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石邃其中一个面目狰狞的朋友也在附和:
“我们太子很厉害,经常猜得很准确,欣赏人观也有独到之处,所以经常有香喷喷的美人肉吃,人观,也是太子所得,而我们基本上只有喝酒的份,经常被太子灌的酩酊大醉。”
他还继续吹捧说:“太子平时每顿吃的都是双脚羊,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可以说,我们太子的福寿齐天,他吃掉的双脚羊的骨头,堆起来比我们邺城最高的东山还要高啊!”
紫嫣和灵儿听后脸色都变了变,这具有天使的外貌的恶魔,竟吃了这么多人?
石邃性感的唇微微一笑,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给面子,好一点的双脚羊都送到东宫,我的口福,是大家给的。”
真残酷,为什么这么俊美的男子,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啊!
“今天,”石邃继续温柔地说:“我请朋友们来,是品尝二位美人的!”
“什么?品尝我们?这么快?”灵儿坐不住了,紫嫣脸色也在变。
沦为人观(5)
“对,还要把两位美人做成人观。石邃深情地凝视着紫嫣灵儿,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人头;
“就是这样的人观,我的朋友都很喜欢看,是一种艺术的享受。”
灵儿与紫嫣现在才看出,石邃看她们,不是把她们看做人,而是在看自己钟爱的可口美食以及他眼里所谓的艺术品人观。”
石邃没有理会主仆二人表情的变化,继续说:
“你们做成的人观,应该是至今收藏中最美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凭什么吃我们?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你做过有损你的事情”灵儿的倔强劲又上来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据理力争。
紫嫣站起来,施礼说:
“太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无冤无仇,吃我们也要讲个理啊!”
“哈哈哈——”
石邃的狐朋狗友哄堂大笑,因为她们听到个世上最搞笑的争辩理由。太子石邃要吃人,还要讲理由吗?这是天大的笑话!
石邃也有点迷惑地望着二位美人,仿佛看着外星人一样。
此时,一个眉目如画的婢女走过来给石邃和他的朋友续茶,她伸出嫩白的手拿起茶壶慢慢倒茶水。
石邃的眼光从紫嫣与灵儿的身上转到这个婢女的手上,那温柔的目光立时就包围婢女娇嫩的手臂。
石邃居然舔舔嘴,掩不住地惊喜:
“好美的手臂,一定很美味!”
“砰!”水壶碎在地上,婢女吓得花容失色。
“还不快点动手做菜?你们这帮蠢材!”一个穿大红绸缎衣服的食客凶狠地呵斥站在饭厅角落的鹰奴。
很快,那几个鹰奴如狼似虎冲上前,扭住续茶的婢女就向外走,那婢女一边被拖出去,一边凄厉地求饶: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唉,这小美人,一点都不洒脱,不就是献出身上的肉吗,还这样大呼小叫,一点都不识大体。”
石邃有点厌恶地说。
隔了一会,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过后,鹰奴手捧一个盘子进来,那盘子上正赫然放着一只血淋淋的玉臂,应该是刚才续茶婢女的手臂了。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那手臂在盘子里还不断地动,手指还在不停地屈伸。
紫嫣与灵儿这次真的被吓着了,脚不断地打颤,脸色发青。
盘子端到石邃前面,鹰奴双膝下跪呈上。
石邃斯文地挽好衣袖,双手拿起那只玉手,捧到嘴边,然后贪婪地伸出舌头,添那手上淋淋的鲜血。
他双眼微微闭着,慢慢地舔着,舌头慢慢品尝,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仿佛那是人间极品。
他旁边的食客也露出艳羡的神色望着,那贪婪的表情,简直像一帮饿极了的恶狼。
石邃舔干净那鲜血后,拿出纯白的手帕抹了抹嘴角,随手往旁边一扔,鹰奴就接住了。
石邃示意一下,鹰奴接过那手臂,用锋利的刀子迅速切成块,投入桌子上那一锅滚烫的热汤里。
另一个鹰奴也疾步上前,给那锅下添火,让火烧的更旺,好让那手臂的肉快点熟,然后,再往热汤里加一些煮菜用的作料。
沦为人观(6)
石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热汤里的手臂,在耐心地等它熟透,一边看一边舔着嘴唇。
一会,他似乎等不及了,就拿着筷子在热汤里挑了一块出来,放在嘴边文雅地吹了吹,再送进口里,慢慢嚼着,品尝着。
旁边的恶狼都在瞪着,那口水快要流出来了,只等一声令下就动筷。
石邃意犹未尽地啧啧嘴,做出“请”的手势后,恶狼们就一窝蜂把锅里的肉抢光,并不住的点头说“美味,美味极了!太子好眼光,真是眼光独到!”
石邃此时没有了原来的情深款款了,他脸上露出的是豺狼一样的表情,眼睛看到人肉就发光。
那帮食客也分外兴奋,就像吃了五石散一样,狼嚎着,叫嚣着,互相争抢着仅剩的几片人肉。
紫嫣与灵儿闻着那腥恶的人肉味,先前在苏亥府上吃的东西几乎都全吐出来。当她们弯腰掩脸呕吐时,又听到在那片狼嚎声中石邃温柔地说:
“上今天的主菜!”
