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by玖月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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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by玖月烯-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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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溯刚要松口气,蓦然惊觉甄爱衣服胸口处,竟然涂了荧光材料。刚才看不出,此刻却黑暗中发出荧荧绿光。

    一片漆黑中,只有这一点光,像靶子上中心红点。

    甄爱察觉了,还来不及反应,身边言溯却突然转身,把她飞速地扯到了身后。甄爱听见有什么东西乘风破浪般“嗖”地飞过来,没了踪迹,也没伤到她。

    言溯紧紧箍着她手腕,把她揽进怀里,低声她耳边:“嘘,别做声。我没事。”

    黑暗中甄爱一动不动地靠他胸口,她听着耳边他深深呼吸声,心中惊讶,究竟是谁三番五次地想要杀她?

    管家和女仆反应极地点燃了烛台,周围重恢复光明。地上落着一把弩弓和几只箭,正是城堡里仿制装饰品。众人看了,全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样子。

    言溯冷着脸,满面罩霜,阴沉沉地盯着面前这群集体装傻人,刚要说什么,甄爱却扯住了他手。他低头,就见她深深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心蓦然一软,还有些痛。

    他才知道,她其实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现把凶手揪出来,组织人便会杀了这个凶手,并开始亲自动手杀剩下人;而甄爱她认为现时机不对;

    可他慌了,要是还不揪出来,甄爱就会继续处危险里。

    明知道是谁却不能有所行动感觉,太憋闷了!

    让他觉得讽刺是,甄爱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却本能地想着大局,想着其他人安全;而那个凶手呢,仅凭猜测,以为甄爱看出了他真面目,为求自保,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杀手。

    言溯心疼地把甄爱揽进怀里,下颌抵着她额头,轻声说:“好,听你。”

    这次,所有人都拿了三架烛台,一路不多话地往回走。

    言溯拉上甄爱走后,他摁着她手腕,让她落后自己半个身位,仿佛时刻准备着,前边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立刻会挡她身前。

    甄爱拗不过他力气,只能顺着他。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到现,他异常安静,不像前几次有人死亡时他会隐忍着怒气,也不像听大家聊天时不动声色地思量判断。此刻他静得像潭深水,波澜不起。唯独掌心力量大得惊人,像要把她手腕掐断似。

    这种静让甄爱觉得陌生,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一路不再说话,也没和她有任何交流。

    走到主堡大厅时,惊悚一幕再度出现。

    大厅巨大吊灯上,悬挂着一个人,僵硬身子随着灯影摇来摇去。众人心中一惊,细细一看,却是主持人蜡像。

    可根据之前规律,主持人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样貌逼真蜡像吊大厅中央实是渗人。律师和作家一起把它拿了下来,又叫上大家一起去找主持人

    只是这下,大家心里都有了阴霾,就像此刻城堡外边暴风骤雨天气。

    言溯依旧一言不发,经过时却特意侧过头去,认真看了一眼律师蜡像。那张白色脸上,少了一只眼睛。头部也有些变形。就像有人拿某种坚硬细长东西从蜡像眼睛里刺进去,又拔走了假凶器。

    因为少了凶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律师蜡像,也出问题了。

    这会暗示着什么?

    言溯垂下眸,其实他现自身难保,还有甄爱这份牵挂,其他人,他已经无暇顾及。

    才接近13个卧室走廊,扑面而来一股浓烈血腥味,弥漫清冷而狭窄走廊上,让人心惊胆战。

    谁都以为主持人是被吊死,可他其实坐地上,背靠着走廊边装饰案几,脖子上绕了根绳子,绳子另一端关案几抽屉里。

    他因此而被固定,两腿蹬直,两手垂着,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像个破布娃娃。

    真很像。他还歪着头,睁着恐惧眼睛,眼珠子渗着血像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头骨被砸七歪八扭,全是血洞。

    死相相当之惨烈。

    女仆小姐捂住嘴,几欲呕吐。

    甄爱皱了眉,问:“刚才你们都是一起去起居室里抱毛毯,有谁回来过卧室这边?”

    好几个人都说是主持人自己要回房间拿东西。他们都没有过来这边。

    “那你们拿了毛毯之后,是谁后一个去附堡,就是我昏迷地方?”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演员。

    演员抱着手,冷哼一声:“我有那个力气把他打成这样?要是我杀人,我也会让他光溜溜地死我床上。”

    众人:

    言溯心无旁骛地扫了一眼现场,几个疑点立刻他眼前浮现。

    1和以往不一样,现场非常凌乱,地毯上全是搏斗痕迹,主持人被杀时有剧烈挣扎和反抗;可凶手之前神一样地制服另外几个死者,大家都毫无反抗,为什么到主持人这里没有效果了?这和主持人说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2凶手杀主持人时候,一下子用绳子,一下子用利器,手法变来变去很混乱。临时起意?准备不充分?

    3律师蜡像空眼睛是怎么回事?凶手原本准备先杀律师,可中途临时换了人?为什么?还有没有别原因?

    可他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

    甄爱忽然发觉言溯一直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主持人,不知她错觉还是灯光,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可她阿溯怎么可能露出虚弱表情?

