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显然就是昨天迷惑那几个吸血鬼的——方澜。
“殷你别太过分！”方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你居然找我父亲告状！害的我又被训了一顿！无耻！”
“是你父亲自己知道的……而且……”殷澈耸耸肩，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谁无耻呢？你父亲让你过来干嘛的？”方澜是方族很有威望的吸血鬼的女儿，也是他们家的继承人，和殷澈算是不打不相识，说不上是敌对关系，方澜只是有些孩子气，给殷澈找了不少麻烦，却并没杀意。
“我、我父亲让我来你们学院玩的！”方澜死也不肯说父亲是让她来道歉的，只好倔强道。不过，她父亲的确取得了方澜入校的资格。
“好吧。”殷澈无所谓地耸耸肩，径自离去。
“喂！等等我啊！”看着殷澈飞速离开，方澜跺跺脚，也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学院，刚好遇上段宸。
方澜眼眸一亮，兴奋地看着段宸。
“早。”殷澈和段宸互相打了招呼。
然后就走。
——貌似没有发现方大小姐的存在。
“喂！！”方澜不满地跺脚，“殷！！”
殷澈无奈，转身：“有何贵干？”
方澜指着段宸：“你就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殷澈无奈，“段宸，和我契约的人，就这样。”
方澜似乎还不满意，但脸色好了很多，再次搬出她‘大小姐’的姿态走到段宸面前：“我叫方澜。”
段宸皱眉，点点头。
“诶嘿嘿，今天我会到你的班里，请多多指教！”方澜笑。
“她，转学生？”段宸疑惑地看向殷澈。
她的样子，总不可能和段宸同级吧？顶多也就15岁啊……
“不，只是今天来参观而已！”方澜抢在前面回答。
“哦。”段宸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对着殷澈说，“走吧。”
“哎？”方澜不明，“你和她的教室不在一个方向吧？”
“恩。”
“那，你和我一起吧？”方澜指指自己，“我不知道教室在哪。”
段宸皱眉，最终也是点点头，和殷澈say bye。
殷澈看着两人离去，段宸依旧冷漠地走着，方澜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殷澈笑：看在你还没长大的份上，由着你吧。
当看到段宸带着另一位女生来到教室的时候，众人哗然。
内心：
哦不我的‘宸澈’！！
段宸这是谁嗷嗷嗷嗷！！
殷澈呢殷澈呢！！
方澜满意一笑，对着大家咧嘴：“你们好哇我是方澜，会在这个教室待一天~能坐在他旁边吗？”然后指指段宸。
众人摇头。无异议。
段宸蹙眉，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方澜戳身旁的段宸。她记得在聚会上殷和他老是在聊天的，应该不是个话少的人……吧？
段宸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不想。”
方澜囧：“你怎么这样啊……你和殷不是聊得好好的么。”
“……那是她。”
方澜似乎还没懂，一个上午都缠着段宸叽叽喳喳，段宸偶尔‘恩’‘哦’‘好’几个字，就是不主动说话。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方澜跟着段宸走到某个餐厅坐下，就看到了刚进门的殷澈和醉怜。
“澈。”段宸刚开口，就看到方澜诧异的目光。
这货居然主动开口了？！
殷澈和醉怜同时看向这边，走过来坐下。醉怜瞥了眼方澜，淡淡说：“你好。”
“你，你好。”方澜回。
段宸问殷澈：“想吃什么？”
殷澈想了想，摇头：“随便吧。”
段宸了然，点了几份殷澈常吃的：“就这些，快点吧。”服务员笑着点头离开。
方澜再次惊恐：“段宸……”
“恩？”段宸疑惑。
“没，没什么。”方澜眨眨眼，还是决定再观察。
殷澈将视线从手机中离开，带着笑意看了眼方澜，似乎是很满足似得勾起了嘴角，继续玩游戏。
方澜还是不死心，再次开口：“段宸，如果我再来，你会不会欢迎我？”
段宸蹙眉，瞥了眼殷澈，看到她没有抬头地意思，棱模两可地：“恩——？”然后耸肩。
方澜失落，喃喃：“为什么老是不理我啊……”
坐在她旁边的醉怜听到，蹙眉，鄙夷地说：“殷澈，我现在知道还有谁比你迟钝了……”
“恩？”莫名被点名的殷澈疑惑，“谁？”
醉怜耸耸肩，瞥方澜一眼。
殷澈笑：“她还小。”
然后——方澜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回去之后，自然是——
“QAQ父亲大人，为什么女儿追不到喜欢的人呢？”方澜哭。
“……”方澜的父亲沉默，之后才说，“可能你还不够努力。”
“……女儿一定努力！！”方澜星星眼。
｜059｜ 熟悉感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和谐。
“段宸，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方澜笑嘻嘻地说。
“……”段宸想了想，转过头问一边玩游戏的殷澈，“澈，你想吃什么？”
“唔……”殷澈头也不抬，“哎呀！又死了QAQ……”
=_=｜｜｜
“我想吃芒果布丁。”殷澈这才慢悠悠道。
“芒果布丁。”段宸又转头，对着方澜说。
方澜怒，鼓着嘴，大喊：“段宸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在追你吗！”
果然，引来各种关注。
段宸看着殷澈玩游戏，提示道：“这里，绕过这里，不然又要死了。”
“哦哦。”殷澈顺从地绕过他指的地方。
“……”段宸慢慢转过头对方澜淡淡道，“那你看不出我不喜欢你吗。”
众寂……
方澜眼眶泛泪：“你，你这个，恶毒的男人QAQ你会遭到报应的。”
童然幽幽道：“哼哼，方澜小妹子，来，和我一起诅咒他！”然后，两人心里默念：祝你丫情路漫漫不顺利！情敌一堆杀不完！
