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此时内力已不浅,现在游走奇经八脉自然是不吃力。待全身奇经八脉被内力灌满,连承方才满意。也不收功,只放慢内力流转速度,然后睁开眼,站起身,慢慢活动。
此时时间已至正午,谢连已做好午饭,正进来,见连承已经醒来,不由笑道:“师妹,你醒啦。我做好午饭了,去吃吧。”
连承应道:“好,我这便去。”
谢连憨笑,见连承应了,便走了出去。连承在山洞内活动一会儿,待适应了方去吃饭。
谢烟客见连承出来,便问道:“如何?可通了?”
连承点头应道:“通了,还要适应。这功法倒是容易得紧,如今我也只差时间积累。只是不知道这心法练到高深处如何。”
谢烟客冷哼一声,径自进洞去了。他先前一番问话并未指望连承答应,心中大半是看连承好戏,奇经八脉可没有那么容易便打通的。谁知连承不过两次修炼便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部打通,这种天资,饶是谢烟客这等放浪不羁之人心中也难免有愤愤不平之意。
连承讪讪看着独自进山洞的谢烟客,她自是知晓能教出谢烟客这等本事的心法弱不到哪去,但她现在全身经脉通畅,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仅一天一夜便修炼出来的功夫,连承心中的成就感之低可想而知。是以刚才在山洞之中她如此折腾自己随时随地运转内力。她倒也不是没考虑过那泥人之中的“罗汉伏魔神功”,但那功法对资质要求委实苛刻至极,连承自问还达不到那等要求,自然不敢强练。
此间之后,连承除每日清晨入定一个时辰之外便无时无刻不在催动内力自主运行,期间帮着谢连打猎捕雀,打打牙祭。两月之后,连承虽行动之时内力稍有滞涩,但晚间睡觉之时内力运行已与入定之时相差无几。如此过了半年,行动之时连承内力也流转自如如臂指使,这自主运转内力的法门终是让连承误打误撞的练成了。
谢烟客自谢连拜师之后心事已了心境大进,是以对于他们二人放松不少,每月下山补给也不再强带着谢连下山,除谢连自己要求或是需要买衣袜,谢烟客也放他自由。偶尔谢烟客也独自出去一两月,独留谢连与连城在这摩天崖上。至于他那几日出去做什么却是无人知晓。谢连不好奇,连城却是不问。人总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谢连九阴诸脉早已打通,谢烟客便在连承建议之下教导他修炼九阳诸脉,不过不同的是虽然谢烟客仍旧从次难的阳蹻脉教起,但同时也传了他阴阳调和的法门。谢连也着实有毅力,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将阳蹻脉打通,自此便是一脉易于一脉。
谢烟客虽是教了谢连阴阳调和的法门,但他九阴诸脉已通,体内阴盛阳衰,自然是不好受。连承心中不忍,是以每日为他输入内力,助他调和阴阳。连承内力中正平和,兼具阴阳,对于谢连此时症状倒是颇有奇效。如此过了一年,谢连身上的症状便消失了。
连承见此状况心中叹息,倒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于谢连来说是好是坏。只道他的一大机缘只怕是已经被她扇没有了。
连承虽然可以谢连日后的机缘,但见他每日不再难受,心中自也高兴无比。待他除任督二脉全部打通内力积蓄足够之后,谢烟客便开始教他打通任督二脉。
任脉督脉一为阴脉之海一为阳脉之海,兼具阴阳调和之效,最是重要不过,却也是最难打通的。自谢烟客教导他打通任督二脉的法门之后已足足过了一年,谢连方感觉到任脉稍通。连承在一旁看得心急,却又不好表现出来,生怕谢连发现连累他心急引得走火入魔。
谢连一年年长大,眼见便要二十,连承虽不知贝海石何时上得摩天崖,但也知晓只怕时间不远了。此时谢连任督二脉还未完全打通,难不成还要上长乐帮挨上展飞一掌才算?连承心中暗道。若要真是这样,她心中可着实不甘。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忍心他去被人算计而变得昏昏噩噩的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但谢连此时内功还未大成,比起她来都要弱上不止一筹,日后怎能纵横江湖,保得自己小命不被那石中玉连累了去?
