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便知。”说罢,自丹田调引内息沿至各路经脉穴道而上至右手掌,登时其左手掌内力纵横,发出“咻咻”声响,左掌抬至头顶之上,便yù向唐三霸的“百会穴”击落下去。
………【第四章 剑气横扫碧云天】………
其时唐三霸愕然不已,纵yù伸手去格打已然不及了,霎时间脸sè煞白。
阿木和张婉文也无不张口愕然,张婉文向前伸进一步,身子向前前倾。
正当白馗挥手蓄势发掌之时,蓦地里一股疾风从右首的大榕树后直窜而出,扰得尘土飞扬,径直扑向白馗。
这股疾风来势凶猛,显然其中饱含了深厚的内力。白馗惊悚难当,但也不至于失了应对的手段,当即以早已蓄积在手掌间的内力对着疾风激送而出,犹如万马脱缰。众人对此变故,心下惴惴,个个都像死灰槁木般目瞪口呆。
说时慢那时快,只听得“波”的一声,两股劲力相撞,登时气流涣散,变成无数无形剑气外溅纷飞。白馗向后一个踉跄,唐三霸也被劲力波及,震得向后退了几步。
白馗心想:“到底是谁?武功如此了得。”
突然只听得在一棵参天耸起的大榕树后传出一阵阵“哈哈哈哈”的诡异笑声,众人脸sè铁青,循声望去。过了半晌,一个紫袍书生从榕树后徒步走出,此人正方脸,面如冠玉,手里横握着一柄长剑,显得风尘仆仆。
众人满脸的疑惑,中间有一个汉子料想定是此人出手偷袭白馗,只顾脸sè怒得一块红一块紫,完全没有顾念这紫袍书生适才那一下虽出于偷袭,但也不失犀利之气,脱口便骂:“你nǎinǎi个雄,搞偷袭,你nǎinǎi的。”
这汉子倒是个忠心的典型。
那紫袍书生却也闻此侮辱的言语没半分生气的意思,把剑向后提起,提高嗓子说道:“红sè军团三公子持强凌弱,岂不比在下的偷袭要高明得多么。”说罢,仰天一笑。
白馗当即明白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比那紫袍书生要卑鄙得多,怒不可遏,身子一晃便到了紫袍书生前,甫一挥掌拍出,那紫袍书生闪身一晃,鬼魅般的已经欺身到了唐三霸跟前。
却见唐三霸笑逐颜开,喜不自胜地叫道:“虚紫伯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除了张婉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听到唐三霸叫那紫袍书生“虚紫伯伯”时,皆都大惊失sè,暗暗想着:“此人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剑侠’,虚紫?”
虚紫微笑着道:“说来话长,rì后慢慢详细给你说,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跟我回唐家庄,整备一些路上的行李,过几天就是‘武会’,还得快马加鞭上蜀山参加。”
唐三霸脸上稍有不屑,道:“那是韩师兄的事情,与我何干?”
虚紫愤愤道:“去见识一下也无妨。”
这时阿木走上前来,躬身一辑,道:“敢问阁下是不是‘剑侠’虚紫?”
