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打算好好跟哥哥说说话,但是南心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和护士交流上。
离开医院都回了家,南心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居然没跟哥哥说她的近况。
在军区疗养院的特殊病房里,护士拿起杂志和报纸,一份份的念。
“十一月七日,星期五,雪。
靳南心对京城权少楚峻北日日展开的表白仍未停止,甚至更加凶猛,大雪纷飞,靳南心穿着一套职业装在零下14度的气温中。。。。。。”
每一天,护士都会把关于靳家,关于靳南心的事情收集起来,不管是正面渠道,还是打听来的秘辛,一一都会告诉昏迷不醒的病人。
她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打听八卦,又花大量的时间把这些八卦说给病人听。
。。。。。。。。。。。。。
有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后,每周的周末时间都安排得很满,看了哥哥,就得陪丈夫和孩子。
楚峻北不喜欢跟闯闯在一起,因为闯闯总是霸占着南心,这让他觉得自己地位不高。
所以楚峻北最喜欢的时候,是晚上,还有周一到周五。
我得不到,也不能让你得到。
工作日白天虽然也没有时间和南心在一起,但是一想到闯闯也没有分享南心的时间,心理便平衡了许多。
没到开学报名的时候,楚峻北也动用关系把闯闯插班放进幼儿园。
幼儿园班上有外国小朋友,普通话参差不齐,这一点深得闯闯的心。
他有了优越感,愈发的喜欢上学。
。。。。。。。。。。。。。。。
窗外大雪飞扬,城市上空飘着白色的絮。
楚峻北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沙发上,衬衣西装,永远无改的上班装。
只是精致的水晶扣闪出迷幻的光晕。
勺子在咖啡杯里搅转,发出轻微的叮叮之声。
沈玥昔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推到楚峻北的跟前,“你看看这个。”
楚峻北淡瞥一眼袋 ;子,“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沈玥昔目光如水,肩背没有一点弯弧,端庄高贵的坐姿不曾动摇半分。
“我回去慢慢看。”楚峻北抬手放在纸袋上,慢自己面前划拉过来。
“闯闯是靳南心的儿子。”沈玥昔平淡道。
楚峻北的眸色,在瞬间沉下,又在瞬间复常,“玥昔,这个玩笑不好笑。”
“你若不信,还可以把靳南心和闯闯的头发拿去验。”
楚峻北眸子微眯,轻声讽笑,“你怎么会有南心的头发?你根本没跟她单独见过面。”
“我没有见过面,但她经常跟你们小区带孩子的那些妈妈碰面,时间虽是久些,但她不容易提防。我知道,你要说我卑鄙,可是如果我不查清楚,你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楚峻北放在牛皮纸袋上的手,轻轻弹敲,状似轻松,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沈玥昔心里的鼓也在疯狂的敲,像在与一个有个嗜血本性的魔鬼谈判一般,她鼓足勇气的激进不退,“她跟别人生孩子,目的是为了控制靳家的家产,这样一个女人,为了家产连孩子都可以随便和别人生,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还把她捧得像块宝,峻北!你不是说她没有我坚强吗?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了她的软弱?她若是软弱了,怎么会为了钱财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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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办才好?
“峻北?”沈玥昔喊了楚峻北一声,她能敏感的察觉到楚峻北的灵魂有那一瞬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像是失了魂。
楚峻北回过神来,他尽力压着血液中欲要暴…动的因子,“玥昔,你僭越了。”
楚峻北知道,他还能在这里坐不超过三分钟。
否则他会把这桌子掀了。
他会忍不住冲着所有人吼骂。
三分钟后,他所有伪装起来的绅士风度都会被他心中的升腾而起的火焰给烧成灰烬。
沈玥昔端庄如常,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绞在一起,紧张的勾扯着。
她努力让自己面对楚峻北,面对他那只随时都要从身体里冲出来的猛兽,她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大吸一口气,声音虽是不大,却有朗朗之气,“我有没有僭越,我知道。我始终爱你。
可你情愿让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骗,也不肯相信我?
你了解她什么?她做什么事难道不是有目的的?
她喜欢你吗?我告诉你,根本不是!
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前夫!
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你一样走进我的心。
我是了解女人的!女人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初恋,永远都不会!
峻北,你不了解她!她只是依附你!
她在京都,依附不了顾展唯,他只能依附你,如果她有朝一日翅膀硬了可以飞回南方,她一定会选择顾展唯而放弃你!”
楚峻北已经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听到两个人来跟他上课。
来劝导他。
来跟他分析。
来批判他的作为。
他们都觉得自己异常犀利,可以一针见血的道破他的内心世界,甚至也道破南心的内心世界。
日子是他和南心在过,但却成了别人心中感情标尺的异类。
依附吗?
