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主,还。。。。。。还回去了。”沛柔吞吞吐吐道。
“哦,那就好,她人呢?”念清歌询问。
沛柔的眼睛转着:“她人。。。。。。她人应该在院里吧。”
“我还在想是不是今日我说的话太重了,让她乱想了。”念清歌有些内疚,她待人一向温和,今天也是事赶事赶到了一块儿所以才不得已把话说重的:“我出去看看。”
沛柔一听急忙拦住她:“小主,你不要去了,一会儿之桃就进来了。”
念清歌见她眉头紧皱,面有忧愁,神色慌张,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声音有些严肃:“沛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沛柔见眼巴前已经瞒不住了,‘扑通’跪在了地上:“小主,小主,之桃自从晌午去了水离殿就再也没回来。”
闻言。
念清歌的心猛地悬在了空中。
她才入宫册封第一天就发生了宫女失踪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焦灼不堪:“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沛柔哽咽:“小主在歇息,奴婢不忍心打扰小主,小主该怎么办啊?会不会让离妃娘娘抓起来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念清歌脑海里闪过离妃那副清雅的模样,总觉得她不是那种刁钻狠辣之人,她从塌上站起,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自去一趟水离殿:“沛柔,我要去水离殿。”
“小主,奴婢陪你一起去。”沛柔上前扶着她。
“好。”念清歌应道。
二人从殿内走出殿外。
德公公那尖细的声音便从远至近缓缓传来:“皇上驾到,离妃娘娘驾到。”
二人同时驾到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念清歌的头上,她顾不上什么,赶紧跪到殿门口,小手扶地:“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离妃娘娘。”
离漾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没有作声,没有扶她起来,也没有让她起身。
离妃望了一眼离漾阴沉的面容,对念清歌柔柔一笑:“妹妹快起。”
念清歌依旧跪在地上,离漾还没有放话儿谁人敢起身?
离妃见她如此固执望了一眼离漾,离漾一甩衣摆牵着离妃的手径直走到正厅前坐下来,声音冰寒:“不用起,一会儿还得跪着。”
闻言。
念清歌的心彻底沉入了海底。
“德公公,把人带上来,问问婉昭仪这是不是她琉璃殿的人。”离漾的视线落在殿外,淡淡道。
片刻,之桃便被押了上来。
“小主。。。。。。”之桃小声唤道。
离漾声音冰寒:“婉昭仪,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琉璃殿的人?”
念清歌细弱如蚊:“回皇上,是。”
“大点声儿!”离漾动怒。
念清歌吓的一个哆嗦:“是。”
“念清歌!”离漾干脆直呼其名:“你好大的胆子,才被册封第一天就怂恿自己的宫女去水离殿偷东西!”
“我没有!”念清歌反驳道。
离漾一向最厌恶和他对着干的人,声音萧冷:“你没有?你竟然还敢抵赖!”
“皇上,我。。。。。。”琉璃殿不算太明亮,但也足以看清了离漾对自己的厌恶和清冷,她的心微寒,话说到一半儿干脆不解释了。
“后宫从未出现过偷盗的事情,你来后宫的第一天竟然出现了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而且还敢做不敢当。”离漾落地有声的声音让人大气不敢喘:“今日,朕就要给你们琉璃殿一点惩罚,以示警戒!”
说罢,离漾肃冷的声音下了命令:“德公公,将宫女之桃拖出去杖打二十,看她是不是还嘴硬!”
这不但是杖打之桃,而且也是给念清歌一个下马威啊。
念清歌神情焦灼,上前求情:“皇上,请你放过之桃。”
离漾面容毫无波澜,离妃抓住他的手臂:“皇上,就放过之桃一次吧,你瞧,都把妹妹吓坏了。”
“水儿,你别管。”离漾责备的语气里却透着chong溺。
话说着,之桃早已被拖出去,扔在了长椅上,几个小公公前后的压住了之桃,一个稍微魁梧的公公手里握着木仗挥起,重重的打了下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迅速的蔓延至空中。
念清歌听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哭声凄凄的跪爬着来到了离漾跟前儿,抓住他的龙靴:“皇上,皇上不要再打之桃了,一切。。。。。。一切都是臣妾的怂恿的,皇上若是想责罚就责罚臣妾吧。”
离漾的大掌擎在空中,德公公心神领会。
那木仗闷打的声音戛然而止,之桃从长椅上滚了下来,蔫蔫的朝殿内爬来。
离漾一脚踢开念清歌的小手,居高临下的凝着她:“念清歌,不要以为朕册封了你,赐了你琉璃殿你就可以为所欲网,无法无天,后宫里还有皇后娘娘,还有离妃,还有百里贵妃,她们在后宫多时还从未做出过如此让皇家颜面尽失的事情。”
一席话说的念清歌小脸儿滚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沛柔实属看不下去了,连忙跪在地上替念清歌解释:“皇上,我家小主不是那种人,琉璃殿从早上到现在什么赏赐的东西都没有,我家小主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晌午睡的还是硬塌。”
“沛柔,闭嘴。”念清歌阻拦道。
离漾龙眸愈发的深邃:“我在跟你们主子说话有你什么插嘴的份儿。”
