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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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奇缘-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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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看我?……”她就这么反复叨念着这几句话,让几个婢女搀扶着离开这凉亭,走的时候,还经过了淼景和皇北霜身边。
一直到她走很远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皇北霜不由一冷,漫步走到那寂寞的亭阁里坐下,上面,还放着那女人写的字,谁也看不懂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的字。
淼景在一边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来,“陛下……曾经娶过两位王后,那时他十五岁。从水火不融的将党和相党里各挑了一位侯选王后册封,这位已经痴傻的北宫王后便是那时当朝第一相的三女儿,她的闺名叫水兰。另一位则来自大将军府,名叫辽夜,是南宫王后。”
“辽夜?”皇北霜眉目一凝,“和现在的辽震大将军是否有血缘关系!”
淼景点点头,“将军的表妹!”
皇北霜淡淡一笑,对着淼景道,“坐吧!看来你得说很长时间了!”
淼景看着面前这位温如春雨,凉如雪月的女人,愣了好一会,才呆呆坐下。
复杂的冰刺宫,危险的冰刺宫,他该从哪里说起呢?
……

擎云十五岁,年少轻狂,已有许多事是能人所不能,且不说他文韬武略皆无可出其右者,仅是凭他俊逸不凡的外表,便让各家名媛暗自许心,然而,怀柔满街王侯贵族却无一家愿意主动攀亲,原因很简单,不论是哪家的女儿,就算真能嫁到冰刺宫,就算真当了王后,不出几年,就得守寡,靖天王的母亲就是一例。
年纪太小的靖天王亲政仅一年,尚无能力剿灭恶党,于是决意从两派中各择一女为后,互相牵制,从此,两名与他同龄的少女入宫,与他日夜相伴。
人哪!无论出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当他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就怎么也不会冷漠到可以抗拒寂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渡,渐渐地,这位年轻的国王开始偏宠出自将军世家的南宫王后辽夜。原因很简单,水兰太喜欢话中带话,字字玄机,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而辽夜则爽朗大方,常与他以武相识,给他的感觉,便单纯得多,这就是那个时候,擎云选择女人的标准,无关爱与不爱,反正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他自愿册封的,但他起码还有选择偏爱哪一个的权利。也当然,辽夜先于水兰怀下龙种。
三个人,年龄加起来还不到四十岁,一个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危险和暗算,两个则受党派支持,在宫中水火不容,结果不出四个月,身怀六甲的辽夜被人下毒,孩儿胎死,查肇事者竟然就是水兰,在冰刺宫,这早就是一出老掉牙的戏,而真正的演员,就是那些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玩弄权术的侯门将相。
于是,靖天王为了平复将党的怒火,罢黜了北宫王后,并趁机削夺相辅地位,联合大将军辽震逐一集权。十五岁的他,丝毫不为那两位曾是他枕边人的豆蔻美人惋惜。虽然,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皇北霜坐在亭阁里听淼景说到这里,却抬起头看着天空,哀伤地叹了口气,淼景循声停下,“娘娘?”
皇北霜目光很游离,几乎有些像那位已经痴傻的水兰,“陛下……为什么对一个犯下如此大错的女人这么好?”
淼景愣在一边,许久没作回答。
皇北霜苦笑起来,“权术面前,没有人是正义的!陛下明明知道水兰受相党摆布,有意加害辽夜,却偏要装作不知!待他终于抓到机会好整这一帮贼党以后,水兰……便更加孤立无援!她应该是爱着陛下的吧!爱着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人,嫁给他,却不知道他的眼里所看见的,只是她那结党乱朝的父亲!”
淼景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赶紧跪在一边,“娘娘!您和陛下是同一种人,权术面前,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不善!亦不是恶呀!”
皇北霜俯身看着跪地磕头的淼景,“现在她思念成疾,青春年华都这样神志不清地糟蹋掉了,陛下才觉得她可怜吗?因为,他们毕竟曾有夫妻之礼?”
淼景抬起头,发现皇北霜的脸近在咫尺,妖娆的神情带着如寒雪一般的冰冷,橘色的红唇边,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讪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认同。淼景看得一塄,忽然间发现自己失礼了,又赶紧低下头,“娘娘,陛下让我带您来的!他想让您知道这些事!”
皇北霜一笑,站起来理了理裹在身上的毛裘,对淼景道,“我明白,说到这里就够了!我们回去吧!”
淼景这才站起来,跟在皇北霜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回走。一边走,他还一边暗自惊叹,这个女人真的和陛下很像,冰刺宫地形复杂,大道小路交错,她只是让他领路走了一次,回头,却已能自己走得丝毫不差。
皇北霜走在前面好一会,哪知道淼景在后面思绪万千,一路一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快回到擎云寝宫的时候,才忽然转头对淼景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水兰和辽夜都没有好结果吗?因为她们都失去了方向,在陛下和亲党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两个都选,或者两个都不选,那才是致命的!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些事。今后,无论我选了哪一个,都不会后悔了。”
淼景闻言呆在门口,只是看着她转身入宫,好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选择什么,失去什么,从来都是平等的,如果你觉得不平等,那便是因为你贪心。
一个人一生,起码得有一件事是要从一而终,坚持到底的,那样,他才会令人信服,才会令人倾慕。霍擎云所坚持的,是身为国王的尊严,而她所坚持的,又是什么呢?七千个已在云沛落地生根的厄娜泣人?还是展王那战的一字天机?还是这如暴风骤雨一般又快又狠的爱情?就算这选择再如何的艰难,她也一定不会回避!

