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膏送给瑾贵妃,并且明白的说了是出自她良昭仪之手,若是瑾贵妃用了,以后出了事,正好是她的不是,若是瑾贵妃没用,那就证明,她们很可能就是一伙儿的,只怕,这玉面膏,就是她瑾贵妃的主意也未可知?”蒋秀点头,眼神晶亮闪烁,很有些兴奋的道。
“是了,”我懒懒的靠在竹章上,淡然而笑,在那玉面膏里,我滴了两滴那兰提花的香露进去,那兰提花的香味幽久不散,两三日内,纵然水洗,亦是不去,瑾贵妃用是没用,我都能知道。
接下来的两夭里,我细心留意,瑾贵妃的身上并没有一丝那兰提花的香味,我心里不由暗暗一沉,难道说,她们两个真的是有勾结的?
这个可能性搅得我心烦意乱,很是焦躁起来,若良昭仪和瑾贵妃竟是一伙的,那么,她们是不是早已经算计我了很久?而这秋藤草,也十有八九就是瑾贵妃的主意?我的脊背上顿时觉得发凉,瑾贵妃在宫里的权势滔天,良昭仪纵然不甚得宠,然而她到底跟英宏是结发夫妻,英宏待她,亦是敬重有加.自我进宫以来,英宏对我独宠太盛,她们俩对我只怕早就心怀怨恨,此时见我风头日劲,联合起来对付我也是有的,而这样的两个人,若是要合心对付我一个,只怕… … ?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冷汗淋淋,炙热的炎夏里,我的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蒋秀对这件事也是惊疑不定,分析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见我紧张烦躁,忙道,“或许,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那个贱人向来疑心重,如今不用那玉面膏,焉知不是担心您和那霓霞宫的合起来对付她的缘故,如今此事尚不能证实,娘娘不必如此担优。”
我知道她对于这个可能,亦是完全的没有把捏,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慰我罢了。
向她温婉的一笑,我亦想让她安心,然而我的心里终不能如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对于这
件事,无论如何大意不得,此事若等到被证实的时候,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了呵!
不想让蒋秀担心,我一个人暗暗的在心里计较着,想来想去,我心一横,不管她们有没有联合在一起,若想让自己安心,就必须得要除掉其中一个,而瑾贵妃无论是家族背景,还是宫中的权势靠山,两者都很强硬,一时之间动她不得,那么,就唯有在良昭仪身上下功夫了。
可是她是英宏的结发妻子呵,皇后的前例在那里摆着呢,想要她的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该怎样谋划,才能一出手,就能置她于死地呢?
这样想着,我的头不由炸炸的疼起来,此时正是中午天气,天气越发的灼热,屋子里虽然置了冰,亦依旧能感受到那份酷暑的炙热,窗外的蝉声知了知了的叫得我心烦意乱,我正卧在用玉片缀成的凉覃上午休,那玉片缀成的凉章起先觉着荫凉,然而人一睡上去,时候不久,那玉片就被人的身子润得暖热勃腻,人睡在上面,只觉得十分的难受,我静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突然间,我腾的坐起,“啪”的一拍常子,“人呢,都嘟去了?〃
蒋秀此时正塑了眉守在边上给我摇着扇子,冷不防见我发火,她很是唬了一跳,忙丢了扇子问道,“奴律在这里,娘娘要什么?〃
门外小青小茶也忙不迭的奔进来,紧张不解的问询,我看了看她们两个,到底不好拿她们撒气,只得懒懒说道,“这天太热,冰不够,再放一盆进来。”
小茶答应着去安排,我颓然倒下身子,大睁着两眼看着屋顶雕着云燕如意四喜图的横梁发呆,蒋秀见我这个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跪做在床榻前的踏脚上,一下一下的给我扇着风。
没一会,小茶带了小泰捧进一个冰盆进来,我向着身边一指,让他们将冰盆放到我的床边来。那冰盆由冰窖里才起出来,正幽幽的冒着冷气,到了跟前,周边立时就觉得凉爽了许多
蒋秀朝我看了看,张口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开口,只悄悄儿的用脚将那冰盆往床尾拨了拨,我全都看在眼里,只作不知道。
然而我亦明白她是怕那冰靠我太近,担心那寒气浸进我身子的缘故,心下不觉窝心不已,再看蒋秀时,她的神色淡然,并没有丝毫的将担忧和不安显露在睑上.我心里有一瞬间的感动,我到底是个有福的,上天给了我一个这样聪明慧黔的左膀右臂给我,在这样一个覆雨翻云,尔真我诈的地方,若是没有这样一个人在我身边提点着,我哪里能够安安稳慰到今天呵!
