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到了距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时,忽然感觉像是被定住身了一般,浑身动弹不得,而且,血液竟然有向眼睛涌动的迹象,让眼睛刺痛无比······和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强光的照射时不同,这是从里面开始痛,针扎一般。
我顿时骇然,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骇人?如果我再不做出点动作,恐怕待会儿眼珠子就会爆了。可是我此时的手脚都动不了,就如这唐荣一般直挺挺的,我艰难地沟通了金蚕蛊。阿幼朵也很是着急,吵着要出来,但被我阻止了,这地方诡异无比,我可不想让她涉险。
所幸的是,金蚕蛊感知到了危险,奋力在我身体里活动了起来,我感觉到它在我体内游动,然后一股暖流开始向四肢百骸,舒服得简直让我想叫出来。随着这股暖流的分散,那股神秘的力量被阻挡住了,眼睛也恢复了清明,不痛了。
但我惊骇地看到,唐荣的双眼里不断地流出了血液,这血液像是有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一股脑儿地向幽灵船上的毕摩身上涌流而去,然后钻进了他的眼睛,耳朵,嘴巴里!
这是一副十分诡异的场面,就像在换血一般,只是这血液并没有借助任何工具,自动流向了躺着的那个人身上,像是主动流出来的一般。我想,唐荣的情况应该和我刚才的是一样的,都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作用。
那一股力量还存在,努力地想吸我的血,但有了金蚕蛊的努力,它并没有成功。我原本想让金蚕蛊去救唐荣,但它传来一个信息,它力量耗尽了,动不了了。
随着血液的流失,唐荣的脸上由红变白,然后是惨白,接着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皮肤开始皱起来,一个本来白白胖胖的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使得,唐荣浑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包括水分,他手上还拿着赶尸螺和那一袋子血,但已经无法动用了。
距离这么近,我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呼吸,也就是说,一代湘西分坛坛主,如今命丧于此!被一具尸体给吸成了人干,任何抵抗都没有!
而幽灵船上的毕摩,身上的气血越来越足,竟然渐渐有了人气,只是,给人的感觉很是诡异,不像是一个人一般。
是的,吸光了唐荣的血液后,他活过来了,眼睛睁了开来,随后慢慢地坐了起来,之前他双脚是朝着我这边的,因此坐起来的时候,双目正与我相对。
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我顿时有些骇然,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充斥着凶戾,野蛮,嗜血的神色,就像是一个洪荒猛兽一般,这哪里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神?只是,他看到我之后,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哑然之色,恐怕是在奇怪为何我不受影响。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了,只是这我自然不可能对他说的。
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可是我没有听懂,不是汉语,也不是彝语,也不是苗语,我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听不懂,我自然是没有说什么了,估计我说什么他也听不懂,实际上,我也说不了话,因为那股神秘的力量还没有消失,我只能转动眼睛,其他什么动作都做不了,要是这家伙忽然向我发难,我多半危矣。
因此我已经准备好了祭出血棺,但要是那股力量不是这毕摩的话,祭出血棺来多半也没有多大用处,我只能尽力一试了。
幸好的,这家伙似乎对我感到有些好奇,并没有立即向我发难,而这时候,我感觉那股力量撤消了一些,能开口说话了,所以我必须开口了,这是拖延时间的唯一方式。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当然知道他是唐荣口中的毕摩,彝族人的祭司。
“汉人?”让我意外的是,毕摩竟然听懂了我的话,问道。
我想点点头,但发现点不了,只能说道:“是的。”
“你为何能够抵挡住了引血之力?”他惊讶地问道,这么一开口说话,刚才眼中的那种专属野兽的神色顿时就消失了不少,现在的他更像一个人类。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不怕吧。”
原来那股神秘的力量叫做引血之力,应该是一种巫术吧,因为祭司实际上也是一种巫师。
“不可能!任何人都抵挡不了引血之力!本族的巫术,没有人能够破解!”毕摩说道:“你这个人古怪,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真不知道啊,糊里糊涂地就闯到这里来了,你是谁啊,这船怎么能够在空中漂浮?”我装作十分疑惑地说道。
“我是伟大的毕摩!王帐下最强大的祭司!”毕摩说道,言语中的骄傲并没有任何掩饰。
“王?什么王?夜郎王吗?”我问道。
一国的祭司,可是相当强大的存在啊,现在的灵界远远没有千年前的那么强大,因为修道,修各种术法的大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因此古代的茅山掌教什么的都是牛叉得要命,远远不是现在的可以比的,这个野兽般的人竟然有这么一个身份?
难怪唐荣和唐方会是那样的表现了,根本不可敌啊。
“自然是夜郎王!”毕摩说道:“我问你,陈立那老匹夫被王拿下了么?有没有千刀万剐,送进血棺镇压千年?”
我陡然一惊,毕摩的这句话可是透露出不少的信息啊。
第一个意思,他竟然不知道夜郎国汉朝就被灭了,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到现在考古专家都还在全力寻找夜郎皇都所在呢,这么说来,他是汉朝时期的人?这也太吓人了,死去了千年的人还能活过来,而且是这种诡异的方法?
