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应知鸿对Marry不仅仅是欲望,那么,他又为何要来纠缠于好?他绝不是个花心的人!
于好见言穆目光涣散,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啊?”
言穆敛起目光,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已然弯起,“没什么,先吃饭。”
于好往嘴里送了块牛排,咬着叉子,“那……他们会怎么样?”
言穆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不好说,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于好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的遭遇,语气不觉间弱了几分,“Marry……会报案吗?”
“不会。”言穆顿了顿,“公众场合,如果她坚决不肯,又怎么会发生?”
于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所以他们之间是一夜之后真的有了感情?竟然能让Marry背叛自己的男朋友!
言穆握了握于好的手,手指在那手背上来回摩挲着,“别想太多,天塌了,也不是我们头顶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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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可能,是绝不可能,最后却发生了。
四年前,因为言穆的案子,Marry和来送信的应知鸿有了一面之缘。他有着东方人特有却又极为罕见的俊朗,他的腼腆和生涩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人总是会对新鲜又美好的事物产生好奇心,甚至想要走近些观望,甚至渴求更多。Marry也不例外。某个雨夜,她终于找到了契机留下了他。
他的生涩让她大吃一惊,尽管不敢相信,但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是她的第N个男人,她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隐隐觉得,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而后现实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一夜情因为他的坚持和纠缠变成两夜,三夜,最后他甚至成为她养的猫,成天腻着她。
在那之后,她也的确想过就和他这么下去算了。他是她第一个投入了真心的人,她也不亏什么。
只可惜,现实往往不遂人心愿。
一次酒后,他们打了擦边球。也是那一次,她中奖了。本不是第一次,她也不害怕什么,倒是应知鸿紧张得要死。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决心要和这个男人走下去。却被告知由于经常堕胎,她的子宫再经不起折腾,她绝不能再做人流!
那就留下孩子,本就想和他在一起,早晚又能怎样?
可她还是天真了,当她大着肚子去帮应知鸿拿体检报告时,却发现了应知鸿已是喉癌晚期的事实。他甚至活不过一年。
在那之后她去找了言穆,才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在瞒着他。
第一次,她陷入两难。上天却暗自为她做了选择。
许是因为精神恍惚,加上身体的缘故,在那之后不久,她就流产了。当他在病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终于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露出笑容时,她却开口提了分手。
“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所有女人都一样,并不是只有我不同。”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
咬牙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她终于逼走了他。
你的余生不该与我纠缠,既然上天替我做了选择,那我们就当这一切是场错误。这错既然由我引起,就让我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可能男二和女二的戏码多了些,主要是为了解释他俩的事,以后茶茶会注意分寸的,恩,说到做到哦~
☆、斋戒五日
人年岁越大了,就越是容易怀念,越是割舍不掉曾执念的东西。
54岁,已是知天命的年纪,Lobine却深深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午夜梦回,他总是看到血泊中躺着的Belinda对他笑,每每总是惊得他一身冷汗。
由是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夜半便独自坐在床边望着Belinda的照片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夜。
这夜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夜半有些口渴,他起身朝厨房走去,却在半途中无意间听到地下室里有异样的动静。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Kaz房间的门口,轻声旋开门锁,开了灯,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床单平整,甚至没有躺过的痕迹。
这么晚了Kaz会去哪?Lobine陷入迷茫和恐惧中难以自拔,可最终他还是提起Kaz的棒球棍,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子轻声朝地下室走去。
如果只是有声音,Lobine并不会恐惧至此。但那地下室存放的东西,可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再触碰的禁忌。如今又有异样,他怎能不怕?
离那扇铁门越来越近;从门后隐隐有灯光晃过来,Lobine的心登时停了一拍,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双腿都在颤抖。他不知道门后是什么,更不敢去想。
本不长的一段楼梯,他走了很久。可逃避终归是不行,他苍老的手抚上铁门的把手,深吸一口气,旋了下去。
空荡的走廊回荡出硬物落地的声响,一声声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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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暖了,早晨七八点钟时,阳光隔着窗帘照进来,温度也升了些。
于好破天荒的早醒了一次,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发现某人的手臂居然没有搭在她的腰间。正惊讶间却察觉胸口有异样的揉捏感……
所以他的兴趣早就转移了,光是腰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吗?
于好缓缓握起他的手,拎到身后,才松了口气从被窝里蹭了出去。一路跪着从床头爬到床位,她跪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点着墙上的日历,一下下。嘴里还小声嘀咕着,“1……2……3……啊!”
突然被人拦腰抱住,直接拖到某个温暖的怀抱。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间,像是根羽毛轻挠着她的肌肤,也扰乱了她的心扉。
许是因为才睡醒,他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却迷人至极,“在看什么?”
