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舅父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侯文书惊喜地望着道人道。
“舅父?”陶宝大感惊奇,暗暗好笑。
“哼,你这孩子,不知在家温习功课,整rì里拘友使朋地陪你寻山访仙,早便与你说过,你今世与道无缘,莫要强求。你却是不听,莫要气死你娘不成?”道人横眉怒目道。
侯文书尴尬地瞅了陶宝一眼,低声抗辩道,“我才不信,早晚我会找到道草入道。”
高大道人更加气怒,伸手扯住侯文书,“少说废话,快点跟我回去。”
侯文书忙陪出笑脸,叫道,“舅父,别急、别急,你且听我说。我在这儿可不是瞎玩儿的,这里可有个大秘密!”
高大道人横眉道,“扯淡,你能发现什么秘密,莫要诓我。”
“真的,真的,你别急啊,说不准一会儿就出来了给你看。”侯文书急声道。
“哼,我且稍等你一刻,若无甚事,便莫怪我了。”高大道人亦不想对这外甥太过强迫。
“嘿,叫陶兄弟笑话了。小弟生来就喜仙道之说,偏偏我这老舅总说我与道家无缘,你说这话多让人丧气。”侯文书毫不见外地与陶宝说道。
陶宝干笑一下,转身向高大道人揖了一礼,敬声道,“见过道人。”
高大道人看看了他,微微点头,忽然眼中一亮,道,“你可是入了道?不知是哪家道门弟子?”
侯文书一怔,看着陶宝一脸诧异。
陶宝亦是一愕,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道门中人自有其观人之法,虽然他可瞒的过一般俗世之众,但落在真正道家人眼中,便是落了全形。
当下老老实实地道,“晚辈确实已经入道,只不过尚没有入过道门。只不过随青松道派林长居大道人学过些道门呼吸之法。”
“哦?林长居?……嘿,你的道缘不浅啊。我是观星道派的陈沐,既是同属道门,你便叫我陈道兄吧。”陈沐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别看他一脸苍桑相貌,但入道时间不过十余年,真提起来,他在观星道派不过是个小小的道童级别的入门弟子。不要说认识林长居,便是听都未听过,尤其听陶宝称其为‘大道人’,更是心中一震。以他观星道派六百余弟子,也仅仅不过有两名‘大道人’而已。若真个论起来,陶宝能随一位大道人学习道法,比他可强的太多了。
陶宝对此全然无知。他不过初涉道门,自然不知其中深浅缘由。不过隐隐感觉,这陈沐道人的道力并不比自己强过多少。心中转念,忽恍然而悟,他既是侯文书的亲舅,那想来入道时间也不过十余年罢了。
“啧啧,我便说我与道有缘,你看看,刚刚认个小兄弟,竟然却是个道家弟子。呵呵,我该叫你一声陶道人才对。”侯文书在旁边一脸诧异地道,然后朗笑起来。
陶宝面上一涩,却是“陶道人”这个称呼令他生出微微快意。
侯文书天xìng开朗坦荡,并不因陶宝兄弟变成了陶道人而生出异样心思,把着陶宝竟追问起入道经过来。
陶宝无法抵御侯文书热情,草草潦潦地将自己机缘入道的经过说了,引得侯文书阵阵惊呼艳羡。
“这么说来,你是要去魏都了。”侯文书双目闪亮兴奋地道。
“嗯。”
“那可好了,我家就在魏都。你不若与我一同回京,就在我家住下如何?。”侯文书期待地问道。
陶宝想了想,看了眼陈沐,迟疑地道,“还是算了,小弟还想独自砺炼一番,不如到了魏都再聚如何。”
“也好。”侯文书笑道。
两人一见如故,份外有缘。
“啊?快看,来了来了!”侯文书这边刚把家中住址告诉陶宝,眼中突然爆发出热烈的奇光,惊叫道。
陈沐与陶宝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俱都被一个奇景所吸引了。
只见天空与山脉之间的朦朦雨雾之中,不知何时,连绵千里的雨云渐渐形成了巨大漩涡,雨势更狂,如天河倾倒般狂泄下来。天昏地暗之中,更有一道沛然而不可抵的威压重重地压了下来。仿佛稍不留神,这方圆四百里的玉胜山便要被生生压入地底一般。
而在三人目野范围内的一远处山岰内,散shè出淡淡的碧sè光晕,直通天宇,所冲之处,正是雨云漩涡中心。那无尽的威压却仿佛对这碧sè光晕毫无作用一般,便是雨云最浓时蕴化出道道电闪雷光,甫一成形,被这碧光一照便蓦然而逝。
“这、这是道光!”陈沐眼中暴shè出惊奇目光,惊诧莫名地叫道。
“道光?”陶宝心中微动,虽不明白是为何物,却见陈沐脸上狂喜之sè,也知道定是大有来头的东西。
“走,我们过去看看,这可能是大机缘。”陈沐一把拉过目现讶sè的侯文书,纵身便跃至空中,速度奇快地向那远处山岰间飞去。
陶宝略一迟疑,也跟着运转道诀,如只苍鹰般追了上去。
身在半空之中,大雨四面袭来,视目难睁,加上陈沐道法比他纯熟的多,陶宝只能勉强盯住了他们的尾巴。
陶宝暗暗心惊,自已机缘巧合下自悟的飞鸟道法果然比不过这些道法的正宗道法,陈沐入道不过十余年,但带了一人,仍要比自己快上许多。
不过盏茶时间,陈沐、陶宝三人来到那散shè出碧sè光晕的山岰外面。
近在咫尺,那种存于天地间的自然灵力在这里激荡、汹涌、澎湃,那道光更加碧翠、通透、纯粹,如一只巨大的斗柄扶摇直上,抗击着越发恐怖的雨云。
山岰之外,乔树之下,暴雨之内。
三人俱是满脸的震憾与激动。尤其陈沐与陶宝二人感受更深,周身道力俱被激发的如一锅滚开的沸水,堪堪地要向外透体而出,混入那道光之中。
“这究竟是什么?”侯文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喃喃地道。
“这便是道,你一直寻找的道。”陈沐颤声道。
