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再围堵,而是自动的让出一条路,谁也不敢再大声喧哗,纵是再怒,也不敢再踏前步,手里拿着的那些正准备派上用场的东西,也悄无声息的放下。
南泽国使者
“炫?”夏子沐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老大那老神定定的样子,他什么也说不出。
“总归要面对的,怕,只会让我们死得更早。”月炫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既然决定回国,他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场景,只是,他没想到,皇上会真的这么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甚至,不惜触碰他的底线,皇上太过了解,他的底线在哪里。
一行数人,慢慢的走向皇宫。
“炫,你明知道回来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夏子沐不懂,为什么月炫明知这时回宫不是时候,却执意要回来。
“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况且,我们有皇上的圣旨,不是吗?”月炫轻轻吞出一句话。
“可是?”夏子沐还是有着不解,在他印象中,月炫从不是一个听话的王爷。一定,是还有什么别的,逼着他要回来。
“沐,你会舍我而去吗?”突然,月炫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会。”夏子沐吓了一跳,炫怎么会问这话,他明知道,自己和他无数次出生入死,这感情,早已比铁坚。
“别这么急着回答我,月杰要我在这个时候回京,一定是有什么在他手里,本王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还有什么会让他足以牵制我的,现在本王身边,只有你们了。”
“炫!”从没听过月炫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夏子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想这些年,这个孤傲如狼的男子,何曾这么的犹豫过?看来,裴凌月这次给他的伤害,真的太大了。
其实,夏子沐只猜到了一半,月炫之所以这样,除了受了伤,更为重要的是,他伤了心。一想起裴凌月对他所做的,全是源于对朵儿的爱,他的心,就难受,朵儿,或许,真是他害了她。
可是裴凌怎么会知道,朵儿的去世,伤心的人哪止他裴凌月一个人?夜深人静时,自己的对夜长叹,又有几人能看到?
宫门,早已大开,对于月炫的回来,月杰明显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宣,请炫王爷移步月泰殿。”数丈远,宫人已跪着宣旨。
月泰殿?那不是招呼重要的来宾的大殿吗?难道?月炫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回宫,他就是想知道,月杰到底想干什么,他从没放弃过自己的计划,只是,他不想再打没有把握的仗。
看着那抹紫色人影,夏子沐终是知道炫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他的脚步,一下子变得生硬,甚至,他后悔陪着炫走进来,他明明可以不随进来的,可是,他不放心现在这种状态和身体的月炫,所以,他进来了,可是,他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娇儿! ;一身男装打扮娇儿!他没想到,她竟会来到月国,是为了那个人吗?来求月国国王帮助那个人?她难道不知道,这月杰本身就是一条狼,而且,是一条已经上道的老狼。
狠心如炫,多少次差点毁在月杰的手里。
“怎么啦?”和夏子沐毕竟共事太久,他的一丝神情异常都逃不过他的眼,所以,夏子沐只是脚步微顿了一下,他就听出来了。
“没,没事。”看着远处那抹早在心里生了根的人影,夏子沐有种预感,今天的事,没这么简单。
“是因为她吗?”没想到,月炫却只是轻轻一笑。
“你,知道?”
“子沐,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十多年了吧,你的事,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不只我知道,连月杰,竟也知道了,看来,这圣旨,真正想宣的人,并不是我月炫,而是你,子沐。”
“炫……”想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背叛他,可是,嘴唇只是动了动,夏子沐却什么也说不出,他的脑海里,竟回现着那天娇儿在他身下千媚百娇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娇儿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
娇儿……他的喉咙紧了紧,既然你曾选择我,为什么,你又会背叛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炫回来了!”众人还没行礼,月杰已是貌似激动的叫了起来,人也走了过来,一把把正要行礼的月炫拉了起来。
嘴角扯了扯,月炫不动声色,刚要出口的话也收了回来。
“炫王爷。”娇儿走了过来,对着月炫,脸上的表情却有点怪异。她眼角也没扫一下夏子沐,好像,对面那个正看着她的男子,她不认识。
这种漠视,真的很彻底。
“这是?”月炫也装糊涂。
“炫,这是南泽国派来的使者,当然,很快会是你的王妃。”
“王妃?”抬头,狠狠的盯了娇儿一眼,他月炫什么时候,会低价得要娶裴南风玩过的女人?怪不得,月杰对自己战场上的事不闻不问,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原来,他给自己备了这么一份厚礼!
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冷气,还有伴随而来的急促的呼吸,是子沐。月炫的心其实真的不爽,子沐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要这个女人吧?但,随即,他就明白了月杰的用意,好毒的棋!
他受了,夏子沐会恨他;他不受,夏子沐也会对他生嫌,毕竟,在子沐心里,这个女人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不管怎样,子沐断然不想这个女人受到伤害。
他没想到,十来年的兄弟之情,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你不是裴南风的宠妃吗?”他不能顺着月杰的意思爬,他要把夏子沐的恨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王爷您误会了,那是奴婢的小姐,小姐是上官相爷家的千金,也是皇上的凤妃。”没想到,娇儿倒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一双细长的眸子,看着月炫,小脸,有一抹绯红。
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失忆了。月炫恨恨的想,竟想把一切推掉,他可是不是会忘了,在南宫太后寿宴上,她是怎么对朵儿的!
