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离漾的声音阴沉。
念清歌心中轻轻的冷笑,现在无凭无据她怎能将离妃的名号说出来呢,她愤愤的扫了一眼离妃那华丽的裙摆,声音尖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个人。。。。。。会遭报应的!”
‘报应’二字让念清歌说的咬牙切齿,离妃听后双手死死的攥着裙摆,她迅速的隐藏了面上真实的情愫,柔柔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温婉待人,今日性情为何如此大变?皇上仁心仁爱,若是妹妹主动承认了,皇上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少责罚妹妹的,可是妹妹不该为了摆脱自己身上的罪行反而断章取义的蒙蔽了皇上的眼睛和想法吧。”
“我没有。”念清歌道:“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蒙蔽皇上的想法。”
皇后趁势火上浇油,悄悄递给离妃一个眼色,她们二人齐齐跪下:“皇上,此事人命关天要慎重啊。”
念清歌的心凉了半截:她们二人这是合起伙来想把她除去啊。
众人的视线齐齐的落在离漾的身上,离漾线条分明的五官隐在朦胧的月色下,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愫,他凉薄的唇瓣儿微动,声音不怒自威不容抗拒:“婉昭仪。。。。。。”
说着,视线落在抬头看向他的念清歌身上,她的小脸儿冻的有些红,鼻尖儿也是红红的,夏日再炎热,夜里终究是凉的。
“朕亲自来审。”离漾将后半句话淡淡吐出。
离妃万箭穿心的滋味儿瞬间划过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里,她万万没想到方才那句话是从离漾嘴里吐出来的,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原以为离漾会动怒将念清歌打入慎刑司严刑拷问,这样她就有机会做下一步动作了,可是他却说要亲自来审念清歌,这就是赤。luoluo的维护。
“皇上。。。。。。”皇后惊愕之余上前唤道。
离漾的大掌擎在空中:“谁也不必多说废话。”
德公公跟在离漾身后听他吩咐,离漾望了一眼一袭红裙的百里芷,翠绿嫣红的御花园中,那抹红色的身影灵巧的舞剑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其实,百里芷能有今日也是他能想到的。
因为百里芷在后宫之中不会做人,太过嚣张,同时也得罪了太多的人。
“德公公,厚葬百里芷,加封她的父亲以示宽慰,朕一定会查出凶手的。”离漾的龙步踏在百里殿的门坎儿上,负手而立,凝着墨黑天空上的皎白月光。
“是!”德公公道。
沉凝了许久,离漾若山谷的空音缓缓而出:“格日乐氏念清歌违抗圣旨,深夜偷偷潜入百里殿,故有百里芷遇害之嫌,朕特此即日起禁足于玄鸣殿,罚俸禄三个月。”
念清歌怔愣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望着离漾,禁足于玄鸣殿?
这道圣旨包庇念清歌包庇的太过分了,离妃觉得不平衡,声音凄凄:“皇上昼夜批奏折已经很疲惫了,若是在花时辰来审婉昭仪一定会让龙体抱恙的。”
“那离妃的意思是。。。。。。”离漾故意阴阳顿挫的问。
离妃不急不慢的说:“若是皇上相信臣妾,不如将婉昭仪交给臣妾来审。”
“水儿的身子不好,而且胆子很小,婉昭仪现在被怀疑是杀害百里芷的凶手,若是伤了爱妃就不好了。”离漾的话虽然说得好听,里里外外都好像是为了保护离妃的安全似的,但是深层的意思还是不想把婉昭仪交给她:“婉昭仪在朕身边,她不敢做什么,朕看着她。”
“皇上。。。。。。”离妃不甘心的唤着。
“好了,夜深了,大家回去歇息。”离漾声音严肃,转而看向德公公:“德公公,处理一下。”
离漾久久伫立在那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似的,回头,只见念清歌仍然傻乎乎的跪在那里,他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这么傻?
轻咳一声,声音沉冷严肃:“婉昭仪,跟朕回去!”
