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封翼忍不住笑了出来,“君雪你到哪都能找到好的异性朋友啊!”
别的不说,这个倒是事实。迟君雪几乎每到一个大方都能结识到不少好的异性朋友,毕竟这人性格豪迈不拘一格到一般男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所以她一个女的扎到一群男的里边也毫无违和感。要不是那张脸比较女性化,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被人夸就容易得意忘形,虽然对着封翼哈斯有点拘谨,但迟君雪话还是多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讲着过去,整个人有种神采奕奕的璀璨感,耀眼夺目,但毫不羞涩。
封翼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所以对于听迟君雪说话他是很享受的,特别这人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情况下。
“你知道凌央的背景吗?”在迟君雪大数凌央的罪状的时候,封翼疑惑地问。
“我只知道他是个律师!”迟君雪一向不喜欢八卦跟她工作没关系的事情,给凌央做保镖的时候很多资料队长都没给她看,也就不过问了。
而且凌央是啥身份还真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封翼觉得迟君雪已经豪迈到另一种境界了,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的情况下可以那么坦率地又不在乎地相处,或许就算知道了凌央什么身份,这人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
迟君雪不知道封翼在想什么,吃完就想着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有点害怕凌央生气,这种害怕是不知不觉地在心底扎根的,等她发现的时候依旧纠正不过来了。
不过她回去的时候凌央没生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理她,在客厅拿着一本民法通则看得很认真,脸她回来了也头都不太一下。
迟君雪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抬起头像一条弃犬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其实迟君雪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带委屈感!)
“哎,你是不是生气啦?”
凌央没去看她,还在翻书,“我生不生气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啊!”迟君雪答得爽快,在凌央用眼神刮她之前加了一句,“但是我心慌慌的!”
“心慌什么?”
迟君雪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而且说出来的时候话一点都不可爱,“你生气的时候听恐怖的,比我被枪抵着脑袋的时候都恐怖!”
但是凌央的恐怖不是源自于外表的恐怖,他生气的时候基本不会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但你能感觉到他的冷淡和由内而外的不悦,形成一种压人的气场,基本见过凌央生气的人都不会愿意见到第二次,因为确实很骇人。
作为男人应该没什么比你喜欢的女人跟你说你很恐怖,说的时候还特意附加点头作为强调更让人内伤了。凌央脸黑成了锅底,但又不想真的让迟君雪觉得他在生气。“今晚跟你队长谈了什么?”
一听迟君雪就知道是要汇报情况了,最近这事做得多了,正跟在部队的时候跟上级汇报工作没什么区别,所以就大约说明了一下,“怎么样,分析出什么了?”
凌央老是说时机未成熟,她都不知道时机什么时候成熟,有时候她问了,凌央还老不高兴。
凌央看着那双一眨一眨的大眼,觉得这丫头偶尔露出的无辜就能击败他的心防了,以至于他不想老是拉下脸对着她。“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迟君雪考虑了一下,发现说什么喜不喜欢都是虚的。封翼身为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喜欢这两个字加上去似乎也真不能形容什么,但又觉得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去表达了。“是啊,怎么样,你觉得我们队长喜欢我吗?”
“他对所有的下属是不是都很温和?”凌央不答反问。
呃!
“似乎是!”封翼是一个让人尊敬信服的上司,深得人心的人对下属自然不会差到哪。
“那跟你相处的时候有没有跟你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迟君雪四十五度仰头想了一下,头脑风暴一场也真没发现什么。没拥抱过,没牵手过,其他的更不用说啦,但是。。。。。。。
“他喜欢揉我的头,算不算!?”
不算有鬼了!哪有男人会摸自己没好感的女生的头?
去!
凌央心里憋火,但表情却是很平静,“不算,你这人性格招猫逗狗的,是个人都想摸你的头,我不也经常这样吗?”
再怎么也不能让她知道这个动作有多暧昧!
迟君雪感觉凌央说的真有理,因为凌央也经常这样。
其实也就喜欢她的这两个人这样!
“那就没有了!”
“所以,只能说他并不讨厌你,离喜欢还可能有点距离。”凌央就想分析道。
“那要怎么办?”急切的心情!
凌央把书合起来,“下一阶段我会帮你进行特训,你只有接受不能say no,答应吗?”
迟君雪点头速度让凌央很想把书拍她头上。但鉴于这人还是个病人,暂时手下留情了。“坐上来,属狗的啊你,老是在地上坐?”
迟君雪很想说你家的地板和沙发没什么区别,因为冬天一到,两层的地板都铺上羊毛毯了很柔软,可还是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哎,你明天上班吗?”
凌央把医药箱从茶几下边抽了出来,“干什么?”
“陪我去玩啊,在家呆着特无聊了!”
凌央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伤还没好就想到外边野?”
“那里是野啊大哥,我都在家里呆五天了,就今晚出去了一下!”
