赡缘匚摺
张扬的微弱残魂依借着神秘图腾的力量,不断地扯回融于躯体的神魂,一点一点地恢复壮大自己的魂魄。
已消散完凶魄的大幡依旧涌出大量的怨气,不停地冲刷着张扬的躯体。而法阵里涌出的精纯水灵气则不断地经由紫府化为灵力,一遍又一遍地修复着他的筋脉。就这样,灰蒙的怨气在破坏,而粹墨色水灵力则在蕴养,使得张扬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加强悍。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上华醒了过来,他上前仔细地检查了张扬一遍,满意地笑了。显然上华并没有发现张扬紫府里的异样。他随意地走出了洞府,这几天的劳累让他的精力疲惫不已。上华舒服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经过张扬十余天不间断的吸纳,大幡上的怨气终于消耗殆尽。而这期间,上华除了往法阵里投扔过六次晶石补充灵气外,并没有其他的行动。他一直都是弄琴舞鹤,慢慢地陶冶着性情。上华把耗尽怨灵的大幡收了起来,就去打坐运功了。他要让自己的精气神达到一个巅峰状态上,好进行下一步的炼制。
过了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得样子,上华才总算完成了一切准备。他仔细地沐浴净尘,换上了新的衣冠去焚香祈福。上华做完了这些后,才不急不慢地来到阵法前。他摆上了一个香炉,将里面的香料点燃后,上华就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去。
上华咬破自己的舌尖,往含着的精血注入灵力,同时他的双手快速地结着法印。一股惊悚的气息从他的身躯里冒腾起来,如同惊动到了冥冥之中的禁忌存在一般,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惊悸在空气中蔓延。上华不管不顾地吐出了口中的精血,朝着张扬的身躯飞去。那血团快要滴落下去的时候,空中一个强烈的涌动,将其悬浮在了张扬的身体上空。
上华继续飞舞着手上的动作,身体上的惊悚之力散发的越加地猛烈,不断地搅动着悬浮的血团。那一小团的精血很快就剧烈地抖震着,一阵强烈的血光一闪而过,出现了一枚散发着濛濛血色的符纹。上华见到血符的出现后,立马将自己的法力涌入身躯内猛烈沸腾起来起,与惊悚的气息混合起来,不断地涌进血符当中去。
那符纹不停的发出血色光芒,融入上华散发出的奇异力量后,就不断地散发出惊人的威压来。上华丝毫不理会这股惊人的气息,迅速地结着手印。很快那血符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嗖”的一声,没入了张扬的身体里去。张扬的身躯剧烈地颤动起来,与上华保持着玄妙的平衡的联系。上华不停的挥舞着印诀,使其之间的联系更加的紧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上华的炼制也要进入最后的时刻,他不由得加快了结印的速度。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法阵强烈地晃动起来,里面的灵力混乱无比。上华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见他神情严肃地减少法力输出,手上的动作也减慢几分,不断努力地平复着突生的异变。
而此时,将要苏醒意识的张扬受异变的影响,不由自主地运行起发力,从身躯内激发出一道人形虚影。上华面对迎面而来的凌厉剑气,却无法躲避与抵挡。他面对着即将而来的死亡,脸上反而露出解脱的轻松之色,笑着说:“爹,娘。。。。。。”话未说完,就被虚影劈成了两半。那凌厉的剑气还在山洞的岩壁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剑痕。
而激发出虚影的张扬一个闷哼,彻底地昏晕过去了。只有那杏黄色图腾光影发出微光,在不断地笼照着他的神魂。法阵依旧不停地运转,一股股精纯的水灵气转化成灵力蕴养着他撕裂的筋脉。
第四章 往事
平坦的山路上,走着七个人。一个带有几分儒家气息的中年男子正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两个脚夫挑着担子紧紧地跟着,一个老者牵着一匹马,带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八、九岁大的小书僮。
这是从三十里外的钦灵城赶回的张老爷一家。他们看到山林间隐现着的小河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张老爷一行人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而张老爷背上趴着的小孩却依旧安安静静地睡着,显然这一路的奔波把他给累着了。
张老爷他们远远的看见村口有一大波的村民在等着,为首的是几名老者。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村东口,尚未开口,就见这几个老者上前来作揖道:“张大老爷致仕荣归,小老儿们在此恭迎多时!”
