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谁想去那儿了?”叶悠扬红着脸抢白。
“可我分明是想带你去茶园喝茶,然后再送你回学校宿舍,从头到尾我想都没想过那套房子,更没提起过。”向北斗表情十分无邪,潜台词是——分明你提起那套房子的。
“你,你讨厌!”叶悠扬跺了跺脚,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向北斗笑得十分开怀。
见她羞恼不搭理他,却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听说,女人说讨厌的时候,通常要反着听。”
“你能不能专心开车?!”叶悠扬终于恼羞成怒,提高了嗓门儿吼。
她却不知,她那又羞又气的样儿,实在是很撩人,向北斗的心被撩拨得奇痒难耐,想起白天的那个吻,某处顿时有了反应。
他顺势将车子拐到路边停下,然后顺手将她的座位放倒,整个人扑了过去。
近在咫尺的鼻息热乎乎喷过来,叶悠扬紧张的差点儿叫出声儿,她本能地伸手去推拒,却发现那人的两条胳膊硬得像棍子似得。
平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肌肉男,怎么身上到处都硬邦邦的?这不科学!
见她神游天外的模样,向北斗顿时怒了,恶狠狠地冲着那两片红润柔嫩的唇吻了下去。
一个长长的吻,伴随着疯狂的掠夺,只叫她魂飞天外,再也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只剩下娇喘吁吁。
偏偏喘得急了,胸一起一伏,由不得就碰到了他坚实的胸膛,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令他有种想要撕碎她,将她拆股吃肉的冲动。
身下的女孩,此刻早已理智全失,明显摆出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他毕竟不是圣人,而是个身体生理双健康的男人。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上大学时演话剧的一个片段。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那句经典台词忽然从大脑中跳了出来。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他幽默地想,同时唇角咧出一个苦笑。
在他失忆以前,女人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消遣的一种方式,纯粹为了生理需求和感官享受。
但是头部被击,落入大海的那一瞬,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那一刻,他没有想到任何一个跟他有一夕之欢的女人,唯有孤独与悲哀。
醒来之后,每个人都当他是个流浪的傻子,没有人肯正眼看看他,更没有人对他施舍一份善心,那短短两天的时间,于他而言,是一生中最漫长的。
直到她出现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说:“嗨,这位先生,你愿意娶我么?娶我有糖吃哦!”
她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恭敬,但却充满了善意,那是他在漫长的两天里,第一次感受到阳光般的暖意。
说不清什么缘故,经历了跟她在一起的三天之后,他的心不再彷徨了,他想起了从前的一切,却再也不愿意随便找女人发泄了。
这半年多,他也曾试过跟美丽的、妖娆的、清纯的,各类女人接触,但是没到关键时刻,他就会想起掉入海里时的那种孤独和绝望,身体再也无法做出正常反应。
但是跟她在一起,他却频频地起反应,一如她就是化学反应里的催化剂,总能够令他好似强酸遇到了强碱,难以自制。
但是无论多么难以自制,他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地对待她,他不可以让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车里,这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
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把副驾驶位调节到正常,听着她依然不正常的喘息,向北斗毅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知道,如果他不去外面透透空气,肯定会被她那甜美的气息所惑,再次吻上她甜美的嘴唇,下一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停止这美妙的爱的旅程。
好一会儿之后,叶悠扬才清醒过来,想想自己刚才跟他差一点点就擦枪走火,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跟如此优秀的男人玩玩儿恋爱游戏也就罢了,要是再湿了身,她这辈子或许真的再也忘不了他了。如此,她还能够再接受另一个男人么?
现如今女生们似乎都很开放了,有时候同舍的女生也会谈起男欢女爱的事,但是叶悠扬从骨子里还是不大能够接受那种随波逐流。
在她的心目中,心灵之爱与身体之爱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片刻的欢愉,就交付自己的身体,未免太过草率。
当然,如果第一次是交给这样一个优秀男人,是不是也不算太吃亏呢?
如此矛盾的想法弄得她筋疲力竭,加上刚才被他掠夺了半天的呼吸,她止不住地喘息。
向北斗在车外面足足呆了半小时,这才平息了心火,重新回到车上。
“我送你回宿舍吧。”他干巴巴地说。
叶悠扬“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激吻之后,他离开她去车外面冷静,显然他也不愿意跟她做。
那么,他究竟是嫌弃她长相不够好?吻技不够高?还是家世太差?
