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还要你这个老将出马。”
宇文述跪倒在地泣道:“臣给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养成了骄奢之性,臣现在悔之晚矣!”
“起来吧!”
杨广笑了笑,“不过士及还是不错,虽从文,但前途无量,朕会慢慢提升他,现在朕有一件重要事情交给你,做好这件事,朕会重新恢复你大将军之职。”
宇文述激动得砰砰磕头,“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朕命令你为西平道行军总管,率军三万出西平郡,进击吐谷浑,但不可太过于深入敌境,击溃便可。”
“臣遵旨!”
这时,这时安德王杨雄也应诏而来,他深施一礼,“臣杨雄参见陛下!”
杨雄是杨广族兄,也是大隋的开国元老,现任京兆尹,他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虽然六十有四,但宝刀未老。
杨广也随即道:“吐谷浑诈降,朕要将计就计,一举击溃他的主力,朕已任命宇文将军为西平道总管,现朕再任命你为浇河道行军总管,率军两万从侧面进击吐谷浑,击溃即可,不可深入。”
“臣杨雄遵旨!”
.......
杨雄和宇文述走出了宣政偏殿,杨雄拱手笑道:“恭喜许公重获重用。”
宇文述爵封许国公,许公是他的尊称,他微微叹口气,“宁可我的儿子能得再用,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宇文述想到杨元庆居然封为玉门道行军总管,已经能独当一面,而他的儿子还在米仓为奴,他心中就无比失落。
杨雄的儿子杨恭仁现任吏部侍郎,权势极大,而他的其他几个儿子都混得不错,就连今年十九岁的小儿子杨师道也文武双全,颇得圣上喜欢,现在宫中为直阁长。
杨雄知道宇文述在为两个儿子伤感,便安慰他,“许公不必苦恼,大凡成大事者必多有挫折,杨元庆虽然现在得意,但未必能善终,他祖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杨雄在修东都洛阳时是杨素的副手,他和杨素的关系不好,所以杨元庆虽然不错,但他并不认可,而且杨元庆优秀让他同岁的儿子杨师道黯然失色,他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一丝嫉妒,言语之间就有一点挑拨之意。
宇文述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教训,他心中虽恨杨元庆,但他绝不会再出头,只淡淡笑道:“王爷,我们商量一下对吐谷浑的用兵吧!可不要输给了晚辈。”
他说的晚辈,就是指杨元庆,杨雄呵呵一笑,“好!到我府上去,我再把于仲文请来参谋,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
杨广对于关陇贵族一直都很忌讳,总是不遗余力地打压,但出于权力平衡需要,他也需要在内阁里加一名关陇贵族,最早是独孤罗,然后是张瑾,现在又轮到了元寿。
太府卿元寿在一个月前被任命为内史令,并且入阁为相,使元家开始走入上行通道,而元家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元弘嗣也一直就任幽州总管,位高权重,使元家在朝廷中的地位变得举足轻重。
当然,这和齐王私通元家媳妇,杨广对元家心怀内疚有关,元家对媳妇韦氏心中怀恨,深恶之,不料正是因为她的出轨,却使元家时来运转,这让元家始料不及。
傍晚时分,元寿已经下朝,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这时,门外传来了三子元敏的声音,“父亲,李少监来访!”
李少监就是殿内少监李渊,他已经来拜访数次,但都被元寿婉拒,元寿一直为侄子元尚应被杀一事对李渊耿耿于怀,元胄被处死时,留下的遗言就是请他照顾自己的儿子,但他却没有尽责,导致元尚应被杨元庆所杀,几个月来一直令他心中万分歉疚,也令他对杨元庆恨之入骨。
李渊是他认定的杨元庆同谋,这几个月,不管李渊是写信解释,还是上门拜访,他都不理睬,当时的情形很清楚,杨元庆和李渊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他们的关系又一直不错,所以为了保汾阳宫的工期,杨元庆和李渊必然合谋除掉元尚应。
现在侄子被杀了,李渊又上门来道歉,想和元家和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元寿极为不耐烦地一摆手,“告诉他,不见!”
元敏听父亲口气强硬,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向府门走去,元敏是宫中侍卫,和李渊女婿柴绍关系极好,他受柴绍所托,给李渊找一个与父亲和解的机会,这两天他见心情不错,便暗中告诉柴绍,让李渊来访,不料父亲态度依旧强硬,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元敏匆匆来到府门前,见李渊父子在引颈相望,眼中充满期待,只得叹一口气,上前拱手道:“世叔,很抱歉,我父亲还是不肯见,再过段时间吧!等那件事慢慢淡去,我再机会。”
李渊脸色涌起无限失望,今天他抱着期待而来,却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元家是关陇贵族首领,元寿又入阁为相,如果他不和元家解开这个仇结,以后李家就很难在关陇贵族中立足,李渊叹口气,无奈道:“好吧!多谢元公子。”
这时,元敏忽然想起一人,连忙道:“家父对族叔弘嗣极为看重,听说他也在京中述职,不如世叔先去找他。”
李渊眉头一皱,他和元弘嗣没有什么交情,怎么去找他,这时,长子建成在后面轻轻碰了一下父亲的手,李渊醒悟,便笑道:“那就不打扰,我告辞了!”