侯文书一声未出,目醉神迷地望着眼前的奇绚景像。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对他的震憾会有多么强烈。
陶宝调息着体内激荡的道力,强行压迫着几yù现出的紫须草。同时,他望向陈沐,希望从他口中听到更多的信息。
“我们进去。”陈沐没有再做解释,只是说道。说完,拉着侯文书向山岰里飞去。
陶宝连忙跟在后面,飞进山岰。
说来奇怪,进入山岰之后,那暴雨竟留在了山岰外一般,山岰之内,草绿植茂,气宇清新,丝丝凉风吹过,令人jīng神亦是为之一爽。
“好纯厚的灵力。”陶宝深深吸一口气,暗暗惊奇。这里灵力的浓郁之极,竟有外面数倍之多。
陈沐毫不觉得奇怪,径直向山岰深处飞去。
陶宝一边紧紧跟随,一边思索问题。为何山岰内外,差别如此明显,那碧sè道光怎么又感觉不到了。细一思量,便可知自己等三人定是已在那道光之中了。
三人默默无语向山岰深处疾进,却不料这个山岰极为幽深,深入了近两个时辰仍然不见出处,只是地理愈来愈峡窄,而且三人同时发现,此时,天宇上的浓云密雨已经渐渐消散,这道‘道光’也开始有消逝之兆。
赶在陶宝前面几十丈远的陈沐不断加速,速度越来越快。陶宝咬牙坚持,无耐他体内道元有限,这般长时间的疾速飞行,早已经消耗一空,纵使松息与凝结二法运行无碍,浓厚灵力透体贯注,仍是入不敷出,眼见着陈沐与侯文书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外。
陶宝暗暗苦笑,却也怪不得人家不等自己。说起来,这等机遇本是侯文书发现,陈沐主导,自己不过一外人,陈沐没有出言将自己赶走就已经心地良好了。只是实在有些不甘心罢了。不到油尽灯枯地步,他绝不会轻言放弃。
陶宝极快地运转松凝二法,双眼只是盯住前方,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路追索下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就在体内道元仅余点滴之际,陶宝周身突地剧震,仿佛突然被打破了什么东西一般,百窍俱开,天地灵力如瀑雨天河般流入体内,转念间化做道元,流淌自如。
陶宝一时间jīng神大作,畅快无比,不想这般疾驰之下,却使自己另有此番突破。原来全神贯注之下,松息、凝结二法自然而然地达到了《松崖诀》中《凝气》篇中所说的‘呼吸为道,称谓‘自如’’的境地。
陶宝嘴角不由的绽出笑意,便是追之不上,自己也算是大有收获。
一声长啸,陶宝犹如困鸟脱笼,展翅万里,竟是比之前快了不下一倍还多。自是灵根异骨,自有多福。‘自如’境地一成,居于丹海之下的道元水湖竟也湖水生波,‘滋滋’作声,从湖水中喷出一股细流般的道元,立时融入道脉之中。木水相溶,道法更加灵动强大。
连番突破道法变化,陶宝如坠梦中,禁不起般呆笑起来。那般道法身形施展开来,宛如鸟生鱼象,灵动之至,快似流云。
不及百数,陶宝眼中已经发现了陈沐与侯文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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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幻洞中】………
“咦!”陈沐发现了从身后飞疾追赶上来的陶宝,不由地惊诧莫名。他一路强催道法,一是抢时间,二则也非是没有将陶宝甩掉的用意。他虽然仅入道十余年,却也能一眼看出陶宝道力低微,差他不自几许。开始时还有试探之意,后来见陶宝虽然道法不同寻常,有些师法自然地味道,但道力确实微不足道。便展开全力,一下将陶宝甩了无影无踪。按他想法,陶宝追之不上,自然也就回转离开了。谁知道,这个野小子竟然不知怎地追了上来。而且再看他道力道法身形,竟然亦是茫茫然一片,笼在雾中一般。陈沐脸sè大变,心中剧震,难道这野小子竟突破了道法境界吗?
“啊,陶兄弟,你的道法好快啊!”侯文书亦是又惊又喜地叫道。他被陈沐带着一路,对于舅舅的心思自然也不是没有察觉,但向道之心更加紧迫,也就没有言语,只觉得有些亏欠陶兄弟似的。这会儿见陶宝赶了上来,自然有些开心。
陶宝与陈沐二人保持同速,笑着点点头。
陈沐眼底现出一丝嫉妒之sè,没有说话,道法却催的更加紧急。
说来奇怪,这道山岰不知为何,竟是如此深遂,三人再向前飞行了近三个时辰,眼见着rì头都有些偏西,竟然还不见底,更不要说有什么怪异之处。
“停下、停下吧。”侯文书忽然大叫起来。
陈沐与陶宝脸sè难看地停了下来,落在地上。纵是他们此刻道元无碍,却也损耗极巨,而且心底下亦是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我想,我们是不是什么地方错了?”侯文书说道。
“陶师弟怎么看?”陈沐换了称呼,扭头问陶宝。
“我不知道,只是这山岰如此之深,按常理早就应该到底了。何况按我们的速度,此刻应该都已经出了玉胜山范围了。”陶宝皱着眉头道。
“不错,这绝不正常,文书,你怎么看?发现什么了吗?”陈沐又问道。
侯文书想了想,迟疑地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矮小丑槐边缓缓说道,“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因为那棵丑槐一直就在我们前面。”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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