“是。”念清歌弱弱的应着,小手提起裙摆忍着酸痛的难耐感起身跟在离漾的身后。
念清歌馨香的气息萦绕在离漾的鼻息间,离漾的嘴角不着痕迹的稍稍勾起径直朝前面走去,念清歌乖巧的跟在后面。
青石板路上。
离漾舒服的坐在龙撵上,念清歌可怜巴巴的站在龙撵的旁边,百里殿距离玄鸣殿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念清歌只觉得自己的脚快要断掉了,走路开始渐渐慢了起来。
惬意万分的离漾手指轻轻的叩在龙撵的边缘上,一回头,竟然发现念清歌的身影竟然消失了,他心里一紧,无数种想法穿梭在脑海里,是不是这个倔强的小东西又跑掉了,才想着找人去追念清歌,视线不经意落在龙撵后的一个娇小身影上,他那颗悬在喉咙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抬手示意前面的人停下来,离漾倚靠在龙撵上,片刻的功夫,念清歌终于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看了离漾一眼。
离漾阴沉脸,声音冷冷:“蜗牛都比你快。”
念清歌怔愣了半晌,离漾不耐烦的声音幽幽的飘过头顶:“快点,朕乏了,想歇息。”
“哦。”念清歌疲倦的应了一声,只好咬着牙一跑一颠的跟着离漾,走了好久的路,木蹄鞋夹的脚趾都疼了,念清歌只好中途停下脱掉木蹄鞋拿在手里继续走,离漾望着她蔫蔫的小模样忍住下去把她抱上来的冲动。
毕竟人多眼杂。
好不容易到了玄鸣殿,早已过了亥时,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子时,子时的月愈发的圆润,一团团乌云飘在月儿的周围,勾芡出了一副天狗食月的假象。
离漾屏退了所有众人,一个小太监弱弱的说:“皇上,德公公说了让奴才们来侍候您。”
“不必。”离漾摆摆手,而后瞄了一眼光着脚丫的念清歌,道:“有婉昭仪呢。”
说着,离漾将门大咧咧的一关。
念清歌呼了一口气:敢情把她当婢女使唤了。
“掌烛。”离漾一边使唤着念清歌,一边径直朝内殿走去。
望着他潇洒的背影,念清歌叹了口气,只好蔫蔫的将蜡烛燃起,整个玄鸣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显得格外温馨温暖。
她呆愣在原地,不知现在自己是以嫔妃的身份呆在这里还是以犯人的身份呆在这里。
疑惑之际。
离漾那沉凝的声音从内殿传来,声音平平让念清歌无法揣测他的想法:“过来。”
她怔愣一下,玉步急促的朝内殿走去,洁白的小脚丫上沾满了一些泥泞,全都蹭在了玄鸣殿光洁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
层层纱幔下,念清歌软软的伫立在那里,脚背交叠在一起凝着离漾,声音若幽兰:“审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婉昭仪杀了百里芷
夜凄凉。
百里芷火红的长裙上染着刺目的鲜血,两种红色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哪种红,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让人作呕,念清歌明显能够感觉百里芷在她怀里一点点变凉,变的僵硬,念清歌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方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竟然死在了她的怀里,死在了她的眼前。
忽地。
由远至近传来了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朝百里殿侵来,念清歌的心吊在了空中,这么晚谁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百里殿。
恰时,整个百里殿灯火通明,外面的人手里拿着一盏盏灯笼将百里殿包围了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百里殿的檀木门被一双脚狠狠的踹开,两扇门来回的忽扇着,那刺目的亮光就那样映照在念清歌的身上,将百里芷身上所染的鲜血也照耀的格外刺眼。
念清歌下意识的用手背遮住着突如其来的光芒,耳畔,仿佛传来了木蹄鞋‘哒哒哒’的声音,仿佛还有那熟悉的铿锵沉重的声音。
众人纷纷围绕在了内殿中央,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空气中,那股子让人心醉的龙涎香气息如一记罂粟淬不及防的袭击在了她的心头。
是他,他来了。
她缓缓将小手从眉眼间落下,怔怔的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一群人。
皇后,离妃,还有。。。。。。离漾。
呵——
都来了。
怎么?
难道都是商量好的么?
就在她不知怎样扯开这个画面时,离妃梨花带雨佯装柔弱的抓住了离漾的大掌,惊恐的捂着嘴巴,声音颤抖的带着哭腔:“皇。。。。。。皇上,婉。。。。。。婉昭仪竟然杀了百里贵妃。”
一句话如惊涛骇浪在整个百里殿掀开,念清歌下意识的看去离漾,离漾那英俊的面容上毫无波澜,一眼也没有看到,只是拧着眉头定定的望着地上早已气绝身亡的百里芷。
手心上只觉得温热又疼痛,低头望去,百里芷手中的舞剑竟然被她握在手中,她惊吓的急忙甩开,瞪着美眸看向离漾,睫毛微抖。
国母典范的皇后难过的用手帕在眼睑下拭了拭泪,伤心地说:“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去了?”
说罢,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对念清歌说:“婉昭仪,你。。。。。。你糊涂啊。”
瞧,所有人就这样将矛头指向了念清歌。
不是她。
这是她脑子里最直接的反应。
“不是我!”念清歌朝她们吼着,眼底里蕴着焦灼和真诚:“不是我杀的她,方才我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在这儿舞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死了。”
念清歌急急的解释着,可是离妃和皇后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念清歌的话,面容上全是质疑的表情。
“皇上,不是我!”念清歌的视线落在离漾身上,希望,所有的希望全部落在她身上了。
上次,大阿哥的事儿他冤枉了她。
这次,百里芷的事儿他又会怎样?
离漾目光灼灼的凝着念清歌,那一袭青灰色的纱袍在烛光的照耀下将他健硕的身子衬托的愈发修长,发髻上的龙冠早已摘掉,将他锋利的帝王风范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他此时面容阴沉,迈着龙步朝念清歌走去,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伫立在那里,声音沉稳:“她是怎么死的?”
念清歌彻底懵了,她也不知道百里芷是怎么死的,她呆若木鸡的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未等离漾说话儿,离妃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一定是婉昭仪用剑刺伤的百里贵妃。”
“朕没问你。”离漾淡淡道。
离妃一愣,立刻噤了声。
她瘫软在坐在那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压根儿起不来,她几乎要被这股子血腥的味道弄吐了,离漾缓缓的蹲下,将百里芷从念清歌的怀里推开,百里芷顺势倒在地上,他仔细的观察着百里芷,身上没有被剑刺伤的痕迹。
“不是死于剑下。”离漾沉厚的声音缓缓吐出。
离妃和皇后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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