只是连承不知,她自身内力中正温和,兼具阴阳调和,自谢连修炼九阳诸脉起,连承日日不断与谢连输入内力助他调节阴阳,其功效比起日后叮叮当当喂谢连的玄冰碧火酒效果可是好了千百倍不止,现在之所以觉得谢连内力低微,只因她数年日夜不停运转辛苦修炼而来的内力委实高强至极,便是谢烟客也难以望其项背。连承之所以不觉得自己内力比谢烟客高强,只因她把谢烟客想得太过厉害,这数年谢烟客虽然指导连承修炼武功招式,但从未与她喂过招,是以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强,连承没有对比自是不知晓。这也为她日后行走江湖之时因经验缺乏而闹出不少笑话。
身边少了对比,自然便觉得谢连此时内力火候不到,但比起原著之中,他现在的内力可比起那时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而少了那几年的苦楚,谢连在谢烟客教导连承修炼拳掌功夫之时也记了不少,虽然他谨记连承吩咐不修炼招式,但日日看连承演绎,着迷之时也记了不少。而连承虽说不要他修炼招式以免他内力走火,但自他开始修炼九阳诸脉时脸上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渐渐的也要他修炼些招式,只是不准他用内力。他们师兄妹二人此时若是下山,行走江湖便是一流高手。哪怕与石清闵柔对上,也能轻易取胜。只不过,若是遇上,会不会动手还是问题,此间也只是假设而已。
这些连承自然不晓,她现在一心只想谢连打通任督二脉,免得日后和长乐帮之类的惹上关系,又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事来。谢连虽不知连承心急,但日日连承看着他练功,又在旁协助,心中自然也希望早日打通任督二脉。
心急之间,谢连稍有不慎,内力便开始走火,多年潜藏在体内阴阳不调忽冷忽热之状便又突然复发。恰巧此时谢烟客外出山中无米,连承正下山补充。此刻委实危险至极。
适逢此时贝海石正带领长乐帮一众香主上了摩天崖,此时崖上只有谢连一人,贝海石未遇阻拦,自然轻易发现谢连踪迹,一切便又回到原来的轨迹,谢连被带下山,成了长乐帮帮主——石破天。
但这看似回到的轨迹上,早已有了分支,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谢连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如雨,口干唇焦,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
如此胡里胡涂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点燃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跟着听得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低声说道:“天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谢连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心中疑惑,这声音好生陌生,并不是师妹连承。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少女,比连承大上几岁,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问道:“什么地方不舒服啦?”)选自侠客行原文。
谢连脑中一片茫然,摩天崖上有连承陪伴,他并不像原著中那般昏昏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但此时他也好不到哪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少女,谢连心中自也迷糊,不由问道:“你是谁?师妹呢?”
那少女见谢连张口便是要问别的女人,不由勃然大怒,一只手掐着谢连的耳朵,生气道:“好啊!枉我多日夜夜前来看你,把爷爷的玄冰碧火酒也偷来一半给你喝,你一醒来便要惦记着别人!当真是风流连命也不要了么?”
谢连连连呼痛,道:“好姐姐,你是谁呀?先放开我好么?我要找我师妹。”当即便欲起身下床,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少女见谢连痛苦难当,不由松手,道:“你刚醒转,可不能乱动。你且好好休息吧,外面来人了,我先走了。”那少女身子一晃,从窗子中翻了出去,谢连只觉眼前一花,那姑娘便不见了踪影,只听得房顶上微有细碎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谢连虽然心下茫然,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不见连承踪影,倒也没有多大挂念。
作者有话要说:
☆、破庙遇石清
且说连承下山补给,回来之后便不见了谢连,心中自然着急无比。谢连练功走火,旧患复发突然,她自是不知,但现在时间委实赶巧,而谢连从不离身的泥人也不见了踪影,连承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长乐帮众人上山把人劫下山去。
连承无法,只得匆匆放下东西,往长乐帮总坛去。只是她虽知晓谢连此时正在长乐帮,但却不知长乐帮所在何地。自下了摩天崖之后,连承便四处打听,走了不少冤枉路,待她赶到之时,已是“气寒西北”白万剑找上门来将人劫走之后。期间发生何事,她当真是一点也不知晓了。
连承赶到之时,适逢白万剑劫了人刚走不久。连承心急谢连安危,顾不得休息,立刻施展轻功追赶。这许多年过去,原著之中有些细节也不记得多清楚。她现在只记得白万剑似是将人劫到一个荒废的庙宇之中,但至于在哪里,走得什么路线着实是想不起来。
正暗自着急之际,却见一老者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急急向运河方向赶去,连承心中一动,立刻施展轻功隐蔽的跟在那老者身后。不多时,连承便赶到了那荒废的庙宇。
连承四下一看,便纵身跃上那小庙的房顶,悄悄掀开一条缝隙,里面的情形却端得让连承怒火中烧——只见谢连被人制住了穴道犹如破布一般被仍在了一旁,身上还有一些脚印子。在摩天崖上谢连虽然打猎捕雀烧水煮饭一样不曾落过,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无论是谢烟客还是连承,平日里对这讷讷的谢连在其他地方照顾无比,如今自己宝贝的孩子被人这般虐待,连承不怒才怪。
当下连承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径自踏破房顶飘然而下。对白万剑等人怒目而视,道:“很好!‘气寒西北’白万剑,果真是好大的名声!”
谢连本对白万剑讲解雪山剑法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听闻房顶响声,不由抬头看去,却见自己一心挂念的不见踪影的连承,喜道:“师妹!我总算见着你了。我一醒来不见你真是着急得很。”
连承身形一顿,当下也顾不得那雪山派众人,几步来到谢连身边解开他穴道,气道:“什么不见我,是我下山补给回来不见你才对。一上山却不见了你踪影,师父又不在,叫我好生着急。下山寻你却又走了不少冤枉路,害我如此辛苦,定要好好做几顿饭慰劳慰劳师妹我。”这后面的话却是在调侃谢连,他每日所做的饭菜,哪顿不是一次享受。只不过这两日连承因心急谢连只以干粮度日,边吃边赶路,是以腹内空空。
谢连憨憨笑道:“好,你想吃什么我便做什么。我这几日过得好生奇怪,人人都以为我是石破天,有叫我做什么石中玉,我身上明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