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雏儿躲在床底下,拗着不肯出来,厉悠司只好也跟着爬进床底下,两人就像在野外露营的小童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了她的理由,验证了内心的想法之后,厉悠司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在心底大叹了声。
“我努力过了……结果,我不是把粥煮糊了,就是把鸡丝给弄老了,汤头不是太咸,就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还有一次……是甜的,司哥哥,你一定没吃过甜的鸡丝粥,对不对?”
“下次有机会,请让我品尝一下。”他耸肩一笑,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你还开我玩笑!人家已经很伤心了,你竟然还开我玩笑……”她又急又气,悲伤得哇哇大哭。
“雏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他点住了她嫣红的小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听你大哥说,从小,你就爱吃,有好玩的吃,好吃的也吃,一张嘴吃得可刁了,不是吗?”
“嗯。”她暂时忘了哭泣,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那不就得了吗?谁说会做菜的人才能懂吃呢?小家伙,你这张小嘴儿会是我厨师最好的监督者,不是吗?”
“是这样吗?”她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却又无法反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是就是!”他也看出来她无法反驳他的话。
这种情况之下,傅雏儿三两下就被说服了,不过,她还是有一点担心,“司哥哥,我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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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就是她在短短两个月之内,逃了两次婚。”
“啊!这件事情我听说过,奇怪了,为什么要逃婚呢?难道,那个傅家千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厉家的少主,所以才逃婚?”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看厉家少主一表人才,怎么会做这种逼婚的事情呢?人家不情愿的话,就放过她嘛!”
“是呀!是呀!我还听说……”
一胖一瘦,打扮有点俗丽的贵妇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餐桌旁,她们的悄悄话就连十公里外的聋子都能听得见,更何况傅雏儿就坐在一旁。
“司哥哥,以后我保证不会再犯了。”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厉悠司,许下了承诺。
“嗯?”他朝着她,略带一丝质疑地笑挑起眉梢。
“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婚礼上,那样一定很丢脸,对不对?”她满脸愧疚,彷佛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
面对她的问题,厉悠司一笑置之,温柔地笑抚着她柔顺的黑发,“无所谓,只要你别再犯就好了。”
“嗯。”
她很用力地点头,很郑重地许下自己的承诺,不过,这个诺言真的能够实现吗?
唉……或许有很多人恨国父干嘛没事革命了十一次才成功,因为,如此一来,人们就算不断地尝试与失败,只要不破他老人家所创下的纪录,似乎都变成了毫不起眼的小CASE……
第七章
两年后。
“左边!快!她往左边跑去了!”
“不!她是往右边跑,快!快追上去!”
“都不是!她是往你的左手边——”
“不!是你的右手边!”
“我的左手边,就是你的右手边!”
“闭嘴!都不要吵了!快把新娘找回来比较重要!”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两个新娘……”
“不,我看到了三个……”
“是四个……”
“呃……我的散光好像比你们更严重,我看到了六个!”
“六个?!怎么可能会有六个新娘?!”
就在众人惊慌地大叫,新郎却出乎寻常地平静的情况下,伴郎黑子霆却把目标对准了自己的妻子。
“上官儿喜!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啦?!不怕吓到你家的小宝贝吗?黑子霆,你难道没听说过,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吗?相反过来的道理也一样,他现在可是在我身上,你要好好小心伺候着。”上官儿喜不高兴地轻哼了声,不过,清灵的小脸蛋却是笑意盈然。
“好,眼前这个场面如此混乱,一定拜你所赐,说!你到底又出了什么鬼主意?”随便用脚趾头想,黑子霆也能猜出这个结论。
“镜子。”她笑嘻嘻地吐出简单的两个字,“你没进去过游乐园吗?不懂镜子的反射原理吗?其实,这就跟二的平方数无限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用两面镜子就可以制造出无数的人影,所以,我老是觉得整个游乐园就属那个镜子屋最具科学概念——”
“上官儿喜!”黑子霆叹了一口气,横觑了身旁的厉悠司一眼,悄悄地为妻子捏了一把冷汗。
“我有什么办法啦!谁教我是‘打工专家’的专业顾问,顾问当然是有问必答的呀!你应该叫新郎好好问一问新娘为什么又要逃跑才对嘛!”她没有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撇头转身离开,哼!真是不想理他了,不解风情又愣头愣脑,存心气煞她也。
问?没错,她说得对极了!他确实应该问清楚!厉悠司一双黑眸冷冷地觑向上官儿喜,在他的神情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戾气,完全不属于他温文儒雅外型的暴戾之气。
“司,她不是故意的,”或许,一般人都会被厉悠司俊美优雅的外表所迷惑,然而,同样在商场上都属于呼风唤雨的佼佼者,黑子霆很清楚潜藏在他温和外表底下的精明冷戾。
好死不死的,智商高达两百的上官儿喜,生平最喜欢与同样身为天才级人物的厉悠司较量,因为,在三年多以前,厉悠司比她多赢了世界最高科技的电脑一盘棋,从此,厉悠司抢了她的地位,成为脍炙人口的传奇人物,两人结下了不解之仇。
“她对你说了什么?”多赢了一盘棋,厉悠司心里知道这并非才智问题,而是他算计的心机远比眼前这个玩心颇重的少女深!