我定下精神,香味来清清脑子。
叫蒋秀停下来,淡淡道,“你去将那瓶那兰提花的香露取来,我要闻闻那待她取了来时,我笑道,“这大热的天,你也别这样耗着了,眯一会子去,〃 靠窗的卧塌,道,“你也别回你那屋了,这屋子里凉快,你就在那上面躺会儿罢.
蒋秀小青小茶三个,常轮着在我屋子里守夜,也是在这屋子里睡惯了的,当下蒋秀点点头,唤进裁雪给我摇着扇子,自己也就去那卧塌上躺了。
然而她亦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我远远的看着,也知道她定是为了那件事烦心,心里只得幽幽的叹了声,拨开那香露的盖子,命裁雪放在我头边的小几上,道,“就这么放着,散点香味在这屋里。”
裁雪应着,子,轻声笑道,小心的放好了,那香露的香气很快幽幽的散了一屋子,裁雪使劲的吸了吸鼻
“娘娘,这味儿真好闻,就想是春天时候,站在花海里般的呢!〃
春夭时候的花海,我的唇角不由溢起一丝笑意,去年三月的春夭,英宏带着我在田野间穿行的情景又在眼前,那处处如霞似彩的田野乡间,那莺飞蝶舞的盎然春意,那开得绚丽灿烂的金黄的泊菜花,还有那在花间时时流连采蜜的蜂儿,无不让我留恋感慨.
对了,蜂儿,想到蜜蜂,我的心内忽然如有灵光一现,瞬间有什么念头在心头闪过,我呆怔了片刻,忽的坐起,一把将那瓶那兰提花的香露拿在了手里,死命的盯着它看了起来。
裁雪被我这一下吓了一跳,脱口叫道,“娘娘… … ?〃
蒋秀也被我惊动了,忙起身过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我,而我,却只管看着那瓶香露沉思着,头也不抬。
终于,成竹的道,
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一个计划在我的心里渐渐成形,我缓缓开口,胸有成竹,
“有了。”
“有了?”蒋秀看着我笑吟吟的睑,紧跟了一句.
“是的,有办法了,”看着蒋秀不解的脸,我笑着点了点头。
蒋秀看了看边上的裁雪,接过她的扇子,道,“你出去罢。”
裁雪听话的出去,并乖巧的掩上了门,蒋秀转过脸来,定定的望着我,“娘娘,您想到什么了吗?〃
我却但笑不答,只闲闲问道,“你说,这烈夏里,可有蜜蜂儿么?〃
蜜蜂儿?〃
蒋秀没料到我竟然问这个,一时竟愣了愣。
“是的,蜜缘儿,“我点头。
蒋秀想了想,“奴碑只在春天时见过采蜜的蜂儿,至于夏天… … ?”她缓缓摇头,“奴牌倒是不曾留意过的。”
我细想了想,亦觉得有些麻烦,不由为自己的计划筹措起来,蒋秀甲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看她,只觉得一时无从解释起,只得摇了摇头,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这么一问罢了。”
说完,不待蒋秀说什么,我转身侧向床里,合了眼儿假寐起来.
