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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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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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陈夜来,便对高肃道:“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高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认过不是,不解道:“我有什么不是?”
  吴淑媛道:“以前皇上有上千的妃子,也从来不会拿着王贵人的信物伤李昭容的心。”
  高肃仍是不明白,只隐隐觉得与手中玉箫有关,问陈夜来道:“你要是喜欢,我找巧匠做几支一模一样的给你便是。”陈夜来望了高肃,眼中含泪道:“我要你手上这一支。”高肃略有为难,道:“那以后你……等以后了你再拿去玩也没关系。”这以后自是成亲以后了。陈夜来见他不舍,哭声道:“我现在就要。”高肃见她神情几乎便要哭出来,忙把箫给她道:“这是我和大哥、三弟结拜时互赠的信物,你好好保管。”陈夜来闻言又是一怔,泪花在眼睛里打转,怔了一怔后便‘扑嗤’一声破啼为笑,笑着把箫掷还给他,道:“别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便背过身去嘻嘻的笑,连吴淑媛也才知道是一场误会,点头又道一声‘原来如此’。高肃愣了一愣,突然恍然大悟,知道陈夜来是误会了他,明白过来,也是啼笑皆非,坐到她面前去,问道:“谁是韦哥哥?”陈夜来笑个不停,边笑边摇头道:“我不告诉你。”高肃见她笑得开心,便也不再追问。
  吴淑媛望一望高肃,又望一望陈夜来,微微一笑道:“我给你们两个讲一个故事罢。”
  陈夜来本来觉得闹了误会甚是尴尬,只以笑掩饰,听了忙道:“好,你说。”却仍是开怀,难掩笑意不绝,笑容满面。拍一拍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吴淑媛道:“这故事还是当年先帝说给我听的。说的是孙武的故事。”
  高肃、陈夜来便是一怔,陈夜来还呆呆问一句:“哪个孙武?”
  吴淑媛道:“他二十五岁的时候作了一部直到一千多年以后的现在仍然被作为宝典的战书,叫做‘孙子兵法’。”高肃听了心想,莫非孙武还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却听吴淑媛又道:“孙武听说吴王阖闾礼贤下士,就托知己伍子胥向吴王阖闾引荐自己,阖闾想试孙武,便将宫里一百八十名美人交由孙武试兵为难他。”这个典故高肃自是知道,美人嬉笑玩耍,不守军纪,孙武最后不顾吴王阖闾亲口求情腰斩了两名阖闾爱姬,才使得美人能够服从演练合乎规矩。吴王虽是不悦却也知道孙武能带兵,这个故事已是世人皆知,只想莫非吴淑媛便要讲这个?却听吴淑媛又道:“那一年,孙武也不过二十七岁。美人里有一个姓田的宫女,她年方十六,本也是出身仕族,识书认字,常常取吴王的书看,每每总会有她自己的见地看法,看过‘孙子兵法’后,她便对作者钦慕不已。”
  此时,马车已经来到白下陵园,陈夜来扶了吴淑媛下车,吴淑媛到了梁武帝陵前,微微一笑道:“这个故事皇上只讲给臣妾一人听,我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今日便当了他的面讲给你们两个听。”说着,面对着梁武帝陵坐了下来。陈夜来和高肃也在青石砖地修的过道上坐下,陈夜来问道:“我猜后来这个田美人一定很爱孙武对不对?”
  吴淑媛点头道:“是啊,后来练兵的时候,这个姓田的宫女才知道‘孙子兵法’的作者这么年轻,英俊又满腹才华。她心里爱慕,便偷偷去找孙武,愿意托付终身,为他执鞭捧墨。”
  陈夜来问:“孙武答应没有?”
  吴淑媛道:“孙武隐居山林一边耕田一边编写‘孙子兵法’,终于写成,又择了吴王阖闾这个名主出山,便是想要有一番大作为,他是大英雄,自然不能被儿女私情所累。”
  陈夜来便‘啊’了一声,微有失望,道:“这么说他拒绝她了。”
  吴淑媛道:“是啊,后来孙武果然用十四年时间领吴兵辅佐阖闾和他儿子夫差两任吴王成就吴国霸业,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陈夜来对这个不大感兴趣,只问:“那个田姓宫女呢?”
