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如平静的湖面,被人重重砸下一巨石,顿时掀起了千层浪,他怎么知
道得那么多?
他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那他又怎容得下我们血族?
“圣女国,国土辽阔,如果成为你们囊中之物,这凉州就不仅仅是一个
州,而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凉州就是西凌后院一只尚未长大的狼,还没
有称霸的虎,我绝对不能养虎为患,如果你是我,面对如此局面,当如何自
处?“他问我,眸光犀利,带着刺人锋芒口
圣女国并不是土国、吐蕃国可比,这些年渐渐没落了,我和冷凌风的确
将目光瞄准了圣女国,五年前,我们就开始往圣女国后宫,皇室安插人,冷
凌风的生意,也秘密往那边转移。
土国x吐番国现在名存实亡,实权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如果圣女国收
归我囊中,我们就可以称霸一方,实力可以与任何一大国抗衡,而我们的亲
人,也可以重见天日,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口
我们势力只是悄悄渗入圣女国,这事做得很是隐秘,他竟然得知,怎能
不让我惊讶。
“皇上你多想了,我们凉州只是区区一小州,只求安稳度日,什么圣女
国,与我们有何关系?如果凉州终有一天落在你手中,你会怎样对待楚家军
,冷家军?”我问,听到我的话,他说我何必瞒他?
“我之前时你隐瞒姓名,让你怨我,如今我不想再瞒你,他日凉州回归
西凌,我必善待凉州子民,楚家军我会善待之,凉州会派我们西凌的军队来
驻守,你们狼云军留一部分在凉州,但大部会分散到西凌各个军营,融入我
西凌军队。”
“至于冷家军,能降自然好,不能降,当杀则杀,斩草除根。!,
051:无情
听到斩草除根这几个词,我脑海轰了那么一声,混沌一团,他接着说什
么,我都听不进去了,整个身体像一下子坠入了冰窟,冰冷一下子将我包裹
。
其实他这样回答,是我意料中事,他现在的身份,是西凌的帝王,他挥
卫的是他万里江山,守护的是他脚下的子氐,他这样做,一点都没错,虽然
这些我都明白,但听到他那句斩草除根,我心还是颤了颤。
“小鬼,能不能为我秸稍退一步?我为皇,你为后,日后你们楚家只会
比现在更加显赫,你们凉州百姓会比现在更安稳。”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这一步如果我退了,带给冷家军绝对是灭顶之灾,这一步我如果退了,
我等于亲手将冷凌风,冷老爷子,甚至那些我所熟悉的冷家军送入地狱,如
何能退?
心一下子冷却下来,人也清醒了,在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知
道一个事实,我和黍厉这一生不但做不成夫妻,并且只能做死敌,冷家是宁
死也不会屈服西凌,更不用说主动投降,我不能弃冷嫁不顾,这是不义,这
么多年了,冷楚两家风雨并肩,这情谊数十载,岂能因为我一己之私而断?
如果我的心在刚刚有所动摇,如果我在刚刚对我们两人还抱有希望,那
现在的我死心了,彻底地死心了,奏厉说得没错,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不仅仅
是我时他的怨或恨,还有彼此的家国,日后开战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就是
那些死去士兵的鲜血。
他容不得凉州继续强大,而我们为了立足,为了生存,又不得不让凉州
不断变得强大,强大到任何国家都不敢觊觎,如果我不退步,西凌与凉州的
战争无可避免,但这一步,如何能退?我狠狠看了他几眼,看得甚至有点贪
婪,因为我知道,再见已经是死敌。
“如果西天翼在位时,你可能顾忌他言而无信,伤害你们楚家军,但如
今是我在你身边,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善待楚家军,一定善待凉州子民,
一定珍你重你,我不会再骗你。”他对我说,眸子深深,带着渴求,带着情
意。
“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西凌不先攻打我们凉州,无论他日我们凉
州如何发展强大,绝对不先攻打西凌,如果我们楚家不发兵,凭冷家的实力
,他绝时不敢与西凌抗争,你觉得如何?”我对他说,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
让步,这是我能对他做出的承诺,他沉默了口
“西凌攻打我们凉州那么多年,都无功而返,如今虽然皇上易位,但兵
马还是原来的乓马,西凌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半载变得成为当世霸主,即
使你亲自挂帅攻打凉州,也未必如你所愿。”
“如今你新登基为王,根基未牢,就发兵攻打我们凉州,也不见得是一
件好事,我们凉州虽并不是无坚不椎,但至少实力摆在这里,即使你攻打下
凉州,也损乓折将,到时觊觎西凌的国家趁机攻打,你不怕至时会因小失大
?请皇上三思。”我对他说,我希望用我的言语化解这场战争口
“你这是缓兵之计,冷家隐藏的实力根本不是你所能估算,如果连吞土
国、吐鲁,圣女三国,实力不容小觑,圣女国现在虽然没落,但这个国家幅
员辽阔,物产丰富,如果这个国家,都成了冷家的囊中之物,假以时日,冷
家必称帝,狼虎养成,后患无穷。”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刚刚燃起的希望之
火,再次熄灭。
“凉州不打也不是不可以,但冷凌风当杀。”一会之后,他说。
听到他的话,我知道多说无益,他站在国家的立场,要将存在的隐患消
灭在摇篮中,他没有错,我为了家族兴衰存亡,奋而抗之,也没有错,他不
会放弃攻打凉州,而我会始终如一站在这片土地,挥卫着凉州,他与我,是
死敌,即使不是你死我亡,但绝对不能并肩,此生注定无缘。
在那一刻,我心中百转千回,我想过要不要拿话蒙他,假意答应他,然
后一拖再拖,为凉州争取时间?