    果然,下一秒,他安然自若地抬起头,看着众人,神色坚定,说出来话却让所有人都惊讶:

    “我们此分道扬镳吧!还有三个小时天亮,看样子暴风雨也会停。因为有人上岛之前通知了警察,所以明早七点左右,会有警方人过来。剩下4个小时里,我建议你们寸步不离地待一起。如果你们想把自己关进房里,请确保不要对任何人开门,凶手真面目会出乎你们所有人意料。”

    说完,抓住甄爱手腕:“我们回房吧。”

    这一抓力度之大,让甄爱惊讶。也就是这一抓,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匆忙和慌乱,仿佛要逃离什么。

    外表看上去依旧镇定,却又莫名悲哀情绪从他掌心蔓延。

    甄爱心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作家追上去,问:“逻辑学家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了?”

    他急速脚步突然顿住,害甄爱差点儿撞到他身上。

    他背对着众人,嗓音平淡:“我想保护每个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分明平平静静,可听上去怎么那么伤感,叫人心酸,“与其一个都保护不了,不如保护重要。”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对不起,大家。但如果你们听从我刚才忠告,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4个小时请大家坚持下去,不要相信身边凶手,但也不要惊慌失措去主动害人。”

    说完,拉着甄爱走了。

    才一进门,甄爱就忍不住问:“阿溯,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奇怪?”

    他却没有回答,背身对着她,稳稳地锁上房门,又极其缓慢地回身,像个虚弱老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房里没开灯,他颓然地靠高高柜子旁,淡淡笑着看她。

    甄爱这才发现,天光微弱,他脸色惨白得吓人。

    她立刻打开灯,一看究竟,却见他倚柜子上,侧脸白皙而柔弱,右手颤了颤,手指松开,一只剩了大半截木箭从他黑色风衣袖子里掉落到地毯上。

    前端被折断了,裂口木上还粘着血。

    甄爱仿佛明白了,疯了般扑过去拉开他风衣,顿时惊得灰飞魄散。他左胸口骇然大片鲜红血渍,锈渍斑斑箭头几乎整个隐没进去了。

    这就是刚才黑暗中他给她挡下?他强作若无其事地走了那么久?一路上他牵着她走人群后面时,心里是多么悲伤害怕?

    难怪那时他手那么用力,隐忍着颤抖,是不是怕如果再来一次攻击,他守不住她?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悲恸:“阿溯……”

    “嘘!别做声。”他食指笔她唇边,一会儿功夫他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淡淡地笑着,“我没事。”

    甄爱眼泪都出来了:“我去找管家先生和女仆小姐。”

    “别……”他拉住她,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费力,声音虚弱,却还带着满满不舍与疼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不然,我可就真护不住你了。”

    他苍白地笑着,垂眸看她,心痛难当。外面那些人里,除了凶手,还有组织杀手;除了组织杀手,还有……

    他之前一直没想过,亚瑟竟然也亲自来了。

    他甄爱,他该怎么护住她?

 75、糖果屋历险记

    到了现在;他还在考虑她的安全。

    甄爱听了他的话;眼泪愈发大颗地往下砸;他微弱地笑笑;长指拂去她的眼泪,又从兜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刀,塞到她手里。

    甄爱抹着眼泪;低头:“这不是杀死医生的手术刀吗?”

    “嗯,刚才去找你的时候,担心凶手身上有别的武器,就把医生的刀拔下来了。”言溯握紧她的手;“ai;帮我把箭头取出来。”

    甄爱一怔;立刻摇头:“风雨已经小了,我们坐船离开吧,现在就走。”

    言溯握住她的脖子,声音很低:“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说话间,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眸光依旧清澈,看进她心底,

    “ai,你认真听我说,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箭头没有碰到动脉,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心脏,只是刺到肌肉里去了。流不了多少血的。”

    说完,自嘲似地一笑:“他收了力,或许没想在这里杀我吧。”

    甄爱只以为言溯口中的“他”是凶手,并未留意。

    她扶他坐下,小心翼翼替他脱掉衣服查看伤口。

    目测箭头大约两厘米宽,深度相当。和言溯说的一样,伤口在心脏位置下方,两根肋骨之间,扎在胸肌里。

    鲜血缓慢而不停滞地往外渗。

    初始的心痛和惊惶过后,甄爱已经冷静下来。

    言溯说的完全正确。必须尽快把箭头取出来,虽然留在里面会放缓流血的速度,但会大大增加感染并发的风险,等四五个小时,根本熬不过去。

    甄爱初步观察了伤口,心里大致有谱,对言溯点头:“好!”

    她垫好被子,扶他躺下,从柜子里拿出应急箱和急救箱,又把房间收刮看一遍。凹面镜,手电,棉花酒精,绷带止血带,蜡烛打火机都有了。

    她用烛台架好凹面镜和手电,确保照在言溯胸口的灯光足够明亮,点了酒火给手术刀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将要动刀时,甄爱蓦地察觉到,没有麻醉剂!

    认真一想,7号堡是做实验的地方,乙醚,盐酸普鲁卡因,苯巴比妥钠,氨基甲酸乙酯实验室里一定能找到哪怕一种。

    可还没起身,脚腕就被他握住。

    胸口聚集的强光一对比,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不要出去,我不需要麻醉药。”

    心思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声音都颤了:“不用麻醉?你知道有多疼吗!”

    “我知道。”

    他淡淡拦下她的话,断续地说,“那,你知道,我在城堡里找不到你时,那种绝望的心情吗?知道我听说你被关在冰窖里时,那种痛苦得想死的心情吗?”

    甄爱一下子梗住,泪水再次弥漫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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