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你们还当真?谁跟他是小两口?但我还来不及反驳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
睁开眼睛之时,昏黄的灯光下冷凌风拿着一碗黑稠稠的药汁,坐在我的
床沿,一只手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药,我是苦醒的。
“终于醒了?”被他这样灌药,能不醒吗?我扭头不看他。
“还有一点,再喝几口就可以了。”今晚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但我却
无端想起他扔我下池塘的凶狠。
“我自己来口”我挣扎起来,将还刺下的半碗药汁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没好气地说。
“吃一颗甜枣。”冷凌风将几颗甜枣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
是很没骨气地接过了,因为我的口很苦,轻轻嚼了几口,口腔渐渐多了甜的
味道,淡淡灯火下,冷凌风的嘴角微微扬起。
“真的打算不见我了?”他黑黝黝的目光直直盯着我,我不理他:)
“你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厉害的手下,个个都身怀绝技?”我沉默不语,
但看到他臂膀上的血迹,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恨我将你扔到池塘?”他问,声音微微嘶哑,扔我到池塘是其次,想
着那辛辛苦苦得来的画卷就这样没了,我心疼又抠气。
“我是气极了,不过再有下次,我扛你扔到云海里。”冷凌风说,温和
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这什么态度?还要扔我到云海?我的怒气再次
冒了出来?
“你——你凭什么扔我?”我激动地坐了起来。
“来人——”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他的手掩上,我恨他霸
道,朝他的手咬了一口,他不避不闪,手腕留下了深深牙齿印。
“你又想叫人将我轰出去?”他发狠地瞪了我一眼,凶神恶煞的,但他
都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这可是我的罗府。
“你能将我扔到池塘,我就不能将你轰出去?”我狠狠地推开她的手,
但却发现身体依然绵软,手使不上劲。
“烧退了一点,没那么烫手了。”冷凌风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这种感
觉很温暖,心中的气,竟一点点没了,心境也变得平和了。
“因了,就睡回,跟我斗气最不值得。”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听着竟然
觉得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我动了动,头不痛了,
只是身休还是显得无力,冷凌风不在。
一会之后,脚步声响起,冷凌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粥,粥还热着
,热气往上冒,那烟弄得他俊朗的脸庞有几分朦胧。
“我自己来。”我哪敢劳烦他冷大少爷喂我?
“头还热不热?”这回他冷大少居然不是用手摸我额头,而是用他的额
头轻轻碰着我的额头,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两人一下子靠近了,属于他的气
息扑鼻而来,冲进了我的胸腔,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
速度,啄了我一口。
“嗯,已经退烧了。”亲了一口,他还若无其事地递粥给我?似乎自己
没做什么坏事一般,实在可恨。
“那画你买来送我的?”他问,画都浸湿了,还有什么好说?我扭头不
看他。
“那幅月夜银山是赝品,虽然是浸湿了,但我还能隐约看清。”冷凌风
淡淡地说。
“什么?是赝品?你怎么知道是赝品?”我激动起来,我可是花了两万
两黄金买来的,怎会是赝品?
“虽然是赝品,但功力不浅,尤其那气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你没看出
来也不算丢脸,这画我会当真迹那般珍藏。”他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一眼看
不见底。
“你怎么知道是赝品?”看来第一感觉是错的,但我看错了,那蓝眸公
子也看错了吗?他可出一万两黄金购买?但想起他那微微带着狡猾的目光我的心一阵发寒,莫非我被他坑了?
“因为真迹在我这。”冷凌风平静地说,我倒吸一口气,那碗冒着热气
的粥我彻底吃不下去了,这死人,真迹都在他这里,他还到处花钱买赝品干
什么?他这不是害人吗?
“花了很多银两?”冷凌风扫了我一眼,何止银两多,我为这画差点丧
命墓城了我恶狠狠得瞪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拿刀砍他,真迹在他手怎么不
早说?
