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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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入道-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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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胡非非的情况仍然没有半点好转。不过,陶宝却已经适应了水灵力的冲击。并不是每一种灵力都可以为已所用,尤其是陶宝所掌握的唯一道诀是青松道派的‘松崖诀’,只能够对木灵力进行修炼。所以,陶宝在尝试用松神法凝聚水灵力无效后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滋生白泉,柔生万象,水声阵阵,川行神道,取明经腑,流窍升起……”忽然,陶宝耳边传来一声声运功道诀。

    原来却是胡非非凝神修炼时,不断默念出来的‘碧水诀’第三层功法的道诀。

    陶宝心中一动,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理解明白了一样,不自觉地开始按着这道诀修炼起来。

    仿佛“哗”地轻响。他体内混乱的水灵力突然一顿,然后开始遁着一条奇经异脉开始了运转凝聚。从一条细流,慢慢变成了一条小溪,又猛地融汇了无数条溪流般壮大成了一条长河。

    “取明经腑,流窍升起,如露如雾,至yīn而凝,存于百穴。”

    陶宝内视之下,一阵明悟狂喜,只见那水灵力一条长河似的在身体里的各处经络随意流动,通达百穴,而且在各个窍穴都形成了一个个微妙的泉眼,将那水灵力吸入进去,直落深渊一般。

    从胡非非处渡过来的水灵力顿时为之一空,而他周身诸窍穴的泉眼仿佛枯井干河般,同时产生出无穷地吸力,渴望着水灵力的滋养润泽。如此一来,胡非非修炼得来的大量水灵力俱都流动到了陶宝的体内,被陶宝的诸窍所吸收。

    陶宝与胡非非两人此时道念相通,道力相连,陶宝能感知胡非非的情况,胡非非自然也可以了解陶宝体内所发生的异变。

    虽然不知道因中因由,但她体内状况大为改观,绝大部分水灵力都通过她流到了陶宝体内,这让她的经脉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同时不断崩溃的窍穴泉眼也逐渐稳固下来。碧水诀第三层功**成在望。胡非非惊喜交加,怎么也料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否极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非非娇躯剧颤,一白一黑两片道叶竟再度透体而出,在河水中绽放出奇异道光,虽仅片刻,却晃眩得四周河水如幻如梦。

    碧水诀第三层境界‘饮水思源’终于大功告成!

    此刻她还不知道,她因祸得福,一举跨越了别人十年修道的历程。纵是许多天姿卓越之辈到达到这一步也需要三五年光yīn。

    胡非非心底长舒口气,睁开双眼,却惊诧地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景像。

    在离她不远处,陶宝紧闭双目,全身舒张,九根透明状的草须从他体内探出,就好像一只怪异的大章鱼在水底深浮不动。最令她震惊的是,她可以清晰感觉得到,河水中庞大无尽的水灵力正疯狂地向陶宝体内涌去。而陶宝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不断地吞噬着汹涌进来的水灵力。

    相较于陶宝现在吸取的水灵力,刚刚自己体内那些令她几乎崩溃的水灵力就是一条娟娟细流。

    细流又如何能与狂流涛涛的大河相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非非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但她不知道,就连陶宝也不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初时,他仅凭着听来的碧水诀第三层道法就达到了水浸百脉,诸窍生泉的境界。但到了后来,涌进体内的水灵力越来越多,不断地流进窍穴泉眼之中,并且刺激窍穴,开拓扩大着泉眼。再后来,他只觉得周身奇痒,脉内火焚一般,只有那冰凉的水灵力才能略解一二,于是狂吸猛掠,如长鲸吸水般吸取着冰冽彻骨地水灵力。以至于从胡非非处得来的水灵力如杯水车薪,微不足道了。周天诸穴皆是洞开,沟通内外,河水中充沛无尽的水灵力源源不绝地涌入体内。

