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约翰换崴馈�
我在意识与无意识间徘徊多次,这样的折磨对我来说似乎比凌迟更惨。所以这一次,等我再睁开眼睛看到毛小方时,我几乎拼劲全身力气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我出来。。。。。。”
他放开我的下巴,脸上似乎有轻蔑的笑。他解开我手上的朱砂线,将我身上的符纸撕掉。 我深深的看他一眼,心思一动,从钟君身上离开。钟君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她怀里,而我趴在地上,却虚弱的站不起来。哀莫大于心死,我看着他拿着桃木剑向我走近,缓缓闭上眼睛,心想:一切都结束了。
我等了很久,但是他的桃木剑却没有落下来。
我睁开眼睛,他一手握着桃木剑,手腕上青筋突起,表情犹豫,似乎下不了手。
如果毛小方真的下不去手,或许我会很高兴,因为即使现在他认不出我,但她对我有恻隐,那就证明终有一天,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或许我还有机会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位,而不是作为一个替身,不明不白的爱了,不明不白的被爱。
毛小方此刻果真是在犹疑不决。他其实很奇怪,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下不去手的感觉,他降妖伏魔这么多年从未手软,为何现在会对眼前的这个妖孽生出莫名其脉的恻隐之心。这可真是许久以来他遇到的最荒唐的事了。
他将手中的桃木剑握的更紧,这妖孽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他觉得熟悉,但又说不清这种感觉起于何时,源于何处?
“师傅!”阿海的一声喊叫将他的理智拉回来。
毛小方正了正心神,努力不去看她的眼睛,然后将手中的桃木剑举起。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看到他手中的桃木剑落下又举起,举起又落下,我的心很是忐忑。
就在最后,他貌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看着他的桃木剑再次举起,虽然心中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但还是心内酸了一酸。
当然,我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容易就死。就在刚才,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在钟君体内看到魅鬼的那一幕。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藏得最深地这一个一直就在毛小方的身边。或许,现在我还不该死,也不能死。
趁着他犹豫不决的这段时间,我在脑海中拼命计算自己逃走的胜算,或许是以为先前的我一定被符水伤的不轻,他此刻好想有点掉以轻心。身边没有符纸,所有的法器也只剩了手中的这柄桃木剑。
也是我命不该绝,阿海在叫他的时候,我余光中看见宋子隆也来到了这里。等他稍微走近一点,我心念一动,再次附在了宋子隆的身上。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我像上次一样对他说,然后极快的往回跑去。而他也依旧没有追上来。
等到我跑出伏羲堂的大门,一直不见踪影的魍鬼这才冒出来,我心里对她鄙夷已经不是一分两分,绕过她独自走开。
她一直跟着我,我想将她甩开,可她却像牛皮糖似的黏在我屁股后面。
我现在还在宋子隆的身体里,她这样紧紧跟着我,我根本无法离开他的身体,因为我怕自己一旦离开,魍鬼便会对他下手。
果然,魍鬼开始问我:“你现在可是上身上成瘾了?”
我不想理会,继续走。
她拦到我身前,用一种近乎怨毒的目光打量我:“魑鬼,你可真是奇怪,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魉鬼已经被毛小方收了?”
我惊了一惊,顿住脚步,心里不知为什么她这么快就知道了,面上却佯装不知,诧异道:“什么?”
也许是我装的挺像,她又打量了我一番,问我:“怎么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开始猜测估计是我落入毛小方手中的时候,她潜伏在伏羲堂中无意听来的。
我故作痛心,“那可真是不妙。”
这个魍鬼毕竟是个直肠子,听我这样说,黯然了一会道:“原来你不知道。”然后又说:“不过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将魉鬼救出来。”
我心道这个魍鬼一直是个口号派,鄙夷道:“你如果能在面对毛小方的时候不逃跑就不错了,想要救出魉鬼,做梦吧!”
谁知她却丝毫不反驳,反而笑道:“魑鬼,你虽然聪明,但这次却不如我了。”
我狐疑的扫她一眼,她直直的盯着我,放肆的笑道:“你这次逃跑却又带了谁出来?”我这才低头看一眼自己,心想这魍鬼原来打的是宋子隆的主意。
我笑笑,“你想跟毛小方做交易?”
她先是笑,接着冷哼一声,“那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我只要将魉鬼救出来,其余的我才不管。”
我一听,心想这个魍鬼原是要欺骗毛小方么?难道他想用宋子隆引毛小方上钩?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毛小方我最了解,就算明知是欺骗,估计也会蒙着眼睛往陷进里跳。
右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我强忍住心里的一丝不安,问她:“你想怎么办?”
