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一点蓝光忽然如同烟火,从她手腕间散出,包围住了我的头脸。眼前尽是流动的深浅蓝色。
忽然之间,一种极为深切的渴望、浓沉的遗憾,就此笼罩我的心。这是观赏极立体影像所带来的感同身受,亦为聆听动人心弦之交响乐而被震撼,比那更可怕的感染力,应该为心对心、思想连接思想。
有个声音对我说:就这麽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尝试丢下一切,把全世界抛诸脑后,只沉醉这麽一次。这声音在凝固的时间内重眩饲虼危沼谠萸医业睦碇歉艨
就在这一瞬间,除了她的面孔,我什麽都看不见。果断拉下她的两隻手腕,交由右手一齐握住,我扶起满脸惊诧的她的下颌,旁的一切都暂且不顾,朝她深深吻下。
唇齿碰撞,她的齿关轻轻打开,身体也渐渐放软。我的手慢慢滑到她脑后,另一隻手改为紧紧抱住她身体。在这密闭的小小空间内,比电梯更甚,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馨甜津液,柔和唇瓣,竟有久别重逢的感觉。这汹涌到如海潮席卷的感情,我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辗转厮磨,捨不得离开,几乎忘记呼吸。她抽空找到机会转开脸,气喘吁吁的推著我的胸膛,说:「老公,我喜欢这样,但是,要不要再考虑下,这裡太……」
听而不闻的,我埋头靠进她颈窝,这气味娇媚清香,如同醇酒浸透我心魂,深深吸了数口,怎麽也闻不够。想要尽量贴近,窸挲作响的衣料却很碍事,我两手握在她腰部,将她上半身的衣物往两边轻轻一扯,她胸前的暗扣顿时打开,连衣裙前襟的两片立刻往左右分开,露出了内裡鹅黄色的无痕胸zhao,完美服贴的托起那两个半球形的雪白丰满。
车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开始运作,并未点亮照明灯,只因昏暗中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手镯还在闪动著蓝色光华,似风中烛火不知能燃续至何时。
(此处自删三百字)
我转头与她的面颊互相摩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以「嗯……」的鼻音细诉,似在寻求安慰。心中盛满柔情蜜意,我寻找到并含住她的下唇,充满湿意、相儒以沫的触碰,短暂分离又再次更紧密的贴合。
在她快要真的窒息之前,我把她抱起,带回了家楼顶的小花园。地点却没抓准确,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我俩直落入了泳池中。
还好她被我托高,没有呛到水。被池水一泡,我的头脑反而回复了几分清明,刚才那种似酒醉无状的昏沉感逐渐退去。只不过,我还穿著外套、长裤、皮鞋,甚是狼狈。
此时彩霞满天,水温恰好,应该不至于著凉。四下静无人声,只有设计成无尽式的泳池边缘往下流淌的水瀑冲刷之飨。落下时禁不住的溅了满脸水花,她似人鱼般动作优美的脱去了身上剩馀的衣物,把长髮往后甩,唇间含著水珠,搂著我的脖颈低头吸吮我的唇。
不想要离开,不愿意放开。在这个拥吻间,我踢掉鞋子,她也忙著把我的外套脱掉、领带解开,脱下的衣物全在池水中载沉载浮。
抱她上岸以后,我顾不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滴水,取过宽大浴巾将她擦乾包裹起来。
「你也都脱了,会感冒的。」她扔过另一块毛巾,说。毛巾恰好落在我头顶,而她手撑著头,斜靠在躺椅上,脸上依然留著一丝兴奋过后的红晕,神情充满期待。
我只得在她的视线注视下,用毛巾揉乾头髮,接著一颗一颗解开衬衣钮扣。湿透的衬衣脱掉以后,她「哗」的讚叹了声,说道:「老公我觉得你可以去当广告Model!继续脱呀,不要停!」