“你宣战吧,我到时带兵迎战。”脑子乱哄哄的想了很多,但到最后只
有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虽说兵不厌诈,但我不想蒙他。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一下子僵了,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直直看着我,带着
丝丝疼痛,对上这样的目光,我觉得自己整个口腔都是苦的,涩的。
我是爱他,但这爱还没有深到我可以不顾一切,将凉州拱手相送,他许
是爱我的,但他的爱,还没有深到为我放弃他的宏图霸业,为我让他的江山
埋下隐患。
“你想好了?”他问。
“我想好了。”我答。
“你就不再想想?”他的声音加大力度,一声声撞击在我的心中,那眸
子甚至带着愤恨与怨气。
“不用想了。”我说。
“你——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你真能做到这般斩钉截铁,你
怎能这般无情。”他看着我,目光带着怨,带着愤恨,他不知道,我这般做
无关情爱,只因家国。
“过了今天,你之于我是西凌的皇上,我之于你是凉州城城主的女儿,
雷诺,送客。“我站了起来,我们都没错,我们都无情,我不肯为他退一步
,他又何曾为我让一路?不是无情,只是无缘,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
“当断则断,你我不可能了,他日再见,你我是敌人,我不会对你留情
,你也无须对我留手,成王败寇,各凭本事,就算有一天,你将我斩在刀下
,我也不怨你。”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过往一幕幕在脑海飞速闪过,在蛇岛我们血染衣孢
,背靠着背同生共死,天都峰他满手是鲜血,天雨路滑,但他依然艰难背着
我,一步步往上攀登,宁静的夜晚,我们狂野而火辣地亲吻,还有——
心感觉一点点收缩,我将头微微仰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回船舱。
“当断则断?你——你——你——你还当真洒脱!”
“我再给半个月时间你考虑。”他说,沉稳平静的声音沙哑得很,人生
如若初相见,我一定离他有多远就多远,这样该少了多少痛楚口
“做好迎敌的准备,他一定会攻城,时间大概在半个月之后。”下了船
,对冷凌风说,说完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明明什么都没有干,但全身的
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嗯”冷凌风看着我,目光沉沉:)
“我没事。”我向他宽慰笑笑离开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多年相处,他
知道我并不想说话,走远了,似乎听到身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回到楚府,楚寒剑已经等候在门前。
“他会攻城,大概半个月之后勺”我不等他询问,井,开了口,说完迈着
沉稳的步子离开了,楚寒刿什么都不说,也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他
这声叹息包含着什么?
“小伊,我想沐浴更衣。”
“小姐,我这就去。”很快温水送来,我将整个人浸入温水当中,但身
体还是感觉不到暖意,心还是飘飘悠悠的,无处安放。
“小姐,这水都凉了,再泡会着凉的。“小伊在帘外说,我嘴角微勾,
我常年泡在冰水里都不怕,何惧这点点凉水?只是今日这水真没有半点暖意
口
我在床上睡了足足一天一否,不吃不喝也没饿醒,第二天早上醒来,梳
洗完毕,吃了早点,我骑马去了各地军营,现在的局面形势,容不得我伤秋
悲月,既然要打,我就要做赢那一个。
如我所料,西凌大军压境,雷诺估计又回来演染了一番,如今人人币,练
,拳头相撞,刀刿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还没有开战,我都已经闻到战
火的味道,其实我就知道,即使我不来,雷诺他们会好好记,练。
以前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要嫁人,所以费心地培养了一批得力悍将,想不
到如今大派用场,他日万一,我真死在沙场上,他们也会替我守卫着凉州每
一寸疆土,看着他们,心中宽慰,这些年了,不是亲人,却更像亲人了。
中午,召集众军营首领商议,离渊最近,来得最快,接着是骆虎、牧歌
,牧风、孙周、陆彦他们都来了,估计是赶得急,有些额头还渗着汗。
“西凌已经不是第一次攻打我们凉州,虽然每次都来势汹汹,但最后都
灰溜溜而回,所以我认为这次也不会例外,如果他们敢再来,我们打得他落
花流水。”离渊豪气地说,说完还挥舞着拳头,似乎敌人就在身旁一般。
“离渊说得不错,西凌虽然是大国,但个个是旱鸭子,将士即使在地面
上勇猛,但到了颠簸的海上,他们就不堪一击。”骆虎也笑着说,对这次来
临的战争,他们没有我紧张,估计是多次的胜利,已经让他们自信得有点过
了头。
“我觉得奏厉这人不简单,他身上杀伐气太浓,霸气太重,就是你靠近
,都会——这种感觉说出清楚,只感觉他不是西凌以往帝王可比,我们不能
掉以轻心。”这里面的将领,只有雷诺是近距离接触过秦厉,所以听到离渊
的话之后,他脸色比较凝重,丝毫没有被离渊的豪气所感染。
“大小姐,你觉得呢?”陆彦问我,听到此话,所有人都拿眼看着我口
“雷诺说得不错,这次西凌对我们凉州志在必得,而秦厉是有勇有谋之
人,并不是一介武夫,也不是白面书生,他的武功甚至在我之上,手段的狠
绝,杀伐果断,犹胜我一筹,我说这些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我们狼云军威
风,而是要让大家知道,秦厉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