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灵儿上前几步,躬身道:“徒儿拜见师尊,愿师尊美丽rì盛,修为更进!”
羽衣女子便是曾灵儿当rì玄天宗应试时,遇到的美艳女子,姓羽名霖,人称妙音仙子,是玄天宗正宗的十大长老之一,执掌飘羽峰达四百年。
妙音仙子听了曾灵儿的拜辞,心中高兴,笑道:“灵儿乖!过来让为师瞧瞧,长进了多少。”
曾灵儿乖巧地走到妙音仙子的凤椅前,顺势抬起纤手,在妙音仙子的肩膀轻轻捶打。
妙音仙子随意承受了,对曾灵儿显得很满意,她的声音甜腻而妩媚,娓娓道:“灵儿,你很听话,两年内足足升了一阶修为,在同阶修士中算是绝无仅有了,这跟你的木灵体质有一定关系,却也是你rì夜勤修的结果,这些为师都看到眼里,你为何这样刻苦,为师也知道,为师向你保证,只要你赢得千宗圣战,为师一定帮你寻找哥哥。”
“谢谢师尊,徒儿一定会努力的!”曾灵儿捶肩的动作不经意顿了一下,颔首道。
“很好。还有两月,三年一度的全宗试炼坛就要开始了,为师希望你能参加,并取得好成绩。”
这次曾灵儿一改平素的顺从,有些倔强道:“师尊,徒儿不想参加那个,只想静心修炼。”
“孩子话。”妙音仙子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你也知道,你的木灵体有多重要!因为这个,为师破例将你收归门下,你也成了年龄最小的师祖,跟玄峙,玄空那些老头子平起平坐。为了不致招人猜忌,为师还给你捏造了旁支血亲的身份,全宗上下没人敢多说什么。但是,表面文章咱们还是要做一做的,所有弟子都要参加试炼,你也不能例外。”
妙音仙子语重心长说了许久,忽然掩口轻笑起来:“灵气,想必你也知道,咱们飘羽峰关注你的人可不少呢!要是真因此生出许多闲话,传到其他宗门去,乱子可就大了。”
曾灵儿闻言,眉头很好看地蹙起,撒娇道:“师尊,你又取笑人家!”
从飘羽殿出来,曾灵儿顿感轻松。虽说妙音仙子对她很好,但是对方身上散发的强大灵压还是让她倍感压抑,而且每次师尊都会让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让她很无奈。
“什么圣战,试炼,见鬼去吧!”曾灵儿有些坏坏地想着,一边朝山下走去。
“木师祖,早啊!”曾灵儿刚步出飘羽殿的范围,便听到有人在叫她,侧目一看,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报以歉意一笑,随后继续赶路。
对面站着一个青年,看模样不足二十岁,修为却颇高,已经是筑基后期,身形挺拔,一表人才,他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巴巴地看着曾灵儿,却被她一个笑容弄得神魂颠倒,欢喜得几yù晕去。待见曾灵儿要走,又慌忙拦住,取出一朵盛开的花,递上去,紧张道:“木师祖,这个是回偃冰莲,弟子觉得师祖会喜欢,便摘了来,希望师祖能收下。”
曾灵儿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冰莲花确定很美,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道:“谢谢你,我有事要走了。”说着飘然而去。
那青年怔立当地,回味着曾灵儿的一颦一笑,竟尔痴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人,年纪略长,唇上留着一抹胡须,显得男人气十足,却难掩其眉宇间的轻薄。这人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调侃道:“研礼师弟,又吃瘪了吧?哟嗬,偃冰莲,这玩意三更开花五更谢,你不会是在夜来峰顶守了一夜吧?”
青年回过神,看清楚来人,露出厌恶之sè,回敬道:“谁吃瘪了?木师祖还对我笑呢!你没看到吗?我守一夜怎么了?我乐意!”
“木师祖对谁都客气,你以为就会对你笑吗?就凭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少做梦了!”
