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也算做是天作之合。最起码,连承对阿绣并不反感。
且说谢连刚到那船上,便听那丁不四道:“小翠,碧螺岛就要到了。你还是跟我上碧螺岛走一遭罢。”乌篷里面传来一道夹杂着愤怒但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不去,死都不去。丁,丁不四,你若是再逼我,我便从这船上跳下去!”
谢连站稳之后对丁不四道:“老伯伯,人家既然不愿意去,你为什么还要强迫人家去?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丁不四转头,不由大吃一惊。心道:这小子好高深的功夫。他什么时候上船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却是一丝都未发觉。若是他此时在背后偷袭于我,我也只有命丧黄泉。却不知这少年什么来头,小翠从哪里请来的帮手?想到此处,心里却是不由怯了三分。丁不四面上满不在乎道:“小子,你从哪里来?敢从你四爷手里抢人?我告诉你,小翠是我老婆,我接她回我家那是天经地义。你别多管闲事!”
躲在乌篷船内的史婆婆气道:“丁不四,你休要胡言乱语。谁,谁是你老婆啦?你休要败坏我名誉。”说罢,竟是被丁不四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阿绣见史婆婆晕倒,不由大急,语带哭腔道:“奶奶,奶奶你怎么样?”
船外丁不四和谢连听见阿绣哭声,心中也是大急。谢连听从连承吩咐一心想来救人,但此番一听到里面哭声便知晓定是刚才那老婆婆只怕是凶多吉少。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谢连掀开帘子走到丁不四前面,一闪身便走了进去,也顺便将丁不四挡在帘外。谢连一番动作自然将丁不四气得哇哇直叫,在帘外叫骂不已。但当下心系史婆婆安危,谢连也并未在乎许多,只当是听不见。
谢连见那老婆婆闭过气去,当下便在她灵台穴上输送些内力过去。此时经过石清闵柔一番教导,谢连一些内力基本知识倒也扎实,并未出现什么岔子。不多时,那史婆婆醒转过来。见身后有一少年,感激道:“多谢这位少侠救了我和阿绣。”
阿绣喜道:“奶奶,你醒啦。你吓死我了。”说罢,阿绣的目光定在谢连身上,说道:“这位大哥,多谢你救了我奶奶。”
谢连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谢法,不由憨憨一笑,道:“你们不用谢我。我也是听我师妹说你们在这里受人胁迫,所以才过来看看。幸好我没有来晚,要不然你们都被那老伯伯带上岛啦。”
船外丁不四骂道:“小杂种,你坏我好事,有种出来和我比试比试!”丁不四这话一说出口,心里却在打鼓,暗道:哎呦!不好!这少年武功高强,我肯定不是他对手,这样跟他比试,去却是要吃大亏。得想个法子,将这少年引走。这样才能让小翠踏上碧螺岛,沾一沾碧螺岛上的泥土。也好了我心愿。
谢连听得帘外丁不四叫板,见眼前史婆婆确实没有问题了,这才站起身走出去,对丁不四憨憨一笑,道:“好啊。不过我武功不好,只学了几日。还请你手下留情。”
丁不四听了谢连这一番话连连跳脚,虽想破口大骂。但心中一想,这样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方才作罢。但也是被谢连噎了老大一口气——若是他这样的都是武功不好,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士武功都算不上高了。史婆婆心中也暗暗奇怪,这少年什么来头?小小年纪,内力却深厚无比。江湖上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少年啊!她又哪知,谢连自幼长在山上,现在下山还不足一月,一月之中大部分时间又被人当做石中玉,这样还能在江湖上闯下自己的名声那才叫奇怪。
丁不四哇哇叫道:“好小子,看掌!”这话说罢,身子已纵在半空,掌影翻飞,向谢连头顶及胸口同时拍落。
谢连虽未跟随丁当学习一十八路擒拿手法,但这几日石清闵柔的教导却是比她高出不少。是以现在应付起丁不四来也是有板有眼,游刃有余。
斗得十几招,谢连掌中夹带内力越来越强,丁不四招架起来也越来越辛苦。谢连见他行走间已然迟滞很多,心中暗喜道:师妹说的果然没错,这老伯伯武功当真不高。嗯,我可不能伤他。这老伯伯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随便取人性命。想到此处,谢连与丁不四又对上一掌将丁不四逼退,道:“老伯伯,你还是离开吧。我不伤你,但也不能让你伤害这位老婆婆和姐姐。我师妹就在前面不远。如果让她知道,你可就危险啦。她的武功可是比我好太多也比我聪明太多了。要是我不能救下这位老婆婆和这位姐姐,我师妹便会过来,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上紫烟岛
丁不四气得一蹦三跳,指着谢连怒道:“好小子,敢如此戏耍你爷爷!”说罢,也不管自己不是谢连的对手,又抢攻上去。谢连连忙招架,道:“老伯伯,你还是快些走吧。我师妹的船要过来了。她若是过来你便是真的走不了了。”丁不四闻言更气,即使原本因为谢连武功太高而产生退意也因他这几句话想走也不能走了。
谢连此番话本也是一番好意,但他就有能将他的好意用笨拙的语言说出再把人气个半死。连承耳聪目明,早在谢连过去时连承便吩咐船家将船开过去,此时离他也不远。是以谢连的对丁不四说的话连承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连承好笑的看着丁不四气得跳脚的样子,这就是她那憨厚师兄啊。总有一句话将人气死的本事。石清和闵柔也是好笑的看着丁不四一蹦三跳的样子。虽然因为距离稍远听不清谢连说了些什么,但以他们和谢连相处这些时日,想来也是一番将人气昏的憨厚言语。
船舱内,史婆婆暗暗好笑,心道:也不只哪里来的憨小子,丁不四即使想走恐怕也因为他这几句话想走也不能走了。江湖人士最重面子,若不是这小子心眼实诚,便真的是聪明绝顶之辈,以大巧若拙的言语挤兑住丁不四,让他脱身不得。
此时连承的船也靠近丁不四的船,连承与闵柔相视,身形一跃,进到丁不四那船的船舱之中。船舱之中正有祖孙两人,一坐一卧,动弹不得。连承细细打量躺在那的少女,只见她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眼睛明亮清澈,让人看见便忍不住呵护。连承心下赞道:不愧是女主,当真是清纯无比又不矫揉造作,一切自然而然发自内心,让人看了无比舒服,讨厌不起来。
阿绣定目看着突进来的两人,却见两人一个四十岁上下,另一个看样子却是比她还要小一点。身上的衣服也是古怪——虽然没有什么地方露着,但下身却是没有裙子,笔直的双腿便这样露着;上身衣服颇为紧身,将少女的优美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连承过人的容貌,阿绣不禁红了脸,心中暗道:这小妹妹真大胆。却不知她们来这里做什么?我和奶奶都动不了了,她们该不会是奶奶原来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吧?