    水灵力与草木灵力截然不同,木灵力鲜活而长生,水灵力灵动而滋养。陶宝体内木灵力受水灵力滋养,更加的道元jīng粹,勃勃生机。

    陶宝边修炼边体会着水灵力的不同,突然脑中轻震,那颗神奇的碧sè珠子蓦地出现,放shè出纤纤毫光,立时引得水灵力如cháo涌进,一浪接着一浪。

    与此同时,一段道诀从深远处传来。

    “破邪之灵,唯真水俱,得诸天之佑助,唤方寸雨,皆化为湖……”

    陶宝体内凭空现一片虚空,迷迷蒙蒙乌云锁雾,忽地一阵骤雨如倾,破开云雾,洗净空蒙,在虚空之下汇聚成了一池湖水。

    陶宝心神剧颤,明白这便是水灵力凝聚后结成的道元。

    碧sè珠子滴溜溜地打了几转,直坠到那道元湖水之中。

    ‘哗——’地浪花翻卷,两个人头露出河面。

    入目一片光明刺眼,rì头高悬,竟然已经是正午左右。

    陶宝与胡非非对望一眼,惊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胡非非娇哼一声,跃出河面,顿足半空,环目远眺,长河之中,哪里还有大船的踪影。

    陶宝离开河中,双足踏浪,随波逐流,身姿愈发显得俊朗不凡。

    “弟弟,恐怕咱们要快些赶路才能追上他们了。”胡非非从空中飘落下来,学陶宝样轻踏水面,一只软香温玉般的臂膀环在陶宝右臂上,大半个身子也粘靠在他身上,还故意地将她那丰盈的胸脯挤压着陶宝。

    陶宝面皮上燥红,这‘姐姐弟弟’这般亲近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却暗暗又觉得刺激香艳。胡非非对他这个少年来说,魅力吸引力还真是不小。刚刚在河底,还被这‘姐姐’强亲了个嘴,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陶宝在河底时早落定主意,一定要离这个‘姐姐’远些,不然,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便禁不住她的诱惑,做出什么错事来。而且他‘偷’学了碧水道派的一段道法,若被人家道派知道,还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来。

    “姐姐,我还是不与你回去了。此去京城也不过一个月行程,我正好独自历炼一番。”陶宝实话实说,将他心中想法托出。原本还有几分忐忑,怕胡非非又生他气。却不料胡非非浑不在意,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弟弟你志存高远,一心向道。姐姐自要放手让你去历炼。”胡非非轻声说道。

    “不过,姐姐这里有一块帮中令牌,在津前道还有些用,你切挂在腰间,一般武林中人便不会来找你麻烦,虽然你身怀道法,毕竟无门无派。少些麻烦总是好的。……哼,你笑什么笑,莫不是嫌姐姐啰嗦?找打是不是。”胡非非口中喊打,却只是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总之,你一切谨慎,但真若惹了事,却也要下得了狠心。你啊,就是心软。”胡非非禁不住又拧了他一把。在河底时,一般人早就离开了,哪里还会冒险相救。修道之人哪个不是心如铁石,否则如何受得了岁月摧残,人情冷暖。

    陶宝知道胡非非俱是好意,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一块玉诀样的牌子,挂在了腰上。

    “姐姐也要保重,呵呵,下次修炼可要小心一些。”

    “哼哼,好啦,你快些走吧。姐姐看着你走。”胡非非略有不舍地放开他。此去经年,下次见面就不知会是何时何地了。不过修道之人,几个chūn秋便如晨雾夕霞一般,极为短暂。若是有缘,总有再见之rì。

    陶宝笑笑,道声珍重,腾身而起,宛若江边大鸟,远远地掠过宽广河面,向对岸飞去。

    胡非非秀足轻踏河面,遥望他身影远去不见。才施施然顺着伊人河向下流遁去。

    极目远处,还能看到樵夫山伟岸的身躯默然伫立,守护着美丽的伊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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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胜山】………

