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
、、、
白溪
、、、
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知不知道,我就要嫁给你哥哥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喜欢你哥哥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谁、、、、
苟杞儿又哭了。
从小到大,她很少哭的。因为爷爷说过,爱哭的孩子是没有出息的。
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着。
什么出息不出息的,
她就要嫁人了,
他就要喊她嫂子了,
谁规定她不能哭的!
嫂子?苟杞儿打了一个冷颤。
是啊,她就要成为他的嫂子了。
不!她不要这样,
她不能被自己的身份所牵绊,
她是苟杞儿,
她不嫁不喜欢的人!
这样想着,苟杞儿猛的起身,扔掉头上的喜冠,破门而出。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婚!
夜幕降临的盛京,因为康王府的婚事而格外的热闹,
然而、、、
我们的新娘逃跑了、、、
我们的新郎惊呆了、、、
新郎的父亲傻眼了、、、
新娘的爷爷笑歪了、、、
话说,苟杞儿穿着一身嫁衣,
跑过了长街,
奔过了巷尾,
一直跑出了城,来到了城郊的林间。
此时暮色已经十分浓郁了,仅有城里的灯火烛光映在城郊的山林间。
环顾四周,苟杞儿认出来了,
这里是她和白溪相识后围着火苗静坐的地方。
撩起裙摆,她轻轻的坐下,
不是她的位置,
而是他的位置。
原先的火堆已经了无痕迹,仅有的一圈焦痕上也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那天,也是这样的暮色,
她与他靠的那样近,
他取笑,
“喂,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把头轻轻靠在旁边的树上,苟杞儿微微阖上了眼。
如果,
、、、
如果现在你能再问我一遍,
、、、
我会说,
、、、
我喜欢的,是你。
身后有轻微的马蹄声传来,苟杞儿的神思却已倦怠。
一天的服制装扮,
一夜的奔波逃脱,
她委实累了。
马蹄声渐近,却没吵醒已熟睡的苟杞儿。
同样一身婚服的男子敏锐的捕捉到了树下红衣女子的身影,
翻身下马,疾步上前。
靠近那么一看,又不禁哑然失笑。
他找了那么久的女子啊,
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们的大喜之夜啊,
居然、、、就这么泡汤了、、、
在这如水的夜色中,
身着婚服的男子缓缓弯下腰,吻上身着嫁衣的女子的额头。
“傻丫头,是我啊。”
从来,
都是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岂知当初
第七章岂知当初
清晨。
城郊。
一奇景出现。
一貌若谪仙的男子身穿红色婚服,斜倚大树。
一美如夏花的女子身穿红色嫁衣,依附男子。
好一个良辰美景,好一对儿眷侣佳人,
居然在这荒郊野地里凭空出现!
据说,当时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无不啧啧称奇。
再说我们的新郎新娘、、、
当男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腰酸背痛,果然,树是不能用来靠着睡觉的、、、
但是,当他看到怀里依然熟睡的苟杞儿,嘴角浮起了笑意。
这丫头,慵懒起来像只贪睡的猫儿,
似是全然不知他在身边,反而把他的肩膀当作了舒适的枕头。
好吧,苟杞儿确实贪睡,
不过再贪睡的人也有起床的时候、、、
眉心微动,几缕鲜亮的晨光踏着睫毛奔入了苟杞儿的眼中。
她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动了一下身体。
咦,树怎么变得这么软了?
终于,后知后觉的苟杞儿发现自己靠的是一个人,
也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穿的是婚服、、、
白枫?
这是她头脑中第一个念头。
然而,当她抬起头、、、
男子肌肤胜雪,眸若星子,剑眉朗目,风姿卓卓。
但是,这些都没有被苟杞儿看在眼里。
她看到的是,
一张“漂白”了的、、、、、、
黑小黑的脸!
啊不,此时,我们应该可以堂而皇之的叫他白溪了。
因为的确是人如其名。
“你,你、、、”苟杞儿已经完全傻了。
白溪笑着看着她,他的牙也不显得那么白了。
此时此刻,白溪正欣赏着苟杞儿大惊失色的脸。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之前的易容膏果然没有白敷。
开心过后,还是要解释的,总不能叫自家娘子一直糊涂下去。
“杞儿,你要嫁的人,是我。”
此刻的苟杞儿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完全如同置身梦境一般,她无力的喃喃,
“黑、、、白溪?”
男子默默的流出一滴冷汗,黑白溪?
看着眼前白皙帅气的男子,苟杞儿的神思仍旧恍惚着,
“你,你的脸、、、”
“我易容了。”
男子的眼里笑意更浓。
易容?
哦,好像爷爷提过的。
一种可以完全把人的相貌转变的神奇技艺。
但是,原来肤色也可以变的啊、、、
看着眼前这张完美的脸,
苟杞儿还是不敢相信。
下意识的,苟杞儿伸出手,捏了捏这张脸。
嗯,很有弹力。
嗯,还软软的。
嗯,是真的脸。
嗯,捏的挺舒服的、、、
这边,白溪的脸已经被捏的微微泛红,
若看不到另一边肤色正常的脸,怕是要误会了。
苟杞儿无知无觉的捏着,捏着,捏着,捏着、、、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我说,你是准备把我的脸捏黑算完么?”