耳里听到蒋秀的脚步声轻轻的退了出去,我这才挣看眼来,此时的我已是睡意全无,只是盯着手里的这瓶子香露出着神。
第二日一早,我犹心有不甘,将那香露用竹签子挑了一点子出来,用水调了,命小青悄悄的到御花园里,拣那正开得盛的花儿滴上去,然后,一有什么动静,赶紧回来报给我知道,小青不知道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去了,我甲了早咯后,命人去回瑾贵妃道我身子不适,不过去请安了,自己歪在那卧塌上,静静的等着结果。
正在我颇有些忐忑急躁的时候,只见小青急急的进来回察道,“小姐,出奇事了,我将那香露滴在几朵睡莲上后,就依着小姐的吩咐,远远的淮着,没过一会儿,竟然飞来许多的缘儿,一只一只的径直向那几朵花儿扑去,没一会儿,竟然就是密密的一层了,半天不走。”
她很是纳闷的看着我,疑惑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答她的话,只淡淡道,“这样的事,你有没有向别人提起的?〃
小青摇了头,道,“我知道小姐叫我去做这样的事必有缘故,所以,直接就回来了路上并没有同别人说过这个的。”
我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我又问道,“那么,你可看清楚了,那都是些什么蜂儿? 〃
“我这倒没有看仔细的,远远的准着,倒像是野蜂儿的。”
我很满意,笑道,“罢了,只要是蜂儿就好,倒不管它是不是家养的了。”拿过那瓶子的那兰提花的香露,我阴阴一笑,“实在是夭助我也!〃
边上的蒋秀见我这样,和小青互相对看了一眼,也就不再问了。
第二日,我再去锦元宫请安时,命小青调了几滴那兰提花的香露,洒在我的衣袖上,那兰提花的清幽香气,如清晨的朝露般,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在我的轻移慢动里,随着我的衣袖往四处幽幽漫延开去。
果然,我进了锦元宫才坐了片刻,“咦,谁身上的香料儿,这样好闻?
就见正跟安婕好说得高兴的端殡突然停下来,疑惑道安婕好被她这样一说,也细细的吸了口气,点头道,“正是呢,这味儿竟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用帕子掩口一笑,道,“谁用了稀罕东西,快招罢?〃
她们俩个这样一说,别人也都察觉了,全都惊奇起来,然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能辩出是出自于谁的身上的。
见次情形,我只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站在我身后的蒋秀笑了,上前一步,屈了屈身子行了个礼,笑着道,“各位主子娘娘都别猜了,这并不是什么香粉来着,而是我家娘娘今天高兴,往身上滴了几滴香露的缘故。”
“香露,什么香露?〃
众妃每日里热衷的无非就是这些粉啊花儿的,此时听蒋秀一说,全都好奇的问,瑞贵殡笑着过来我身边,用帕子在我面前轻轻的挥动,再凑到跟前一闻,不由笑道,“真是的呢,咦,这什么香露的味儿不像是宫里有的,娘娘哪里来这样的好东西?竟从来不曾见娘娘用过的。
安婕好听她这样说,笑了道,“想来是外面才进贡的贡品,皇上赏了娘娘的,嗯,皇上可真是偏心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全都笑了,道,“娘娘是瑶池仙品样的人物,皇上就算偏心些,也是应该的。”
这样的阿谈奉承,这样的言不由衷,听在我的耳内,实在是令人作呕,然而我的睑上却是笑得嫣然,道,“你们就知道拿我开心,若说瑶池仙品样的人物,也唯有贵妃娘娘才当得上,皇上要偏,也是偏心贵妃娘娘才是。”
我理一理腰带上的流苏,衣袖挥摆之间,那兰提花的香味更是漾然清例,我笑一笑道,
“这香露并不是皇上赏的,而是我家里人由西域带回来,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咱们中原人没有见过,所以才觉得稀罕了。”
“从西域带回来的,怪不得,听说,那地方远是远,不过倒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呢,〃
瑞贵殡笑着道,她又问,“那这个叫做什么,说出个名字来,我也叫人寻去.〃
“这倒不知道,我的母亲带来给我时,说买的人当时只是觉得挺新巧,顺手就买了,也没问的,”说到这里,我有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