只是依附吗?
楚峻北淡环四周一圈,想要尽自己所能让这些劝阻他的人放弃,可是他却只能苍白的说道,“你不是我,你不能了解我的感受。”
“不,峻北,我了解你!你根本就讨厌别人不对你付出感情!”沈玥昔生怕时间快速过而不给楚峻北留下来的机会。
她最近想要约他,比登天还要难。
他不回湘园,根本见不到面,去他公司找人,没有预约不管是谁都不给见。
包括她沈玥昔。
她感受到了他的报复,凶狠的反击,对她曾经离去的反击!
他和颜悦色,不跟她吵,不跟她闹,只是淡淡的对她,只是不给她希望。
再这么熬下去,人都要疯了。
沈玥昔的头发束在后颈窝,显得娴淑知性,优美端庄。
楚峻北的目光却没有看着对面曾经欣赏又喜爱的女人,而是落在牛皮纸袋上。
“我先走。”他拿起纸袋站了起来,拿上大衣外套便离开。
“峻北!”沈玥昔快速掏出钱包付钱,找零也没要就追了出去。
沈玥昔每次脑子里出现闯闯和靳南心的模样,就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可真像。
弟弟?
年龄相差这么大的弟弟?
有些问题实在觉得太奇怪。
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做这件事,如果不是,她一定不会乱说。
可闯闯的的确确是靳南心的儿子,dna不会说谎。
而楚峻北和靳南心有交集才不过几个月,可想而知被骗得有多惨。
沈玥昔始终相信她可以撼动楚峻北心底的洁癖。
她一定有办法成功让楚峻北放弃这段婚姻。
楚峻北绝对不会甘心要这样一个女人。
可最终她没有追上楚峻北。
楚峻北的车子一路往海景园的方向开。
在路上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白,什么也没有,突然出现的东西,东一个南心,西一个闯闯,南一盘饺子,北一锅粥。
四面八方袭卷而来的都不是他努力想要去搞清楚的事。
越来越模糊。
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快开到目的地了,又转了方向盘,往别的地方开去,没有目的的驶离。
那个牛皮纸袋楚峻北没有打开,它安静的躺在副座上。
牛皮纸给人一种陈旧感,好象是从岁月的橱柜里取出来的一样,里面的东西莫名的让人觉得神秘而贵重。
他没有打开它。
好奇害死猫,他讨厌牛皮纸给人带来的神秘感,厌恶那个袋子里可能会钻出来的一切讯息。
他一直想,一直想,为什么要打开?
打开后,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之后他要做什么?
天空的云连成一片,抱作一团,任北风呼啸,它们也团结如铁墙,始终不散,顽强的飘浮在京都上空。
沈玥昔说的话,像是把灰色的云层撕开倒下来的暴风雨,一阵阵的飞舞,让他看不清路况。
他怀疑过,曾经就怀疑过。
闯闯胖乎乎的,现在和南心在一起对比,除了看不出来脸型,感觉便很像。
那嘴,一个模子印下来的。
楚峻北不想看那些文件,是因为他已经基本可以证实,是事实。
沈玥昔做事情向来如此,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把这些证据抛出来。
如果是假的,就算她已经调查完了,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楚峻北把窗户摁开,让雪花飞进车里,扑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钻进毛孔,他想让自己冷得发抖,可是他全身热得出汗。
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他心中燃烧着的怒意!
他是被她当成猴一样的耍,骗成现在这样。
他一天到晚傻呵呵的享受着她的欺骗,还乐此不彼。
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毫不在意她的小心机。
觉得她的小心机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
他自信的以为可以操控她。
而他才是被操控的那一个。
心里的火球横冲直撞,烧得他整个胸腔又烫又痛。
天空乌云遮日,不见刺眼的光,不见碧蓝的缝隙,那里面还储蓄着大量的雪,漫不经心的准备跟地面生存的人类打一场持久战。
如果这雪再下上三五天,就是雪灾了。
这雪一直下,老天爷就赢了,完胜,人类没有反抗的能力。
楚峻北觉得他知道这袋子东西的时候,就输了,输了还怕认。
一想到“输了”二字,心脏突然被扯开了似了,伤口在没有压下去的怒火中烤,火辣辣的疼。
已经不太记得沈玥昔当初离开之后的心情,大概是颓废的,心痛的,孤独的,愤怒的,然后他把自己封起来。
他谁也不要依靠!
这些抛弃他的人,与他对立的人,他谁也不需要。
他没有停过的工作,忘了疼痛,然后麻木。
可现在,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欺骗的疼痛。
南心跟着他回楚家时的情景,他至今记得。
她没有因为湘园的豪华而眼中闪过异色,她没有讨好任何人,她只是跟着他。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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