于好一放松将头枕在他的肩头,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数你还有几天的假……”
“还有五天。”言穆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五天过后,我又要斋戒了。”
“……”
后来的后来,于好才发觉他的话绝不可信!斋戒?他明明就是一个花和尚,住进寺院也是酒肉不断的好吗?!
言穆吻了吻她的锁骨,翻身将她置于下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即将到嘴的猎物,“所以在那之前,让我吃几顿饱饭吧。”
于好伸出食指,“一顿!”
言穆嘴角微微勾起,“好。”
一个小时后……
当某人再次亲吻她时,于好整个身子都绷紧了,立刻用一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喂!不是说好了一顿的吗?!”
“是一顿啊。”言穆一侧嘴角弯起,将双唇送至她耳侧,浅吻了下,耳语道,“一个小时一顿。”
“一个小时一顿,一顿一个小时,是这意思吗?!你这是赤裸裸的欺骗!大骗子!”于好的身体某处突然传来不适的信号,“等等!”
然而言穆怎么可能就此住手?他从来都是没有急停键的好吗?不,应该说他的急停键在之前的三十年里被烧坏了……
察觉到体内的信号越发强烈,于好连忙推言穆的脸,“喂!你听我说啊!我是真的有事啊!”
言穆的一张脸被于好揉得“毁了容”,目光穿过于好的指缝看过去,声音有些沙哑,“说。”
于好松了口气,“我先去下洗手间。”
言穆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翻下来,平躺在一侧,目光呆滞。
于好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到衣柜旁翻了翻,随后就逃一样地朝洗手间跑去。
数分钟后,当于好装备完全地走出洗手间时,言穆只一眼就明白了,随后死死闭上了双眼。
于好偷偷瞥了一眼言穆,便看到他一副吃了便便的表情。于是走近了,俯下身在他唇上吻了吻,“好啦,过后我补偿你就是了。”
言穆这才忽地睁开双眼,眉峰微挑,“真的?”
于好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恩。”
言穆坐起身,一把将她拥起并稳稳地放在了床的另一侧,又掀起被子,为她盖好,“特殊时期要注意保暖,还光脚跑?以后老了坐下病了怎么办?”
于好嘿嘿一笑,牙疼般唱了起来,“直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找到我实实在在的爱情……”
言穆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她鼻尖上掐了下,“等到时候,我已经升天了,谁来保护你?”
于好捂住言穆的嘴,嗔怪道,“呸呸呸!什么升天!别乱说话!”
言穆笑着握住于好的手,“我比你大,男人的平均寿命又比女人短,我先离开很正常……”
于好眉头微皱,干脆捂上双耳,“啦啦啦!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明明像个孩子一般,言穆却再笑不出来。他俯下身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才默默躺回她身边,双臂环上她的腰,最后将滚烫的手心捂在了她的小腹上。
为了不让你难过,我会尽量走在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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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洛靠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流动的云,时不时喝一口杯中的咖啡。
敲门声传来,她敛起目光,“进。”
文秘书走进来,将手中的快递袋递给尹洛,“尹经理,您的快递。”
尹洛结果快递,眸色微变,“你先出去吧。”
秘书没多说,径直走了出去。
尹洛见她确实走远了,才拿起快递袋子。三两下拆开,拿出里面的几张纸来。市法院的传票,于好状告她抄袭侵权。
尹洛冷哼一声,甩手将那几张纸丢到垃圾桶中。
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大四那年,父亲重病,为了一天的住院费,一家人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最后在一个较为有钱的友人那里,她卖了她的第一次。那个号称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她卖了仅仅3000块。
在那之后她开始不在意,直接做起了皮肉生意。不过为了家里人,她坚持去很远的城区,只为保密。可现实是,她拼死拼活甚至不要尊严去争取,还是没能保住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大四下半年,她找了个人包养她,送她出国。只为有一天,她可以比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有出息。她受够了那些人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她受够了低人一等,所以她要翻身,把她们都压下去!
从起初自己的设计稿被别人随意抄袭,投诉无门,到最后她借鉴别人的,别人无处哭诉。自从她翻身之后,还没有一个人能告发的了她,从没有。
就凭你一个于好?别做梦了!
尹洛掏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电话隔了很久才被接起,“洛……”
电话那头很乱,她眉头微皱,听了半晌,才再次开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我过一会再打给你。”洛津挂断电话,大吼一声,“够了!”
Lobine闻声顿时呆在原地。
洛津叹了口气,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
“Kaz,别抽了……”Lobine上前一步想要夺下洛津手中的烟,却被洛津极不耐烦地躲了过去。
洛津将点燃的香烟送至唇边猛吸一口,烟雾从唇缝中飘出,“Lobine,你应该记得你没权利管我!”
Lobine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是,我一早就没了这个权利。可Kaz,你不能做的太过格了!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啊……”
“步你的后尘?”洛津冷笑一声,“抛弃妻子还是什么?”
Lobine闻言一双浑浊的眼已有泪水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