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南琐朝有名的浪子,这个人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可是…哎,可以咱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哦。”
靛琳心虚的低下头。生怕别人发现她们认识。
宴会进行了一半,靛琳有些不耐烦了,跟杨氏打了一声招呼去外面透透气。
靛琳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倾尽所有甚至不惜骨肉相残都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了,那个位子的吸引力的确很大。
后宫佳丽三千不说,更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和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却不是靛琳所喜欢的,她生性淡薄,并不喜欢追逐名利。相反的,她十分喜欢安静。
靛琳发现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路痴,早知道就该让小宁跟着的。现下也只能凭着记忆往回走了。结果越走越远,根本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只见一处极为奢华的宫殿,里面灯火通明。周围没有一个侍卫,弄得靛琳想找个人问问路都没办法,最后只得走进这处宫殿。
“听雨轩,好名字。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呢?看装潢应该非富即贵。”
靛琳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
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她推开门,并不作声。声音的主人正在埋头看着些什么。
“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
靛琳愣了一下,想是他把她当做送东西的丫鬟了。
许是见她许久未动,他抬起头。是,三皇子。不知为何,泠翕竟认得她,但是眼里并未展现出许多表情。
“禾硕小姐,不知你不在宴会上,跑到本皇子书房来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靛琳觉得在他的注视下,浑身都充满一种压迫感。但是出于礼貌,并不好离开。
“回殿下,靛琳本想出来散散心,但一不小心迷了路,就到了殿下这了。还请殿下恕罪,派个人带我回前厅。”
靛琳想起那日在栀园泠胤为难她的场景,心下一凉:他们二人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不会也像泠胤那样吧。
“来人,送禾硕小姐回前殿。”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叫来一个丫鬟送靛琳回去。不知为何,靛琳竟然觉得有些隐隐有些失望。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还算太平,采枫也没有刻意为难靛琳。
只是偶尔见到靛琳就摆摆脸色,但是现在的靛琳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任她欺负的靛琳了,自然是不会受她的气,只简单几句话就把她气的不行。
采枫也很奇怪,不知为何以前生性胆小懦弱的靛琳在被推下水之后便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早上刚用过早膳,就有小厮来告知靛琳,顺亲王邀请她一同前去游玩。即使靛琳心里有千万不愿,也得前去,毕竟人家是皇子而且还是王爷。
靛琳未施脂粉换了一套绿色的简单服饰,来到前殿。禾硕严反倒有些不悦,怒道:“琳儿,怎可如此无礼?王爷邀你游玩,你却有心怠慢,还不快快回去从新装扮。”
他必定是想巴结六皇子,毕竟,皇帝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如果靛琳能嫁给王爷,那么他就和皇帝更近了。“哎,丞相不必多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凋饰,反倒更显灵动呢。”
听见泠胤这么说,禾硕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嘱咐路上小心云云。
一路无语,靛琳实在是对身边这位英俊的皇子以及年轻的王爷提不起半点的兴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不屑。
“琳儿,你可害的我好苦啊,若不是上次在宫宴中见到你,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说着还做伤心状。
“王爷,琳儿是我的闺名,如若这样叫影响不好,请王爷注意。”
说着靛琳便上了马车,刚坐稳,便见泠翕也要上来。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本王就只一辆马车,难不成琳儿要让本王去赶车不成?”
靛琳本想说什么,但一想,还是赶快结束这次出游不要多生事端的好,便也不再多说。
马车一路向郊外走去,一路风景极为优美,让靛琳不禁心生喜爱。泠胤见靛琳极喜欢这里的景色,当下便让小厮停车。
“琳儿,你看这天气不错呢。咱们下去走走吧。”
他可不想让人打扰和靛琳独处的时间,早早打发了小厮。靛琳不做声,径自下了马车,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微风轻轻抚着她细嫩的脸颊,让她有种莫名的惬意。
自从上次出府迷路以后,靛琳便不再出府。今日能见到如此美景,便也忘了还有泠胤在,卸下平时的冷漠,向草丛走去。
不时捉捉蝴蝶,偶尔还撩起溪水,那样子让泠胤觉得她好像瑶池的一名仙子,顽皮可爱,美极。只是这仙子却不属于自己,不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仙子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天公不做美,半途下起了大雨。
“琳儿,快去避避雨吧,前面似乎有间屋子。”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靛琳也就无心纠正他的称呼了。虽然她极力快跑,可是到了屋子的时候浑身还是湿透了。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靛琳有些冷,怀抱着膝盖为自己保留一些温暖。泠胤看在眼里,便到四周找了一些干木头生起一堆火。靛琳不禁有些意。
“没想到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还会生火呢?”