“冉沪,木师祖不是天鹅,是仙子,知道吗?我也不是癞蛤蟆!你可别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爹是护院长老,就很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修为!”青年研礼适才在曾灵儿面前显得有些木讷,此刻竟能与对方针锋相对,说罢把头一甩,也下山去了。
“你。。。。。。你给我等着瞧!”冉沪指着研礼的后背说了句狠话,然后他的目光却穿过重重殿宇,仿佛看到曾灵儿那玲珑的身段,yīn笑道:“木师祖,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注意到我的,到那时候。。。。。。嘿嘿!”
位于山腰的大讲仙坪传来阵阵低沉而缓慢的吟诵声,在整个飘羽峰悠悠回荡,一天的早课开始了。
曾灵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心里盘算着,今天的修炼从哪里开始好。。。。。。
………【第十六章 略有小成】………
绝壁依然,崖顶老藤未增减半根;江水如昔,滔滔不休落向深谷。突然间,一道身影自江涛中激shè而出,直窜上十余丈,而后摆腿侧踢,身子好似摆尾游龙,向着崖壁扑去,正是曾缘。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如今他已然十岁多,身材更高了些,许是长期在水中之故,身上线条平滑有致,流畅中透着力量。脸上稚气未消,却添了一份自信,奇怪的是,他眉心中间的黑sè印记仿佛淡了不少,几不可见。
曾缘回到山洞,着手将兽皮穿了,面带微笑道:“可儿,老实交代,我游泳之时,你没出去乱跑吧?”
小兔可儿早已发现曾缘回来,却懒懒地趴在那张绒绒的虎皮上,头耷拉在一边,眼皮半开半闭,瞟一眼曾缘,便自顾自睡了,观其模样,活脱一只小白鼠,哪里有半分兔子的形貌!
说来也奇怪,这个小家伙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长大,仍是盈盈三寸,堪堪一握。曾缘对此纳罕不已,却也是见惯不怪,当下几步走过去,将处于惫懒期的可儿一把抱起,抛到空中,再轻轻接住,问道:“今天怎么了?难道是我惹你了?好像没有吧?!”
可儿“吱吱”两声,突然挣脱曾缘的怀抱,绕着他的身子上下一顿乱窜乱嗅,小家伙仿佛发现了什么。
曾缘哈哈大笑道:“好吧好吧!什么都瞒不了你!”
两年时间朝夕相处下来,他们的关系自然愈加亲密,比如今天,曾缘情绪上的一些变化竟然被可儿敏锐地觉察到了。
今天曾缘心情很好,逾年苦修,他终于能在江水冲击之下,四肢不动而稳稳停留了。这点虽说离“溯瀑而静”差得还很远,却也算是在“松筋”一节上小有突破了。
这里不得不交代一下。所谓松筋,是将全身皮肤、肌肉、韧带等诸般柔软之处练得控制由心,游刃有余。要知道,常人对于身体的控制仅限于骨骼肌肉,通过一定锻炼,可以实现对某些小肌肉群的微控。然而盗天君却要求修习者周身上下“无一不可控,无一不可用”。
曾缘通过经年苦练,现在勉强做到可以将头部四肢的细微之处完全控制,能在水流冲击触到身体的一瞬间,借助腠理肌肤的微小震颤,卸去来力。每一次每一点的震颤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放大到全身皮肤所有部位,这个力道便大到可以在江水中保持“静止”,完全不必大动干戈,乱舞四肢。
当然,“松筋”方面略有小成,带给曾缘的不只是简单地在水中静静地呆着,而是根本上改变了他对身体控制的方法,使得他在敏捷xìng、柔韧xìng、力量上都有了极大的进步,尤其是速度。
现在曾缘基本可以做到进退随意,趋避自如,他的速度大幅提升。而且,随着修炼的深入,当他极速奔跑时所产生的风阻,也将能够借助毫发之末的微控来加以抵消,而无需加持护身法罩,或者施展御风术。
这种变化与进步自然让曾缘兴奋不已,甚至依稀看到了一些希望。
曾缘抱着小兔可儿,来到洞口坐下,双腿垂在外面来回摇晃,很是惬意。远远看来,两侧对崖像一扇张开的门,曾缘小小的身影就是门把上的一点,远处是葱茏的绿sè与苍莽的山峰,这幅画面有着某种孤独与苍凉的美。
曾缘欣赏不到自己,只是每每心情不错时,便会如此呆着,一边游目山川,一边想心事,他的心事很多,都被很小心地封存着,偶尔想起,也是蜻蜓点水,生怕触到心底的柔软,一发难收。
忽然,曾缘想到了什么,脸露欢笑,随即站起,携着小兔向崖顶攀去。到了崖顶,眼望对面绝壁危危,略带兴奋道:“可儿,你说,我能跳过去吗?”
