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规则- 第12节

　　　　“再说你们这些高职院校吧。就文凭而言，如果学生学不到东西，一张文凭能值多少钱？印刷成本充其量两块钱。高职院校一个老师工资多少？五六个学生一年的学费足够了！一个班的书本费多少钱？两个学生的学费足够了！……可是，学费竟然收得那么贵，有的学校给老师的好处费，每个学生都付到1500元！”

　　　　……

　　　　谷阿姨越说越激动：“袁梅呀，你说，现在的大学费用怎么这么贵啊？！我和你妈那个年代要是上大学……，我们哪能读得起书呀？！”

　　　　……

　　　　“还有那个，老师们引导学生填报某个学院而收取学院的好处费这件事，有的老师是反对的，有的老师则觉得这是应得的。阿姨呢，一直将学院付给我的费用都返还给了学生。可有些教师不仅收，而且胃口特高，这也是事实。我以前看不怪，现在开始以一颗包容的心来看待他们了。没办法，这个社会物价高、房价高……尤其是一些农村奋斗上来的青年老师，他们读大学时，家里就举债，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在城里还要买房子，而老师的收入是有限的，因此，他们只能低下曾经高昂的头，来收取这些灰色收入……”

　　　　……

　　　　谷阿姨说的这些事，我以前没有和母亲和父亲交流过。现在听谷阿姨这么说，我生平第一次感到社会教育的乱象，开始留心这方面的问题了。

　　　　……

　　　　第二天，离开谷阿姨家时，她说江望的招生工作，她会给我帮助的。我趁机说江望二中的工作我们很难做，并将丁主任拒绝我们的事对她说了。谷阿姨说丁主任是她过去的学生，她这就给她打电话，让我去找他！

　　　　离开江望前，我和灿灿决定去拜访江望二中的丁主任。

　　　　这次去，丁主任非常客气，说：“谷主任给我打过电话啦，我会尽力支持和帮助你们的。我们二中毕业班有19个，1000多名学生，相信在我们的帮助下，你们会有收获的。”

　　　　听丁主任这么说，我和灿灿很高兴。一个劲地要请他吃饭，他说没这必要。最后，为表示我们的心意，我去超市买了两条金皖送给他。这个学校的老师，我们就没在设宴招待了。

　　　　可能是丁老师见我们真诚吧。我们在离开他家时，他握着我的手说：“一握老师手，永远是朋友。”灿灿说：“谢谢丁主任把我们当朋友。”

　　　　丁主任接着说：“朋友是朋友，招生是招生。我这人非常坦诚，今年我会支持你们的。但不作重点推荐院校。”
别跟我装孙子
　　　　我笑着说：“丁主任，冲您这句话，我非常佩服您的坦诚。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否告诉我，您今年为学生重点推荐的是哪所院校？”

　　　　“jx省天蓝学院”，丁主任想了想说，“他们学院今年的招生政策，每生1500元。”

　　　　“丁主任，按说我不应该说什么，但既然您把我当朋友，我就直言：本省这么多的院校都要比jx省天蓝学院好，而且它还是民办院校。您作为学校的领导，不能单纯地为了那个费用吧？！”

　　　　“嘿嘿，其实呀，袁老师，高职院校的差距都相差不大，哪家给的费用多，哪家守信用，老师们自然作重点推荐，我作为年组主任，选择学校时要对得起我的老师，老师们生活都不容易……”

　　　　“是这样啊，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丁主任您别见怪。”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见怪的话，我就不对你说这么多了。”

　　　　这倒是实话。但我从丁主任的言语中，总感到他的危机存在。

　　　　灿灿问我为什么有这感觉，我说那丁主任在为学生选择学校时，太在意费用的多少了。这样的话，一个老师如果被利益所困，太看重钱，肯定会出事情的。

　　　　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丁主任后来真的因为要多拿学生提成弄得身败名裂。

　　　　此为后话。

　　　　……

　　　　江望各所高中的招生宣传工作结束后，灿灿就让王波、小雯、许杰他们回到各自所属的县、区，我呢，赶回江州。

　　　　路上，我就给姓赵的打电话：“姓赵的，你尽快把钱准备好，我就要从江望县回江州了……明后天，我就要去你那儿拿钱，要是再拖，我就让你好看！”

　　　　姓赵的电话中一个劲地求饶：“袁梅，我的经济状况你是知道的，哪能搞到这么多的钱呢？20多万呀……”

　　　　“哼！别跟我哭穷，我那20万是血汗钱，再怎么的，都不能让你白拿吧？！”

　　　　“我知道，我知道，袁梅，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姓赵的电话那头开始语无伦次。

　　　　“原谅你，哼！这话亏你说得出口？当初你是怎么伤害我的？！”

　　　　“我，我……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呀。”

　　　　“我已给了你解释的机会呀！什么贪赌呀，拿爪子钱呀，葛萍萍设套呀，你坚过你的道德底线呀……”说这话时，我的心里涌起了阵阵快感，“哈哈……你的这些解释呀，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啦，我现在要的是钱，是钱，是钱，你知道吗？！”

　　　　“可是，袁梅，你现在真的拿不出呀，再者，我们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结束吗？我不甘心呀，袁梅。”

