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见我着急就要起身,忙的按住我,抬眸间,她满眼雾水,我心中大呼,一定出了事,我再也忍不住,呵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巧儿见我生气,不敢再隐瞒,回道,“格格已经昏睡好几天了,所以还不知道王爷和福晋两天前就被召进宫了”。
进宫,他们是皇亲,进宫在寻常不过,只是巧儿为什么表现的那么伤感??进宫??莫不是???我道,“召进宫??所谓何事??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巧儿见状,左顾右盼,我抬头才发觉,屋外站着两个人,我虽看不清他们的摸样,但是我敢肯定他们都不是王府中人?是谁呢???
我猛然明白,莫不是皇宫里的侍卫???
我几日未醒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急切的盯着巧儿看,她小心翼翼道,“皇上下旨,秘密处死了庶福晋”,这话放佛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身形放佛昨日才和我吵闹完,怎么一睁眼她就死了????
巧儿又说道,“奴才听说是因为庶福晋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被告发到皇上那里去的”,“现在府里各位主子各自拘禁谁也不许踏出房门一步,都在等王爷和福晋回来”,说了不该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我突然想起那日花园里那个面带娇嗔,满面不屑的张氏,说的那句,“哼,不就是等着,王爷登的大统,封你们姐妹位分称霸**?”,是因为这句话吗???
我心中恍然明白,她说胤禛日后登基,会封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句气话竟会使她的生命走向终止???冷不丁的想起株连九族的话,一股寒意自背后袭来,不由的使泪流满面的我打了个寒战,我道,“怜儿呢??”。
巧儿道,“皇上怜悯怜儿小主是无辜的,所以暂时交由侧福晋抚养”,我道,“那姐姐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巧儿抽泣道,“奴才也不知道,现下府里虽面上景气,可是背地里都在议论?”,我道,“议论什么??”,“他们都说,王爷怕是要步十三爷的后尘”。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十三爷??十年幽禁,胤禛不会的,不会的,毕竟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九年了,不会的,我安慰巧儿道,“不会的,不要听他们瞎说”。巧儿自顾抹泪,我的心理竟像是背负千金重,这样的压力姐姐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整个雍王府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若是想出去比登天还难。我有心想去找钮祜禄氏,可根本就出不了房门,每日只有巧儿能进出自由,不过只是用膳时才能如此自由,我屋里的其他丫头据说都被拘禁在一处,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让巧儿帮我想法子告诉钮祜禄氏消息,我已转醒,次日,我在食盒里发现了,钮祜禄送来的字条上写,安好勿挂,不知为何我看到这里会泪流满面。
她们虽不过是胤禛的妾室,可她们的日子一定和胤禛姐姐一样,步步小心谨慎。
我不知怎么和胤禛在一起的,只觉得阳光明媚,我正与胤禛手牵手在御花园中散步,突然,一直白羽箭就这样在我的眼前刺透了胤禛的胸膛,我惊呼不要,可是鲜红的血就那样毫不留情的落下,我对天高喊着“胤禛”的名字,可是依旧无补。
是太难过了吗??再次睁开双眼时,才发觉原来是场梦,可是眼前的胤禛却是那么真实,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自己还未曾从梦中抽离,我哭喊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他拥我入怀,紧紧地抱着我道,“傻瓜,别哭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紧紧抱着他,终于可以感到他身子的温暖,我告诉自己,是真的,他回来了。
我看着他略显清瘦,疲惫不堪的脸颊,心疼道,“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和姐姐?”胤禛闻言,许是觉得我问的话,好似太孩子气,微笑道,“再不济我也是皇子,他们怎么会为难我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再次刺痛我的心,是想起谁了吗??她明明昨天还对我笑,可是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倚在他怀中,只觉得心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日日在想,若是一睁眼,我们已然逃离这里该有多好,我不想这样担惊受怕的等你的消息”,胤禛闻言,扶起我,盯着我的眸子看,在他眼里放佛此时此刻只有我。
他道,“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让你这样担心了”,“身子可好了??”,“太医怎么说??”,他的关心,让我惶惶不得终日的心,安定许多,我道,“没有大碍了,我就是担心你和姐姐”,他轻抚着我的脸颊,眸中炙热的回道,“我们回来了”。
兰阁
“她是因为那日与我在花园里的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枉死的吗?”,姐姐见我面有戚容,好似还未从惊恐中走出,闻言,紧握着我的手直言道,“兰轩,即使没有你们那日的谈话她早晚也会死的”,闻言,我震惊到,“为什么??”,“难道生命与你们是这样微不足道?”。
姐姐知道我的脾气,我向来连蚂蚁都不舍得杀死,如此一条人命我不能接受,也是有的,姐姐又说道,“张氏其实是九弟他们早年安排在王爷身边的”,“这些年她没少给王爷惹事,虽然王爷面上表现不知,其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她这次不那么过分,她也不至于伤了自己的性命”。
我终于明白胤禛那句,有时候只看待事情的表面是看不出事情的好坏的,原来他指的就是张氏,他一早就知道张氏的身世,纵使她如此轻狂不过就是想让对方骄兵自败,我难以理解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这样剥夺了她的性命?”,姐姐道,“若是她不死,王爷就要付出代价,九弟他们最想看到的,是王爷出事”。
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胤祥不就是个例子吗??我不该埋怨什么的,我真的不该埋怨什么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就是做不到呢??
