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与那些建立在部落里的茅屋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但是不知为何,叶不归却能隐约的感到一股别样的气息,从那座独树一帜的茅屋中向外散发出来,仿似书香门第,却又多了一分闲云野鹤的隐士之气。
在那座单独建立的茅屋前方是一条小溪,小溪的旁边立着一座亭子,亭子的旁边生着几颗柳树,亭子里大约有十几个座位,此刻,在那些座位上正坐着十几名约莫七、八岁年纪的孩童,
正在那里摇着头,背着手,齐声朗诵着诗文。那些孩童身上的穿着也大多以兽皮为主,每个人的胸前还都佩戴着一颗狼牙的项链。
走在叶不归身前的狼人头领,走到亭子里面,向着正在亭中朗诵诗文的孩子们问道,“你们的先生呢?”
一名坐在最前面的孩子站起身来,指了指亭子对面的茅屋说道,“先生在屋子里弹琴!”
狼人头领摸了摸那名抬头的头,接着转身对叶不归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向先生通报一声!”
说着,便朝着茅屋的方向走了过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到茅屋的门口,茅屋之中的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从茅屋之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名男子年近四十,披散着一头飘逸不羁的长发,
俊朗的面颊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遗憾的是,那一双浓密的剑眉之下的双眼,此刻被一条白sè的纱布缠住,但是即使这样,依然掩盖不住,
从他那俊逸的眉宇之间,放荡不羁的豪爽之气。
那男子身上的白衣简约朴素一尘不染,在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之中的鬓角和中间部位,还夹杂着几缕白发,与他那隐约的挂在眼角处的皱纹一起,
为他增添了一种阅尽红尘之后的沧桑气息。
那名男子虽然步履沉稳低调,却难以隐藏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的狂傲之气,那是一种在举手投足之间,
另妖魔sè变,群鬼胆寒的英雄气概,仿佛这股狂傲之气会与他一生相伴,不会因为他的年龄的增长而减少一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种人,他的身上从生下来那天起,就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这样人,只要一出场,
不用施展任何的本事,也不用表露自己的身份,甚至不用开口说出一个字,光是站在那里,便足以将场上所有的注意力,
在他出场的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去。此刻这位漫步从茅屋中走出的白衣隐士,便是这样一种人当中的佼佼者。
叶不归此刻心中猜到,方才从那些孩童口中朗诵出来的霸气的诗文,定然就是出自这位隐士之手,
虽然他只与这位白衣隐士见过一面,然而那股冲天的豪气,足以另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第二百三十九章,九万里苍穹来去纵横】………
第二百三十九章,九万里苍穹来去纵横
“先生!这两个人。。。。。。”狼人头领见到那位白衣隐士从茅屋中走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连忙向他俯下身,用恭敬的语气说道。
虽然那名狼人首领对那名白衣隐士的方式极为谦卑,但是却能够感受的出来,那种感觉并不是惧怕,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白衣隐士还未等他说完,便率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那些还在亭子中清声朗诵的孩子们,见到白衣隐士从茅屋中走出来,纷纷从亭子中跑了过来,并在他的身边围了一圈,熙熙攘攘的说道,
“先生,先生,是该教我们写字了么?”
白衣隐身的双眼虽然被白sè的纱布缠着,但是似乎能够清楚的辨别那些孩子的位置,他以左手背后,右手摸了摸那些孩子们的头,
微笑着说道,“好孩子们,先生现在有些事情,你们自己先去练习一下!”
“是!先生!”那些孩子们听了白衣隐士的话,又纷纷熙熙攘攘着回到了前方的亭子里,拿起毛笔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此刻,茅屋的门外只剩下白衣隐士一人,一向口直心快,天不怕地不怕的叶不归,在他面前竟然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说道,“我。。。。。。。。”
叶不归话还未说完,那白衣隐士突然从身边的柳树枝上摘下一片柳叶,接着在指尖轻轻一弹,那片柳叶便快速的飞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叶不归,
怀中抱着的上官彩的手腕上,
叶不归正在迟疑之际,只见那白衣隐士指尖一抖,那片柳叶便又在眨眼之间,飘回到了他的手上,他用食指与中指轻捻柳叶,片刻之后面对着前方的亭子说道,
“她还有救,跟我来吧!”说着,便转身朝着茅屋里面走了进去。
在以柳叶隔空为上官彩诊脉的整个过程当中,那位双眼被纱布遮住的白衣隐士始终面向着茅屋前方的亭子,却能在弹指之间,轻易的将手中的柳叶弹到上官彩的脉搏之上,
此等高超jīng妙的手法,不禁让叶不归惊叹不已,在他心中,天下间道行最高之人,莫过于雷灵剑脉的掌门剑墨道人,
他虽然未曾见过剑墨道人使出全力,但是他此刻已经能够判断出,面前这位白衣隐士的道行,定然不在剑墨道人之下。
从那白衣隐士口中说出的话,虽然不是命令之词,却也带着一种深入人心的魅力,在谈笑风生之间,便会所听之人,舍生忘死的追随。
叶不归虽然对他还尚不了解,但是此刻听到从他口中说出上官彩还有救的话,心中便莫名的生出一股安全感,似乎只要他能说出,便一定能做到。
叶不归紧张许久的心情,登时变得轻松许多,他遵从的点了点头,朝着茅屋里面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叶不归便届时闻到一股优雅的兰花清香扑入鼻尖,令人感到jīng神充沛,双目清明。他定了定神,向屋子里的格局布设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这间茅屋的空间不算大,但是里面的摆设却井然有序,两把木椅,靠在左右两侧,一个木制方桌正当的摆在室内zhōng yāng,木桌之上摆着一个木盒,木盒之中盛满了兰花花瓣,
在木盒的旁边摆着几个jīng致的茶碗,看样子,那碗中的茶水,便是由那些兰花的花瓣泡制而成,在这间茅屋的后墙上用木根支起一扇窗户,窗外的阳光正好顺着窗口照shè进来,为茅屋里增添一丝山水田园与世无争的温馨之感,
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茅屋后面种着的正在盛开的兰花,清风徐来,将那些兰花的香气顺着窗子吹入茅屋,整个空气都充满着一种古朴自然和优雅清闲。
能有如此之境界,当属隐士之高人。
叶不归的眼神在茅屋之中环顾了一圈之后,最后被挂在茅屋后方正zhōng yāng的墙上的一幅字书所吸引。
那幅字书中,用刚劲的笔体狂草着两行醒目的大字,
“昨夜风吹处,琴声听谁数,九万里苍穹来去纵横,问天下谁人与共!”
