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吸了口气,眼前却闪出昨天的结婚证,还有花花手机里拍的照片……
“洛老师,您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什么。”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洛晓晓笑了笑,转身来到办公室。
打开封信,一股微风恰好吹过,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
手一抖,封信里的照片,掉在地上。
窗台处折射的阳光刚好打在照片上,打在满头银发老人怀抱的女子脸上。那张脸,跟她一模一样。
寒意乍现,鸡皮疙瘩顺着后背就蔓延了下来。
“外婆?”
叫出声之后,洛晓晓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明明不认识这位老人,为什么会开口叫‘外婆’,还有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难道她不是孤儿?
难道……她还有亲人在世?
照片里,老人的手,尽是苍老的折皱。抚摸女子的头发时,却尽是疼爱。而那名女子,窝在外婆怀里,调皮的笑容里泛着晶莹的泪花。
顺着两者的视线,洛晓晓看到一座坟,隐隐约约能看到墓碑上写着‘孝女,慈母’……
那坟墓是女子的妈妈?银发老人的女儿?
那她……会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子吗?
双手、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洛晓晓一步一步走到照片跟前,下蹲,缓缓的捡起。
明明很薄的照片,却让她有了沉重的感觉。
也不知为何,泪水就在那一刻流下来,滴在照片上,隐约间好像看到照片有字体的划痕。
她下意识翻过照片。
妈妈:
你放心走吧,晓晓会照顾好外婆。
轰!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却让洛晓晓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动也不动的楞在原地。
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的看着照片,看着那刚刚建好的坟墓,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刀。
血淋淋的痛。
杨峰告诉她,父母病逝,如果照片里的女子是她,为什么墓碑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父亲呢?
上课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洛晓晓深深吸了口气,刚想准备上课,这才发现,信封里居然还两张字条。
第一张:乖孙女,无论在那,外婆都喜欢你是开心的。
第二张:想知道照片的她,是不是你,找我!
苍劲的笔锋下,一连串的数字跟在后面。
最后落款,是一个叫肖然的男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结婚证的男主人,就叫肖然。
去?不去?
“洛老师,洛老师了?你肯定是病了,脸色很难看!”
“没事,没事。我在想上课的内容,想着想着就入戏了,然后多愁善感了。”洛晓晓尴尬的点了点头,收好照片,决定去上课,这时站在门口的阿山,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忙说。
“洛老师,我刚刚记起来,给您信封的那位男士,他说下午就要离开了,好像要赶两点的飞机。”
“什么?两点?他还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我是偷听他电话,好像什么人病了,叫……”阿山木挠了挠脑袋,憨笑着说:“老,老夫人!对对,就是老夫人!”
老夫人!照片中的银发老人!
难道……
想到这里,洛晓晓噌的一声站起来。
“阿山,你帮我跟校长说一声,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差不多下午回来。找人把我的课替补一下,谢了。”
离开办公室,洛晓晓第一时间拨打那个号码,却是无法接通,刚叹气这时收到一条短信。
一个地址,距离这里很近。
……
肖然站在竹子制成的护栏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薄唇渐渐上扬。
此时,在他的视线时,湖面表层幻出一张思念已久的脸庞。他的晓晓正低头含羞的望着他。
风声吹过耳旁,隐约间,好像听到她的呼唤。
“肖先生,肖先生?”
肖先生?
好陌生的称呼。
她高兴了会叫‘肖然’,翻白眼不高兴时,会叫‘肖大董事长’。愤怒了会咬着牙?叫他:姓肖的!
却还从来没叫过‘肖先生’!
“肖先生,请问,这个信封是您要交给我的吗?”
闻言,肖然挑了挑眉头:这女人,记忆没了,还是没学会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团私名圾。
他转过身,直视眼前的女人。
这个他找了三个月之久的女人,原来被藏在这里,她……居然失忆了。
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心,猛得疼了。
眉头微缩,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淡的口吻。
“不止信封,照片也是我带来的。”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又或者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最后一句,洛晓晓想了想,最终没吐出来。
对她的知意和警惕,肖然还是高兴的。毕竟她懂得不再那么随便相信他人。
或许也算一种成长吧!
抬手倒了两杯竹叶茶,推给她一杯:“没毒!”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不怕下毒的话,尽管喝!
他怕会把她吓跑了,他怕会再次错失机会。
见她眼中的急切,肖然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看到照片后,说说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洛晓晓想了想:“一位年迈的老人,在孙女的陪伴下,送别自己的女儿。同样也是孙女女的妈妈。”只是奇怪,为什么没有爸爸在场。
说到这里,洛晓晓心口又疼了一下,悲伤的气氛一下子占据说她的心身。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继续索问。
“你给我这张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昨天的那个结婚证,又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照片的女子和我有关系?”
肖然端起茶杯,看似平淡的抿了一口。
“你,希望有关系吗?”
他抬头凝望,偶尔两道视线巧合的碰在了一起。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彻底击退他的伪装。
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去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她。恨不得,紧紧拥她入怀,吸取属于他的温暖,感受她的存在。恨不得,亲吻她……
可,面上,他终究什么都没做。
“肖先生,我想您的时间,应该很宝贵吧,有什么话请直说。”
说话的时候,她抬手理了理?肩的黑发,右手腕的玉镯,此时看起来晶莹剔透。肖然吸了口气,“难道你就没发现,除了了容貌和名字之外,你和照片里的女子,还有一个共同之处。”
说罢,从怀里掏出老人临行前给他的玉镯,摆在桌前。
“看看,这是一副吗?”