上了马车,李渊有些埋怨地问建成:“你让我怎么去找元弘嗣?我与他毫无交情。”
李建成却微微笑道:“父亲虽然与他无交情,但舅父却与他有交情。”
一句话提醒了李渊,他妻子窦氏的兄长窦抗当年任幽州总管时,元弘嗣正是他手下的长史,两人关系极为深厚。
李渊一拍额头笑了起来,“我怎么把这条路子忘了。”
他立刻吩咐车夫,“去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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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秘马贼
。 第十章 神秘马贼
时间已经渐渐到了八月中旬,但西突厥却一直没有动静,杨广的旨意也已经返回了伊吾城,杨广在旨意中同意了杨元庆的提议,保留伊吾国,也允许默啜国王作为乌孙人的象征,保留其国王称号。
与此同时,隋朝正式在伊吾建郡,任命王威为第一任太守,李延年为郡丞,薛万述为郡司马,他们三人负责经略伊吾,杨广并下令筑伊吾新城,作为隋王朝在伊吾郡的统治中心,并从张掖和敦煌两郡迁两千户汉民去新城定居。
热火朝天的新城修筑在伊吾河畔的一片旷野里展开,这里位于老城以东,离老城相距约五十里,是一座更大更结实的城池,周长近二十里,可容纳二十余万居民在城中居住。
杨元庆下令伊吾人举国动员,十余万乌孙人被动员来修城,他们所获得收益将是免十年税赋,并且每一户家庭可以在新城中获得一块地皮修建房屋。
旷野里,一队队乌孙人在忙碌地夯土运石,石料从三十里外的赤山采来,岩石成红色,这样,修建出来的新城也将是一座红色的城池,杨元庆已经想好了新的城名,赤城,赤色是大隋王朝的标志,赤城也就是大隋王朝之城。
此时,杨元庆正骑马立在山丘上,注视着十几万乌孙人在修筑新城,他在伊吾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随时返回京城,但他依然在关注西突厥的动静。
伊吾是西突厥的势力范围,隋军占领伊吾,侵入了他的势力范围,西突厥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直觉告诉杨元庆,西突厥一定会来,凭他对突厥人的了解,西突厥一定会在冬天来临前发动攻势,很可能就在九月前。
今天是八月十二,还有三天便是中秋节,以狼为图腾的突厥人有月圆之夜出兵的传统,他们该来了。
“将军!”
远处一名斥候疾奔而至,奔至杨元庆面前禀报道:“苏将军在蒲类海遭遇处月人偷袭,有弟兄伤亡,请求将军援助!”
杨元庆一怔,苏烈是因为有商队被处月人袭击而前去查看情况,现在连他都被袭击了吗?
处月人居然敢袭击隋军,这是一个不妙的兆头,他立刻令道:“让李郡丞和薛司马来见我!”
片刻,李延年和薛万述骑马飞奔而至,他们二人负责修筑新城,尽管杨元庆现在已经和伊吾郡没有直接关系,但他玉门道行军总管的职务没有卸任,他依然是最高军队指挥官。
李延年拱手道:“杨将军有什么事交代?”
“我刚刚接到消息,苏烈的斥候被处月人袭击,我要立刻去支援,你们立刻组织乌孙人返回伊吾城,暂停筑城。”
李延年和薛万述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警惕之色,处月人主动挑衅隋军,这绝对是一个不妙的先兆,两人立刻道:“我们这就组织民夫返回!”
杨元庆翻身上马,战刀一挥,喝令道:“第一团随我去蒲类海!”
护卫筑城的士兵有三千骑兵,立刻有一千骑兵跟随着杨元庆向西北方向而奔去。
蒲类海也就是今天巴里坤湖,位于时罗漫山以北,距离新伊吾城约两百里,那一带牧草丰美,森林茂密,又有丰沛的水源,是伊吾郡资源最丰富的地方,但它正好位于伊吾国和西突厥的交界处,忠心于西突厥的处月人获得了这片肥美的土地。
处月人也就是沙陀人,历史上,数百年后的唐末,沙陀人在酋长李克用的率领下杀进中原,在中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此时,处月人只是西突厥的仆从,准确地说,处月人并不是铁勒人,而是突厥人的一支远族,地位很低,被西突厥视为奴隶,他们酋长姓朱邪,所以又叫做朱邪部。
在蒲类海南面,时罗漫山的一块高地上,苏烈率领数十名手下退守这里,他们被三千处月人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苏烈是在昨天上午率领弟兄在时罗漫山南麓巡逻,遇到了几名逃来的粟特商人,他们一支商队从西突厥而来,在蒲类海遭遇了处月人的抢劫,死伤数十人,财物和女人都被抢走,还有几十人逃散,恳求隋军去救他们。
苏烈毕竟经验不足,他立刻率领手下前去蒲类海救人,却在半途遭遇千人伏击,阵亡三十余名弟兄,苏烈掩护一名手下冲出去报信,他率其他人且战且退,退到这块高地上。
此时他们再无退路,近三千处月人从三面将他们包围,而隋军后面便是时罗漫山的悬崖峭壁。
隋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装备精良,尤其弓箭犀利,射程可达百步,而处月人的弓箭十分原始,连突厥人都不如,射程只有三十步左右。
正是六十余名隋军犀利的弓箭,使得处月人不敢轻举妄动,等待天黑的机会。
这片高地占地约两亩,就像一座在山腰突起的平台,而八十余步外便是莽莽黑松林,三千处月人便像狼一般藏身在松林内,耐心地等待着夜色降临。
高地上乱石嶙峋,给了隋军良好的伏击藏身条件,六十余名隋军手执弓箭藏身在石后,他们已经连续三次击退敌军的进攻,山坡上躺满了数百具尸体,但他们的箭矢却已不多了。
苏烈坐在一块大石上,神情沮丧,眼中充满了悔恨,正是他的轻信,导致三十余名弟兄丧身,将军攻打伊吾国,未伤一兵一卒,而他一个巡哨,便死了三十三人,让他回去如何向将军交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