主菜?我们?天,要死了,要杀头了。
几个鹰奴会意,立刻就要拖紫嫣和灵儿到饭厅外准备烹杀。
石邃以无限依恋的神情望着两个美人,情深款款地说:
“两位美人,等会就可以欣赏你们的人观了,本太子着实有点等不及了。”
“你这个畜生,你吃了那么多人,难道不怕她们的魂魄来找你吗?”紫嫣愤愤地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不得好死!”灵儿也插一句。
石邃听过太多这样的咀咒了,一点都不为所动:
“别怕,嗯,只是一点点痛,没事的,别往心里去,开心点,人观做出来才美。”
他像看着一堆美食又非常嘴馋的孩童一样,舔了舔嘴唇,还咽一下口水,转向拖着
紫嫣她们的鹰奴吩咐:
“做人观时要把切口切得整齐一点,这样看起来比较美。切的时候要把她们的秀发先挽好,别让血污沾染了那头乌云。”
他像在说着如何做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继续细致叮嘱:
“砍下来时把血污擦干净,如果脸儿显得苍白,就叫婢女施些脂粉,这样看起来会更美。她们的身体要快点送进来,冷了就不好吃了,味道会不够鲜美。”
真变态,天使的摸样,魔鬼的心肠!
紫嫣与灵儿知道大限已到,互相望着,说不出的不舍。
“小姐!”
灵儿眼里有不舍。
“灵儿!”
紫嫣眼里有盈而不落的泪。
但是。鹰奴还是狠狠的推搡着二人,准备走出去。
突然,一个鹰奴从饭厅门外疾步走进来高声禀告:
“王宫陈总管带圣旨到!”
“圣旨到?什么事这么紧张?”
石邃自言自语,一脸迷惑。
饭厅除了石邃外,所有的人都立刻下跪,扭住紫嫣与灵儿两主仆的鹰奴也下跪,但手还是死死拽住两人的衣袂,灵儿与紫嫣只得跟着下跪。
陈总管何许人也?他是赵国当今王上赵虎的亲信,也是赵虎后宫的主管。
此人是羯人,虽是一个总管,但善于察颜观色,长于巴结奉承,因而深得石虎器重。
沦为人观(7)
所以,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怕他在石虎面前搬弄是非,人头落地。
这个陈总管最让人害怕的是,无论他恨一个人,还是喜欢一个人,脸上都是开心的表情,永远笑眯眯,让人猜不透,他究竟要干什么。
石邃不明白原因,但也只好接旨。
门外走进几个穿着华丽宫装的侍从,都是身陪利刃,面色凝重。之后,一个碧眼勾鼻、满脸横肉、嘴角带着微笑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饭厅。一见石邃,就立刻打躬作揖,用宦官特有的尖细的嗓音说道:
“拜见太子!”
“陈总管,有礼!”
石邃也不想得罪陈总管,怕他在石虎面前搬弄是非,自己惹来飞来横祸。
“太子殿下,见天,王上叫小人来东宫传旨,打扰太子了。”
“陈总管不必客气,你一客气,就显得我们生份了。总管大人,不知父王有何旨意?如果事情紧急,就宣旨吧!”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总管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挺直腰杆,双手打开圣旨,用他那类似女子的嗓音,大声读出:
“太子石邃接旨!”
石邃立刻跪下:
“儿臣石邃在。”
“奉天承运,王帝诏曰,因我赵国正筹备女子仪仗,闻太子石邃得两绝色美人,正好入我仪仗之列,现宣二女立刻进宫,钦赐!”
石邃听后,有点惊愕,眼睛在一霎那间露出怨毒的神色,很快,这种怨毒的神色一扫而光,又再温柔地回答:
“儿臣接旨,谢主隆恩,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快,紫嫣与灵儿被推推搡搡带走了。
望着主仆二人远去的身影,石邃眼光再也不是情深款款的了。
到口的美味转眼被抢,他凶相毕露,咬牙切齿。
那俊脸不再生辉,而是变得十分狰狞,甚至有点青面獠牙:
“这老不死,为了他的仪仗美人,到处派人到街上搜罗美女,现在居然抢到儿子的头上了?我总有一天,把这老东西灭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的手狠狠地作出用刀砍的手势,然后转身继续坐在桌子旁。
旁边跪着的鹰奴与狐朋狗友,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因为现在说点什么,以石邃的脾性,很大机会是人头落地,他有个习惯,心情不好,就要找几个人的头砍砍,或者活活剐死。这时,谁也不想冒这个险,把自己的小命送掉。
但是,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杀人,有时看中一个人身上的肉,嘴馋起来,无论这个人是胡人还是汉人,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想吃,他都会叫手下把那人剁掉。
至于他这样变态,为何还有这么多的狐朋狗友?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利益关系。他毕竟是当今的太子,是将来的王上,与他扯上关系,以后的荣华富贵,就不言而喻。
所以,还是有很多不怕死的人,经常在他旁边转,做他的朋友,想的只是从他身上获利,至于忠诚于他,估计没有几个。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他的朋友、亲信,大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攀登升官发财路的。
营救(1)
苏亥依然在书房内,手中依然执着那本《孙子兵法》。
但是,内心的涟漪,却一刻也没有平静。
人,依然坐着;心,却想着那双美眸而游走于心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