推开们,擎云已经起床了,还是坐在桌边看书,见她回来,只是淡淡一笑。皇北霜站在门边良久,就这么深深地看着他。
“站那么远!看得清楚吗?”擎云放下书,却是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她。“或者说,开始害怕看清楚了!”他的语气,冷,而且紧张。
皇北霜站在门口脱下了毛裘,一步一步走到了擎云面前,同样是面无表情,“那你呢?看清楚我了吗?”
擎云抬头看着她,这满宫殿的奢华几乎容不下她神韵间游离的温冷决然,灰色清澄的眼睛带着些许傲慢,她总是可以让他看得入迷,却又无法看穿。这么地想着,擎云站了起来,与她极近的距离,令她显得无比娇小,甜甜的气息,带着搔抓人心的可爱。
“我不知道!或许真如你所说的,我们之间的回忆少得可怜!”擎云伸手摸着她如玉雕琢的脸,真的很短暂,他们在一起的次数,用十个指头都数得出来。还记得第二次见到她,明明知道她是那战的女人,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心跳不止,非要见到她才觉得顺畅。
“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为何对你如此有感觉?打仗都只打了一半,我是昏君吗?还是傻瓜?一个任你玩弄的傻瓜?”抚摩她的手紧紧搂起她的腰,强大的力量让她的两脚都离开了地面,抱她坐在桌上,他的眼睛清楚地映着她的容颜。
“谁敢拿你当傻瓜……”皇北霜轻轻一笑,“若问也好,那战也好,谁在你手上占过便宜了?说这样的话,倒不像你!”
擎云大笑起来,握住她腰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惹她一阵惊呼,瞬间,他的额头便抵住她的,“我会了解你的,你的一切……”
皇北霜听了这话心里一酸,她是一个很容易了解的人,就怕他真的了解了以后会生气,生很久很久的气,气得再也不会想着她了。
想了一会,她闭上眼睛轻道,“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就给你!”
“什么东西?”擎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玩笑地回道,“又是冰玉环吗?”
皇北霜呵呵笑起来,清灵的声音那么动听,那么迷人,“我想,送你一朵莲花!”
擎云一愣,“莲花?”
皇北霜忽然妖娆一笑,好似夏天白荷盛开,她看着莫名其妙地擎云,徐徐靠上去,伸出火红的舌头,舔吻着他的眼睛,令他半天都不能睁眼看她,被她这么撩拨好一会儿,擎云终于忍不住两手抓住她,声音带着嘶哑地吼起来,“你还有伤在……”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脱去衣衫,只剩一件底衣合裙的皇北霜,尽管胸口还有两道深深的伤,却依旧折损不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夺人魂魄的魅惑,雪白的肌肤,明显的锁骨,隐约可见的完美曲线,还有……右手臂上,一朵幽然绽放的三瓣莲花!
像着了魔一样,擎云盯着那朵莲花,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摩上去,碰到她的一瞬间,她轻轻一颤,像受不了了一样,擎云猛地抱起她便往床上走,大手放下厚厚的墨绿色的帘帐,陡然遮去了一室春光!
“你想好了?”他俯在她身上,屏息淡问。
“除非你不想!”皇北霜一笑,伸手紧紧抱住他。
“我爱你!”这一刻,她说出来的话,几乎梦呓,“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说这不是爱,但我不说,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当这只是一夜春光,但我不会!都说男人一生曾爱许多女人,都说女人一生可钟情男人无数,但我皇北霜不屑此中滋味,今生所爱,唯有擎云。”
她的话缓慢,简单,但是如他一般,字字真心,字字敲在擎云的胸口上,催促着他狂跳不止的心,撑在她两边的手,用力得几乎振动起来,他的呼吸那么乱,那么重,重得好象在说,我也爱你……
擎云的喉咙一直猛咽不停,微微张开的唇一点一点带着不名所以的虚汗,靠近她的。薄纸的距离,令他饥渴至死!见他就这么僵硬地停下,皇北霜笑了一笑,其实她也很紧张,谁会知道,原来与心爱的人结合是这么紧张的事情……
可是,感觉到他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胸口,她忽然觉得他好可爱,可爱得像个孩子,可爱的好象那个十五岁的孤独的擎云。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闻言,擎云控制不住地猛吸口气,再也没有半分迷离,他重重地吻住她,两手急不可待地解开她的合裙,迷恋的吻蛰鱼网一般蔓延开来。他爱抚的手充满了焦急,激烈的身体纠缠令皇北霜再也压抑不了喉间窜起的呻吟,只是轻轻地,短暂的一声,却换来擎云忍无可忍的占有,“你……”却在那一瞬间,他促然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皇北霜皱着眉忍着疼痛,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此美丽的处女王后,这世上恐怕再不会有第二个了。以那战和若问的行动力,他难以想象皇北霜竟然依旧是处女之身。他伤害了她,以欲望,在她的默许下,伤害了她。
“笨蛋!你怎么不早说!”擎云紧紧抱着她,没再动一下,“疼吗?”问得简单直接。皇北霜一愣,满脸通红,头贴在他胸口上轻道,“不疼!……”
擎云低声笑起来,手慢慢地再度抚摩起怀里的女人,在那厚厚的墨绿色帘帐下,他真实的,彻底的,摘下了这朵举世无双的莲花!

记忆,是一段风中传奇,千回百转……
爱情,是一个万古的谜,世代相传……
可曾有人知道,与情人缠绵,便是这世上另一种永恒,即使激情退去,那一刻无法形容的幸福和甜蜜,也将永远留在心田,至死不渝。
只有那一刻,孤单才变得不值一提!

淼景和太医站在门徘徊半天,不一会,一个婢女出来了,对着淼景点点头,“陛下说,史太医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淼景呆呆地往里偷瞄一眼,才笑道,“呃……萍儿,膳食方面你要好生伺候,别饿着陛下!”说完,又转身对后面的几个太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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