笔终墨尽之后,落笔之处,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当年狂生,楚惊风!”
那笔锋飘洒飘逸,写尽了下笔之人的放荡不羁之气,从那字迹之中可以感受到,似乎那下笔之人虽然隐居于世外桃源,却依然不改心中的凌云壮志,和一身冲天的豪气。
叶不归反复的在脑海里思索着有关于“楚惊风”这个名字的记忆,他似乎在什么地方曾听什么人提起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把那位姑娘放下吧,如果你还想救她!”
叶不归还在发愣,那位白衣隐士已经走到木桌跟前,用手指夹起一片兰花花瓣,对叶不归说道。
叶不归回过神来,走到一张整齐干净的木床前,将怀中的上官彩轻轻放到了床上,他起身刚要说话,那位白衣隐士突然将手中的兰花花瓣轻轻一弹,那片兰花花瓣便快速飞到了叶不归的手腕处,
那片兰花花瓣本事娇柔之物,在那位白衣隐士的指尖弹出后,仿佛瞬间注入了一股强劲的力道,在叶不归的两条手腕处盘旋了一阵后,如刀刃一般,灵活轻巧的割开了先前缠缚在叶不归两条手腕上的,用来锁住他体内灵脉的藤蔓。
被解开束缚之后,叶不归瞬间感到体内那股被紧闭已久的力量,顿时苏醒了过来,在他的血液之中恢复流通,原本长期抱着上官彩,已是疲乏不堪的手臂,也在一瞬间充满了力气。
接着,那片割断叶不归手臂上的藤蔓的兰花花瓣,又从他的手腕处再次弹起,如水滴一般轻盈的跳到上官彩的手腕上,也如方才解开叶不归的束缚一般,灵巧的割开缠缚在上官彩两条手腕上的藤蔓,
此刻的上官彩在灵脉恢复之后,苍白的脸上届时出现了久违的红润之sè,之前微弱的呼吸和脉搏,也渐渐鲜活了起来,仿佛那股被封锁已久的灵脉,正在她的体内重新与血液融合,慢慢的自我调节。
白衣隐士又从桌子上的木盒中拾起一片兰花花瓣,用指甲碾碎后,洒入一杯清水之中,接着他起身走到叶不归的身前,将那碗飘着兰花花瓣的清茶,递到叶不归面前说道,
“她现在已无大碍,只是体内还有些淤血尚未完全散开,你将这碗兰花清茶让她喝下,稍后便可恢复如初!”
他说话的方式虽然很是温和,但是却另叶不归感到肃然起敬,他愣愣的“哦”了一下,接着恭敬的从白衣隐士的手中接过茶碗,转身扶起上官彩,将一碗清茶慢慢的喂入上官彩的口中。
接着,白衣隐士转身便要向茅屋外面走去,叶不归站起身来,终于忍不住,向他问道,“大。。。大侠。。。。”
白衣隐士停了一下,说道,“还有何事?”
叶不归想了想,说道,“你。。。。你难道不问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么?”
白衣隐士微笑着说道,“你是何人,与我何干?”
叶不归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是邪道中人么?”
白衣隐士突然朗声笑道,“哈哈哈。。。。正邪之道,又与疗伤何干?你难道就不怕我是邪道中人么?”
叶不归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此刻被他反过来一问,倒是不知如何去应答,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你一定不会是邪魔外道!”
白衣隐士笑了笑道,“哦?为何?”
叶不归说道,“因为。。。因为邪魔外道中人不会写出这么一手好字,邪魔外道也不会将自己的居身之所修建的如此规整!”
白衣隐士说道,“年轻人,你才见过几个邪道中人?又是谁说的只有正道中人,才能写诗作画,能将自己的修身之所修建得富丽堂皇。我所相识的邪道中人,能诗善画者不在少数,那幽冥鬼谷中的月影竹林,也是这天下间少有的美景。
所谓的正与邪不过是一字之差,走入两道中的人,也不过只在一念之间!”
叶不归听他在话语之中提到幽冥鬼谷中的月影竹林,不禁想起他当rì在无常界内,无意间闯入幽冥鬼域,之后又在躲避幽冥鬼煞的追杀,在幽冥鬼谷的红sè竹林中遇到胡媚儿的情景,心中不由的产生一种沉痛的伤感。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问道,“您也去过无常界的幽冥鬼谷?”
白衣隐士没有正面去回答叶不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