“呵,看来,你俩还是旧识嘛,这可太好了,朕还担心着你们不适应呢,看来,是朕多虑了。”月杰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忌几个人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大笑。
就在这时,远处走过几个人。
淳儿
“见过皇上!”是几个夏杰的妃子。
“爱妃,来,见过我们的炫王妃。”夏杰倒热情,把几个女子招到身边,向她们介绍杜娇儿。
一听是炫王妃,几个妃子都很是意外,不由自主的看了月炫一眼,那眼神,就像看到了外星人。
“炫王妃?”有一个心直口快的妃子忍不住低声嘀咕。
月炫面无表情,任大家向他投注目礼,选择回来,他就知道月杰不会放过他,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夏子沐脸色发青,可是,也紧绷着脸不说话。
“皇上,炫王妃长得倒还行,可是,这着装……”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妃子说话了。
“呵,品妃这话说得,炫王妃青春貌美的,穿什么都好看,皇上你说对吗?”另一个年轻点的妃子站前一步,离皇上近一点,甜甜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其它妃子都不敢说话,认不知这两人,一人是国相的妹妹,一人是皇上的新宠,两人都有其厉害之处,不过,秀妃这话,也把年纪稍大的品妃踩得太过了,谁还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果然,品妃脸色一变,“秀妃妹妹,你的意思是,青春貌美就穿什么都好看吗?”
“呵,姐姐,妹妹的话可是明明白白的。”秀妃娇笑,她忍这个老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皇后去世后,皇上并没再立后,这也是众妃子的盼头之一,既已入宫,谁不想一朝得道,坐上那最高的宝座,皇上明明最宠自己,可这个品妃却总仗着自己哥哥的权势,对自己多加指责,今天,可是一个好机会,她认为自己的话说得是相当漂亮的。起码,皇上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不是吗?
“是吗?”品妃也不怒,转过身,对着她的侍女,“雪燕,去,把炫妃的衣服剥了。”
她的话一出,在场的众妃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是秀妃,脸上也出现一丝裂痕。这个品妃,她想做什么?
“没听到我的话吗?”品妃倒不在意,对着侍女雪燕,再次下令。
雪燕上前一步,想动手,可又停下,她抬头紧张的看了看皇上,可皇上一脸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又看了看炫王,可炫王却依然摆着那淡漠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杜娇儿的身子微微的打了个颤,她没想到,才一进宫门,关系还没攀上,就遇到了月国的众妃争宠,而自己,却成了最直接的受害人。
雪燕还是伸出手了,她也是一个练家子,纵是杜娇儿紧绷着身子不配合,可是,那身男装外袍还是应声而落,一身雪白的紧身内衣紧贴在身上,更显曲线玲珑。
“皇上,这……”秀妃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让品妃作出这样的事,她是想借着这个话来羞辱品妃没错,可是,她不想品妃竟这么大胆,更重要的是,皇上,好像仍是没有生气,好像这个被羞辱的炫王妃,根本就不值一提。
皇上没有说话,看着月炫,就像在看一出戏。
月炫也没说话,就像,那个被当众剥衣的女人,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确实也是,杜娇儿是皇上指给他的,可他却还没说要接爱,这样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可是,身后那急重的气息,让他看不下去了。
手一挥,雪燕已是被挥出数米远,“大胆贱人,本王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一丝不见裂痕的笑容在月杰的脸上出现。
夏子沐的手,紧握成拳,炫,接受娇儿了吗?
“皇兄,如没有别的事,臣弟就告退了。”月炫站直,转身,他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
“呵,炫弟也太心急了。”月杰不以为意,转身,问身后的公公,“怎么,淳儿的身子好点了没有?”
一听这话,本已打算离开的月炫更是停下了脚步,果然,月杰这个老狐狸,他不会只有一手棋。
“回皇上,淳公主已好多了,这出嫁的日子不远了,淳公主当然得早做准备。”
“皇兄,你要将淳儿嫁于何人?”月炫只觉得,自己的心,充满了一股气,就要爆发出来。淳儿,月淳,是自己的亲妹妹,同一妃子的亲兄妹,可是,两岁时,淳妹妹却因意外掉下水渠,救上来时,双腿已摔坏,再也不能行走。也正因为这样,本来女儿为尊的月国,双腿不良于行的淳儿,并不能继位为皇。
淳妹妹早已和自己说过,她不想嫁人,也不会嫁人,她只想着和她的花花草草过一辈子,可是,皇上现在竟要把她许配于人?他想把淳儿许配何人?
动谁都可以,可是,不能动他的淳儿!
“炫弟,淳儿年已十六,也是朕忘性大,不知不觉的,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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