我想起了巫鱼鱼的老祖,那也是本该死了好几百年的人物,最终却是复活了,活蹦乱跳的。但他是经过彼岸花多年的共生相互提供能量才存活下来,而这毕摩则是直接吸血,两者都是让人感觉到无不可思议的。
第二层意思,那就是历史上记载的是真的,古夜郎的覆灭,和陈立有关系,但究竟是怎么灭的,并没有详细的说明,要知道,古夜郎的实力是很强大的,虽然不及当时的汉朝,但绝对是称霸整个大西南甚至包括湖南,广西以及越南,缅甸等多个国家,历史书上说,古夜郎同多个国家都有着贸易往来,更是善于军事,掌握着大量的军队,固守险山恶水,难以攻破!
而当时陈立只是作为一个使臣,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官职,出使一国,也不能带军队,否则会被当作是挑起战争,所以说,当时的陈立颇有点单刀赴会的感觉,以他的力量如何能够覆灭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
第232章 不知夜郎已殇
第二百三十二章不知夜郎已殇
很多人都指出,历史书上所写的太过牵强,哪怕当时作为郡守的陈立足智多谋,有堪比诸葛亮司马懿等人的大智谋,但不声不响地灭掉一个几乎说是称霸整个大西南以及东南亚的夜郎国,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历史书上也不可能很简单地一笔带过,绝口不提夜郎国的覆灭过程,而就是在地方县志上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所以,夜郎国就像是一夜之间就举国失踪了一般,除了留下大量的考古遗迹之外,什么都没有“说”,让后人连猜测都猜不出一个大概来。
第三层意思,那就是他知道血棺的存在!这一点对我来说比前两层意思都重要,因为知道血棺秘密的人并不多。不过转念一想,这毕摩作为当时夜郎国的最后一个大祭司,知道血棺的存在也十分正常。
“什么是血棺?”我现在不敢告诉这家伙夜郎国早就覆灭,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千年的事实,要不然他铁定会发狂,这能先稳住他了。
“夜郎镇煞棺!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血棺出,万棺服,血棺出,万鬼哭,血棺出,万民归,血棺出,天下统么?作为夜郎人,你竟然不知道代表夜郎国最高皇权的血棺么?你该当何罪?”毕摩厉声喝道。
感情他是把我当作夜郎人了,也是,这里在当时的确是属于夜郎的领土,他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把我当作夜郎人也很正常。但是,关于血棺,我知道的就是血棺出,万棺服,血棺出,万鬼哭这一句而已,根本不知道还有后面一句,更不知道,血棺竟然是代表夜郎王国的最高皇权,代表一国至高皇权的,不应该是皇印吗?
到现在,考古专家们的要寻找的,就是夜郎王印,只有找到了它,才能确定当年的夜郎古都到底是在哪儿。
所以,毕摩的话让我深感震惊,如果照他这么说,血棺现在被我所掌控,那么要是夜郎国重立,我岂不是能够名正言顺地当上夜郎王了?
这也实在太扯了。
而且,一个国家,那一口棺材当作大国重器,象征至高皇权,历数古今中外的所有国家,还是头一糟啊。在大家的眼中,棺材都是不祥之物,意味着死亡,是十分晦气的东西,一口棺材,哪怕是新的,没有装过任何人,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血棺虽然是极为厉害的法器,至少在我现在所见的所有法器中,哪怕是茅山宗五宝之二的柔光镜和七星剑都没有它厉害,我想,打造这口血棺的人,应该不会想到用它来作为皇权的象征之物,这其中应该有什么曲折才对。
一开始我想到的就是毕摩是在忽悠我,但想想他也没有忽悠我的必要,至少在最后一代夜郎王的手里的时候,这口血棺的确有这样的意义。
此时,我感觉到我忽然能够动了,不是金蚕蛊的作用,因为金蚕蛊散发出能量救了我之后,奄奄一息的,似乎是沉睡去了,我感觉到,是棺玉在发烫,然后将那股神秘的力量,也就是毕摩所说的引血之力屏蔽开来。
于是我就自由了,但现在我没有动,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血棺的。
“我等山野村民与外界很少有交流,自然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又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就是夜郎国已经早就不见了,现在是距离最后一代夜郎王死去两千多年,也就是说,对我来说,你就是两千多年前的人了。”我说道。
“你说什么?”毕摩一听,眼中顿时出现了暴戾之色,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迎面而来,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刷地一下就举起了紫阙剑。
“你再说一遍刚才你的话!”毕摩似乎没有在意我能动的事实,只是仅仅地盯着我。
“我是说,现在已经不是夜郎国了,夜郎国早就在汉朝时期就神秘消失了,历史书上记载夜郎王是被郡守陈立所灭,现在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我说道。
“怎么可能,你骗我!”毕摩说道,离开了幽灵船,走上了这处祭坛,紧逼而来。
我说道:“我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这已经是历史了,夜郎国的确已经消失,不过倒是有一个夜郎神教存在。”
“耶朗神教,那是什么狗屁东西?夜郎国只有一个教派,那就是祭司会。”毕摩说道:“王怎么会被陈立那老匹夫所杀?足智多谋的王不会上他的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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