    方山照rì清,丰华搅玉胜。二八说不尽,九子俱不同。

    与胡非非分开之后,陶宝一路穿行偏僻小道,修息体悟,勤炼道法。时rì匆匆,一晃七八天光景过去。

    这rì,终到了玉胜山的地界。玉胜山乃是津前道的一座名山。山奇岭秀,九峰连环,美景无数。尤其是这夏末季节,便有许多游子贪图山中美景与yīn凉,来此消暑寻胜。

    几rì来,陶宝在山中饱览奇峰俊岭之姿,又观rì月云霁的往复变化,山中木灵力充沛,苦修之下,道元增长奇快,如今已有十来个凝结成拳头大小的道元,对青松道法理解更深,同时也越发的滋生出一种隐世的感受。每每遇到山中游子sāo客,他能避侧避,全然一幅出世的心态。

    抱喜峰在玉胜山九峰之中最为陡峭峻奇,峰上风景亦是最为迷人。无论朝阳迎客、还是雾隐云叠,都吸引了众多的游客登峰揽胜。

    行在陶宝前面不远的一群仕子便是来此逛风景的。团衣轻扇,仗剑而行,呼朋啸友,喧闹非常,引人侧目。

    陶宝也是无奈,他虽然有飞峰过岭的本事,但却因不愿在人前显露,只得一样随众陟步上山。

    道家与世俗完全是两个世界,如今在陶宝的眼里,那些锦衫风流的仕子就如同陌路,无论今后他们是登科及第还是沦为落魄,最后都不过一世风尘枯骨。哪里有自己寻得大道长生来的快活自在。

    蜿蜒山道曲通峰顶。

    山间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刚刚还是艳阳普照,一阵yīn风刮过,便停下来连绵的一大片雨云。不由分说,大雨如倾盆般下了起来。转眼间,山里山外,俱是透明的雨线,浓绿的山体被雨水冲浇的变的碧绿,渐渐地,在大雨与山体之间升腾笼起一层白蒙蒙的雾。

    在大雨淋盆下,山间行走的众人呼地乱做一团,犹如被冲溃的蚁巢,乱纷纷地四处乱跑,寻找避雨之所。

    陶宝汲踏着淡淡的雨水向山上快走,不出十丈,全身便已经淋个透。

    “这位兄弟,这边。……那边有个小亭。”前面不远处一个面貌和煦青年仕子回首向他叫道。

    陶宝微愕,然后应了一声,便随着这青年快步向前奔去。

    只是三转,雨雾中就看到一个僻居山崖的破旧小亭。青年与陶宝冒着越发大的雨冲进小亭。看到对方落汤鸡样的狼狈,俱是扯嘴一笑。

    “我是侯文书,兄弟怎么称呼?”青年拱手问道。

    “小弟陶宝。”陶宝这次没有说谎,他对侯文书非常有好感,似乎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令他感到愉悦。

    “哦。”侯文书点点头,淡淡一笑,转脸望向亭外如泼大雨,叹道,“真是好大的雨。”

    陶宝环目看了看这个小亭,身有六柱,顶盖泥瓦,虽怀中空空,却背倚山崖,眼观大千,极目之处,份外的辽旷致远。

    “本来炽rì照锦衣,飞雨如白洗剑崖。身落古亭极目远,……”侯文书站在亭边观着水sè雨景,忽地诗兴大发,朗朗地高声吟咏,仿佛声音、身心俱都融入到了大雨中。

    痴狂浪放之极。却惊的陶宝目瞪口呆。

    一声冷“哼!”从亭外传来,生生打断了侯文书地即兴诗咏。

    “哼,我来接你一句,‘再前一步俱空空。’”一个高大的道人淋漓着雨水闯进亭内。毫不客气地瞪着侯文书大声斥道。说完,还用眼角狠狠地白了陶宝一眼。

    陶宝莫明其妙遭了白眼,却也明白这道人非是冲着自己而来,苦笑着向亭边挪了挪身子,莫遭了殃池之鱼。

    “啊!原来是舅父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侯文书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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