽:“起奏陛下,殿下所言不虚,确实有两位适婚男儿未曾离京。”
  安平对着父亲摊了摊手,看吧。
  “哦?”崇德陛下顿时兴奋了:“是哪两位?快说来听听。”
  “回陛下的话,一位是刘太傅膝下幼子刘绪,一位是齐大学士长子齐逊之。”
  “啊,不错不错,不愧是朕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教子有方,朕心甚慰啊。”
  福贵陪着干笑了两声:“不过……刘绪是走到半路被其父给追回头的。”
  “……”
  “至于齐逊之……”
  安平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福贵抹了把汗:“殿下忘了他是有腿疾的么?”
  “……”

  第一章

    陛下出离愤怒了,于是他做了一个让大臣们安心,却让刘齐两家愁云惨淡的决定——就在刘绪和齐逊之当中挑选一位做女婿。
  这样的决定出来之后,结果已经可见一斑,齐家长子齐逊之足足年长安平殿下七岁不说,还有腿疾缠身,怎么看都是刘太傅家的小儿子刘绪胜算大一些。
  当然这对刘绪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正是午休时分,安平身边的小太监圆喜忧喜参半地跑进东宫大殿,对靠在软榻上品茶的安平行礼道:“奴才这儿有两个消息,殿下是要听好的,还是坏的?”
  “嗯,先说坏消息,再说好消息。”
  圆喜立马耷拉着脑袋,乌云密布:“坏消息是,陛下招了刘公子和齐公子入宫来见了。”
  安平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圆喜又瞬间振奋了精神,万花盛开:“好消息是,所有大臣再度召回了自家公子。”
  “啊,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安平笑眯眯地发表感慨。
  “唔……殿下难道不在乎驸马之位花落谁家?”圆喜的脸上写满了对八卦的探求欲。
  安平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此事能不能成还难说呢,他们谁都不情愿,恰巧,本宫也不情愿。”说着,她站起身来,随手整了整衣襟便朝外走去:“待本宫去瞧瞧。”
  圆喜乐颠颠地想要跟去,被她抬手阻止:“本宫自己去即可。”
  呃……圆喜一脸向往地挠着殿门,好想去看八卦啊……御书房外,刘绪虽然沉稳地站着,实际却有些心绪不宁,甚至身上湛蓝袍子的一角也不经意被他扯得皱成一团。
  他想起父亲拦下他时痛心疾首的说教,心情更加复杂。
  陛下对父亲有知遇之恩,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他却偷偷离京,他老人家自然难堪内疚。
  刘绪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失大丈夫的磊落,可是安平殿下的风流名声已不是一日两日,当初国子监里的同窗被她调戏过的大有人在,谁说起来不掬一把辛酸泪?
  他自问能文能武,期盼着他日能入朝出仕,建功立业,实在不愿屈于此等离经叛道的女子之下做什么驸马。可陛下刚才一连串的问话还在耳边回响,言辞之间对他赞赏不断,更是一口一个“庆之”叫的亲切,让他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紧张。
  不会真的要选他吧?
  许久过去,殿门终于打开,一人被搀扶着走了出来,一身月牙白的织锦云纹袍,身材修长。许是出来得匆忙,一头乌发只是随意地在脑后系了一下,眸光半敛,几乎半边身子都倚在随从身上,一步步缓缓地移了出来,福贵公公在一旁小心地虚扶着。
  是与他一起受召入宫的齐逊之。
  刘太傅与齐大学士分别是当年同期科举的榜眼和探花,私交甚密,子女之间关系也不错。齐逊之年长刘绪几岁,虽身有残疾却性情温和,勤于学习,是以刘绪对其颇为敬重,一直以兄礼待之。
  此时见他出来,刘绪舒了口气的同时已快走几步迎上前去,抬手托住他的胳膊:“子都兄,一切可好?”
  其实他想问的是陛下对他的态度,但因一向不善言辞,此时又心急,出口便成了这样的问题。
  齐逊之抬眼看向他,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染满笑意:“庆之似乎很紧张?”
  刘绪叹了口气,碍于福贵在场,只是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齐逊之低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庆之,看开点吧……”
  “……”刘绪瞬间欲哭无泪。
  所以说他是注定要成为安平殿下的人了?
  他僵直了身子,身形一下子变的孤寂落寞。于是安平到时便恰好看见那一抹湛蓝的身影和一张忧郁的侧脸。
  因年龄关系,刘绪与齐逊之相比,稍带一丝青涩,又因身体之故,比他多出一分阳刚。但其实他的相貌要更让人印象深刻,因为齐逊之宛若平静无波的江河,叫人注意更多的反而是他难以捉摸的气质,而刘绪的相貌则仿若初升朝阳般耀眼夺目。
  奈何这样的好相貌却配了一副沉闷的脾性,否则定会迷醉不少闺阁女子的芳心。也因此,虽然生得俊俏,却很少有人以容貌称赞刘绪,因为他总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显然安平没这自觉,反而相当直接且热情地对他进行了赞美:“哎呀,这位就是刘太傅家的公子?好相貌啊……”
  刘绪没来由地抖了一下身子,转头看去,就见一名女子穿着雪白的朱子深衣大步走了过来,宽袍绶带的装束随意无比,若不是整齐绾着的发髻,可能连同性别也被一齐淡化了。
  她的相貌承自母亲,那双眼睛却是与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深邃悠远,特别是笑时,更是生动。仿佛是出自一种习惯,微带轻佻,自她眸中蔓延开来,便叫人明明白白地觉得那是一种……调戏。
  刘绪实在不是个情绪外露之人,否则此时就是立即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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