靛琳虽然嘴上带着嘲笑的说着,但心里却为这位王爷加了几分。不过泠胤丝毫不在意。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和你这个弱女子一起,总不能因为我是王爷就委屈了你吧。”
靛琳也不作答,靠在墙边向外望去。听着泠胤这番话,心底对他的厌恶竟然少了许多。
“看来今天这雨是不会停了,我把床铺打扫一下,你先休息吧。你放心,我虽名声不好,但也绝对是个君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其实靛琳并不担心他,泠胤虽让人讨厌,但是断不是什么鼠辈。靛琳并不想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所以也就乖乖的躺到了泠胤收拾好的床铺上。
不知过了多久,靛琳终于睡着了,看着她的衣服都湿了,泠胤毫不犹豫把自己刚刚烘干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虽已立夏,但是夜晚的寒流还是让人寒栗。
靛琳一夜好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睁开有神的眼睛,环顾一下四周,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泠胤只着一件里衣倒在火堆旁,靛琳叫了叫他,没有反映。
看着泠胤发白的脸色她赶紧上前将手放在他的额头。遭了,他的额头滚烫,想是染了风寒了,这可怎么办?靛琳又有些疑惑,这个人不是风流成性吗?怎么会为了她而让自己生病?况且他的身份尊贵,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完全可以无视她的。
来不及多想,靛琳赶紧把衣服为泠胤穿好。努力试了几次,也没办法挪动他分毫,只好出去找人。
正好这时府里的下人寻到山上,靛琳急忙跑去让他们把泠胤抬出来。回到府里,禾硕严马上让大夫为泠胤诊治。好在发现的及时,并不严重。禾硕严派人抓了药,煎好,并让靛琳亲自喂了,还没等泠胤醒来就让王府的人接了回去。
第5章 天子赐婚
六皇子刚走不久,皇帝就传来一道圣旨,一个太监拿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琐王朝宰相禾硕严嫡女禾硕靛琳德才兼备,是为皇家儿媳典范,朕特赐与三皇子为妃,钦此。”
禾硕严面上难掩喜色。当即接旨谢恩,“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上三皇子妃,将来就会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虽然这个女儿是嫡出,但是因为性子软弱,所以并不得禾硕严喜爱,但如今万万没有想到在宫宴上竟被皇帝挑中成为三皇子妃,嫁给三皇子,必定会使禾硕家衣锦一生。
“小姐,小姐,喜事啊,喜事。”
小宁眉飞色舞的跑到靛琳跟前。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宁是个稳重的丫头,能让她这么大动静的,想必一定是大事。
“小姐,刚才皇上下了圣旨,要为您赐婚呢,居然是三皇子呢,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是南琐朝的美男子呢。况且他将来是极有可能当上皇帝的,那小姐岂不就是皇后了。”
不知为何,听到皇帝,靛琳的心里就想到后宫三千,竟心生起厌恶来。倒是三皇子,那个泠翕。那日迷路的事情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还有他那刚毅的面容。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小姐,你这么漂亮,将来一定会十分得宠的。”
这大概就是官宦人家的无奈吧,无论男女,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和命运。
“小姐,你不开心吗?”
“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即使那个位子金贵无比,但是谁又能体会到深宫女人的悲哀呢?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中素来尔虞我诈,不是你我能够应付得来的。说不定哪天就让人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小姐,你难道是想抗旨?这可是要诸九族的呀!”
靛琳无奈的笑了。
“我哪里会呢?我怎么能看着这么多人因我而死?”
“那小姐?”
“没事的,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一。”
“这么快啊,只有十天了!”
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告知自己即将进去一个牢笼。
想起三皇子,靛琳失落的心情竟有平复些许。虽然官宦之女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但是嫁给像三皇子那般出色的人,竟让靛琳有些期待。
想起寄遥和夫婿的幸福,自己也会那样幸福吗?靛琳期待的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太子妃,皇后的称呼,只是单纯的很想接触三皇子,只是这样而已,虽然那个三皇子冷冰冰的。
皇宫
“皇上,顺亲王求见。”
一个太监在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皇上虽然交代过不许随便打扰他,可是顺亲王可是皇上十分疼爱的皇子,还是进来通报一声的好。
“宣。”
果然,进来通报还是正确的。
“儿臣参见父皇。”
泠胤恭敬的跪下行礼。
“胤儿,此处并无外人,不必拘谨,起来吧。”
“谢父皇,父皇,儿臣最近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还请父皇能够成全给儿臣赐婚。”
泠胤在御书房内,向皇帝请示。南英帝脸上露出笑容。“胤儿,你终于想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有这么好的福气让朕的胤儿心动了?”
皇帝的脸上写满了欣喜,想来也是,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只有一点,整日游戏花丛,不肯收心,如今他这般恳求,想来定是极为出色的女子。
“回父皇是禾硕丞相家的千金。”
“这样啊,可是禾硕丞相在朝里也算位高权重,你的名声恐怕?”
“父皇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待她,不再游戏花丛。还望父皇成全。”
“既然这样,那朕岂有反对之理。”
泠胤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是禾硕家的采枫吧?”
但随即又被皇上的话给抹去了。
“父皇,并不是采枫。”
“不是彩枫,那会是谁啊,禾硕家未婚的女儿只采枫的年龄适当,这不是采枫,还能有谁啊?胤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父皇,不会错的,是靛琳。”
皇上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欣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娶自己的嫂子。”
“父皇,您搞错了吧,琳儿不曾婚配啊。”
“孽子,靛琳已经被朕许给了翕儿,你怎么还要娶她?”
泠胤感觉所有的失望和难以置信都一起向他袭来,让他的心好疼。
“父皇,三皇兄不会娶她的,她只爱着清霖啊。”
“那个贱民怎配成为国母,南竟家的血统不容这些贱民玷污。如果他执意如此,那么就不能怪朕了。禾硕靛琳他娶定了。”
“父皇,您这样做,他们不会幸福的。只会让我和三皇兄都恨你。”
“好了,朕意已绝,不必多言,朕累了,你退下吧。”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即使有再多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