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争就让他们去争好了,哪怕头破血流呢?只要不拉扯上自己就行。
玉仪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抿嘴坐在椅子里。
五夫人多看了她几眼,——看来前儿是自己白操心了,这位弟媳年纪虽小,却并不需要别人来指点,自个儿就能把事办的妥妥帖帖的。听说小六守了整整一夜,那几天还调了假,整天在屋子里陪着自己夫人,连大门都不肯出一步。
今天“正好”是罗熙年的休沐日,请鲁国公的人去了没多久,鲁国公便坐着软椅过来了,旁边跟着的正是幼子罗熙年——到此时此刻,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明显六房是有备而来,今日可真是要闹大了。
“怎么回事?!”鲁国公进门在正中间坐下,沉声问道。
小汤氏急于撇清自己,抢先道:“连翘这丫头说,老四媳妇身边的章妈妈给了她一样东西,就是……,让害得老六媳妇中毒的那样物事。”
四夫人朝鲁国公福了福,说道:“爹,媳妇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六房,得罪了这等黑心的丫头,竟然胆大包天造谣生事!”
罗熙年哼了一声,冷笑道:“照四嫂这么说,是我们唆使连翘来污蔑你了?!”
四夫人冷冷道:“单凭一个丫头空口白牙胡说,就要我背这个罪名不成?那她要是说谁谋反,还不得满门抄斩啊!”
宣战(下)
上房里犹如洒满了火药粉,情势一触即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鲁国公的表情倒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端倪,——只是他毕竟岁数大了,大约也为儿子们的争斗感到无奈,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心力憔悴。
小汤氏则是恨得咬牙,当初四房让自己给六房塞人,指了连翘过去,本来还想着只是举手之劳,不料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等着自己!又不便当面和四夫人对着干,只得恨恨的骂连翘道:“你作死!居然敢胡乱攀诬家中主母,看不打烂你的头!”
其实玉仪并没指望太大,——即便证据确凿,也不可能将四房一举扳倒,看当年五爷的事就知道了。古代人的家族观念很重,四房多子多孙,鲁国公是不会舍得让儿孙们收到牵连的,出了丑事一般都是烂在家里,而不是连根拔起。
况且四房的罪名若是大了,很容易被和罗家不对盘的人抓到把柄,到时候闹得不可收场,弹劾一本,只怕连鲁国公的爵位都保不住。所以连翘有没有证据,区别虽有,但还真不是很大,这种事心知肚明,只要鲁国公的天平往六房倾斜就行——
但是连翘却给出了意外的惊喜。
小汤氏的恐吓,加剧了连翘对死亡的恐惧,——她甚至没有去思考,自己若是真的中了奇毒,怎么还能平安无事这么久?手忙脚乱的摸向怀里,掏出一个翡翠坠子,“这是章妈妈给我的……,四夫人你看,我真的没有撒谎……”
众人顿时神色各异,——四夫人是主持中馈的主母,又是未来国公夫人的人选,章妈妈做为她的得力干将,是在没有理由去讨好连翘。居然还私下给连翘贵重佩件,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章妈妈有求于连翘,让她帮自己办了什么要紧事。
虽然不知道是连翘当时有心机要的,还是章妈妈一时糊涂给的,但物证就在大家的眼前,到底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四夫人的脸色僵住了。
章妈妈更是神色变了又变,半晌反应过来,骂道:“你居然敢偷我的东西!还敢拿来污蔑人,你……”不等她说完,便被一记断喝打断。
“够了!”鲁国公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脸上的发须微微抖动,显然已经是气极怒极,声音苍老而悲凉,“你们闹够了没有!”说得是“你们”,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四夫人,又骂下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两个反了天的东西带下去!”
罗熙年和玉仪对视了一眼,都保持了沉默——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追查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这不是法院判决案子,一定要人证、物证和作案时间,因为这种事根本不能公开处置,查得再透彻也是一样。
五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又有一点预料之色。
早起请安请出这么一档子的破事,大家都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心情,鲁国公坐着软椅走了,小汤氏冷冰冰的甩袖回房。四夫人的眼神像把冰刀子似的,直直看向玉仪,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嘴。
既然都撕破脸了,今后自然也不用虚情假意逢迎。
玉仪没有回避,更不想给对手一个懦弱胆怯的形象,面对四夫人的目光,选择了坦荡无畏的回视,继而微微一笑。
五夫人全都看在眼里,朝她笑道:“六弟妹,我们一起走吧。”都到这步田地了,实在没必要再将那些虚假的客套,况且鲁国公和小汤氏也不在,所以不等四夫人先走,便挽着玉仪出了门。
一路上各自都有着心事,没怎么说话。
五夫人的院子里上房要近一点,临到路口分别时,说了句,“事情的结果大概不会太顺心,六弟妹凡事且看开一些,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紧。”
玉仪颔首道:“五嫂,我知道了。”
到了中午,罗晋年从户部公干回来。
在“听说”了章妈妈的事后,顿时大发雷霆,指责四夫人没有打理好内院,多亏众人劝着方才消了气。接着罗晋年让人送了慰问品过来,上好的官燕、人参、阿胶,说是给弟妹压惊的,零零总总装了一大箱子。
玉仪见了,对罗熙年笑道:“这要吃下去,还得需要相当的勇气呢。”——
即便知道四房不会在这上头做文章,但又怎么吃的下去?不知道罗晋年是怎么想的,莫非故意送过来恶心人?让你吃也吃不下,看着就先倒足了胃口。
罗熙年厌恶道:“都扔出去喂狗!”
