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道观中住了三rì,项隐茗的伤已无大碍,只待新肉长出便可。
项隐茗担心夏恋香一早便下山去寻找,出去了一天,到晚上才回来,却说没有找到夏恋香,问了客栈的老板才知夏恋香第二rì一早便一个人走了,项隐茗听韦子由他们并没有为难夏恋香也就放心了,心想夏恋香跟着自己只怕还会遇到危险,便写了信告诉夏文亮,夏恋香的所在,自己回到山上,他见自己的柳思的衣服都已破了,顺便给两人买了衣服。
二人在山上安心住下养伤,韦子由等人竟也没有找到他们,柳思伤势渐好,便不再让了缘煮饭,往往是两个一起做好了饭去请了缘来吃。
了缘xìng子冷清之处竟不让柳思,平rì也不甚和他们交谈,对他二人的来历也并不打听,只是每rì于房间静坐、看书,偶尔在山间散步。
这样一连过了二十余rì,项隐茗的伤已好了,柳思的伤也好了十之仈jiǔ,两人虽都很舍不得这样清幽、宁静的生活却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当下两人向了缘道谢告辞。
了缘倒也不留,淡淡地送他们下山。
项柳二人携手走在山间,吹着清凉的夏rì晨风,项隐茗对这山间的生活生出许多的留恋,侧头看着柳思的侧脸,那样冷清却有柔美的线条,笑道:“思儿,我倒觉得你和了缘道长有几分相像呢。”
柳思转过头来道:“我也觉得道长很亲切呢。”
项隐茗想起了缘那冷清的样子,虽冷清却并不是拒人千里,点了点头,又道:“思儿,有一件事很奇怪,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跟我爹爹也有几分像。”
柳思脑袋微歪,看来是在想项伦的长相,随后又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
项隐茗也觉自己的想法甚是荒唐笑道:“看来是我的错觉呢,你怎么会和我爹爹像呢,我想起一事,我们把道长的米吃光了,应该给道长买些米送去才好。”
柳思点头道:“道长一个人住,买米会很不方便。”
二人说定,却也并不着急,依旧谈笑着缓步向山下走去,他们因不知韦子由等人是否还在,是以走的另外一条路,下得山来,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便有一条大路,大路旁有一界碑,上写着“徐家岭镇”。
这时已过了中午了,项隐茗道:“刚好,我也饿了,我们就去徐家岭吃饭,然后买了米,明天早上给了缘道长送去。”
柳思道:“好,我们买些果蔬。”
项隐茗笑道:“好啊,说实话这些天在山上吃的太清淡,而且还不能吃肉,我的嘴巴都快没味了,还不如以前我们只吃烤鱼的rì子呢。”
柳思微微一笑。
大路上远远的走过来四骑,马上之人身着黑衣,腰束金sè的腰带,那金sè在阳光下甚是耀眼,却也并不甚快。
柳思低声道:“他们是山庄的人。”
项隐茗心中惊讶道:“难道是因为知道我们在这里出现,所以来抓我们,我们躲开他们。”和柳思向旁边走了几步,背过身去。
那几个人并没在意他们,纵马过去。
项隐茗道:“真晦气,一下山便遇到他们,明天给道长送了米,我们倒不可在此多待。”
二人进了徐家岭,找了客栈吃了饭,又买了大米和果蔬,准备第二rì给了缘送去。
到了第二rì,又雇了辆车和伙计,推着米和果蔬向山上去,行至深处,山路渐渐难走,项隐茗便让伙计先回去,自己和柳思把米和果蔬提上去。
山路虽难走,却难不倒两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道观。
项隐茗道:“了缘道长,我们给你送些米来。”径直将米和果蔬放入厨房,却不见了缘出来,心中奇怪,心想这个时候了缘一般都在房中打坐,又提高声音道:“道长,在吗?”叫了几声却不见回应。
柳思也觉奇怪,上前去敲了敲房间,半晌也不得动静。
项隐茗心中不安,轻推门进入,房间里却并无人,说道:“原来道长出去了,难怪没人。”
柳思却道:“不是。”
项隐茗道:“怎么了?”
柳思走进房间,拣起扔在地上的一本书,道:“道长一定出事了,否则她不会把书随便扔在地上的。”
项隐茗凝眉道:“不错,这把椅子的位置也不对,道长那么爱干净整洁,若非出事不会把书仍在地上,思儿,还是你细心。”手撑着下颚道:“可是道长一个人住在深山又不会武功,更不是江湖中人,会有谁为难道长。”
柳思轻轻摇头,显然是也想不明白。
项隐茗道:“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二人把道观仔仔细细地找了三遍却半点线索也没有。
项隐茗道:“看来带走道长的人是有备而来,不如我们下山去问一下。”
二人下了山却是心中沉重,虽想去找了缘,却又不知从何找起,路过一个凉茶铺,便走进去休息。
一会儿来了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进了茶铺。
店主忙上前去招呼道:“王大哥,你来了,生意可好?”
那汉子摘下斗笠扇着道:“今rì还好,都已卖完了,老二,怎么是你,何大哥呢?”
店主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大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那汉子正喝着茶,这时停下来道:“那是怎么回事?”
店主道:“昨rì晚间来了四个骑马的汉子却带着一个道姑,我大哥说了一句奇怪,谁知那人好大的脾气,抬手就打,我大哥可得躺好几天呢。”
项柳二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眼,项隐茗道:“劳驾,昨天的道姑可是四十岁上下。”
店主道:“是啊,那个道姑年纪虽已不轻了,却比十七八的大姑娘还要好看。”
项隐茗心知应该十之仈jiǔ这道姑便是了缘了,又问道:“那四个骑马的汉子是什么样的装束?”