姐姐见我呆若木鸡,安慰道,“好妹妹,这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时代,你不可以在逃避”。
“姐姐知道她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可是一眨眼却没了,会让你难以接受,可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们算计王爷在先,她自己就不会死”。是啊,她自己就不会死了,到底是什么魔力,让她这么义无反顾心甘情愿的愿意做旁人的棋子,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毫不在乎??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若是你没有办法先去获取猎物,你自己就会沦为别人的猎物,隐忍与退让只会伤害自己最在乎最亲近的人,所以即使付出的时候割舍的有些疼,可是为了自己目的,再疼也会坚持下去。这就是这里人的思想吗?
第二十二章 张琪之被收监
我以为张氏已死,雍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们就可以恢复到平常的生活,可是谁知道,我自雍王府出事后,第一次出府,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一直跟踪我到一个小摊前,假装我东西掉了来给我搭讪。
我起初怀疑是不是胤礼又胡闹,可是打开后,竟然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云:“少国公以被雍亲王收监”。
这几个字写的扭扭曲曲,不像是一般饱读诗书之人的文笔?会是谁呢?那丫头我从没见过?可是她却知道张琪之出了事,会来找我相救?可见她非一般不熟识的丫头?
我自大街中一路狂奔至雍王府,“为什么??为什么?张琪之会被收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胤禛见我风风火火,进了屋子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质问她,自己也是一愣,睨我一眼,复又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听着胤禛的话,怒气中烧?张氏的死是个意外,若是我能清醒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命在他们眼里轻贱,可是在我眼里只要是生命都是平等的,更何况是张琪之的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可是看着胤禛的态度?我略带怒气道,“又是这句话?我知道很多事,我都不能做主,可是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胤禛本就面带严肃,待到我眼前时,与我只有一拳之隔,我才发觉,他眸中充满愤怒与失望,沉声道,“权利??你告诉我,你的权利源于何?”,“是他的未婚妻吗??”,闻言我心头一震,我不该这样这样质问他的,看他被我激怒的胤禛,他怒目圆睁,盯着我看。
我一时间词穷,是愧疚,是茫然,他的压迫感使我整个人都变得飘了起来,他许是觉出自己吓到我,身子稍从我眼前向后退了退道,“张琪之非等闲之人,他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翁儿,就是张琪之指使的”。
闻言,放佛心里露了一个洞,脑袋嗡嗡直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坚持道,“不可能?”,胤禛见我依旧坚持,回道,“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木已成舟,事实就是如此”,我道,“怎么可能呢?他答应我不会再报仇的?”。
“再说了,翁儿的毒,是我中了??”,胤禛紧盯着我看,眸中充满对我的失望,我不敢再理直气壮的和他对峙,我知道刚才我的话,百般漏洞,我中毒,可是那日明明是翁儿说要给嫡福晋尝尝鲜的,若不是我错走了一步,那么中毒的就是姐姐或是胤禛???
两人彼此僵持,良久胤禛许是不愿再看到我为张琪之着急,甩袖离去。
我自供词中得知,翁儿是河南人,打小生活窘迫,五十五年来北京卖艺时便追随了张琪之,她一直居住在张琪之的京郊别院处,这次潜入雍王府谋杀胤禛之事,是张琪之亲自受命与她的。
京郊别院???京郊别院??这个地方我去过,可从没见过翁儿这样的小丫头,我记得当时巧儿也在,别院中除了小斯,就是一位年入花甲的老嬷嬷。
既然如此那她的身份就是假的,她既然不是张琪之的人,她为什么会陷害他?想至他与死地吗?
想至张琪之与死地的人会是谁呢??
大牢
我恳求姐姐让我和张琪之见上一面,若不想我搀和此事,至少让我亲耳听到张琪之怎么说?
姐姐终是拗不过我,还是同意了。
监牢,从古至今都是被人当做瘟疫的地方,踏进这牢房,只觉得是雨后的潮湿掺杂了腐臭的味道让人难以接受,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而关在这里的人,日日夜夜又都是怎么挨过的呢??
大牢里,哀嚎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对于张琪之而言,这些会不会让蒙上阴影的童年从此加价,再也无法忘怀。
我看到张琪之时,他正盘坐在一处,闭目养神,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尘不染,丝毫不像是在牢里呆过的样子,许是他察觉有人盯着他看,回眸处看到是我,有些惊讶,起身来到我身边,“你怎么来了”,待他走进我才发现,他眸中没有过多的情感,只有以往的平静与坦然。
如此**辱不惊,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我盯着他的眸子,生怕自己错过他的眸中任何的情感,隔着一道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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