这些都是她致命的缺点,综合而论,结果就是——他根本看不上她。
这样的猜测令她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任哪个女孩子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嫌弃了,心情都不会好的。
垂头丧气地坐在车上,叶悠扬完全没有注意车子已经开到了她的学校门口,直到车子停在她宿舍楼门口。
“到了,我不能送你上去了,社管大妈盯着呢。”向北斗柔声说。
“嗯,谢谢!”叶悠扬推开车门下了车。
“谢我什么?”向北斗脑袋伸出车窗问。
“请我和舍友吃饭,又送我回宿舍。”叶悠扬脑子木呆呆地,使劲想了想说。
“就这些?”向北斗循循善诱。
“不然呢?”叶悠扬一脸懵懂。
“我那么卖力的吻,你那么享受,却只字不提么?”向北斗恼怒地说。
“再见!”叶悠扬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那样子活像是一个花花大少玩弄了痴情少女之后,风轻云淡地离开。
“哎,先别走,我还有重要的事忘了跟你说。”向北斗提高了嗓门在她身后喊,全然不顾社管大妈的飞着小刀的眼神儿。
“什么?”叶悠扬耐着性子转身。
“明天早上记得带上身份证在校园门口等我。”向北斗用吩咐下属一般的口吻说。
“为毛?”叶悠扬瞪眼。
“我们去领证。”向北斗掩不住的快意从眉梢眼角溢出。
“领什么证?”叶悠扬更加迷惑了。
“结、婚、证!”向北斗一字一顿说。
“你,你,你脑……”叶悠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要敢把那个字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向北斗恶狠狠道。
这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上次他求她为他生个孩子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就是“你脑残”,这会儿他说要跟她领结婚证,她又犯老毛病,他怎么可能不气?
“玩笑开得太过了吧?向总!虽然你高高在上,我低到尘埃,可也不能被你这样戏弄吧?”叶悠扬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扬起眉毛说。
向北斗被她的话噎得直抽气,重重地喘息着,恨不能扑过去一把掐死她,却又在看到她眼里的泪光时,心软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戏弄你了?我是很认真的!就在刚才,我们差点儿就在我的车上洞房了。既然我们感情好到已经可以洞房了,先买票后上车难道不是最合乎情理的事么?”向北斗半是委屈半是愤怒。
他为了她连结婚证都愿意领了,总裁夫人的位置都愿意给她,她居然还把他的一片诚意当成恶意,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智商?
☆、84。 V3我怎么会这么蠢呢?
向北斗那天晚上失眠一整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迫飞澳洲了,那边有个大单出了问题,必须要他亲自去解决。
在澳洲呆了整整半个月,才算是把合同重新搞定,秘书秦风建议他去悉尼的tarongazoo放松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叶悠扬。
这些日子虽然他忙得脚不沾地儿,可没有一天不想那死丫头,可是她倒好,这么多天,居然连一个信息都没有给他。
去动物园看袋鼠和考拉?还不如直接飞回去找她出出气!
看着自家boss阴晴交替的脸,秦风内心无比忐忑,按理说大单总算保住了,他应该一脸开心才是,怎么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笑得那么……难以捉摸?
其实秦风心里是想起笑得很傻这个念头,但自家精明果敢的boss怎么可能笑得那么没智商呢?肯定是,那笑里面的含义他这个浅薄的人无法理解而已。
向北斗下了飞机,洗漱完毕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找叶悠扬,舍监大妈一见他的相貌衣着,立刻换了张和蔼可亲的面孔。
“先生,您问叶悠扬啊?他们那一届的学生早走光了,偏偏她一直赖着没走,害我还不得不催了她几次,您也知道,我也是个打工的,学校领导让我清舍,我也没办法留她们呀!
没想到,有一天忽然来了辆高级路虎,里面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一看就是特富的主儿,老先生随身还带着司机,司机跑前跑后,很殷勤地替叶悠扬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连人带行李都拉走了。
不是我瞎嚼舌根子,这样儿的我见得多了,那姑娘十有**是傍上大款了,唉,可惜呀,放着你这么好的小伙子不找,真是爱钱不要脸哪!”
舍监大妈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注意到,向北斗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怪不得她不搭理自己,原来是另攀高枝儿了,可是在a市,哪个高枝儿有他向北斗高?既然爱钱,她为毛不找他呢?
向北斗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郁闷。
驱车到了那套为应付伪丈母娘临时买的房子,打开门锁一看,心越发凉透了。
屋子里到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他离开的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人来过。
也就是说,叶悠扬打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回过这里,看来,他在她心里,连个屁都不如。
向北斗憋闷得无以复加,偏偏找不到一个出口,想要打电话亲口问问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完全可以把她拉入黑名单,从此不再见面,可他偏偏还想要跟她生个孩子,救自己宝贝妹妹的命。
一个人呆着这间充斥着她回忆的房间,向北斗实在难以忍受,索性打电话找朋友,偏偏雷一鸣正忙着给他老妈过寿,庄家诺也忙着做手术,好在最后打通了即墨清扬的电话。
两枚帅哥坐在酒吧里,向北斗脸上很明显写着“我很烦”三个字,他等着即墨问他原因,可人家偏偏一声不吭,十分冷静地坐在一边儿。
“喂,我的刑警大队长,你好歹也关心关心我这个普通市民行不行?”向北斗郁闷滴吼。
“首先,你没丢钱包;其次,你没受到人身伤害。除过这两样,剩下的事都不归我这个刑警队长管。”即墨清扬不动声色说。
“你到底有没有人味儿?冰柱子,怪不得你老婆要跑了。”向北斗愤愤地揭他伤疤。
几个至交好友都知道,即墨清扬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还是单身一枚,期间曾经有一名女青年跟他有过亲密接触,后来却不知所踪,连他这个号称世界顶级神探的刑警队长都找不到那女青年的下落。
这件事,是即墨清扬心里的一道伤疤,平日里没人敢提的,但是今天向北斗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