虚紫转过身子,恭谨的抱手一辑,笑道:“‘剑侠’二字虚某愧不敢当,但虚紫正是区区在下。”
阿木端详着虚紫,隔了半晌,也不说一句话。就在此时,白馗大喝一声“哼”,虚紫转身相望,只见白馗已经骑马在鞍,轻轻摇着纸扇。
白馗斜睨身后几个手持长矛大汉,轻描淡写地说:“擒住那个蒙面的女的。”说着用用扇子指着张婉文。
众大汉拱手躬身一辑,异口同声道:“是!”声音响彻云天,洪亮之极。说罢,快步走向张婉文。
张婉文见状,花容失sè,忍不住轻轻“呀”的一叫,只是她见对方人数众多且又来势凶猛,其时已经全然想不到要拔腿便跑,只怔怔的站着不动。眼见她就要被擒住了。唐三霸当即会意这些人对张婉文有敌意,心中焦虑万分,胸前的膻中穴像被火烧一般,炽热难耐,但浑身经脉却又无比舒畅,又似乎是一股巨大的内力自膻中穴而出,在经脉四处游走。当即二话不说,迅速夺过虚紫手中的一柄长剑,身子一晃,鬼魅般地直冲到众汉子所在方向。
虚紫心中骇异,暗暗思付:“霸儿的武功怎么这般了得。”
众汉子脸sè登时大变,挥舞长矛径直刺向唐三霸,唐三霸只觉身体滚烫无比,挥剑格挡,只听得“铿”的一声脆响,长剑一连接住数只长矛,众汉子尽感虎口巨痛,不禁冷汗涔涔而下,便在此时搭在长剑上的长矛竟尔截断成了两段,掉落到地上。唐三霸轻轻一跃,反手将长剑横挥而至,使出的正是家传的一招“泰山折腰”,只听得“啊”的几声惨叫,众汉子皆被剑气所伤,向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最后掉落在地上,大滩的鲜血从口中汩汩流出,就此气绝而亡。
………【第五章 此行径非君子也】………
甫一使完这一招,唐三霸大汗漓淋,身子摇晃了几下便跪倒了在地,只用一柄长剑斜插入土,赖以支撑才不至于整个身躯扑到在地。他大气喘喘,霎时间觉得体内的神阙穴,膻中穴,气海穴,关元穴等上身穴位剧痛无比,犹如在身上剜肉一般。不到片刻,唐三霸“哇”的一声,口中狂吐出了一大堆浓稠的鲜血。
虚紫,张婉文,阿木,白馗见到几名魁梧强大的汉子尽数被唐三霸一招致死,心中兀自惶悚之极,除了张婉文,其余三人均想:“咦,他内力薄弱,怎么这下使出的剑法如此高么,实至于臻登峰造极的化境。”
众人只怔怔地看着,张婉文的樱桃小嘴更是张得扭曲变形。随即,她身子如遭电击般一震,慌忙地跑向唐三霸,用纤细如柳条的手轻微地扶起唐三霸,望着唐三霸疲惫不堪的浸汗之躯,心里突兀感到一阵谦仄。她轻音柔声地说道:“你还好吧”
唐三霸呼喘着大气,口中吐出的鲜血夹杂着油腻的汗水缓缓地顺着他的躯体滴落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张婉文眉头紧蹙的着急摸样,微笑道:“不要紧的。”
“哈哈哈哈”,两人身后传来了白馗的冷笑。
白馗颇为不屑道:“你小子虽一时不知着了什么道,但也就如此罢了,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打情骂俏,笑死我也。”
唐三霸在张婉文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转过身子,说:“自古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人,英雄也好,小人也罢,又有谁能不死?何况我这身臭皮囊,死竟也是一种解脱吧。”
说罢,惨然一笑。
一旁的虚紫,阿木无不为之动容,张婉文更是禁不住簌簌地落下泪来了。
白馗仰天一笑,说:“那就让我来解脱你这臭气熏天的臭皮囊。”话音未落,挥起纸扇,撩动白袍,却早已欺身到了唐三霸身前两三尺之处。
虚紫见形势不妙,也早已蠢蠢yù动,其时也已经如一股劲风一般逼近了白馗。
虚紫挡在白馗前,道:“想杀他,却要问问我虚某人。”
白馗暗运内力,他很清楚眼前的挡道人绝非等闲之辈。
虚紫疾风般从唐三霸手中夺回长剑,旋即不等白馗出手便挥洒自如地运剑径直猛刺向白馗,白馗白袍飘动,以扇格挡,只听得“咔嚓”两声,纸扇已被削成两段,白馗心下惴惴,只可守而不得攻。渐趋败阵。
面对虚紫虚无缥缈而又柔中带刚的剑法,白馗终究无可奈何,但接应了几招之后,白馗忽的灵机一动,我何不巧运轻功绕出剑招之外不与之周旋,去擒住那女的做把柄。
白馗疾风般左闪右躲,突然闪电般绕过大榕树,飞也似地一手擒住了张婉文,扼住了她的喉咙。
张婉文登时面如死灰,脸sè里还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惊恐。她想喊出声来却无法蠕动嘴巴。
虚紫怒不可遏地道:“此下流行径,非君子也。”
白馗冷冷地道:“君子二字,有的匪浅,有的莫测,一切都在变数之中。”
虚紫顾忌张婉文的xìng命,对白馗束手无策,只是咬牙切齿地只顾跺脚。
唐三霸其时已经气血攻心,头脑意识渐趋模糊,他见张婉文被擒,心中思绪乱上加乱,正如酒酣耳热之中,他夺过虚紫手中长剑,踉踉跄跄却又不失凌厉地刺向白馗。
白馗大笑道:“臭皮囊只会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哈哈。难道就真的这么想死么?”
