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麟纪事同人)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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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麟纪事同人)参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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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小乙听闻他如此上心,查到自己下落,有所触动:“谢谢你,十哥。”
  “你我何须这般见外?当初我失踪摔落悬崖,你才十来岁,跟着小纪带着大表哥捡回我一条命,还因此被处罚。无论何时,只要你有难,十哥都义不容辞。”穆阿十见她笑了笑,精神好了些的样子,试探着问道:“那项婴如此对你…我定当为你出这口气。”
  越小乙垂眸,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怨他,过阵子我回到军营,想必他也不能再把我怎样。”
  她后半句话声音极轻,但穆阿十又怎会听不到,想说什么又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来。
  “罢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这是我朋友老家的地窖。督察院密探人多且有手段,我们还是小心为上,等你伤好了再说罢。”
  嘉麟三年八月,武帝下令屠杀天权苑黑骑军。督察院七处、九处进行毒杀,死伤过半。
  越小乙策马疾驰进京,心中十分焦急,听说京城又起混乱,还和黑骑军有关。虽然消息并不确切,但凡事无风不起浪。所以听闻消息的当晚,尽管十哥一直阻拦,她仍是趁十哥不注意赶回来了。她知十哥不愿再陷入纷争,不愿再给十哥添麻烦。这一路上兵荒马乱,心中越发不安,一刻未歇赶了一天的路,仍是不敢松懈。幸亏小黑能行千里,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不大能用得上力罢了。
  然而等她一路赶回天权苑,见到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上堆的,大都是黑骑军的尸体,而剩下不多的黑骑军与项婴所带的督察院仍在厮杀。
  “越将军!”活着的黑骑军看到越小乙,仿佛有了希望。越小乙连忙加入战局,救下一名力竭的黑骑军士兵道:“怎么回事?”
  “越将军,是督察院!苏将军和梁将军昨日已经,去了!”
  是督察院!是督察院!项婴,我终是信错了你!我早该回来的,与黑骑军共存亡。
  越小乙心中悲痛万分,不由得怒吼一声:“项婴!!!你个畜生!!!!!!!!!!!”她本就内伤未愈又连夜赶路,再加上怒火攻心,只觉心中锥痛,一口腥甜喷出。
  口吐鲜血,她丝毫不顾身上的伤连发数箭射向督察院的人。又见到项婴骑马过来,毫不犹豫一箭射去正中他胸膛。督察院众人见状大乱。
  项婴,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怨你,但你为何偏偏伤我黑骑军兄弟。
  项婴倒在地上,只见她拭去嘴角鲜血,高举手中弓箭。
  “黑骑军听令,随我回北疆,我等永不入京!”
  再没有回头。
  
  第16章 别后相思是几时
  
  项婴捂着中箭的胸口,用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督察院的众人仇靖、封大招等人忙上去扶他。
  “提司大人!”“提司大人,您怎么样!”……
  项婴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越小乙远去的身影。那个一味仁善的笨蛋,那个被他欺负却为他犯险的人,竟然真的下手杀他么?永不入京……饺饺,饺饺,不要走……
  忽听得马蹄嘶鸣,穆阿十带着一行人前来援助,与越小乙一起救走了黑骑军。不过当初的五千人只剩不到一百人了。项婴视线渐渐模糊,看着越小乙带着那不到一百人,渐行渐远。
  项婴中箭命悬一线,司马洵与柳卿书大惊,这段时间项婴和越小乙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些,没想到越小乙被折断手脚后还能赶回来救出黑骑军。两人对越小乙除了保家卫国的些许敬重都没什么好感,对于司马洵来说,越小乙虽是良将,但和姜御丞关系密切。若不是项婴和她有这般纠葛,恐怕越小乙也会死在这次的天权苑之变中。
  “虽是放虎归山,却也没什么办法了。骁骑军本就不敌黑骑军英勇,何况风眠带走了大部分兵力,督察院是暗地里的刀,不能与之硬拼。更何况项婴身受重伤,御医到现在还束手无策呢。”柳卿书叹道。
  越小乙领着黑骑军杀出京城,全身的体力好像已经透支,脑袋也昏昏沉沉,仿佛立刻就要跌下马来。她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定要带他们回北疆!她带着那些士兵一刻不停的赶向北疆。在天权苑射向项婴那一箭已经断了所有情思,注定了他们再无可能。
  “现在,我的生命里终究又只剩下守护大燕这一件事了。”
  几个月后,督察院魏长恭请回的神医将项婴从阎王爷那救了回来。项婴伤好之后,带着她最后留下的半支箭,回到两人曾将一起住的小院,看着那里的一草一木。院子里是他们两人一起种的飞燕草,如今终于长大开了花,但她却已不在了。那回廊下她曾坐在那里专注的绣着荷包,现在却是空荡荡的。他走进屋内,打开一个上锁的箱子,那是一套凤冠霞帔成亲用的东西。她说要嫁给他后他第二天亲自去置办的,特意锁起来给她个惊喜,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最后项婴坐在床榻上,多少次,他曾在这里抱着她,现在却只留下了他一个人。这里仿佛还有她的味道,仿佛还能听见她叫他“阿婴”,仿佛……仿佛……
  她终是不在了,那个狠心的人,恨他恨到对他一箭穿心!
  项婴一把抓过枕头扔到地上,却看到枕头下面的地方躺着一个简陋的荷包,愣了愣将它拿起,却见针脚粗陋的荷包上绣着一束紫色的飞燕草。
  项婴伤好之后再没回过督察院,每天不是在两人曾经的小屋中呆着,就是出去买醉,也有人好几次看见项婴站在城头就那么往北边看着,一动不动的站上半天。司马洵以其重伤为由,朝中众臣也说不了他什么。
  两个月后,项婴再次回督察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时也是日日纵情声色。但他此时再不是一袭白衣高傲模样,而是一身黑衣,目光较之前更为狠戾,行事手段也更为毒辣。众人提到督察院无不闻风丧胆。
  “项婴,听说皇上让你将师横波抢进宫。”皇宫内御花园,柳卿书坐在轮椅上,项婴在后面推着他。
  “是,不过那女人不老实,亏皇上看得起她,不过是个舞女罢了!”
  “黄衫飞白马,日日青楼下”柳卿书叹口气,“项婴,已经两年了,你还要因为她每天这样么?”
  项婴变了脸色,“哼,我现在快活的很。”
  “有些事情,不过瞬间焰火,执念罢了。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柳卿书说着,不知出神想着什么。“这世上多少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呵,放下?”项婴冷笑一声,“你们劝我放下不过是因为觉得放弃容易罢了”抬眼望向北方低声道:“什么样的烟火,这般焚心炙骨?”
  
