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你TM的谋财害命啊?”
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就你那点钱还不够我喝一杯酒,省点吧。”
虽然说得是实话,但口齿不大伶俐的某人气结了。洗完澡出来凌央还没睡,换了一身家居休闲服,看上去年轻活力,菱角分明的侧脸隐隐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
其实长得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是好,起码迟君雪还真没见过他不帅的样子。穿起西装的时候的自信优雅,穿起大衣的时候沉稳端正,笑得时候邪魅,不笑得时候阴寒,安静的时候深沉……无论哪个模样都好看的招人妒忌。
“怎么,突然发现我长得帅了吗?”
迟君雪一点也没有脸红耳赤的感觉,“就你?也就一般。”
“你见过比我帅的?”
“不然你以为这世界上你最帅啊,白痴。”
凌央放下杂志,盯着这穿着熟悉的衣服的人,眼神一滞,但很快掩饰过去,“坐过来吧。”
“干嘛?”迟君雪擦着头发,眼神狐疑。
凌央很想说别多想,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多想,把冰袋丢了过去,“坐过来,冰敷一下脸上的伤,我帮你揉一下脚。”
迟君雪乐意有人为自己服务,大爷地做一边给脸冰敷。凌央很想把药油敲她脑袋上,但还是好脾气地忍住了。把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倒了药油在手心,就着力揉着她青黑的脚踝。但迟君雪还是痛得小脸扭曲,没有怜惜地加重力道,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杀猪声。
“你故意的。”抖着声音控诉。
凌央邪笑,“不然我哪有这么好心给你擦药油啊,我趁机报复呢。”
“啊……”迟君雪真想把他脑袋拧下来,痛死了,“轻点啊。”
“别动。。。。。。”
嘭!
猛然翻身的某人直丢丢地掉下了沙发,腰部撞到茶几腿,顿时痛得想晕过去,痛不择物地揪过凌央的手一口就咬下去。
“啊……迟君雪放手,你属狗的啊……”凌央一只手撑在迟君雪的头侧,一只手被她咬着,差点使不出力整个个人压到她身上。等迟君雪松口了,两个人的距离就剩那么五公分了,凌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讨回点利息。
迟君雪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嘴唇蓦然被一个柔软的物体覆盖住,湿润好闻的气息直冲脑门,脑袋顿时当机了。
凌央看着她那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接吻的经验还少得惊人啊!”
轰的一声,迟君雪当机的脑袋恢复了,气不打一处来,坐起来就像给他一拳。
但是!
“妈的,痛死我了!”迟君雪的手没落在凌央脸上,反而落在了腰侧,额头冒汗。
凌央看样子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轻着手脚把人抱上了沙发,伸手就掀起了她的衣服。
背部朝天的迟君雪感觉腰部一凉,“凌央你敢乱来我杀了你。”
“就你这样我还能干嘛?”迟君雪的腰侧黑紫一片,手轻轻地一碰都能痛得抽气,“不行,得去医院。”
“不去,就这点伤去什么医院啊……我去,疼啊!”
凌央收回刚刚戳了她一下的手,好商量地说:“不去也行,你能忍得住擦药的时候的疼的话。”
迟君雪想想冷汗都出来了,“不擦行不?”
笑得善良,“你说呢?”
“死就死吧,轻点啊!”迟君雪认命地咬住抱枕,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出来让别人听到以为这里出命案了。
凌央也没故意报复,下手也是轻的,等用给脸补水的力度拍了一遍之后再慢慢地加大力度,但没办法,迟君雪抖得跟被风吹的草似的。
“你别搞得好像我在强N你那样行不?抖得跟筛糠似的!”
要不是咬着枕头,迟君雪真想说赶紧滚蛋,但实在太痛了。当兵的时候各种伤受过不少,还真没有这么严重的,不就一板凳吗,哪那么严重啊?
凌央看她那样也没心情继续调侃,专心地给她把淤青揉散。迟君雪身材其实不差,腰细腿长,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触感没有一般接触的细腻柔滑,但因为肌体紧凑,所以柔软之中带着结实,与众不同的体验。
如果迟君雪愿意把头发留长,坐着不说话,还真的会有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凭这一张长得不赖的娃娃脸,征服高素质一点的男人不是问题。只可惜,这个人,大概哪天为哪个人动心了才会愿意留长头发。
“行了没有,好烫!”擦了药油的腰部火辣辣的热气散开,但不得不说,这感觉真舒服。
“哎,迟君雪,把头发留长吧,那样估计你会比较女人一些。”
迟君雪愣了一下,随即抄起抱枕袭击凌央,“滚,留什么长发,不方便死了。”
从小到大都是短发的人想起每天想她妹迟慕雪那样花一个多钟护理一头长发就觉得头皮发麻。本来洗头用洗发水就可以了,还非得用上护发素,好一点还的定期下发廊护理,哪来那种闲功夫啊。
凌央觉得这人没药救了,“一辈子单身当男人吧你。”
“要你管!”
迟君雪以后能不能嫁出去这事确实不归凌央管,但今晚住宿和未来养伤的事他必须得管。不然迟君雪废了,他到哪找个那么好玩的乐子啊。
“在腰上的伤恢复之前,卧床休息,听懂没?”
“卧轨就有,卧床,不用上班啊?”
凌央觉得好笑,“你说话还真不动脑,你现在算是在给我打工吧?半年期的合约过了才一个月,你卧到死都没人管你。”
迟君雪觉得凌央最近太善良了,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让我休息?”