如此这般想着,阿绣却见那少女走上前,将她扶起来,道:“我叫连承,我是来救你的。你不必怕,外面那个活宝已经被我师兄牵制住了。不足为虑。”
阿绣抬头看着她,见连承目光诚恳,心中不由信服,说道:“谢谢你啦!小妹妹。我和奶奶练功走了火,现在动不了了,还请麻烦你将我们扶起来。”
一旁史婆婆在闵柔进来之时便知晓来人身份,但却不知闵柔如何得知她与阿绣在此处遇难。史婆婆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闵柔现在无疑是来相救于她的。想到此处,史婆婆道:“石夫人,多谢。”她这话,无疑是默认了闵柔的行为。
闵柔道:“大家都是朋友,老夫人有难,闵柔遇到又岂敢袖手旁观?”说罢,闵柔上前扶起史婆婆走出船舱。连承同样扶着阿绣跟在闵柔身后。与谢连过招时丁不四便看见闵柔与连承走进船舱,心中大感不妙,是以一心想将谢连甩开。但谢连内力着实深厚,加之这几日石清闵柔不断与他喂招,谢连此时早已非吴下阿蒙,想甩开谢连,以丁不四的武功办不到。是以直到闵柔扶着史婆婆出来丁不四都被谢连粘得死死的。
丁不四眼见史婆婆便要被人救走,怒骂道:“臭小子,你给爷爷我闪开!当爷爷好欺负的!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你再不闪开我抽死你!”
史婆婆原本要离开的步伐一顿,对丁不四怒道:“丁不四,你再胡说八道我便撕烂你的嘴!”闵柔安静的在一旁扶着史婆婆,纵然心中百般疑问却也不好问出口。心道:原本听承儿所说白老夫人在此有难,是以我夫妇二人才过来相救,以为可以凭着这事情可以救玉儿一命。想不到会在此遇到这样的秘辛,这下却也不好脱身。也不知承儿怎么想的,为何如此肯定这样能救玉儿的性命。
连承自然不知闵柔将自己埋怨上了,这桩事情也没什么,两人清清白白的,自然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丁不四这张嘴实在是欠,说出的话凭白让人误会。连承知道事情始末自然没有多想什么,但一旁石清和闵柔却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这联想的本事自然也不差。让丁不四这般一说,除了不懂世事的谢连,在场不明事情始末的人谁都会误会。
连承笑道:“丁不四,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听说有人创了一套武功专门克制你的九节鞭的。你现在不好好研习你自己的招式招惹别人,当心哪天便成了他人剑下亡魂。此番只教我师兄上是为给你一个教训,好叫你知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尤其是女人,还是被你始乱终弃的女人。”说罢,连承扶着阿绣到了他们的船上安顿好。
丁不四脸色一白,道:“不可能!这件事情你怎么知晓?她,她早已不见了踪迹,我都没有见过她,你如何得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到后来,丁不四已经慌慌张张四下张望。似乎梅若馨此时便在这附近一般。他此生唯一始乱终弃过的女人便只有梅若馨一人,而她们还育有一女。但他也有数十年不曾见过她们。这段事情甚是隐秘,甚是连丁不三都不曾知晓,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如何得知的?丁不四心中犹疑不定。
连承继续道:“我是什么人你自然不用管,那女人现在不在这里,但以后可不一定了。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便将如何破解你那九节鞭的招式公布江湖,让所有人都会练。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创造这门武功的前辈,但到时,你便会更加名江湖。也算是给那位前辈出一口气。如何?以后可还要多嘴?”
丁不四听连承说梅若馨不在这附近,心顿时放下一半。但一听连承后面的话,似乎她不仅知道有这么一套武功还知晓其中招式。再一听连承要将招式公布江湖,丁不四开始跳脚,道:“好你个女娃娃!行事当真如此厉害。我丁不四不服!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懂那些招式。”说罢,丁不四再不管谢连,身形一纵便冲连承而来。
谢连见丁不四舍了他冲连承而去心下顿时大急,也顾不得手下留情,伸手一拽,将丁不四脚腕拽住,再往后一拖,丁不四便如同炮弹一般落入水中,溅起好大一团水花。连承一见,顿时便乐不可支。她可清楚的记得,丁不四可是不会游泳的。不过以他武功,想来虽然会受一番苦,但淹是淹不死的。连承对谢连挥挥手,道:“呆子,回神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