沛柔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念清歌的小手死死的抠着地上,不敢想象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暴风骤雨。
一道温柔细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妹妹,你若没有喝的,吃的东西,你大可以来本宫这里来要,你真的不该做出这番事情,这在后宫可是大忌啊。”
她垂着头,现在,解释也是错,不解释也是错。
罢了,罢了。
顺其自然吧。
当事情已成定局,所有的话都是一张白纸。
“你是嫌朕没有赏赐你东西?”离漾冷冷的质问的话传来。
“臣妾不敢。”念清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敢?”离漾讽刺的话再次吞噬着她的自尊心:“你念清歌竟然还有不敢的事?”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儿,直到舌尖儿有一股子血腥味儿蔓延至口中,她的委屈,她的苦衷全部和那血腥味儿咽进了腹中。
“臣妾。。。。。。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让皇家颜面尽失的事情,臣妾定会好好严守律己,也会好好管教手下的宫人们。”结束吧,结束吧,快让这一切结束吧,念清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尖锐的针扎在了自己的心头。
离漾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的温怒渐渐消弭下去,绕过念清歌环视着这打扫干净,简单摆放的琉璃殿。
离妃乖巧的跟在身边,望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念清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她身上的白裙。
她竟然还敢穿着,面容虽未有任何不情不愿,心底早已咬牙切齿。
“妹妹,本宫那里有几身新衣裳,回头本宫让山梅给妹妹拿过来。”离妃的嘴角散发着温良无害的笑容,温和的说着。
念清歌忽地想起些什么,望了一眼自己的白色裙摆,急忙抬眸,对上离妃温柔如水的眸子,离妃看着她倾城的美貌,心底的妒意更甚,但是却没有显露出来,念清歌声音蕴着些颤抖和尴尬:“离妃娘娘,臣妾现在没有换替的衣裳,不是故意一直霸占着娘娘的衣裳,臣妾会将这衣裳洗干净还给娘娘的。”
“无妨。”离妃佯装一副宽容大方的模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蕴着一抹赞色:“本宫瞧着妹妹穿着这身衣裳倒是很合身,很漂亮呢,既然妹妹喜欢那就自己留着吧。”
念清歌受chong若惊:“臣妾不敢,娘娘的衣裳臣妾怎能夺人之美,况且臣妾认为娘娘穿上才是美若天仙,臣妾遥不可及。”
离妃心里冷笑,却平易近人的握住她的手:“好了,不要跟本宫推让了。”
念清歌的指尖无端端的热流让她心底很不舒服,只好勉强的笑笑。
“婉昭仪。”离漾冷清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气氛。
离妃将手松开,站在离漾身边,念清歌的神经绷紧:“臣妾在。”
“你可认字?”离漾问道。
“回皇上,臣妾认得。”念清歌回答。
离漾点点头:“待朕走后,你跪在琉璃殿内掌读《女经》一直到子时方可回去歇息。”
念清歌微微一愣:“臣妾遵命。”
离漾懒理她,牵着离妃的手朝殿外走去。
步子还未走远,念清歌清楚的听到了离妃那柔柔的声音:“皇上,今晚到臣妾那里歇息吧。”
“好。”离漾沉声道。
心,透凉。
是夜。
春风微凉。
念清歌一袭单薄的白色长裙走到院内,将裙摆扬起,露出光洁的膝盖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面上,沛柔和受伤的之桃来到殿外:“小主,你为何把裙摆撩起,你的膝盖直接贴着地面会痛死的,若是把裙摆压在膝盖上还能好受一些。”
望了一眼暗沉的天空,念清歌摆摆手:“这裙子是离妃娘娘的,我若是把她的裙子磨破了该怎么还给她,就这样吧,我不疼。”
“小主,你好傻。”之桃愧疚不已:“小主都怪奴婢,是奴婢闯了祸还让小主被皇上愿望,小主,你惩罚奴婢,奴婢要跟你一起跪着。”
“小主,奴婢也要跟你一起跪着。”沛柔点着头说。
念清歌摇摇头,推着他们两个人:“不行,之桃才受伤一定要回去歇息,沛柔也回去,我自己可以。”
“小主。。。。。。”沛柔和之桃有些不愿意。
念清歌声音严肃:“快回去,沛柔你把之桃扶回去,桌上有桂嬷嬷晌午送来的金疮药,你替之桃涂上。”
再三推辞下,沛柔和之桃只好回了殿中。
凉风‘嗖嗖’的吹在念清歌单薄的身子上,她冻的瑟瑟发抖,小手捧着《女经》,银牙上下直打颤,却依旧坚持念着:“谨女言,要从容,时常说话莫高声,磨牙壮举嘴非为好,口快舌尖不算能饶。。。。。。”
《女经》一遍遍的读着,念清歌一口气也未歇息。
身子冷,心更冷。
她的话,真真的是这么不可信吗?
温热的眼泪含在眼眶里,风一吹,吹出了眼眶,弹在脸颊,咸湿的味道滚到了嘴角,念清歌吸了吸鼻子继续大声的背着《女经》。
时辰慢慢的流逝。
子时已到。
沛柔赶忙出来告诉念清歌:“小主,子时到了,快回去歇息。”
“真的到了?”念清歌气若游丝的问,全身冰凉。
“小主,奴婢不敢骗你,真的到了,小主快回去歇息。”沛柔将虚弱的念清歌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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