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雅致,带有水墨画的风格,古雅淡幽,特别耐看,但让我震撼的却不是
这些,而是平窑竟然烧出了白瓷,看着那晶莹如雪的颜色,我简直是爱不释
手,撼动了我的心灵。
记得年幼时,我指着皇宫那些精美的瓷器问外公,为什么没有白色的?
外公说如果我喜欢白色,他送一个白玉碗给我,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一只白玉,
婉有多珍贵,喜滋滋地拿走后,不小心掉了下来,碎了,因为外公几乎天天
有赏赐,所以我不是很心疼,扔到了垃圾推,如今想想,真是心疼到极点。
“这是白瓷,据我所知,天下所有窑场还没有这个技术烧出白瓷。”胡
老板说,言语之间颇为自豪,他此言非虚,这洁白如雪的白瓷我第一次见,
但我知道这窑场与我昔日的茶园遭遇了相同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打开局面
,尤其这白瓷尚未面世,能不能为广大百姓接纳,还是一个未知数。
“胡老板此言非虚,这白瓷在下的确第一次见,正因为第一次见,不知
道销路如何?所以心中忐忑。”我将内心的欣喜压了下来,淡淡地说口
“罗爷是识货之人,这白瓷光鲜洁净,有如白玉,销路不可能不好?”
“这却很难说,百姓多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这白色看起来不吉利,能
接受的人有多少,现在还不敢下妄言。”我不露声色地说。
“是不吉利,还是高贵洁净,还不是罗爷的一句话?白玉有如此色,但
却是稀世之珍,罗爷你说是不是?”
“可瓷器终究不是白玉,就是不知道产量是多少?价位如何?如果价钱
合适,我倒愿意赌一把。”、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白瓷碗细细看了起来,
这质量真的不错,还有一些以白色为衬托,辅与其他圄案,徇烂而不俗气,
典雅而不粗俗,应该为广大文人雅士所喜,文人好附庸风雅,名门富贵之家
好攀比,只要打响名堂,销路不成问题。
“在下已经在望江楼订了房,我们一边用饭,一边详聊,罗爷这边请。
”这家伙还真热情得很,又请我吃饭了。
“我本想安排几位高大的美男做伴,但我这小小的窑场老板,还是不敢
在冷少头上动土,美男换上美酒,希望罗爷赏面。”胡老板说这话的时候,
我正喝着茶,我差点就喷了,怎么无端端又扯上那家伙?弄得我的额头凿了
一个冷字似的?
胡老板说完朝我杯里倒了一杯酒,这酒十分香醇,起码有上百年了,这
酒楼应该拿不出这样的好酒。
“这是在下珍藏已久的百花玉露,这酒坊主遭遇不测,这酿酒方法已经
失传,这酒已经为数不多了。”
“这么珍贵的酒,我怎好意思喝?”我笑着说,其实他这酒我真不大愿
意喝。
“好酒待贵客,今日罗爷到,这酒算是找到知音了。”这家伙的嘴巴真
甜。
“我这白瓷产量不多,并不是我这个窑场没有这个能力,而是物以稀为
贵,但凡随处可见的东西,都买不到一个好价钱,这个白瓷要比青瓷工序更
多一些,所以价格要比青瓷偏贵一点,但罗爷是行家,应该知道这个价钱已
经很公道。”
胡老板声音平稳,态度诚挚,接下来说得一句比一句好听,尤其将这白
瓷的前景描绘得无限好,让人心动。
“我这人喜欢爽快,如果这价位能降三成,我也不怕赌一把,将贵窑的
白瓷全包了,不知道胡老板觉得怎样?”我笑着说。
“胡某也喜欢爽快之人,但罗爷在价格方面却一点都不爽快,价钱低三
成,我这白瓷的价位连青瓷都比不上,我每年所挣的银两连工钱都不够,这
生意我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别的都能谈,但就是价格已经很实惠,实在无法
再低。”
“这工艺如果掌握了,难度并不大,就如酿酒,方法掌握了,倒也差不
多,工钱还占不了你利润的十分一,虽然我没有窑场,这瓷器的利润我多多
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胡老板不难找到下一个买家,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包下你所有白
瓷,也不是所有买家都有实力让这白瓷名扬天下。”我说这话的时候,倒有
几分豪迈。
“胡老板今日能邀请我过来,应该是经过一番衙量,我全包了你窑场的
白瓷,如果成功,我做的是独家生意,谁要白瓷都只能从我这里拿,价格完
全由我控制,如果打开门路,的确可以狠狠挣一笔,但如果销路不好,打不
开市场,我每年亏损的银子也是庞大的,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我要求降价三
成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胡老板你说是不是?”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商人逐利,胡某目光短浅,没看长远,只守着眼前的利益,不要说降
三成,就是一成也不行,我这个价格已经极限了,罗爷,请喝酒,即使白瓷
这生意没做成,我们也有上好的青瓷,我们平窑的名气没有梅窑好,但质量
比它高,尤其价钱要公道,罗爷不妨试着进点货。“这家伙是老狐狸,硬是
不肯松口。
“这酒的确是好酒,只是我不胜酒力,消受不了这么好的酒。”这酒入
口香醇,但却烈得很,虽然没有七步醉那么厉害,喝多还是不行,生意没聊
成,人不能先倒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瓷器,开始了漫长的价格拉锯战,其实我的目
标是他的价位能降一成,只要能降一成,我立马跟他定契约,如果不肯降,
我估计我还是肯要的,因为他的价开得并不算高,尤其是这白瓷的确是好东
西。
“这样吧,我作最后的退步,只要你每一个品种的价位降一成半,这事
就这么定了,要不今日我可能真的要白吃胡老板这一顿了,日后胡老板到凉
州,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说得坚定,胡老板低头沉思,有点犹豫不决
,看他这样,我知道降一成,应该是有戏了。
“这茶差不多凉了,我去叫小二去换换,顺便再添几个菜,罗爷稍等。
”一会之后,新菜上来,茶水也热了,而胡爷脸上的犹豫之色没了,人显得
更加从容了。
“罗爷,我不是罗嗦之人,价格只能降一成,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