“别……”玉仪拦着他,笑道:“这一箱子少说也值个七、八百两,咱们虽然吃不下去,拿出去买了换银子也是好的。”又对倚云笑道:“给你们一人做两套新衣服,算是压压惊。”
自从出了事以后,倚云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但凡牵扯到这种污糟事里,有时候即便自己是清白的,最后也说不清,被冤死屈死的人更不是少数。要不是夫人看得真真的,想的法子也好,只怕自己这会儿已经是一个屈死鬼,哪里还能够再站在这里?
倚云忍不住哽咽,“夫人……”
落英在旁边拉了拉她,小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然后朝玉仪笑道:“那咱们可是沾了夫人的光了。”彩鹃等人也在旁边笑着附和,气氛还挺不错。
没过两天,四房那边又传出消息。
说是四夫人的头风病犯了,大夫瞧了,需要好生静养一段时间,后面便一直呆在屋里没出过门。主持中馈一事,也落在了弘大奶奶的身上,好在她一直帮着婆婆做事,倒也难不倒她。
玉仪心下苦笑,自己差点九死一生,却换了这么一个温吞水的结局。
可是对于鲁国公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有一块已经烂掉了,那也始终是自己的,——只能忍着恶心难受,最终还是无法轻易割舍。
罗熙年心里自然更不痛快,但也一样没办法。
于是化悲愤为力量,把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在了房事上面,要不是考虑玉仪大病初愈受不住,差不多就要每日一滚了。
玉仪对他的发泄方式表示不满意,戳他道:“今晚不许胡闹了,我要睡觉。”
罗熙年跟牛皮糖似的,粘在妻子的身上不下来,笑嘻嘻道:“好,今儿听你的。”手上却不老实,摸着摸着就伸到衣服里面去了。
“热死了。”玉仪对古代的夏天很不满,原先一个人就够热了,再贴上一个火炉似的大男人,只觉浑身汗津津、油腻腻的,推了推人,“等下弄得一身汗,还怎么睡?你松开。”
“那咱们一块儿去洗一洗?”
玉仪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便点了头,但是很快就发现了某人的阴谋,——哪里是去洗澡的,简直就是……,呃……,鱼水之欢鱼水之欢啊。
某条鱼没洗两把就开始乱来,又亲又啃的,抓了玉仪的手,往自己的要害部位放过去,“想你了,不信你摸摸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里却全是笑意。
饶是玉仪的心理是一个现代人,也忍不住有些窘迫害臊,握着那□了的东西,一脸恨恨的看向某人,嗔道:“胡说八道!也不嫌累得慌。”
罗熙年暧昧笑道:“累什么?还没干活呢。”
“……”
“今晚就一次,等下一定好好陪你睡觉。”
“……”
“真的,不骗你。”
“……”
“小辣椒,你这儿有点甜……”
“……!!”玉仪终于忍无可忍,啐道:“别说话了。”
“哈哈……”罗熙年一副得意的样子,“呼哧”将人抱了起来,溅起一桶水花,走到旁边的凉榻放下,“让我再尝一尝,看看到底哪儿才是辣的?”
玉仪咬着嘴唇瞪他,但下一刻,就被另一张温热的唇印了上去,继而传来一点湿漉漉的感觉,“嗯……”话音淹没下去,陷入了漫长而缠绵的热吻里,
罗熙年的喘息声更甚,在耳畔低语,“我尝了,都是甜的……”
慢慢的玉仪开始有些情动,身体跟着有了反应,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环绕其腰间,彼此面对面的看着,眼睛里面好似都要喷出火来。正在喘息间,一个火热的东西填进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深入,有一种微微发胀的充实感。
罗熙年一脚半跪在榻上,一脚站在地上,因为有了支撑,而让腰间的力量更强,不停的一抽一送,弄得原本不结实的凉榻吱吱乱响。
玉仪羞红了脸,娇喘道:“声音好奇怪……,还、还不如……”身体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打断了底下的话。
“不许走神!”罗熙年趁着间隙低头吻她,声音压抑,“专心点……”片刻的养精蓄锐时间后,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猛烈攻击,凉榻的声音更响了,屋子里的温度更高了,散发着浓浓的□味道。
“啊……”半晌过去,玉仪终于在某一刻踏入了云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吟哦,继而屏住呼吸,那一刹那之后,方才大口大口的呼吸。尚未喘息待定,便感觉到一股火热的热流,冲进了自己身体的深处,滚烫滚烫的,烫得人软绵绵的不想动弹。
罗熙年也有些累了,静静的不说话,只是含笑趴在旁边看着妻子,伸手捻了一缕发丝,在指间不停的盘旋打圈儿。
拜四房的人所赐,甘菊因为牵涉到了那件事里,虽然只是无心之失,但也让罗熙年很是不满意,所以最近都没再召唤过来服侍。玉仪不用担心XXOO后,还有第三个人来观摩现场,心情十分放松,也不用像从前那样事后难以入睡了。
不过……,避孕一事就有些麻烦了。
好几次玉仪借口要过来洗一洗,罗熙年都非要跟过来一起洗,弄得她只好赖在水里不起来,左哄右哄将丈夫先行哄走。不过今天看来是哄不走了,玉仪在心里算了算,还好还好……,刚好是在安全期。
白天空了,玉仪忍不住又琢磨起甘菊来。
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甘菊再也不来服侍就好了——自己勉强能忍受罗熙年过去睡觉,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对于通房的功效却十分无奈,每次甘菊来了之后,都会对罗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