  吴淑媛道:“她被孙武拒绝,觉得羞愧,投湖自尽了。”陈夜来正惋惜的‘啊’了一声,吴淑媛又道:“其实,她只是把自己衣物扔进了湖里,逃出了吴宫。”顿了一顿,又道:“在这十四年里,孙武东征西战,她都悄悄跟随,每到一处,每一场战役,她都打听清楚,有时候为了探听更加精准的消息也会女扮男装混进兵营。”听到此处,陈夜来偷偷向高肃作了一个鬼脸,原来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这种事情一千年以前早已有人开始在做了。吴淑媛道:“每一场战役,她也会事先排兵布阵,孙武真打起来的时候有时候会跟她的布阵完全相同,有时候更胜她一筹,有时候又反不如她。战役之后,她便分析孙武用兵好在什么地方,又会指出有哪些差错不足等。所有这一些,她每一点都会详尽记录下来,她被孙武拒绝,便发誓要写一本比‘孙子兵法’还要好的书。”
  陈夜来与高肃都是一愣,相视一眼,几乎齐声问道:“‘长卿战录’?”便是心里大奇,原来这么多人想要得到的‘长卿战录’竟是一个女子所作?
  吴淑媛道:“原来你们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陈夜来忙问:“后来呢?”
  吴淑媛:“后来吴王夫差安于现有霸主地位,渐渐开始沉迷女色,不纳忠言,逼伍子胥自尽后甚至扔进河里不给安葬,田姓宫女便将自己十多年苦尽记录的‘长卿战录’和‘飞鸟绝,良弓藏;狐兔尽,走狗烹’一言交给孙武,提醒他的军功太高,伍子胥死后夫差的下一个目标便会是他,然后便投湖自尽了。”
  陈夜来愣了一愣,尚自不甘心,问道:“真的自尽了么?”
  吴淑媛似乎也不甘心,点头道:“当初我也这么问了,可是皇上就是这么说的,”又道:“孙武看过‘长卿战录’,才知道错过了平生知己,心里万般后悔,携了田姓宫女的尸首从此不知去向。”
  故事至此,便算是完了,确实史书上对孙武四十二岁以后的事便是一片空白,没有记载。至于传说倒是应有尽有,说得最多的便是孙武四十二岁那年请了探亲假后从此一去不归,隐居山林。也有一说是被夫差暗害,连尸首也毁尽的。高肃从小熟听古今武将故事传奇,这个田姓宫女倒真是初次听闻,各类史书上更是没有记载,‘长卿战录’倒是听人提起过,似乎真有这么一件物事,便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如今已过千年之久,已经很难分辨了。”
  吴淑媛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在这儿埋了一个长盒。”
  陈夜来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动手埋的。”
  吴淑媛道:“当初皇上给我讲完故事后便把它给了我,后来我以为自己不能与皇上同葬,把他赐的东西埋在这里相陪,今天我把这故事说了给你们听,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们吧。”说着,走到陵旁土地上上次埋盒之处,蹲下只捡了树枝去挖那泥土。陈夜来虽带得有宝剑,却怕伤了木盒,也只捡了石头去扒泥土。高肃疑声问道:“难不成便是‘长卿战录’?”陈夜来闻言愣住。吴淑媛挖出木盒,轻轻抚去泥土,递给他们道:“是啊,送给你们两个。”高肃与陈夜来同时伸手抓住长木盒,各执一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都是各怀心思,若是以前的南朝高肃还可以说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陈霸先已不能小觑,手下又是猛将如云,若再有这部‘长卿战录’只怕便会如虎添翼,因此高肃不想这部完整的‘长卿战录’落入陈霸先之手。而南朝长年受北朝欺辱,陈夜来只怕高肃拿去‘长卿战录’,南朝形势便会更加难以自保,因此也不愿松手,两人只无语对视。过得片刻,高肃只想:罢了,罢了,没有这书难道我就打不了胜仗不成?陈霸先再厉害,他若来攻,我小心应对便是。松了手道:“我几位师父的本领就令我一生学之不尽,没它也是照样打仗。”陈夜来见他松手便也松手,问道:“要不然咱们都不要它?”