她的目光实在太灼热,我忍不住走过去,把毛巾扔回她头上,挡住了她的眼睛:「怎会有女人如这般?」
深灰色毛巾从她头上滑落,露出那双晶亮清泓的眼,唇角弯弯的红唇上满是狡黠笑意:「继续说呀,一边说一边脱,刚刚在车裡那样我喜欢,这句也挺可爱的。」
说话间,我已把湿漉漉的长裤和内裤一起脱掉。
她拾起毛巾折叠一次,朝我微笑:「过来,我帮你擦。」
躺椅其实是两人併躺的宽度,她向内移动一点,我在椅子边缘坐下,她仔细的替我擦乾脸上每一处的水滳,然后是下巴、脖颈后、耳朵后……背上、胸……、腹部……
不知何时起她没拿毛巾的那隻手按压在了我的胸膛上,那灵活纤长的手指头向下滑,抚摸过胸前的某一点,如划燃一个小火苗。随著她的目光所至的每一处身体,都有无数感官神经细胞被唤醒,接著就是柔软而微湿的棉线纤维的擦摩,或是充满热度的细腻手指留下闪电般的火痕。
(此处自删两百五十字)
与地球人不一样,我的每个感官都更加敏锐,也因此,那种到达顶峰的感觉,是乘以倍数的甘美,足可令心神瓦解。因此,说她是我的毒品,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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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沿著水道前行,速度慢得几乎连水面上的倒影也未击破,更没有人发出声音,週遭只有浮冰被船头推开的声响。我们在冰山的森林中穿行,这些巍峨耸立的庞然大物通体雪白无瑕,与蓝天一起投映在如镜水面上,令人有上下颠倒难分之感。
这个季节非常的冷,我牵著身边穿著红色羽绒服、全身包得只露出两隻眼睛的孩子,静静等待登陆。南极大陆因为自然条件恶劣,除了肩负特殊任务的科考人员之外,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居民,而年龄太小的访客更需要特批。相信下个月才满四足岁的都宇安小朋友应该是最年幼的访客之一了。事实上,如果没有金仲和帮忙游说,以及毕业后进入韩国天文研究院工作的千允才恰好也被派往世宗王站观测极光,要成行很可能没这麽容易。更不用说,光是说服颂伊就花了我大半个月的时间,费尽无数唇舌、许下不少允诺。
即使有这麽多困难,我们还是来到了这裡。
这个季节,企鹅都很少见,牠们正忙著寻找食物,在海中畅游。上岸后,迎接我们的只有岛上的皑皑白雪。
「爸爸,」宇安拉下口罩,好奇的问,「为什麽我们不去北极?妈妈说北极比较近。」
旅途中,船上放了不少科教影片,我让他回想:「还记得那些企鹅吧?」
「嗯,跟那些奇比走路姿势很像的鸟类,也是圆圆的很可爱。」
「北极是没有企鹅的,没有能够让牠们筑巢繁衍的地方,缺少习惯的食物,也很容易被大型肉食动物捕食。由于演化的地域性,粗暴的把生物带到陌生的地方,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推开科学考察站借给我们临时居住的小屋的门,最裡面靠牆的地方有个箱子,已经翻倒,一堆看似云朵或者棉花糖的东西纷乱的推在箱子内部跟附近的地上,听见人声后,牠们刷的张开了奶油色中间有黑亮圆点的大眼睛,好奇的朝我们张望著。
这些就是我们来到这裡的原因,为了辛苦从韩国把牠们带到此处。
宇安叫牠们「奇比」,是他打开通道,把这些小生物带到地球上,但却无法再送牠们回去。牠们每隻都一样,跟柚子差不多大小,全身长著雪白绒毛,身体呈蛋型球状,上方有两隻几乎黏合在一起的毛茸耳朵。身体下面粉红色脚蹼说明牠们习惯游泳,经过观察,也发现只有在极冷的气温下,才能够正常活动。食物似乎是水中的藻类或者小生物。
地球上能够让牠们安然生存的地方,大概就只有这裡了。在乔治王岛上找个人迹罕至的近岸处,令韩国科考队尽量掩盖牠们的踪迹,或许能够等到宇安有能力重新建立回去的通道之时。
这趟旅程很艰难,宇安却完全了解其必要性。他走到奇比们身前,抱起一隻温柔的抚摸著。