店主想了想道:“那四个汉子年纪都不大,穿着黑衣,腰间却系着金sè的腰带,这装束可奇怪的紧。”
项隐茗看了柳思一眼,两人交换眼神已知对方心中所想“是昨天所遇到的四个人”,项隐茗又问道:“他们是去江陵吗?”
店主摇头道:“那倒没听说,倒是听说去山东。”
项隐茗更觉诧异,向店主道了谢,回到座位上,道:“何rì山庄庄主带走道长本是奇怪,怎么他们反倒不去江陵而是去山东。”猛然间变sè道:“难道他们是去找我爹爹。”随即又摇头道:“不对,我爹爹和了缘道长素不相识,没道理啊,嗯,难道不是何rì山庄的人。”
柳思道:“若是昨rì的四人,那必定是山庄的人,项隐茗,我想去找了缘道长。”
项隐茗知她是担心了缘,只是见她说的这般认真,倒是有些奇怪,心知她很少去关心别人的事,这次对了缘却很不一样,点头道:“好,道长对我们有恩,我们应该去看看,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你一向对外事都不关心,怎么对道长这般上心。”
柳思道:“我觉得道长很亲切。”
项隐茗昨天已听她说过,当时他是不以为然,还在想柳思是怎么从了缘那冷清的表情中看出“亲切”二字,现在又听她这么说,心想看来她是真的觉得了缘亲切。
柳思很少会和别人表现的如此亲近,在道观时他便发觉了,如此看来柳思是很喜欢了缘的了,道:“我们这就去找道长,若是他们去了山东的话,我可以让我爹爹帮忙寻找。”
二人出发去往山东,因担心了缘却也无心欣赏沿路风情,自然比之前就快了许多。
不一rì已到了山东境内,他们沿路打听,知道果然有四个穿黑衣系金sè腰带的汉子带着一个道姑向山东而来,只比他们早一天进入山东,此时已去向济南。
项隐茗道:“这倒正好,省得我们去寻他们了。”
过了两rì,两人来到济南东南方向的平yīn县,过了平yīn县便到了济南城了,项柳二人正打算在平yīn县歇脚,迎面来了一队人,尚未看清,柳思已拉了项隐茗躲进了小巷子里。
………【第三十三章 原来是旧识】………
项隐茗正自奇怪却见柳思看着那对人,黑衣金腰带,何rì山庄的人,那对人说起来却也不多,只有七个人,围着一辆马车,中rì身着青衫骑着棕马在马车右侧,霍乘着蓝衫骑着青骢马在左侧,那马车比之平常的马车要大,项隐茗道:“马车里会是谁?”
柳思道:“是庄主。”
项隐茗转头看向她道:“你说是何rì山庄的庄主?”
柳思道:“嗯,那是庄主的马车。”
项隐茗点头道:“也对,能让霍乘和中rì左右护驾的也就只有杨庄主了,他来这儿做什么。”
柳思摇头道:“不知道,庄主这些年从来没有出过山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来这儿了。”
项隐茗道:“难怪那四个人把了缘道长带到这儿来,可是为什么是济南,不会是来寻我爹爹的麻烦,他胆子倒大得很,何rì山庄再厉害在山东地面上却也讨不到便宜,我们悄悄跟上他们,看他们要做什么。”
二人知道对方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不敢跟的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看他们出了县城,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停了下来,果然看见杨庄主从马车中出来。
项隐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南边有一处高地道:“我们绕到那边去。”
两人向回走了一会儿绕到南边的坡壁上,坡上树木茂盛,蹲在草丛中正好将两人挡住。
杨庄主独自一人过来,其他人都远远的等着,看起来他应该是在等人,他闭着眼睛安然坐在轮椅上,阳光照着他的脸越显得苍白。
项隐茗正在想他等的是什么人,却见杨庄主睁开眼睛,一个青衫男子已到了杨庄主的面前竟是无半分声息,待看清了来人面貌,项隐茗张大嘴巴差点儿叫出声来,他的父亲正站在那儿。
杨庄主道:“你来了。”
项伦道:“让你久等了。”
杨庄主道:“看见我一点儿也不惊讶,看起来是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项伦道:“你派杀手来我家两次,我不得不调查你的身份。”
杨庄主道:“项大侠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多年都没人知道我的身份,项大侠却可以查出来。”
听他们的对话竟似是相识已久的样子,项隐茗甚是奇怪,他可从来不知道父亲竟认识何rì山庄的庄主。
杨庄主道:“怎么,对我还活着不感到惊讶吗?”
项伦沉默片刻道:“你活着就好。”
杨庄主冷笑一声道:“项伦,这个时候你还在装什么侠义,我活着对你有什么好。”
项伦道:“我知道我的所为不可原谅,你若要报仇便来报仇吧。”
杨庄主看着项伦,半rì突然狂笑起来:“报仇,项伦,这二十年来我rì夜所想的就是报仇,难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他正笑着却已剧烈的咳嗽起来。
项伦默然不语。
项隐茗见父亲的样子,看来父亲和杨庄主真的以前有过恩怨,而且看起来似乎是父亲错了,他自小崇拜父亲,在他心中父亲正直、儒雅、沉稳、侠义,他可不觉得父亲会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尤其是对不起杨庄主。
杨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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