“我会花大价钱买一幅画吗?掌柜逃命去了,这花五十两就到手了。”
我瓮声瓮气地说,被人坑了两万两黄金的事,我自己一口咽了,我打死都不
会说出来让他笑的口
“五十两就到手了?这可是我看过最好的赝品,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模糊
了,但依然可以看出笔锋道劲,笔法成熟,没几千两掌柜也肯脱手?”我傻
眼了,我花了两万两黄金买来的画只值得几千两,我胸口那个气堵啊,真是
哭都没眼泪。
“兵荒马乱,战火连天,大家都顾命去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名家真迹,
五十两我还是给多他了,他如果要六十两,我还不要了呢?”我气呼呼地说
。
“我在你心目中,就值这五十两?”某人黑脸,看见他黑脸,我有点解
恨,谁叫他扔我进池塘来着。
“五十两还抬举你来着,莫非你还以为自己价值连城?”我不屑地说道
口
“罗小欢,你——”冷凌风的脸瞬刻黑如墨汁,那眼睛如锋利的刀子,
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我的肉,这种感觉真让人寒心。
“就五十两,就值得你那天拼死去将它捡回来?弄得我还以为你花了上
千两,别人都懂得去逃命,你就傻傻的去送死?”冷凌风似乎气不过,朝我
的掌心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力度不轻,“啪“的一声,掌心顿时红了,这家
伙心狠。
我这病病了足足七天才彻底好了,这次虽然凶险,但收获颇丰,尤其是
以极低的价格买回了一大批上好玉器,瓷器,的确好好挣了一大笔,只是偶
尔想起那幅画,心还是隐隐作痛?被坑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古夏与东都的战火越烧越烈,最后真的轰轰烈烈地打了起来,战火之中
,慕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
,我还是会去的。
我的身体好了之后,冷凌风来得少了很多,似乎有很多事情忙,而我的
生意越做越大,随着西陵壮大,我感觉西天翼不会让凉州这样独立下去,所
以所有生意都押在这里,我觉得不稳妥。
在钱长鸣的帮助下,我的生意已经渐渐扩展到别的地方,狡兔三窟,我
必须多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此同时,我开始关注西陵的动静,其中包括
秦剑。
我爹当年是西陵首富,所有人都以为,我楚家是我败光了,直到今天也
没有人知道,我楚家家财悉数为秦剑所吞,这家伙吞得悄无声息,没有人知
道泰家的家财早远远超越公孙家,没有人知道他秦家才是天下首富。
这家伙将我的家财吞光吃净,所有人还全都同情他这个天下第一美男,
娶了一个这样淫荡的妻子。
即使我离开了西京三年多,那里的人提起我,还是往地上吐唾沫,说书
的依然在酒楼绘声绘色地说我如何勾引秦剑的哥哥,如何与侍卫通奸,如何
残害奶娘,以前能一笑置之,现在反倒堵得难受,因为我明明白白知道自己
被坑J,彼诬隔J口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的茶园终于打开了局面,很多外地茶商纷纷慕名
而来,我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茶园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凉州因茶而闻名天
下。
虽然我勤学武功,武艺一天天精进,但钱长鸣还是不放心,所以我的身
边多了两位年轻的侍卫,侍卫年纪与我相仿,长得也俊美,有事帮我跑跑腿
,无事养养眼,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冷凌风都说看着碍眼。
近段时间益州平窑出产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瓷器,很受欢迎,刚好平窑老
板邀请,我北上益州,亲自考察一次,如果价钱能谈得下来,大批进货口
为了安全起见,我带了十五个侍卫上路,但没想到此次益州行,遭遇了
伏击,我几乎命丧益州。
095:算了
益州离凉州并不算太远,属于西凌一个不大的州郡,商业不算很发达,
与繁华的凉州相比,差得还太远,这里唯一出名的就是瓷器,有着大大小小
的窑场,其中梅窑、冰窑、烙窑最为出名,冰窑后来发展为官窑,把最好的
瓷器送到宫中。
这几年,继这三大窑之后,又崛起一个平窑,我细细看过平窑的瓷器,
无论是质量,还是花饰,都不比其他窑差,只是受到其它窑的打压,还没有
打出名堂,如果我从那里拿货,价钱一定要比我之前从梅窑拿的货要低,所
以对这次益州行,我期望很大。
这几天天气很好,海上也风平浪静,我们十分安全地上了岸,然后转骑
马去益州,益州我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对路很熟悉,为了缩短时间,我连哪
有近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很一路上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
现在凉州的商业地位越来越重要,即使没有盐矿,我在凉州也算得上举
重轻重的人,尤其我的茶园名声大震之后,但我还不至于把自己当一个人物
,但没想到一踏入益州的土地,平窑的老板出来迎接,不可谓不隆重口
胡老板长得其貌不扬,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睿智的光,举止得体,自有他
的一份从容,我们中午到,胡老板已经在福星酒楼点了酒菜,酒是好酒,菜
是好菜,在酒桌上胡老板也十分殷勤,替我们想得很周到,这是一个异常细
心的男人。
其实我并不想吃他这一顿,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顿如果吃得
太丰盛,呆会压价的时候,压得太低,总有点心虚的感觉,所以吃完他这一
顿,我又硬塞上一样见面礼,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酒足饭饱,胡老板带我们参观他的窑场,这样实地去考察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我心里有点兴奋,窑场依山而建,窑长一百五十米左右,长得就像一
条巨龙,看起来很有气派,窑口出还放着很多泥坯,我做了那么久的瓷器生
意,倒是第一次进窑场,所以一切都显得十分新鲜。
前段时间平窑送来了几件瓷器,质量之好让我折服,但来到这窑场心就
被震颤了,我可以保证这平窑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越那几个官窑,平窑的瓷器
种类繁多,主要分了四类,第一类是造型粗重厚实,颜色大都是蓝中带黑,
略显粗扩,有老百姓日常生活需要的大罐、大盘、碗等等,制作不算很精美
,所以价钱也低廉,比较适合一般家庭。
越往里走,出产的瓷器就越往里走,出产的瓷器就越精美,胎质、釉层
变得精细,粗扩朴素的风格往奢华精致转变,目案也越来越丰富,有怒放牡
丹,葱郁小草,蜂蝶双舞,莲池鸳鸯,傲风霜的松竹梅,八仙人物,双凤、
云龙,海兽,就连犀牛、麒麟也不少见,精美绝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
案之上还有一些吉祥字样,这些价格应该高一些,为富贵之家所喜。
再往里走,瓷器的风格从刚刚的浓艳转到淡雅,圄案演染用淡笔,显得
浅淡雅致,带有水墨画的风格,古雅淡幽,特别耐看,但让我震撼的却不是
这些,而是平窑竟然烧出了白瓷,看着那晶莹如雪的颜色,我简直是爱不释
手,撼动了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