可儿明白他的意思,窜到曾缘肩头,立起身子作张望状,回头斜睨曾缘,眼中全是不信。
“你这小家伙,就不能给我点信心吗?”曾缘宠溺地拍拍可儿的小脑袋,引得小兔吱吱叫着表示抗议。
曾缘不去理她,面带凝重,横跨三十余丈的距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记得一年多前刚来的时候,他还险些掉入波涛之中,葬身鱼腹,这次真能过去吗?
原地蹦了几下,双拳用力一握,自觉浑身是劲,曾缘决定不施展御风术,纯粹利用新学试一试。只见他从崖边退开十数丈,猛然间足下生风,奔行如电,到得崖缘纵身一跳,整个人高高跃起,江风吹袭,好似一只大鸟向对面直落过去。
可儿伏在曾缘肩头,有些害怕,眼睛闭上不敢乱看,小爪子死死抓住曾缘的衣服。曾缘却显得轻松多了,一边感受着飞的趣味,一边偷瞄足下的峡谷激流。
眼见离对崖尚有一半多距离时,一人一兔开始由升转降,曾缘当即一个探身,朝前扑出,双腿闪电般向后踢出数十下,整个人加速向前冲去,临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回头看看身后天堑,曾缘面露一抹自信的微笑,双手将可儿自肩膀取下,揽入怀里,开心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可儿却不搭理他,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曾缘见状,无奈笑笑,原来小家伙也有胆怯的时候,心中琢磨出个什么主意逗可儿开心,忽然想到一个,拍手道:“是了,可儿,你看我现在这么厉害,不如我们来赛跑吧,说不定我能赢过你呢!”
可儿一扭一扭地钻出头来,冰蓝的眸子盯着曾缘看了一会,继而窜下地,嗖地一声不见影踪。
“好哇,可儿学会耍赖啦!”曾缘笑着追了出去。这是两人玩惯了的游戏,不过游戏的结果只有一个,曾缘从来没赢过。
说起小兔可儿的速度,曾缘只有用“惊艳”来形容,为此他很纳闷,即便可儿是只很特别的兔子,速度也不应该快到这种程度,一眨眼的工夫便是大几十丈!
于是每次比赛,曾缘连可儿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次也不例外。纵然他现在速度倍增,纵然他出尽全力,御风术,松筋术全部用上,也是白搭。
曾缘早已习惯,也不对此郁闷,与小兔一前一后,在山崖之间极速穿行。可儿小巧玲珑,落地无声,在山石草木间宛如一只跳动的jīng灵;曾缘敏捷有力,似极一头猎豹,然而飘行潇洒,更如一只飞鸟。
半个时辰后,曾缘来到数百里外的一处峰顶,可儿早已等在那里,山风凛冽,小家伙蹲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翘首而望。
曾缘凑上前去,打趣道:“可儿,下次你跑慢点,让我赢一次好不好?”
可儿恍如未闻,似乎在想着什么。
曾缘微感诧异,平时小家伙窜上跳下没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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