“两个字,‘帮、我’。”上官儿喜很理所当然地躲在丈夫高大伟岸的背后,笑咪咪地说道。
“就这样?”厉悠司握起了拳头,表情不善,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模样,好不骇人。
“就这样。”真好,原来嫁老公也是有好处的,上官儿喜笑得更乐了,因为,她就是知道在黑子霆的庇护之下,她绝对不会受到伤害。
这时,一群前来观礼的大佬们似乎都没有闻到圣坛前方的烟硝味,几个人凑在一起谈论着今天精彩的过程,
“真是不负众望,不枉费我特地从法国赶飞机回来。”
“算什么?我可是从挪威回来,那里可是比法国远多了!”
“哈!你们都输我,得知他们又要结婚的时候,我人在南非,这个消息让我兴奋了两天,最后连生意都不谈就回来了!咦……向董,你来参加婚礼,为什么穿得那么破烂,还浑身湿淋淋的?”
“喔,因为当我知道他们结婚消息时,人刚好在日本。”被人称为向董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
“才不过是日本,坐个三小时的飞机就回来了。”众人一起对于他的超近距离表示不耻。
对于众人的反应,向董很平静地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是搭游轮去玩的,可是在船长很坚持一定要在日本多留两天,结果,我迫不及待只好搭上当地的渔船准备回来,不过,船开到一半没油了,我只好抱着救生圈游回来,今天上午才游回基隆港……”
“你在开玩笑吗?”
“不,我很认真,不过……”他忽然笑了起来,“呵呵,这一次还是这么精彩,雏儿那个小丫头果真没教咱们失望。”
众人又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了,纷纷讨论了起来,“对呀!对呀!不知道这次她又是为什么从婚礼上落跑?”
“我记得上次她是因为不会煮菜——”
“先生,你哪里来的?这消息落伍了啦!上次她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屁股不够圆、不够结实,怕以后不能好好替新郎生出一个好宝宝,所以才——”
“那先生,请问你又是哪里来的呢?”大伙儿一起很用力地鄙视他,“这个情报根本就可以去跟秦始皇的兵马俑送作堆了啦!她上次是因为婚前检查,那个莫名其奇妙的大夫竟然拿错了病历表,害她以为自己得了爱滋病,不愿害了新郎所以才逃婚——”
“是吗?我记得是因为世足赛,她喜欢德国队,结果新郎不小心说了一句巴西队的好话,她觉得两人的兴趣相差太大,结婚以后只怕不能好好相处,所以就又逃了——”
“这么说起来,我忽然想到,那个新郎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对,都是同一个——”说着,他们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站在教堂中央,大掌握拳、神色铁青阴沉、一动也不动的厉悠司。
对!从头到尾,无论举行过多少次婚礼,被抛弃的新郎都只有他一个!教他们这一票同样身为男性同胞的人,不由得想对他致上最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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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与身后这一面墙壁合而为一。
傅雏儿踮着脚尖,屏住呼吸贴住墙壁,悄悄地,一步一步地试图从面前的怒视之中挪开身子,最好能够不知不觉,当然了,如果能够与身后的墙壁合而为一,那她就不必担心随时都会被眼前的盛怒男子揪起来痛骂一顿。
“咕咚……”她很用力地吞了口唾液,偷偷摸了墙壁一把,希望老天忽然降临奇迹,教她可以“绝地”逢生。
可惜,“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终于知道这句话是在告诉世人,上帝通常不会帮助一个自己把事情搞砸的人。
“请问一下,傅小姐,这次又是为什么呢?”站在她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厉悠司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眯着眼,冷冷地问道。
又是“傅小姐”!她再度咕咚地吞了口唾液,打从背脊根部起了寒颤,他通常只会在这种生气到了极点的时候,如此唤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叫她“傅小姐”时,是在一年前,她第三度逃婚的时候,那时她到底为何逃跑呢?唔……抱歉,她记不得了。
“我……”哈!她竟然还找得到声音?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况一触即发,傅雏儿会觉得很高兴。
“你?你别无选择,只能回答我的问题。”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他的逼近,缩短成为五公分不到。
傅雏儿瑟缩的双肩再度往后贴得更紧,几乎可以感觉一种名为愤怒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幅射而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她大概已经死掉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