、、、、、、
果然,已经被捏了很久了。
“啊”,
苟杞儿立刻停止了对这张脸的□□,手猛地往回缩。
然而,看到她像一只小白鼠一样退缩的神情,白溪又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往回拿。
这边,女子双颊开始泛红。
那边,男子只有一个脸颊泛红。
很诡异的气氛、、、
心里有点开心,有点窃喜,苟杞儿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所谓玉树临风,
所谓姿容胜雪,
这就是了、、、
在他的怀里,她就这样看着他,温暖的晨光照在两人的身上,脚边的青草上还凝着隔夜透明的露珠、、、
这样的阳光,
这样的气氛,
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怀抱、、、
与她记忆里的那一幕极为相似。
突然,苟杞儿明白了,她原来一直错认了人,她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所以,所以,你就是、、、小时候,芳山,泉水,是你?”
苟杞儿已经语无伦次了。
她终于明白了么,这个迟钝的丫头。
白溪笑着说,“是我。”
“所以,杞儿,当时我骗你,没有帮你找人,是因为、、、、、、”
因为,你要找的人,就是我啊。
忽然间,苟杞儿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却又最幸福的人。
她一直找了许久的人,就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喜欢的人,也一直都是他。
所以,她现在已经算是嫁给他了?
好幸福、、、
咦,等等,那白枫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要嫁的,不是康王府的世袭世子么。”
苟杞儿问。
白溪苦笑,“我就是康王府的世袭世子啊,你以为是我哥?”
、、、、、、
、、、、、、
、、、、、、
“可是,可是他住在康王府啊,还住在什么泉芳居、、、”
、、、、、、
、、、、、、
“那是我住的地方,好吧。”白溪真的是无奈了。
看来,还是得好好的解释一下。
“是这样,一开始,我就想带你到靖王府,洗掉易容告诉你真相,但是又担心你见到我哥,误会他就是我。所以就把他支走了,他就到康王府暂住,因为那里也算是我将来的府邸。”
“结果靖王府被你这么一闹去不成了,我这个样子正门也走不了,就只能去康王府了。算好那天我哥去参加喜宴的,结果他提前回来了。”
“然后——”
然后你果然误会了、、、、、、
听完这些,苟杞儿果断石化。
所以,她喜欢的是白溪,
她要嫁的也是白溪,
从来都是白溪、、、、、、
“那你哥怎么知道我长在芳山?”突然想起这件要命的证据。
就是这句话让她误会的啊。
“呃、、、那当然是我告诉他的、、、”白溪惭愧。
(白枫同学在场外默默拍板砖,哪里是“告诉”,明明就是“炫耀”,也不知道是谁,从芳山回来之后就天天跟他叨叨,说自己喜欢上了山里的一个野丫头、、、)
当然,场内的苟杞儿是不必知道这些的。
“其实那年,”
白溪继续解释,
“我和父王上芳山,就是找你爷爷商量世袭和婚约的事情,没想到头一天就碰到你了。你当时可真是、、、惨不忍睹、、、”
顺着他的话,
苟杞儿也回忆起了当时给自己画的那张满脸麻子的脸、、、
顿时无限困窘。
“上了山,见到你爷爷却没见到你,听你爷爷说起你的打扮,便知道我那日碰到的就是你了。”
听到这儿,苟杞儿是万剑钻心啊、、、
原来,当年她偷跑出去找他,
错过爷爷的那次待客,
客人就是他啊、、、
“那你早就知道我是谁,还易容做什么!存心的吧你。”
苟杞儿愤愤。
“是啊,我确实存了心。”
白溪笑的灿烂无比。
“谁叫你当年把自己画成那样,居然还能让我害了相思病。我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行啊。”
当年的你,即使那样,我也喜欢。
现在的我,如果这样,你是否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不忘初心
“对了,”
白溪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知道么,你爷爷知道我们的事。”
苟杞儿一惊,“全部?”
白溪摇摇头,
“不能说全部,但整个大概是知道的。他从我那次拜访知道了我碰见你的事情。”
、、、、、、
“你离开芳山的时候,他还给我书信一封,告诉我你来了京都,说是来找我的。”
、、、、、、
“甚至,昨天,他让人传话给我,说好像你以为要嫁的是我哥。我真不懂,他怎么会知道你误会的事情。”
、、、、、、
这边,苟杞儿的嘴已经张的很大很大了、、、
一定是,爷爷偷听到她念叨的那几句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
哼哼、、、
树下的苟杞儿露出了邪恶的笑。
爷爷是吧,
知道的够多啊,
搅和的够好啊,
早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她!
好,很好,等她回去的,
哼哼、、、
此时此刻,身在王府与靖王品茶的康老王爷,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背后也莫名的起了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