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感到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独立而变化莫测的未来,自己需要脱胎换骨,告别年幼无知的少年时代。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巴缓缓的驶入了校园。校门上巨大的横幅写着:“欢迎**届新同学”。“好了,这就到了”,吴术拍了拍白羽的肩膀,“准备下车。”
白羽站在校园的广场上,四面环视着新学校。这个学校虽然在市郊,但是比起自己上学的中学,这个学校的校园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四处耸立着教学楼、宿舍楼和不知是做什么的楼,进进出出的大学生,有的谈笑风声,有的勾肩搭背,有的成双成对。校园不再是中学里统一的校服,偷偷玩耍的那帮中学生了。
“新同学跟我到教务处报到,办理入学手续,这边走。”吴术拿着扩音喇叭喊道。白羽跟着新来的一帮同学,一起随吴术走向教务处。一路上,白羽还是不住的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好奇的观察着身边的一切。路过一栋灰色的小楼时,门上的大字赫然写着:“解剖实验楼”,门前还有一个小牌子,冲西边指示着:“停尸房”。看到这些,白羽又感到刺激又有些害怕,只希望能尽快上课,开始自己的当医生的道路。
第三章 带血的白大褂
下午一点,白羽终于跟着一帮新同学一起,办理完了入学手续。抱着新领的床单被子,跟在寝室老师后面去宿舍。白羽看了看手中刚刚领到的钥匙和智能卡,上面写着:届临床医学系206室。白羽暗暗庆幸,好在是二楼,要不然这沉重的箱子还有被子,我可怎么扛的上去。
从教学处到新生宿舍,需要穿过一条学校花园,宿舍位于学校的最西北角。走在穿过花园的小路上,白羽看看了花园中的植物,虽然现在已经是初秋季节,但是这里的鲜花绿草却显得格外艳丽。一棵不知名的树上,长着长长的白色花瓣,花心部分伸出长长的鲜红色的花蕾,像毒蛇的信子,似乎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响,随时要扑向人的面部。不知是心里的激动还是抱着被子还拖着行李箱,白羽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被风一吹,似乎还有一阵阵凉意。
“到了,左边这栋楼是女生寝室,右边这栋楼是男生寝室。”宿舍老师把新生们带到了两栋小楼下。白羽长吁了口气,终于到宿舍楼下了。放下箱子,白羽抬头打量起来。这是两栋旧式的老楼,只有三层高。每栋楼都是水泥的外墙,呈现出灰白的色彩。不少地方的水泥已经脱落,脱落的地方长出了黑绿色的青苔。就像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暴露人的苍老一样,这东西两栋新生宿舍楼,也有不少的年头了。
很多窗户的窗框的留有新鲜的水泥印,明亮的玻璃与窗外灰白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为了迎接新生,宿舍进行了新的粉刷和装修。顾不上多想,白羽赶紧跟大家一起拥进靠右手也就是东楼的男生宿舍。
“咔--”206室的宿舍门终于打开了。四周果然是新粉刷的墙壁,显得尤为雪白,室内还弥漫着浓重的油漆味没有散去。宿舍里有三张上下铺的铁架木板床,每个同学都配备了木柜子,在靠近门的地方,还有带鞋架的玻璃梳妆台,看起来与中学的宿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白羽和新舍友们立刻收拾起自己的床铺和行李,一边兴奋的互相打着招呼,自我介绍。
白羽的床铺是靠近窗户的上铺,床尾就是大家共用的柜子。靠对面墙是两个上下铺床并排排列,整个宿舍一共住可以住六个人。不过206房间目前加上白羽,一共只有五个新生。白羽慢慢跟他们聊的熟悉了,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刘易、王明世、小毅、单三。
白羽铺好床铺,把箱子放到了柜子里。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已经快2点半了。折腾了一天了,没有来得及吃饭喝水。白羽这才感到了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好了,兄弟们。我们去吃饭吧,看看新学校的食堂怎么样,呵呵。”说话的是白羽的下铺刘易。同白羽一样,他也是一位来自北方的学生,说话嗓门很大。
“恩,等我打完这把,马上出发。”一边说话,一边还捏着PSP的王明世,因为宿舍只有五个人,所以独占了一个上下铺床,目前躺在下铺上。从进门开始,就捏着PSP;看起来是个很爱玩的人。
“我也收拾好了,我这就下来。”白羽对面上铺的,是小毅。一个小小瘦弱的男孩,戴着黑边的眼睛,从进来就很认真的收拾着自己的床铺和东西,把床铺的干干静静。看起来真是一个认真仔细的人。
小毅下铺的单三,就没有那么认真了。他一进门就将床垫扔在床上。然后躺在自己床上,小小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不是很爱笑,话也不多。
白羽打量着每个舍友,觉得他们跟这个崭新的环境一样,充满着神秘感……
学校的食堂,离新生宿舍不是很远,在校园的东北方向。打完饭菜,白羽端着饭盘跟舍友们坐到了一个桌子上。学校的饭菜看起来很不错,有肉有蔬菜,还有免费的汤,价格也不是很贵。大家都饿了一天了,有说有笑的狼吞虎咽起来。
饕餮了十多分钟,白羽感到自己终于有些饱意了,这才想起来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学校的食堂很大,大约有几百张桌子。来打饭吃饭的男男女女的学生还夹杂着老师,熙熙攘攘的人群堪比火车站。不时的有时尚的女学生,穿着性感的短裙从面前走过。白羽只敢拿眼角余光扫一下,生怕被别人看到。
“唉,你们看那桌还有穿白大褂吃饭的呢”,王明世咬了一口汤勺说到。
“恩恩,是啊,可能是学校的附属医院的吧。”刘易给自己的喂了一口米饭。
白羽顺着王明世的眼神看过去,在离他们桌子十几米的地方,有三个穿白色衣服的人,正匆匆忙忙的吃着饭。面无表情,互相之间一句话都不说。
“那是解剖室的老师”,单三冷冷的斜了一眼那桌的人,然后冷冷的蹦出一句话。单三这半天也没有跟大家说多少话,他突然冒出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你们看他们大褂的衣角。”
大家都回头望过去,白羽也抬眼看过去。那张桌子的下面,三个吃饭的人所穿的白大褂下半部分,竟然沾着斑斑的红色印迹。难道,那是鲜血?