「小安,」我说,「带你到这麽寒冷艰苦的地方来,是希望你记住,随意打开通道,引入未知的生物,可能是极端不负责任的做法。因此,在你长大到能够有始有终的把它们安全送回去之前,我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
他肯定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在这裡住上两天,等到下一班船来之后,应该就可以回程了。却没想到当我们在岸边目送奇比们如同雪团般纷纷滚落寒冷的海水中时,我忽然听到了低低的抽噎声。往身旁看去,宇安黑亮的瞳仁完全泡在泪水之中,依依不捨的注视著那个方向。当其中一隻停下来,犹豫著回身走了几步,同时发出「奇比奇比」的清脆叫声,他的眼泪终于滚落,滴在遮住嘴唇的红蓝双色格子围巾上,过了一会儿,就凝结成了白色冰花。
那隻奇比竟然跑回来找他,而他抱住那个雪白毛球不放,只求万一的问我:「爸爸,我可以带牠回家吗?」
很明显这是不切实际的,但要拒绝却又必须狠下心。
我只好说:「宇安,如果家裡能养,也就不需要辛苦送到这裡来了。」
「那我要留下陪牠们。」
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可能性,我这才领悟到,孩子就是孩子。看来用说理的方式无法快速奏效了。
「小安,你不想回家看妹妹了吗?」我看了下手表上的日曆,「再过五个月零一週左右,妈妈就会生新宝宝了,说不定是个妹妹。如果留下来,就只有等妹妹满月,我才能来接你了。这样你也要留下吗?」
听了这话,一向都很和气的宇安居然用近似委屈的眼神长长的瞪了我一眼,又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拍拍那隻奇比的头顶,把牠放回了地上。
安全妥当的回程,到了近中午,忍不住提早拨通了每日例行的问候电话。
「喂……」一听就是昏昏欲睡的口气。这个时间睡,有点早。
我尽量把口气放温和:「这麽早睡?晚餐吃了什麽?叶酸和钙剂吃了吗?」
「吃了……妈妈煮的饭菜。家裡没人,我好无聊就睡著了。啊,叶酸,对了,忘记吃了。等等,我先去吃,免得等下又忘了。」传来拖鞋磨擦地板的声音,然后是瓶罐咳碰声、倒水声、喝水声……
直到她重新回来我才问:「家裡没人?宇别呢?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他跟妈带著狗去散步了,剩我一个看著电视,不小心就睡著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船上突然不见两个人会闹得人仰马翻,我突然有种想要立刻带著宇安回家的衝动。但不行,计划好的,这次旅行必须有始有终。「你也去散个步,怎麽不去呢?」
「都敏俊,你什麽时候回来呀?」没有说「我想你了」,但这软软低低的语气每个字都带著这意味。
我禁不住也放低了声音:「很快,再等我几天。颂伊……」
「嗯?」她用鼻音询问。
宇安突然站在椅子上伸手抢过了电话,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以前就对著听筒大声说:「妈妈,你肚子裡是个妹妹对不对?爸爸说的。以后我要带她一起来看奇比们!」
……
回到首尔以后,我还正在收拾要洗的衣物,就看见宇别跟宇安一左一右的站在正舒服的伸长双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颂伊身边,两人都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腹部看。
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我把手裡的东西放下,刚一走到近前,就听见宇别说:「妈,你爱吃辣吧?我看你今天吃了不少辣炒牛肉丝。酸儿辣女,外婆说的。」
「外婆还说妈妈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