  吴淑媛奇道:“我给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要?”
  陈夜来道:“这是教人打仗的书,不要也罢。”
  吴淑媛摇一摇头,道:“你们错了,当年皇上看过此书,他说通篇看完,不见战争,只见作者一片痴心。皇上说,想必当年孙武也是被这田姓宫女这十多年来的痴情执着所感动,并非其他。所以,皇上说,这不是讲打仗的书,而是讲……”吴淑媛低了头,竟然脸红,想必当初皇上给她另说了什么悄悄话,顿了一顿,方道:“可笑那个大司空王琳也想得到这卷书,他哪里配?便是一辈子也看不明白这里面讲的是什么。”微笑望了高肃和陈夜来道:“交给你们就很好,皇上和我都会安心。”
  陈夜来道:“我也不配,我可做不到田家姐姐那样。”终是忍不住好奇心,对高肃道:“不如咱们打开瞧一瞧?”
  高肃从小便开始追寻这本书,自然更是期待。两人抽出木盒,只见里面又是并排两个木盒,分别写着上卷和下卷,又分别各自抽出,里面各有一卷旧黄缎,陈夜来把手在衣服上擦一擦,轻轻展开上卷黄缎,上面写得有清秀工整的字,又绘得有十分详尽的山川河脉图,只不过刚展开不足一尺便也知道是十分用心之作。只见上面写着:连克钟吾,舒二国,楚国在望,楚军劲旋,宜扰不宜攻。后面画了楚国与附属国舒国的交界图,高肃细细看来,确实适合偷袭,不宜大举进攻,不由点一点头,想知道如何‘扰’法,后面却没有展开,再看不到。正是入神之际,便要接过黄缎,打开来细瞧,忽见陈夜来握着黄缎在一旁眼也不眨的注视他,眼中有迷茫之色,醒悟过来,笑道:“我也不配,我只看到打仗。”走开几步再不看黄缎。只是他刚才本是看得入迷,此时脸上神情难免微显观之不足,略有遗憾。吴淑媛望了他们二人,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回去慢慢看罢,让我在这里陪着皇上。”陈夜来收好黄缎,与吴淑媛告别,道:“我以后常常来看你。”吴淑媛瞧了高肃一眼,笑道:“你常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我要在这里静静儿陪着皇上。”高、陈二人便坐了马车离开,身后还远远传来吴淑媛甜美如少女的歌声。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听不见歌声了,陈夜来知道高肃爱看‘长卿战录’,便把木盒递给高肃道:“给你。”高肃也不多话,他本来就想看,而且看不看这‘长卿战录’也没想过要攻打南陈,因此接过放在身边。陈夜来便笑嘻嘻地道:“咱们明天一起看。”高肃怔了一怔,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愿自己离开,虽然心里也是不舍,只是神色语气故作淡然,道:“这以后再说,我明天动身回齐。”
  陈夜来见他终于说出,刹时兴致全无,呆呆坐着闷闷不乐。高肃见她不开心,便微微一笑,道:“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只怕我还要来一趟。”陈夜来不知高肃是说成亲的事,随口‘嗯’了一声,仍是神情郁郁。只低了头自己想办法,突然想到一事,将装‘长卿战录’的木盒一分为二,自己拿过‘下卷’,认真道:“怕你忘了,这个放我这里,等三五个月后你看完上半卷,想看下半卷就只有来找我。”似乎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便是安心,又恢复了笑脸重新开心起来。高肃一时不解,此时在他心里,便是十卷百卷‘长卿战录’也不如一个陈夜来重要,他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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