凌央点头。
“但我没地方去,回家养伤我妈肯定不让我卧床让我去卧轨。”在部队里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迟君雪一直都是一个人咬牙扛过来的。在莫寒凤眼里,去当兵就只是穿着军装在那混日子而已,从来不会叮嘱她训练的时候小心,不要受伤。那种关怀备至,似乎与她的人生绝缘了。
“留在这吧,别在这自杀就好。我不会煮饭,你像吃东西可以叫外卖,冰箱上边贴着有号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迟君雪愣了一下:妈蛋,怎么突然觉得很感动啊!可是想的跟说出来的永远不一样,“我怎么觉得你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假善良啊!”
凌央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就你现在一身的药味,就算是食物我也得慎重考虑下不下得了嘴。”
迟君雪在一瞬间想用眼神把他碎尸万段,“滚!”
“行,那将来几天你自己擦药吧!”说完利落地回房间睡觉。
“喂,别滚了……”似乎听到回音了,王八蛋!
接下来几天迟君雪除了上厕所洗澡慢悠悠地做点菜吃之外都是躺床上的,在凌央偌大的房子里,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就连床都格外舒服。所以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吃饱就睡,睡醒就吃。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可以放松自己睡过去。
如果在家里这样,莫寒凤估计会大冬天地一盘冷水泼醒她。凌央没那么坏,下班回来得晚,基本她睡了才回,她醒了之后人就上班去了。
等确定腰没那么疼了,作为一个不付房租的短暂租客,她也没好意思啥都不干。下午就开始拿布把能进的地方擦了个遍,地也拖得锃亮。干完家务活好心情地去超市买了新鲜的食材,准备来个火辣辣的重庆火锅。
凌央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辣味,看桌上摆满了食材和锅里翻滚着的汤底,扫视了一下屋子,发现迟君雪还在厨房里跟一地的水作战。
“你是想洗厨房吗?”
“喂,不行了,过来把那水堵住啊!”迟君雪堵住还在喷水的水龙头,“赶紧拿工具过来,不然把屋子都淹了啊!”
凌央黑着脸拿出工具把水龙头拧紧了,再看看大冬天的这样穿着短袖不说还湿了一身,“身体那么好怎么不干脆出去吹风,去把衣服换了。”
迟君雪抖了两下身子,咻的一声蹿了出去,“妈呀,冷死我了!”
换完衣服出来,凌央已经把水弄干净了,看汤底已经好了,乐淘淘地开始了近日来吃的最好的一餐。“喂,过来吃饭。”
凌央想说你别喂喂喂地叫我行不,但身为她的雇主,如今还真有点不知道应该让她怎么称呼自己。“以后叫我凌央,别喂喂喂地叫人,多没礼貌啊。”
“我学你的,而且你那名字难听死了,有啥好叫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白。
凌央敢发誓他从来没有叫过迟君雪喂,因为他要么不叫要么连名带姓,习惯得很。但跟迟君雪这不动脑的人议论,还真没有必要。
迟君雪买回来的材料很多,肥牛,鳕鱼片,肉丸……一大堆,而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荤的,青菜只有那么少得可怜的一点点,中途不得不自己去把冰箱里的大白菜洗了。
不得不说迟君雪吃东西真的很不斯文,吃得菜汁乱飞,声音又大之外吃得又很快,而且基本只吃肉,口味也重的很。嫌那已经红得跟颜料似的汤底不够劲,碗里还加了特辣的辣椒酱。可是她吃的有滋有味,眼睛弯弯地笑着,那种猫儿吃鱼的餍足,让看着她吃的人都不自觉地有了食欲。
不得不说,迟君雪是个极度容易满足的人,一顿饭就能把不愉快的忘了。不记恨,不大计较,有时候还有点死认真。
“吃啊,看我干吗?”
“我在想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不然怎么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
迟君雪觉得说出这样的话的凌央应该是一脸鄙视或厌恶的模样,但那没有,他笑得很爽朗。洗去那一股邪魅,竟也有了那么一点阳光的味道。“就是饿死的,拿来,这片牛肉是我的……”
说着就去抢凌央碗里的肉片。
凌央迅速又幼稚地往碗里吐了一口口水,活生生地把迟君雪镇住了,末了还挑着眉挑衅地对着她——把肉片倒进了垃圾桶。
迟君雪一筷子敲过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锅里残存的两片牛肉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吃白饭吧你,浪费食物。”
然后,一顿有滋有味的晚餐变成了两人抢食的战场,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足够七八个人菜都被清扫殆尽了。
凌央拍了拍肚子:混蛋,吃撑了!
迟君雪餍足的像一只晒太阳的猫,拍拍肚皮准备去看军事节目。
“迟君雪,洗碗!”桌面乱得凌央都看不过去了,这人竟然还想不管。
“你洗,我不管!”心情好,不计较,但懒成虫了。
凌央想上去把这人扫地出门,但还算体贴,“我收,你洗,赶紧的。”想我堂堂凌家少爷什么时候做过收拾碗筷的事啊,迟君雪你这个二缺就满足吧。
迟君雪依旧不想动,叫他把玩放到洗碗槽里继续对着电视看得不亦乐乎。凌央看着满手的油就由衷觉得不舒服,把桌子擦干净之后赶紧洗澡去了,没想到洗完澡出来迟君雪还在看。
“洗碗啊迟君雪,厨房脏死了。”
迟君雪觉得今晚这人鬼上身了,比她老妈还唠叨,“行了,看完就洗。”这节目分析的是最近的世界军事态势,基本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而且主持人讲解的很好。
凌央搞不懂她一个女的怎么迷军事迷得要死,看来当兵也是一种慢性中毒,军营里呆久了,生活都离不开军事了。
在旁边陪着看了好一会,不知不觉地也沉进去,到最后还忍不住发表起看法。凌央这个人涉猎的学识很多,而且当律师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