段宸像是知道什么似得，抬起头白她们一眼。
========================
“小然然QAQ”方澜泪。
“怎么了？”童然好奇。
“我都这样追求段宸了，为什么殷还一点都不着急啊QAQ”她真的想不通了。
“……”一旁的醉怜翻白眼，“你真的好迟钝。”
“？？？”
========================
等到放学，殷澈才打开戒指，将一直待在里面的狐曦放了出来。狐曦一出来，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澈姐姐QAQ你的小金在里面欺负我QAQ它好恐怖QAQ那么大只QAQ。”
戒指里的空间很大，所以小金一直都是以原形待在里面的。
“额，不哭。”殷澈无奈，“小金应该没有恶意的。”
“QAQ求抱抱~”狐曦趁机撒娇。
“恩。”殷澈果然抱起他。
“！”段宸在一边瞪大眼睛。
狐曦笑，背着殷澈朝段宸做了个鬼脸。
“！”段宸怒，“咳咳，澈，我来抱吧。”做出一副好人的样子。
“？”殷澈不知他的意图，点点头，把狐曦交给段宸。
“QAQ！！”狐曦泪。
=========================
虽然殷澈多次拒绝，但段宸还是坚定送殷澈回宿舍，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段宸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引得路人多次回头。
“澈。”
“恩？”殷澈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恩，有件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想说了。”段宸抿唇，夕阳将他的侧脸柔和化，声音似乎也放轻了。
“什么？”殷澈不解。
“我……对你有种熟悉感。”想了想，段宸还是决定说出来，“说不上是哪种熟悉感，好像，不是曾经见过的感觉……”
然后，顿了顿，又说：“像是曾经很亲密……的感觉。”但是，他们又有多少个曾经呢？
“对吧？”
殷澈怔住，阉眸，轻轻点头：“恩，我，也有。”
“澈，你知道，为什么的，吧？”段宸试探性地问。
“……恩。”
为什么，呢？
“说不上，清楚，但是，也知道一点。”殷澈说完，像是解脱了似得呼了口气。
“那，告诉我吧。”段宸直视她，眸中深情可见。
｜060｜ 坦白
段宸眸中的深情清晰可见，殷澈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像是很艰难地说：“那么，你告诉我。真正的段宸，去哪了呢。”
段宸一怔，两人视线直接撞上，段宸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殷澈自嘲地笑了笑：“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会直接把问题问出来问？”然后，又笑，神色哀伤。
段宸无话可说，因为，他正是这么想的。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段宸呢？死了，吗？”说出最后一句时，殷澈的声音已有些哽咽，眸中水汽可见。
“我……”段宸张口，“我就是段宸。只不过，是段宸潜意识想来找你，所以，我算是段宸的潜意识。”
“潜意识？”殷澈似懂非懂。
“恩，他的潜意识是找你，所以将潜意识化作了段宸的样子，也就是我，来找你，作为仆人，作为签下血契的仆人段宸，来找你。”对方说，“就是这样……他，没死。”
殷澈怔住，最后笑：“没死吗……太好了。”
段宸（潜意识）看着殷澈：“你，不想知道，段宸在哪吗。”
殷澈淡笑：“我猜，是在他母亲，艾灵那，对吗。”
段宸（潜意识）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猜的。”殷澈依旧是浅笑，“不过，艾灵应该是魂魄吧？早在多年前逝去了。只有天才医师艾灵，才能将自己的魂魄用药物留下吧？不过，我会知道这些，也是从苏静那的书知道的。”
段宸（潜意识）淡淡笑：“恩。你猜的很准。”
接下来的路，两人不再说话，也不再提段宸刚刚问的问题，直到，段宸将殷澈送到宿舍。
“段宸（潜意识），”殷澈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段宸，看见他顿住脚步，轻声道，“麻烦，帮我告诉真正的段宸，他想知道的事，问艾灵，艾灵都知道的。我也不清楚，明天，帮我请假吧，我要去找苏静。”
“好。”段宸（潜意识）应下，迅速离开。
===============================
第二天，殷澈起了个大早，直接往殷宅的方向去。
等到了殷宅时，就看到习惯早起的苏静正在照顾她平时种的花花草草，看到殷澈的出现，吃惊：“澈儿？这么早过来……怎么了？”苏静赶忙问道，生怕殷澈出了什么事。
殷澈直接说：“妈，有些事，是时候告诉我了。”这样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
果然，苏静一怔，声音有些起伏：“澈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了一些，也根据我仅存的记忆猜想了一些，大概八九不离十了。”殷澈淡淡道，“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实情……妈，告诉我，好吗。”语气带着点祈求。
苏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殷澈，动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让姐姐老跟你说吧。”
“苏陌？”殷澈吓一跳。
难不成苏陌的魂魄也还在这？
苏静转身，很难得的板起脸孔，装着严肃地教训道：“什么苏陌，叫大姨。”
“……”殷澈不习惯这样的苏静，眨眨眼，最终噗嗤一笑：“……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