白馗意想不到的是唐三霸此刻体内正内力纵横,此剑招,势如破竹。
………【第六章 侠骨柔情】………
密林,疾风。
天空比血都还要殷红,目眩神迷之中又渗着几分说不出的凄迷和物sè的恐惧。
过不多久玄幻的天空取而代之的将是黑夜,永远都让人联想到绝坏的事物的黑夜。
又有谁能察觉黑夜其实是无比寂寞的,谁又能猜测别人的心呢?那样只会令彼此都失望不已。
又有什么比遭受最为在乎的人误解更为伤心,更感孤独?
一个人越是强大,越是令人感到不知根源的恐怖时,他就是最孤独,最寂寞的。
斜阳透过婆娑的树影映在张命升因迎面袭来的强劲的风而显得略微有些扭曲的脸上。
这是一张不怒自威的粗糙的脸,又显得那么的沧桑与凄然。
他手里虽然拿着数斤重的大斧,却丝毫感觉不到倦意,他像一个闪动的鬼魅一样條地就从这棵树跳到了那棵树,几个起落就已经飞出了几里路了。轻功之高,任谁看了都难免露出惊骇恐慌的神情来。
劲疾如尖锐的刺的风并不能使张命升放慢速度,风吹得他的青sè长袍簌簌直响,他那粗狂的虬髥在他的腮边纵横飞舞,虬髥里渗杂的汗水早已消失在了风中。
他明亮而满是威严的眼睛却骤然像两汪死水一般地黯淡下来了。
但却依然那么坚定如磐石。
他望着前方如幻如现的黑影,嘴角微微有些痉挛般的扭曲。
那黑影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比风都要灵活流动,比云都要飘忽不定。
张命升眼睛里闪出一丝黯淡的光,光里有说不出的沉痛。
他知道他绝对是无法追上这个黑影的了,所以他并不是因为追不上这如鬼如魅的黑影而深感沉痛。
谁又会为这种事情而感到沉痛不已呢?一个高手永远不会如此。
纵观武林除了“燕十四步”又有谁的轻功胜得了玄药庄庄主张命升?
纵观武林会“燕十四步”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张命升的神sè更为黯淡了,他一面不忘竭尽全力地施展轻功,一面低声沉吟:“我早该想到是她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他的眼里骤然全是悲痛。
他突然像机器死机停止运转了一般停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手里的大斧头闪动着寒气逼人的青光。
他失声朝着那黑影飘去的方向喊道:“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走,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么?”
这句话就像是掉落了空洞得不知深渊在何处的水井一般,没有半点回音。
那黑影已渐渐地浓缩成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快要淹没在他的视线里了。
他竭斯底里地狂吼:“度娘,我知道是你,我知道……”
话音未落,一阵急遽的劲风骤然袭来。
这股劲风来势之猛之刚竟使周围几棵参天大树的枝叶像飘雪一样纷纷往下坠。霎时间,眼前像是被隔了一层厚厚的膜一样,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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