凌央可不管这个,这个人今年受的伤已经够多了,在脖子上的伤口合起来之前他是不会把人放出去了。“靠近一点,我帮你换药,明天我有事出去,过几天就是周六,那时候我再带你出去。”
迟君雪暗地里嘀咕了一下,但还是靠近让凌央换药。
最近的药都是凌央换了,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血痂粘着纱布,扯下来的时候总会感觉到痛,但是凌央换药的时候不会。他动作很轻,而且在扯下纱布之前会慢慢地把血痂和纱布分开来。所以迟君雪还是很喜欢凌央给她换药的。
凌央看着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沾了药水的指尖轻轻地抚了上去,在伤口的周边把血迹融开。其实都这么久了伤口本来是不会出血了的,但迟君雪洗澡不安分,经常扯裂,弄得凌央恨不得拿锅铲拍死她。
迟君雪觉得脖子痒痒的,忍不住又扭了一下头,哪知道立刻就遭到凌央的巴掌招待,“干嘛打人啊?”
“别动!”凌央拿纸巾把血迹擦干,“迟君雪,腻在让伤口沾水肯定会留疤的,到时候你妈妈看见了,别说打你,让你去卧轨都有可能。”
迟君雪身体猛地一颤,想想那种场景就觉得脊背发凉,辩解也没那么利索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你是有心的!”凌央咬牙,表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阴森,“我叫你洗澡的时候先洗好头再进去洗澡,你倒直接,一次性搞定,你当我傻的啊?”
每次迟君雪洗完澡都会出来找水喝,凌央没有一次不是看见她脖子的纱布湿漉漉的。
迟君雪词穷,感觉凌央真相了,低着头暗地里呲牙咧嘴,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凌央自然知道她那点小动作,但不过分也懒得管了,这人性格就这样,掰也掰不过来。轻轻地擦完药用纱布包好,整个过程都很专注,就怕把人弄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感觉凌央对迟君雪超好的???
☆、第 24 章
迟君雪低着头的时候脸基本埋凌央怀里了,闻着那种熟悉的清新气味,觉得安心,也就放肆地顶着凌央的胸膛,手还把玩着他的手机。
她知道凌央手机锁的密码,也可以随意翻里边的东西,凌央知道,但是从来不会生气或者呵责,这种包容就算是亲密的爱人之间也不见得有。当然,迟君雪的手机凌央几乎是想拿就拿,就算带走迟君雪也不会出半句声的,这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有默契。
凌央看着靠着自己的人,忍不住心酸了一下。如果现在有个外人进来,一定会毫不怀疑地觉得他们是亲密的情侣或者夫妻,因为这个画面太温情了,可是事实不是。
郎有情妾无意,他算倒霉到极致了。
迟君雪从约旦训练回来的时候皮肤是麦色的,现在在室内呆的时间长了,不过半年,皮肤已经变白了很多。因为皮肤一直不错,所以近距离看得时候,凌央几乎找不到她侧脸皮肤的瑕疵。可能室内的气温变高了,迟君雪脸有点红,没裹着纱布的地方透漏着诱人的粉色,干干净净的。
凌央微微收紧了手臂,把人抱在怀里,脸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却发现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微微嘟着嘴,在他怀里磨蹭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很安心。
其实一个当过兵的人很难在什么人身边睡得安稳,迟君雪在军营的时候也并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只要条件允许她肯定是自己睡的。但在凌央这里,她睡得比在自己家都要好。
凌央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感觉,可是你说有,迟君雪从来都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女孩子的羞涩,该不会又是所谓的兄弟吧?
该死的兄弟两个字!
迟君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总之醒过来人就已经在被窝里了,而且还睡到了早上九点多。窗外的天很黑,冬天有这样的天气算是少见了。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迟君雪才爬起来洗漱。
在家呆着什么都不干对她这种人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这几天颓废得她自己都不想看了。下楼得时候凌央早就不在了,厨房的锅里热着早餐,是凌央熬好的粥,米很烂,应该是做了不少时间的。
凌央以前说过他不会做饭,其实不是不会,而是不会为了自己一个人下厨,但迟君雪在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做得饭。
这方面迟君雪倒是觉得凌央做得很仗义。
凌央有给迟君雪留言的习惯,所以一边喝粥就一边打开手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凌央发过来的短信:今天有大雨,别出去,饿了就叫外卖或者自己做,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
迟君雪得意地笑了一下,给凌央回了一条,“哥们,啥时候回来,我给你露一手,做顿好吃的!”
打开手机看短信的凌央瞧到哥们这两个字就满头黑线,干脆连回都不回了。
迟君雪郁闷了一下,挠挠头,准备在家里找点事情做。但事情做到一半,雨就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天黑漆漆地压了下来,因为已经是冬天,刮起风到处都很冷。
凌央习惯在家里开暖气,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的,迟君雪打开门看看情况,蓦然被冷得浑身起鸡皮,又被手机的铃声吓了一跳。
“哎,干嘛了?”电话是凌央打过来的,迟君雪接的一点也不客气。
凌央在电话那头就听到了这人抽气的声音,问:“你在干嘛?”
迟君雪啊了一声,赶紧把门关了,做贼心虚地说,“没干嘛,你找我啥事啊?”
“我书房的桌面有一份灰色文件夹的文件,下午带过来给我,我有用。”
迟君雪在心底比了个小树杈,能出去了啊,多好的一件事,“行,保证给你带到。”
凌央听出来这人声音里的雀跃来了,但实在没有弄明白她到底高兴些什么。等这人浑身湿漉漉地杀进事务所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人是高兴能出来了,可那是杀人的心都来了。
凌央的秘书看着浑身滴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