中年男子急忙将背上的男孩交由身旁的管家,拱手回应:“劳昆老们在此苦等,儒一已实愧疚。万望诸位昆老不要再折煞儒一了。”
“哎,张大老爷。话可不是那么说的,您身为贵员。我等这些小老儿在此等候,都是应该的。”几位老者面带笑容,有些假意自谦地说着。
就这样,张儒一与这几个老者愉快地融洽交谈起来。他们所谈甚欢,不时地露出开怀笑声来。而一旁的村民倒也不曾离去,他们笑嘻嘻地看着张老爷他们。张儒一带回来的一行人也不说话,就那样低眉顺耳地听着。
许是被耳旁嘈杂的说笑声惊醒,小男孩睡眼惺忪地喊道:“爹。。。。。。”
“犬子管教不严,让各位昆老见笑了。”张儒一面带歉意地拱手说道。
“呵呵。瞧我等这记性。张大老爷一路车马劳顿,合该先去休息一番的。我等小老儿们却在此扰了张大老爷的歇息,真是不该啊!”那几个老者尴尬地讪笑着,都不好意思起来。张儒一闻言,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
“大伙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了。”那几个老者冲着村民们挥摆着手,面容严肃地说:“让张大老爷能早些休息好。”村民们一听,都一哄而散地回各自的家去。
“张大老爷,小老儿们就不叼扰了。告辞。”几个老者很识趣地向张儒一告别。
“昆老们慢走啊。”张儒一也拱手与他们挥别。待到他们都走完后,张儒一这才带着管家一行人朝家走去。很快他们就来到村内一座最大也较华丽的庭院门前,他们打开门走了进去。
“将行李放在客厅这里就行了。这是你们的工钱,拿去吧。”管家给那两个脚夫结算好工钱后,就将他们打发走。
“谢全叔!”两个脚夫领过工钱,满怀欣喜地哈腰致谢。他们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庭院。
这时,诺大的庭院就只剩下五个人,显得有些冷清。全叔叫过来了丫鬟与书僮,对他们说:“翠儿、小威哥。你们去旁屋各寻一间休息下吧。”翠儿他们一听,立马高兴地跑开了。全叔慈笑着看着他们离开,他牵着小男孩的手说:“扬哥儿,我们也去睡觉吧。”小孩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他朝主房走去。
全叔将他抱上了床后,小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全叔笑了笑,摸着男孩的头说:“扬哥儿,要乖乖地哦。”那男孩点头“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全叔这才笑着走去房去,并小心地关好门窗。
安顿好大家的全叔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转身去泡了一壶好茶,将其送到了书房中去。“老爷,茶泡好了。我给您搁桌上了。”全叔笑着对张儒一说,并收拾起了书桌。
“嗯,我知道了。全叔。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一天,你也累的够呛的。”坐在藤椅上的张儒一神色疲倦地揉着太阳穴,轻轻地对全叔说。
“好的,老爷。你也要注意下身体,早些的歇息。”全叔笑着回答,并轻身地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了张儒一的身上。
“谢谢。对了,全叔。明天的祭品记得要准备好,我要去拜祀下水柔。”张儒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柔和地吩咐着全叔。
“放心吧,老爷。我都会准备好的。”全叔笑着回道,他一说完就慢慢地走去了书房,向一个偏房拐去。书房里只留下张儒一自己不知在回想些什么。
。。。。。。
清晨一大早,张儒一就带着一大家子的人径直地走出村去。他们这一行人朝着西山的山头走去,手里都或多或少地拿着一些东西。张儒一牵着自家儿子的手,翠儿则挽着全叔的手一步一步地赶着,而小威哥就紧紧地在后面跟着。
花了有三炷香的功夫,他们才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地方只有一堆孤零零的坟墓,一块墓碑立着。
张儒一放下手中的东西,徒手去拔着坟堆上杂乱长着的野草。全叔他们一见,也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加入拔草的行列中去。他们用了一炷香时间的努力,总算把那一小块坟墓收缀得干净起来。
张儒一他们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又仔细地整理好各自的衣物一番,才在墓前认真地摆好祭品。张儒一亲自点燃香火,插上点着的蜡烛。
“张扬。来给你娘磕几个头吧。”
“哦。”小张扬很乖巧地走到墓前,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磕了九个响头。
全叔等小张扬磕完头后,走向前将他轻轻地扶了起来。一旁的张儒一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墓碑,好似在缅怀些事情。山风将张儒一衣袖吹的哔哔作响,他的眼中有着晶莹的光在闪烁着。
全叔他们安安静静地站到一旁,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唯恐惊到了张儒一的思念。
过了许久,张儒一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回去吧!“
他一说完,就收拾起祭品来。全叔他们也跟着来收拾。然后,他们就一起走回了村里去。张儒一很快地回到了村子里。在回到家的一路上,张儒一不断地与热情的村民点头致意。
张儒一他们一进入家门,就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中年道士。张儒一急忙上前拱手,语气恭敬地说:“不知赤灵道长大驾光临,晚生有失远迎。还望道长恕罪!”
“呵呵。儒一小友不必如此。你我相识多年,何必拘泥这些虚的呢?”那赤灵道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
张儒一闻言苦笑了下,抱拳回道:“道长客气了。先请歇息片刻,晚生这就准备好茶来好好地招待下道长。”
“儒一小友,不必如此麻烦。”赤灵道长微微笑着,阻止了张儒一的好意。”儒一小友啊。不知你焚烧我给予你的灵符,将我召来所为何事?“
“哦。道长,事情是这样的。”张儒一拉过小张扬,对赤灵道人说:”此乃犬子张扬。我欲将其拜入道长门下学艺。恳望道长同意。“
“这样子啊。那就让我看一下令郎资质如何先。”赤灵道长闻言点了点头,他掏出一块不起眼的灰色小方石。赤灵将那小石块按在小张扬的额头上,只见一阵微弱的紫光亮起,石块上面浮现出九道细小的灵纹。
“嗯。令公子是九灵体的资质。”赤灵道人感叹道,他的面色很是遗憾:“他倒也可以修仙。但他若没有天大的福缘的话,今生也只能止步于融元期一层的样子。”
“道长,这怎么说呢?”张儒一有些困惑地问到。
“儒一小友,这样跟你说吧。以令郎这样的资质,我是不可能将他收于门下的。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