  第17章 天南地北双飞燕
  
  嘉麟六年秋,督察院内,陆梅生正在汇报这次在北疆执行任务的情况。说完之后,满座一片寂静,众人都提心吊胆的偷偷去瞄座上的项婴。
  “你是什么东西!”项婴一声怒喝,将陆梅生踢了出去。
  “滚!”项婴还想揍他,却被众人拦住,“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是什么东西,让她为你差点丧命,你也敢!那个笨蛋,不是恨督察院么,怎么还是这样!
  项婴这阵子很烦躁。自从饺饺走了以后,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想了只会徒增痛苦。可是每每却忍不住去想她,每次回项府时,他都会想起在那段日子里自己是多么希望能赶紧见到她。每次见到柳卿易,他都会忍不住想到她被调戏了也不知道的傻样。每次见到长平郡王,都想起她最爱吃清风明月楼的点心,却总是心疼钱。就连去买醉,都会在半醉半醒想起她坐在那里点评这青楼有什么地方好玩……他变得更加喜怒无常,行事越发狠戾。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之所以喜怒无常不过是因为生活中已经处处都是她,处处都有她。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把那只笨兔子抓回来的。
  “呵,醒也无聊,醉也无聊。”项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继续喝酒。
  千里之外,檀州已经颇为寒冷了。
  “小乙哥!我特意交代了,你这次伤得重,一定要养好才行。现在好了,伤口又裂开了。”黑骑军主帐内,唐俏看着越小乙复发的伤口,担忧的的绷着一张小脸。
  “让你担心了”,没听医嘱,越小乙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其实之前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看这次情况紧急,伤……可以再养。”
  唐俏撅了撅嘴,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出去为她煎药去了。
  不多时,江莱前来看她,见她还略显苍白的脸,轻声问道:“小乙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的,是小唐妹太紧张了。”
  “小乙姐,这段时间你放心养伤,我会更努力的。将来守护你,你和北疆。”
  “叫你们担心了,哪有那么娇气。”顿了顿,不在意道:“在军营本就是刀口上过日子,歇几天也就养得差不多了。”
  “无论小乙姐在战场上多么英勇,在我心里,你都是像别的姑娘一样值得珍视的。”江莱收敛了温和的笑容,认真道:“现在是我还不够强,总有一天,无论是谁都不能伤着小乙姐。”
  珍视么?越小乙忽然想到那个自己崴了脚就反复查看的人,那个在河边温柔的吻着自己的人。
  江莱见她呆呆的出神,温声道:“小乙姐,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越小乙点了点头,江莱走出帐中,神色隐隐有些黯然。
  “回神了回神了,想什么呢?”季应星一进帐看见越小乙呆呆的,唤她道。
  “啊,”越小乙被他逮个正着,又不会掩饰,愣了愣才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走神把你晾那的。
  季应星明白她的意思,白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北疆多少好男儿,不知道怎么就比不上那个心狠手黑的!”
  越小乙闻言沉默不语,季应星又接道:“你还要耗着一辈子不成?他在燕京怎么样,我可是见到了,日日笙歌快活的很!”
  越小乙垂眸,咬着嘴唇不说话。半响,才问道:“项提司他,过得好么?”
  “呵,怎么不好,燕京有的是姑娘瞎了眼喜欢他。”
  越小乙想起项婴心中难过,但是又觉得若是他能喜欢别的姑娘也是好事。反正,再没有可能了。
  季应星嘴毒心软,见她那个样子不由得说道:“哼……罢了,我骗你的。就他那个臭脾气,除了你谁能抗的下来!”
  “应星,其实我都明白的,前尘往事,轻如鸿毛。”
  
  第18章 四面边声连角起
  
  越小乙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项婴,毕竟边关局势混乱,赫古达一直对北疆虎视眈眈。每次打仗,都要想着怎么样去赢,怎么样能有更少的伤亡。想念,不过是疲惫至极时脑海浮现的影子,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她,从不敢去抓住那个念头。
  北地苦寒,入冬之后很快就下了一场大雪,天寒地冻,军营又到了一年之中最难熬的季节。军营中虽有棉衣柴火,但往往也只是让将士们不会冻出毛病罢了。越小乙在帐中批注军事记录批了一下午,只觉得自己手已经无法写字了,放下笔来打算出去干点活暖暖身子。越小乙一起来只觉得腿都好像冻得没有知觉了,紧了紧披风,走出帐外。
  一出去没走几步就见到季应星在巡查将士们的情况,见到越小乙便向她走来。
  “应星”越小乙说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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