早在肖然语音落下的同时,洛晓晓第一时间看向照片,几乎就在她看到镯子的同时,肖然从怀里拿出并摆在眼前。
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镯子,再加上之前的共同点……
泪,猛得流了下来。
‘从今以后,你的眼泪只准在我面前流,在他人面前,只能坚强。’
卡壳的脑袋,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洛晓晓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句。
哐啷!
肖然刚端起茶杯,后一抖,杯子便掉在地上。
他顾不得理会,一把抓住她的手,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的激动:“晓晓,你记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来了,对吗?对吗?”
含泪的水眸缩了缩,两行清泪流下脸颊,滴在肖然的手背上,烫伤他的心。
带有薄荷味的拇指,情不自禁伸长擦掉她的泪,鹰目里尽是满满的心疼。
“不哭,如果难受,你就咬我、打我、骂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洛晓晓的泪更凶猛了,她一把摔开他手。
“你究竟是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不管是真是假,你要做的,那便是回去,一看便知!”
第168章 只是想告诉你,你天生怕痒而已!50份红包
“怎么,怀疑我?”
肖然抿了抿嘴,拿起一侧的公文包。……
身份证、户口薄、公司证明……等等所有能证明身份资料的证件。一一摆在洛晓晓面前。
最最后,拿出钱包,掏出她曾用过的那张卡。
“刷这张卡,密码是……”
那张性感的薄唇,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线,张张合合的介说着自己,说着之前的种种。
莫名的,那些话,在洛晓晓脑中形成一个立体的图象,好像他说的那些人、那些事,她都曾经参与过、并占据很重要的角色。
以至于,在他说到领取结婚证时。她居然插了一句。
“钢印不是坏了吗?你后期又去补的?”
一句突来的话。让肖然再也无法淡定。
顾不得桌上的证件会不会吹落湖底,他起身伸手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拥在怀里。
埋在她的黑发里,吸取着她独有的芬芳。
“晓晓,洛晓晓,你记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翻遍了全球……”
脖颈处,有温热的热体滴落。
洛晓晓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脑中不停的回荡着肖然最后那句话。
‘差点就翻遍了全球……’
这句话对她来说,像座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她难以相信,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才会让这个男人坚持不懈的找下去。
究竟有怎样的内心,才能在花费无尽人力和物力的基础上,一次次的接受失望,一次次在失望中重新爬起来,再次重整旗鼓的出发。
带着满满的希望出发,失落再一次重现。
一两次。三五次,或许都能接受。可翻遍全球。需要经历多少次失望和希望。
恐怕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他自己最清楚吧。团私冬血。
也是直到现在,洛晓晓才有一点点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在递给她结婚证时,手指和嗓音都在颤抖的。
昨天的他,内心一定是激动万分吧!
他究竟用了怎样的意志力,才能如此平淡的面对她?
淡淡的看她,否认。
淡淡的听她说: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淡淡的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这个男人……
有那么一刻,洛晓晓有些感动,有些羡慕。
羡慕照片里的那名女子,更加希望,如果她是她,那么……
忽然间,她好像有些明白,周边几个村落那所谓的商业演出,其实是他借演出,在寻找妻子。
难怪上次看演出的时候,主持人讲到企业文化时,把董事长和夫人的照片,一起亮相,原来是如此。
如果她真的是他要找的人,那么杨峰……
杨峰,你没有骗我,对吗?你不会骗我,对吗?还有那些质朴的百姓、鬼精灵的花花……
不,不,不……
洛晓晓猛得推开跟前的男人。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我不是!”
“你可以否认一切!你可以忘掉过去的一切!继续生活在这里!但,你不得不相信一件铁打的事实,那就是杨峰骗你!他在欺骗你!”
“那么你呢,你就没欺骗我?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你妻子怎么可能,丢失?你对她肯定是心存内疚的吧,不然你为什么发了疯似的找她!”
闻言,肖然紧了紧手掌,冷眸扫视。
“我是不是真心而来,洛小姐一看便知,下午两点的飞机,跟不跟,随便!”
收起资料,肖然拿起公文包,转身离开。
两点,老人病危……
想到这里,洛晓晓急忙拦着男人的去路。
“……你确定,我真的是你的妻子,洛晓晓?”
“如果你没感觉,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拦住我?”
“那是因为……”
一时之间,洛晓晓楞了。
的确,她是因为看到那座坟、那位银发老人、还有他……所以才急刻赶来。
不可否认,她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感觉。
可,相信就等于接受被欺骗的事实。
醒来之后,从对周围的陌生到,一点一点的相信并融入这里的生活,并不是一天两天。
在她的心里,这里就是家,那些人就是亲人。
被亲人,所欺骗……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毫无感觉。
肖然眯眼一丝不差的把女人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他薄唇一抿。
双手反背在身后,上半身前倾,忽然对着她的脸颊和耳窝处喷出一口热气。
“啊,你干什么,流氓!”洛晓晓第一