能接受,那就喝了这杯,祝我们合作愉快,如果接受不了这个价格,可以考
虑一下我们的青瓷。”虽然胡老板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语气却坚定得很,
似乎没有什么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的心意口
出去一趟回来,就考虑得那么清楚了?他刚刚不会是出去请示什么人了
吧?这让我有点怀疑这个胡老板,并不是平窑的真正老板,但谁是老板有什
么关系呢?最重要是有利可圄。
“一成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我需要你们送货到我们凉州,这个可以吧。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可以省去,那再好不过了,没想到这次胡老
板倒很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我很爽快地定了契约,给了订金,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还用比
较优惠的价格拿了一批青瓷,所以一路回去的时候,我的心情特别的好,开
心地哼着小曲,为了能尽快回到凉州,我抄近路走。
这些山路虽然偏僻颠簸,但却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我这次带了十五位
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走,偶尔我说几个荤段子,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就连严肃的老牧,也禁不住笑了,倒过得不沉闷。
晚上路过大青山,山路颠簸,山的两旁长满了村木,黑压压的,晚风虽
然刺骨,但却带着大自然特有的气息,舒服得我想深深懒腰,就在这时天上
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叫,让人的心一凉。
“主子,有点不对,往回走,立刻。”老牧突然脸色一变,我不敢多想
,立刻扯马头转身,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护在我的四周,但还是迟了,漫天
飞箭如一张网向我们罩下来,劲道很大,发出飕飕的声音,寒了我的心。
众侍卫为了保护我,有好几个中了箭伤,我们刚逃到射程之外,山上的
人冲了下来,后面也有人围了上下,我们一下子被人包围起来。
我一看,天呀,居然有六十多人,是我们的几倍,而我身旁的小冯,身
上中了七八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看得我的手都抖了。
“哪条道上的朋友,如果求财我们有话好说。”我压心头的慌张平静地
说。
“杀,不要留活口。”此话一出,我的心吓得差点停了呼吸,这么多年
,虽然历尽千辛万苦,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闻到死亡的气息。
“保护主子突围”众侍卫护着我,猛朝东边攻去,那种感觉就像一群垂
死的鱼试目要冲破一个缺口,我扯着马儿往外冲,刚冲破包围,又有人追了
上来。
“杀——”老牧一声怒喝,带着豹子般力量,当我的间刺入一个黑衣人
的胸腔时,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我的手抖了,整个心神为之滞,这是我第
一次杀人,剑入肉那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口
“主子,小心——”也就走神那么一瞬,一把带血的大刀,朝我的脖子
砍来,好在老牧发现得早,一刀刺入那人的胸腔,大刀应声而落。
“主子,别怕,今天他们是拿你命的,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了,跟他
们拼了。”老牧一把将剑抽出来,那黑衣男子滚烫的血溅了我一身,但我却
无端打了一个寒颤,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
“杀我者死——”在生命面临威胁那一瞬间,我忘记了害怕,挥舞着我
手中的,与黑衣人搏斗起来,森寒的剑染上了猩红的血,老牧和众侍卫打了
一下眼色,试图护我冲破拦截,但对方人多,始终不能如愿。
“主子,小心——”年轻侍卫小庆帮我挡过背后一剑,但却来不及避过
自己身后的致命一击,当冰冷锋利的穿破他的胸腔时,他还奋力帮我踢翻了
一个黑衣人。
“啊——”我凄厉地喊了一声,朝那个杀小庆的男子一剑砍去,这一剑
迅猛无比,黑衣人与小庆同时倒在血泊中,但我们的人还只刺下七个,并且
身上都受了伤,而他们还有三十几个,寒意像这冷风一点点渗到四肢百骸,
死亡原来离我那么近。
“罗爷——”就在这时,马蹄声响,三个男子冲了进来,我认得他们,
是冷凌风的手下,他们怎么在这里?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冷大少不放心罗爷,要我们沿途保护,没想真的遇贼了,哪条道上的
朋友,我们是凉州——”
玄戍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已经动手了,这群黑衣人目光冷漠嗜血,
出手毒辣狠绝,个个武功高强,不为钱财,只要人命,是谁要将我置之死地
?但此时我根本无暇细想,新一轮攻击又到。
身上的衣袍已经被血浸湿,嘴角有了血的腥味,我的肩膀中了一刀,鲜
血喷涌,那一刻不感高痛,而是感到恐惧,那群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
一句话,但那嗜血的眼睛就像一头头狼,我们的人又倒下了五个。
“杀——”突然老牧一声怒吼震彻山林,我回头一看,两把创直直朝伸
向老牧,一把从后背穿过,一把从胸膛插入。
“老牧——”我大喊一声,回头去救,但已经来不及,长剑穿破老牧的
身体,鲜血汩汩而出,老牧轰然倒下,倒下的时候还砍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
口
“主子快走——”老牧说,身上又被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