“那是人的血么?解剖室的老师为什么身上还能有血呢?”小毅有些害怕的问道。
“是啊,解剖室应该都是死尸吧?”白羽也觉得有些奇怪,开始怀疑那斑斑的红色印迹,是否是别的东西沾染的。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很正常的。”单三又一次张扬了他不屑的表情。
白羽他们不断的张望,显然已经被三个白大褂察觉了。突然,白大褂们一起起身,扔下筷子向食堂外走去。其中一个人还回头向白羽他们瞪了一眼。白羽看到那个眼神,是那么的冷漠,严肃,甚至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都对单三产生了好奇。“好像你懂的挺多的,跟我们说说吧。”刘易最先发起请求。
“是啊,跟我们说说吧。”、“看你不爱说话一定懂的多,呵呵”……大家七嘴八舌的央求单三。
单三的嘴角一撇,小眼睛一斜,蹦出三个字:“回宿舍!”
第四章 惨死的单三奶奶
206的宿舍里,单三依旧是依偎在自己下铺的床上,靠着刚刚领到但还没有打开的被子上。
白羽他们围坐在对面,对于食堂里穿带血白大褂的人和单三一口咬定那是解剖室的老师,还是耿耿于怀。
“你是说,那白大褂上的血迹,是解剖尸体的时候沾上去的?”白羽有些惊讶的问道。
大伙儿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单三身上,“当然,”单三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深有体会。”
“啊,你做过解剖?”大家更加惊奇了。毕竟,这群医学院的新生,刚入校门,最基础的医学知识都没有接触过,跟不要说动手解剖了。单三的回答,确实可以让他得到很多的羡慕。
“没有解剖过人,我解剖过很多的动物。”单三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我的衣服上,经常会沾染血迹,就是那样的斑斑点点,跟白大褂上的一样。”
“太帅了,还没上大学,你就开始上解剖课了。”白羽很是赞许,心想自己在上中学的时候,除了化学课上做那点小儿科的实验,就是数理化做题,哪想过要先预习预习大学的专业啊。
“是啊,真棒,你在哪儿上的解剖课啊?”刘易也不住的点头,又追问了一句。
“呵,”单三又撇了一下嘴角,“哪有解剖课啊,是我知道将来要学习解剖,所以提前练习练习。我家里在农村,我解剖的对象,都是家里的猪羊、鸡鸭之类的,还有田里的青蛙、蛇之类的活物。”
“厉害,看来你真的很爱好医学啊。”白羽不由的感叹,“要是让我动手杀死一只动物,恐怕我可真不敢下手。”
“是啊,我也觉得不敢呢。”小毅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迷茫。
“多加练习就好了,我从小就帮着家里杀猪、杀羊、杀鸡。一开始我也害怕,但是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感觉。”单三很冷静的说着。
“帅!”王明世还在低着头打着他的PSP;嘴里蹦出一个字。
“农村里只有过年才杀猪杀羊,平时连杀鸡都很少。于是我就寻找青蛙、蛇、田鼠等等小动物,还开始偷偷杀家里的鸡,对了,我还解剖过邻居的一条看门的狗。用我自制的小刀,放完血,研究完毕,我就把它们埋了。家里和邻居都以为是有豹子来偷食呢,逗死我了。”单三似乎打开了自己的话闸,有些兴奋的说起来。
白羽他们听的都有些傻了,“自制的小刀?那能快么?”刘易疑惑的问道。
“就用这个!”单三离开依靠的被子,直起身子,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一元的硬币。“把这种硬币,放到村口的铁轨和枕木之间的地方,摆好角度。火车一过,就压出一个锋利的刀口。用它来切血管,一刀就到底。”
“你可真是专家啊。”白羽伸手摸了摸这个硬币,怎么也不能把它和锋利的宰刀联系到一起。
“哎,对了。还有个问题,你刚才说的是活动物才会溅出血液,那解剖室的尸体,应该都是死的,怎么会让白大褂有斑斑的血迹呢?”刘易沉思了一会。
“因为,那是解剖了新运来的尸体。”单三压低了声音,向前探了探脑袋,很神秘的说道,“新运来的尸体,必须要经过解剖室的老师进行器官的分检和清洗,再放入停尸房。新鲜的尸体,即使是心脏停止跳动的尸体,在搬运的过程中也会受到挤压,血管中积累的压力。就会在解剖刀划开皮肤的时候,喷溅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呢。”白羽很是佩服,“小毅,你干嘛呢?”原来胆小的小毅,已经听的害怕了,使劲的捏住了白羽的胳膊。
“你这个胆小鬼咋还来学医呢?哈哈。”刘易拍了拍小毅的脑袋,小毅一脸的尴尬。宿舍里的气氛似乎又活跃了起来。
“呵呵。就是因为喜欢解剖,你才选择学医的么?”白羽也拍了拍小毅的肩膀,转头又问单三。
“不是,”单三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为的是我的奶奶。”
“哦,跟我的父母一样,我父母也希望我当上一名医生。”白羽笑了笑。
“我奶奶已经死了十年了,我学医就是不想再让自己像家里人那样愚昧。让我奶奶那样的好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