她目色暗沉,“论实力现在的我们远远不如毛小方,但我们在暗他在明,其实我们有千万种方法让他自顾不暇,到那个时候。。。”她望我一眼,继续说道:“我们要灭他易如反掌。”
真的能易如反掌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次魍鬼是被逼急了。
。。。。。。
这边,我们还没开始动作,甘田镇上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龙脉树被连根拔起,龙脉石不翼而飞。
镇上的村民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三天两头往伏羲堂跑。毛小方的头一个几乎比两个大。
不过也难怪,拜毛小方所赐,龙脉树的存在已经与甘田镇的运势息息相关,如今落得这样惨无人道的下场,叫村民如何不痛心,不难过。
可是这活却不是我与魍鬼干的。我思量再三,觉得现如今想与甘田镇作对的无非就是我们四只。不是我们所做,那只能另有其人。
我想到了魅鬼,这只藏得最深的魅鬼。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对钟君下手,如今它好好的,钟君也好好的。不好的只是我。
真是让人伤脑筋,魅鬼的目标是毛小方,钟君的目标是毛小方,多么一致的巧合。
可是我觉得钟君不会伤害毛小方,她对毛小方如此执着,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所以,剩下的结果无非是,钟君早在潜移默化中被魅鬼控制了,而她还丝毫未有察觉。
眼看年关将近,甘田镇被血魔一事搞得死气沉沉。未免我们伤害村民,毛小方在镇上的许多地方布上了天罗地网,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至于我与魍鬼,本来还打算用宋子隆来牵制他,但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分外凄凉。只因镇上的村民恨血魔入骨,将曾经的破庙一夜之间夷为平地,真是好狠的心呐!
在宋子隆身上呆了这么几日,他的身体因我的附着越来越虚弱无力,我想,大概用不了几天就会出现休克现象,到时候我就不得不离开了。
魍鬼嫌我此番实在是拖沓,好几次憋不住想要就此解决了他,我只废了好大的口舌才将她说通,告诉她,留着宋子隆总有用处。他这一条小命才算保住。
可是我也怕自己的附身对他的身体伤害过大,于是寻了一处山洞,离开了他的身体。这一处山洞还算隐蔽,洞外对着的正是数百丈高的悬崖,人要下来,需得费些力气。脚下泥泞不堪,洞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四壁上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杂草。
我将宋子隆靠着洞内的一处石壁,洞外的光线正射在他脸上,将他面容印的苍白无力。我坐在他脚边凸起的石块上,见他睫毛微颤,似乎很快就要醒来。
这看护人的事情可真不是鬼干的活,为了堤防魍鬼趁我不在将宋子隆解决了,我坐的屁股都麻了。
魍鬼早就没了耐性,“我说,我们干嘛非要等这个人醒?”
我耐着性子,“要是毛小方打来,我们还可以用他威胁他嘛!”
她飘来飘去,“那毛小方什么时候打来,我看你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跟她讲话真的很费劲,我正欲再次开口,宋子隆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我,目光中呆了一呆,看到旁边的魍鬼,又有些惊怕。
“这里是哪里?”
“山洞。”
“你们想干嘛?”
“等你醒啰!”
“为什么要等我醒?”
魍鬼:“你烦不烦!”
宋子隆闭了嘴,偷偷地望我一眼。此时我根本无法与他说上一句半句,只能给他一个安抚的眼色。
洞内一瞬间有些寂静。
魍鬼飘到洞口又飘回来,突然之间好像很害怕。我也听到洞外似乎有动静,心想这个地方这么隐秘,一般人根本不会来,不用想了,来人肯定是毛小方。
真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提着宋子隆与魍鬼想要飘出山洞,洞口正碰上毛小方与三个徒弟俯身走近。狭路相逢,毛小方的桃木剑不由分说就挥了上来。这山洞这么小,如果再留在这里估计要成为瓮中鳖,于是我和魍鬼赶紧化作两团红光逃走。
毛小方一见我俩要逃,赶忙拿着桃木剑追了出来。我与魍鬼逃了多久,他就追了多久。眼看前方是一片密林,我和魍鬼不由分说,埋头飘进了密林深处。丛林深处多有沼泽,再加上雾霭弥漫,我和魍鬼晕晕乎乎,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但是却觉得阴风阵阵,吹着十分舒坦。
毛小方为了追我们已经与他的小徒弟失散。我和魍鬼躲在暗处,看见他像个没有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心想这个地方可真是邪门了。
突然,毛小方似乎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住了,我和魍鬼一看,居然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恶灵一只。道士与恶灵天生仇怨,此时它缠着他,好像要生吞了他一般。毛小方岂会坐以待毙,只见他突然咬破手指涂与剑身,桃木剑对着这只恶灵一斩,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恶灵顷刻间化作一团浊气,与周围的雾霭融为一处。
可是不一会儿,四周却冒出了数不尽的恶灵。这些恶灵就像吸血鬼一样缠着毛小方,毛小方顾上就顾不了下,顾前就顾不了后。或许是为了保存实力对付我们,毛小方也不想恋战,符纸一撒,漫天的黄符像是一场黄雨落下,将这一场污秽的纠缠肃清的干干静静,连周围的迷雾都好似薄了几分。
我与魍鬼这下子更是没命的逃窜。眼看前面出现又一洞口,逃了这么久,我和魍鬼连脑筋都不转弯了,闷头就钻了进去。
这一钻,可真是吓人了。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到过这么黑暗的环境,感觉好像入了一个黑洞般。心脏止不住的乱跳。
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是静止的,偶尔有水声滴答滴答的响起,清晰的犹如附在耳朵边上。不知道身后的毛小方感受如何,我忙回过头一看,只见黑暗中两处红光犹如拳头般大小,一条周身朦胧的巨蛇正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那两处红光正是它的眼睛。它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在附近,蛇尾一摆,扫的地面哗啦直响。
“蛇妖!”黑暗中,我听到毛小方如是说。
脑海中突然忆起阿秀丢失的那条小白蛇,自从它吞了寒蝉宝珠,似乎就再也没人见过它,如果眼前的真是它,我真要替毛小方捏把冷汗了!它这么快就又修炼成妖,再次见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