　　　　听着姓赵的哀求，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快意的感觉。

　　　　“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会儿，别跟我装孙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袁梅，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无论怎么说，你得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给你机会，做梦吧？你！”说着，我就挂了电话。
守住秘密
　　　　回到江州，稍作休息我就转车回了古镇京山。

　　　　4月份将要过去，我要在5月前尽快将江州片区的招生宣传工作做好。无奈之际，我只好请父母帮忙。父母多年从事教育教学工作，有他们帮助自然是事半功倍。但不论我怎么求助，父母都不愿帮我这个忙。理由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无奈，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听母亲说表弟姚迪康复回家了。我马上就想去看他。表弟患上白血病，进行骨髓移植手术，我们家借给他们家20多万，手术前，我曾陪爸妈送钱时看过他，就再也没去看他了。

　　　　表弟家在沙洋县城。我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表弟家。表弟一家见到我很高兴。

　　　　表弟说：“姐，你来了。”

　　　　舅妈说：“梅梅，你弟弟患上这病，我们家这么穷，要不是你和爸妈的支持，我们哪来的钱给他进行骨髓移植啊？！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舅舅说：“梅梅，你弟弟这次生病，他女朋友方芸真是没得说的，对你弟弟给予无微不致的关怀，给以莫大的鼓励……还经常几千几千的给我们送钱，她家在农村，也很贫困……”

　　　　舅舅、舅妈还有姚迪，他们说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关于方芸的好。

　　　　妈妈和我都想见见方芸。因为在弟弟生病前，我们从没听弟弟说他有女朋友。

　　　　于是，我就问姚迪一些关于方芸的情况。弟弟说方芸的家在天门东宝山，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不好，但就是这样，他们节衣缩舍，东挪西借，让方芸读完大学。方芸大学毕业，一方面要替父母还她读书时向亲戚朋友的借款，一方面要供养弟弟读书。因而，她的生活很累很辛苦。

　　　　在弟弟向我们介绍方芸的情况时，方芸突然提着一大包礼品出现在我们面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可是让我万分吃惊的是这位让我迫切想见到的方芸姑娘竟然是我在古镇京山找的那位去夜陪李总的小姐小芸。

　　　　这时，小芸也认出了我。霎时，脸像红透的辣椒，显得心慌意乱。

　　　　我见小芸这样，努力克制着自己，保持冷静。

　　　　我陪小芸坐下，陪她喝茶、聊天……尽管方芸很不自在。

　　　　弟弟一家赞不绝口的方芸，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我也觉得方芸是位好姑娘，可她为什么选择那种职业呢？我的心里有千万种疑问。我一定要搞清楚。不论怎样，我都不能让弟弟和一个卖身的小姐恋爱、成婚、成家。

　　　　于是，我找个机会，把方芸约到外面。

　　　　我说：“小芸，你还认识我吗？”

　　　　小芸跟我后面，一路走来都是低着头的。见我这么问她，她抬起头看着我，眼噙泪水，点了点头：“梅姐，我认识你……谢谢你刚才给我留足了面子，没有说出我的事，让我在他们面前有了自尊。”

　　　　“方芸，你是这么一位优秀的姑娘，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呢？”

　　　　我用的是选择一词，给方芸留足了面子。

　　　　（提示：《人生规则》一书拟写530—560个章节，拟在在小说阅读网推出前60章节，测试一下市场，未经本人同意，40章节后，其他文网不得转载，否则诉诸法律！）
一个苦命的女孩
　　　　一夜无话，我静静地等着张老师的到来。

　　　　这是我在担任招办助理以来，第一次在校接待招生代理，因此我既慎重又高兴。

　　　　26日11点钟的时候，我在市汽车站将张老师和他带来的一个女生接到了学校。

　　　　女生名叫杨兰兰，看上去十七八岁，剪着短发，戴着眼睛，看上去清清秀秀。我一边领着他们参观了学院的图书馆、学生公寓、实验室等教学场所，一边向他们介绍学校的各种专业和就业情况。张老师不时地问着学校的一些东西，如学院的教学管理，学生的校园生活……我都将自己对学校所了解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他们。

　　　　张老师对我的坦诚很满意。

　　　　回到办公室，张老师让杨兰兰自个儿到校园转转，说他有事儿要和我单独谈谈。

　　　　原来，杨兰兰是个非常苦命的女孩，六岁那年，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父母的生命，交警一直没有查到肇事车辆，自然谈不上赔偿。杨兰兰开始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她的爷爷和奶奶都是朴实的农民，靠着种地和养猪过活。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不一样。她除了要管好自己还要帮着爷爷奶奶干活。上初中开家长会，老师告诉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用来参加，于是杨兰兰成了班里唯一一个没有人来开家长会的孩子。

　　　　杨兰兰读到高一时，分在张老师班，张老师非常同情他，多次向校领导申请给他减免学费，可是校领导以需要照顾的学生太多为借口，不予帮助。张老师想发动全年级捐款时，年级主任孙老师又不支持。无奈，张老师就自己尽力帮助她。杨兰兰多次因交不起各种费用，想放弃学业，都是张老师尽力挽留他。今年杨兰兰读高三了，张老师说杨兰兰是个聪明的孩子，成绩在班上也优秀，可她爷爷奶奶年岁已高，需要她的照顾。高考结束后，即使杨兰兰能申请到国家助学贷款，但她的生活费都是问题。因此，他想让杨兰兰先在学校学习一门技术，再出去工作。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